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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牛犢不怕虎。
蛇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
雖然說,一些老怪物都駐顏有方,習慣以少年亦或是青年的面貌示人,但駐顏有方的前提是...
修為需要達到一定的高度。
而面前這個小子,雖然看上去有點像那些老怪物,但從爆發的魂力波動來看,比她這個魂帝還是要弱了不少。
冷笑一聲,兩黃三紫一黑——六個魂環從蛇婆的身上緩緩浮現出來。
“在魂師界中,老身算不上什麼東西,但應對你這個不是東西的東西,老身還是有把握的!”
少年挑挑眉毛,饒有興趣的反問道:“你打算和我動手?”
蛇婆揮舞了一下三米餘高的蛇杖,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這名年輕人。
“並不是動手,你還沒有資格挑戰老身。老身只是...代你的師傅管教一下你而已!”
話音未落。
蛇杖帶起一道惡風,已朝著少年撲面而來。
少年站在原地,絲毫未動,反而面色平靜的彈了彈手指,笑道:
“不用玩這些文字遊戲。”
“我也沒興趣陪你聊天玩。”
“沒有武魂真身,你連站在我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伴隨著這句話的落下,空間似乎在一瞬間被凝固起來。
惡風散去,被惡風包裹其中的蛇杖連同它的主人蛇婆,被直接壓制在了半空中,寸進不能,寸退亦不能。
蛇婆瞳孔微縮。
“反應過來了?”
少年清朗的笑聲中夾雜著些許戲弄感,旋即話鋒一轉:“那是我讓你反應過來的!”
失重感傳來,蛇婆連爆發魂力都沒來得及,就被直接壓的跪在了地上,不偏不倚的對準了少年所在的方向。
蛇婆的面色青白交加。
遠處的孟依然倒是反應了過來,面色突變的同時,數把鋒利的飛刀被其抽出,握在手裡。
“依然!住手!”
看見自家孫女莽撞的舉動,蛇婆瞬間反應過來,連忙厲喝道。
她一個魂帝都跪了,一個準魂尊能掀起什麼浪花來?
萬一惹得面前這隻老怪物不高興了,再把自己孫女搭進去怎麼辦?
真以為那幾把小飛刀能傷害到一位魂聖甚至還要往上的強者?
孟依然的動作僵硬了片刻,最終還是聽取了蛇婆的呵斥,緩緩的收起手中的飛刀。
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少年,蛇婆滿嘴苦澀。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但凡當初多加個“請”字,她也不至於落魄到如此境地。
看了一眼蛇婆膝下被砸出來的兩個小土坑,陸淵滿意的點點頭,而後故作懊惱的嘆息道:
“為什麼我說的實話總是沒有人相信?”
“說了你沒有資格站在我面前,你就是沒有資格站在我面前。”
“可你非要驗證一下...”
少年無奈的攤攤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隨後,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猛的一拍手掌,指著蛇婆的鼻子,激動的說道:
“原來如此!”
“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你這是寶貴的實踐精神啊!”
蛇婆眼角抽動了一下。
神經病吧!
我實踐個鬼啊!
我分明是不知道你是一隻駐顏有方的老怪物好嗎!
“既然你有這份寶貴的實踐精神,那我有必要成人之美。”
“畢竟我本身就是一個喜歡成人之美的人。”
少年絲毫不清楚“臉皮”是什麼東西,為自己的善意感到驕傲了片刻後,決定把“成人之美”進行到底。
“所以,為了成全你的實踐精神,我決定...”
“讓你繼續在這裡跪到明天天亮。”
少年得意的打了個響指,似乎是為自己的主意感到驕傲。
蛇婆嘴唇翕動了一下,陸淵恰好看見了此幕,連忙擺擺手。
“不用謝!不用謝!我只是單純的喜歡助人為樂的感覺罷了!真不用感激我!”
感受到突然增加了一倍有餘的壓力,蛇婆眼角一抽,湧到嘴邊的怒罵被硬生生的壓了回去。
當然,更主要的是...
壓力太大,致使她無法開口。
眾所周知,當麥克風失音的時候,有再多的腹稿也只能被重新壓回肚子裡。
所以,當有些朋友唱的極難聽且唱嗨了的情況下,二話不說直接拔電源是最簡單且最有效的處理方式;雖然這麼做可能會影響到友誼...
孟依然滿臉憤慨,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但被蛇婆用嚴厲的目光死死的制止住。
孟依然不懂,但蛇婆很清楚。
面對強者,認栽就得了。
尤其是這裡還是星斗大森林,魂獸種類繁雜、數量繁多,可謂是毀屍滅跡的絕佳之地。
指望著龍公找到蹤跡,然後順著蛛絲馬跡報仇,還不如指望著龍公現在及時趕到救場。
“喲喲喲~”
“這不蛇婆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中充斥著滿滿的幸災樂禍感。
聽見這略有些熟悉的聲調,蛇婆朝天香忍不住一怔。
這個聲調...
似乎是捏著嗓子說出來的...
蛇婆的面色黑了半分,顯然是回憶起這種陰陽怪氣的聲調是屬於誰的了。
“一天多未見,怎麼這麼...”
一席大紅色的長老服,點綴以大塊大塊的寶石,菊鬥羅月關捏著蘭花指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貼切的形容詞,只能應付的補充道:“怎麼這麼優雅了?”
優雅?
如果不是打不過,蛇婆保證自己絕對要捶死這個娘娘腔!
譏諷就算了。
畢竟這個娘娘腔是封號鬥羅,譏諷一個魂帝很正常。
更何況一天半之前還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誤會,雖然這個誤會被解開了,但並不代表這個誤會沒發生過。
問題是譏諷歸譏諷,你好歹找個好詞兒來形容啊!
“優雅”這詞兒也適合用在這裡嗎?
合著跪下叫“優雅”,站起來就叫“不優雅”了?
陸淵倒是讚許的點點頭,接著月關的話尾補充道:
“確實,優雅且高貴的實踐精神。”
說實話,但凡目光能對人造成傷害,陸淵怕是早就被孟依然和蛇婆朝天香的目光給千刀萬剮了。
就在這短短的交談時間內,鬼魅帶著精英小隊已經趕到。
二十餘位魂聖,兩位封號鬥羅。
蛇婆朝天香越看越感到心驚。
這陣容,說是去獵殺十萬年魂獸的,她都相信!
邪月的目光掃過現場。
一個少年,蛇婆和她孫女,還有一隻腦袋被打的稀爛的人面魔蛛。
嗯?
人面魔蛛?
邪月似乎一下子想起了剛剛那慘不忍睹的畫面。
倒不是感覺殘忍。
邪月只是單純的感覺到噁心而已...
他喜歡優雅的殺戮,而不是像一個不入流的畫家一樣、把諸多染料摻到一起胡亂的往畫布上潑去。
那樣既沒有藝術感,也會損失他的優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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