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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炎散去。
原地,徒留一深坑。
說實話,那位“證人”生前若是想留個全屍,估計是不太可能了。
當然。
粉身碎骨這條路,也走不通了。
唯一的路,也就是目前的結果,就是化作一團飛灰,在雷與火散去之後,伴隨著微風緩緩飄散而去。
這,就是代價!
有舍才有得,想要得到什麼,必須先要捨棄什麼!
陸淵想要保下木蔑一家,代價就是犧牲掉這名無辜的不知名男子,雖然不清楚這個證人究竟是否是真的無辜,但在這個世界上無辜的人與妖多了去了,陸淵自然是沒心情理會這個。
但若是換個角度來看...
“屠龍者終成惡龍啊...”
帶著幾絲複雜的心緒輕嘆一口氣,陸淵平靜的走到深坑前,毫無顧忌的蹲下身,而後淡淡的說道:
“走了。”
“不過不要誤會,我說的‘走’並不是指死亡,而是指離開。”
聽聞此言,肖萬成的嘴唇微微顫抖了幾下,也顧不得去檢視自己女兒的傷勢,皺著眉頭低聲問道:
“不知這種妖孽...”
“肖家主,此事可是告一段落了?”
陸淵自然知道肖萬成想問什麼。
但在他看來,目前的重點並不在剛剛所發生的這個“小插曲”上,而是在不遠處儀式被打斷的那對兒夫妻身上。
聽著陸淵絲毫不給自己面子的回答,肖萬成的面容不禁一僵,但在下一秒,這個肖家家主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麻煩所在...
“不知肖家主還有沒有什麼更有說服力的證人了?”
“如果沒有...”
“那恕楊某不送!”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楊一方陰陽怪氣的嘲諷,讓肖萬成本就難看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起來,不過在萬眾矚目之下,就算是肖萬成,也不敢在理虧的基礎上繼續抹黑楊家。
尷尬一笑。
對著楊一方抱了抱拳。
肖萬成帶著身後那幾個來勢洶洶的黑耀監察使草草離去。
當然。
離去的同時,還沒忘了那個被陸淵一擊打成重傷的肥胖女子,不得不說,這些人相當具有“同袍”之情。
如果下次能及時阻止住同袍上去送人頭就更好了...
不過,與這個相比,肖萬成接下來要面對的可就是一連串讓人頭疼的麻煩了。
樹敵過多。
過於招搖。
行事霸道。
積怨多年。
四項加起來,配合上這一次萬眾矚目見證的笑話,若是肖家沒有遭受到那些昔日仇家的瘋狂反撲,那才是怪事!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
總算是與楊家無關了!
也與還未出生的木蔑無關了。
因為,按照楊家的規矩,這一世還未出生的木蔑,因為父親是贅婿的緣故,恐怕還真要改姓叫做“楊蔑”了!
不過,陸淵一直認為,遺憾之所以會存在就是為了給某些超脫了命運軌跡的人彌補的。
世間沒有絕對的黑與白。
同樣,也沒有絕對的得與失。
平靜的跟著東方孤月回到觀禮席上,無視掉周圍那些若有所思的目光,也無視掉楊一嘆感激的目光,陸淵輕嘆一口氣,隨後扭過頭對身旁的東方淮竹笑了笑,壓低聲音耳語道:
“秘密。”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他懶得與別人交際,但並不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
東方淮竹的小動作,瞞得過其他人的目光,可瞞不過他的注意力!
即便...
他那個時候已經開始分心操控了!
從理論上來講,窺見他秘密的人,有且只有兩個下場:死無全屍亦或是成為他的手下。
不過,既然是理論,那就會有錯誤的地方;東方淮竹,恰恰壓在了他心裡那根臨界線上。
因此,他不能動這個女孩。
好在...
“秘密。”
耳邊傳來溼糯的呼吸聲。
陸淵心裡頓時為之一顫,旋即帶著幾分不自然壓下了心底那個不應該有的想法,輕咳一聲,舉目望向臺下那條已經被修復的完好如初的道路。
鄧家的家主在場。
一個大坑而已,輕輕鬆鬆就能填補的完好如初。
而剛剛那截被毀掉的紅毯...
各家雖然都不怎麼常備這玩意,但對於這場由楊家舉辦的婚宴來講,楊家內部肯定是不缺這玩意的。
換而言之,有備用的。
有好的,自然是要用好的。
但沒有好的,也不是說啥都沒有了。
在準備物資時,準備雙份甚至是準備三份,這已經成為了道盟內部各個家族的慣例之一。
畢竟...
“這就是排場...”
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的山珍海味,而後將目光放在了不遠處一桌桌敬酒的新婚夫婦身上,沉吟片刻後,陸淵還是禮貌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肖家確實是根攪屎棍。
這不...
肖萬成等人一走,這場婚禮進行的無比迅速,幾乎是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最後一步——入洞房。
當然。
儀式歸儀式。
沒有人會蠢到把這些道盟內舉足輕重的大佬晾著,而去屁顛屁顛的跑去和新娘子入洞房。
說實話。
真若是那樣做,陸淵估計楊一方怕是要血壓飆升,直接當場把這個楊家贅婿抓出來揍一頓...
陸淵持續走神中。
絲毫沒有注意到東方孤月越來越古怪的目光,以及身處同桌卻被辣的面色赤紅的楊一嘆等人。
“可以啊!”
“來,走一個!”
聞言,陸淵習慣性的抬起手,在東方孤月無語的目光中,端著陶瓷做的小杯子和另一隻杯子撞了撞,而後一口悶下。
很好。
很熟練。
而且千杯不醉。
東方孤月不知道這是優點還是缺點。
總之肯定是天生的。
“海量啊!真是海量!”
“話說你沒教他吧?”
東方孤月嫌棄的拍開聞老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平靜的瞥了一眼笑眯眯的王權費老,而後沒好氣的反駁道:
“這種東西怎麼教?”
“聽說過練的,沒聽說過教。”
酒量確實需要練。
但喝酒並不需要教。
邏輯無誤。
但卻把同桌的楊一嘆等人坑的夠嗆。
長者賜,不可辭。
長者敬酒...
在沒有惡意的基礎上,無論是王權費老還是東方孤月,都沒有為這些小輩刻意擋酒的意思。
這也就導致了楊一嘆都等人的慘況。
一杯沒問題...
三杯有點多...
五杯有點怵...
七杯撐不住...
酒蒙子和酒罐子是有區別的。
而在長輩沒用法力驅散酒意的時候,這些遵守禮節的小輩,也就傻乎乎的選擇了硬著頭皮上...
陸淵千杯不醉是因為他已經開始初步的融合本源,即便進度不明顯,但已經開啟了這個苗頭。
於是...
在所有人古怪的目光中,陸淵竟然一直堅持到了最後,甚至還把喜歡喝酒且沒什麼正樣的聞家家主給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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