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5.求大浮屠訣陰卷得以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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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陸淵拜訪浮屠古族的這件事，清擎蒼不想過多的評價。

如果不是陸淵手裡有除了摩訶古族之外的三大古族中的各種信物，包括太靈古族給的令牌，荒古族給的書信，黑天古族也給了一枚令牌，以他聖品天至尊的修為，都不會出來接見陸淵。

陸淵確實可以斬殺地至尊。

甚至可以斬殺尋常天至尊。

陸淵的境界也確實是至尊。

確實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但是，這跟他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只要陸淵打不過他，他就沒必要給予陸淵太多尊重。

畢竟，就算陸淵能打過他，他背後也有浮屠古族，雖然他沒有把浮屠古族當做自己靠山的意思，但不可否認的是，群體的力量確實可以彌補部分個人之間的差距，坐擁浮屠古族的他，有底氣，有能力，也有資格不重視天底下任何一位非五大古族出身的聖品天至尊。

這就是五大古族的底蘊。

聖品天至尊確實世所罕見。

但我們五大古族都擁有兩名以上的聖品天至尊坐鎮。

散人出身的聖品天至尊？

形單影隻，分身乏術。

可以尊重，但沒必要重視。

但是，當他真正見到陸淵時，還是被陸淵身上隱晦的氣息嚇了一跳，用餘光瞥了一眼幾名仙品天至尊長老，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非常公式化的跟陸淵客套寒暄了一番，眼見陸淵還死咬著不開口，揮揮手，開始清場：“在你們來之前我收到了一則情報，礦場那邊出了點事，你們先去看看，我隨後就到……”

聰明人都知道這是託詞。

畢竟，當著陸淵的面說出來的藉口，不是託詞還能是什麼？

而不聰明的人雖然聽不出來，但也被聰明人拉扯忽悠走了。

確保不會被族長誤傷。

因此，不出五分鐘，大廳內就剩下了陸淵和清擎蒼二人，一個慢悠悠的喝著茶，另一個臉色難看，隱約還帶著點憤怒，雖然沒拍桌子刻意嚇唬陸淵，但清擎蒼的語氣裡還是透露出了他的真實情緒：“說說吧，你的功法從何而來？”

“晚輩只是有過一觀。”

陸淵淡定的放下茶杯，拱拱手。

算是為自己開拓。

把清擎蒼的眼皮都氣的跳動了好幾下。

沒忍住拍了下桌子。

不過，拍完桌子後，情緒也順勢宣洩出去了不少，再開口時，語氣裡的隔閡跟憤怒也少了不少：“我當然知道你只有一觀，你體內有我大浮屠訣陽卷的氣息，雖然這股氣息不濃，大機率是借鑑翻看過，而且，你的斂息術很高明，高明到了我差點都沒看出來的地步，但是，你終究還是沒能瞞過我的目光。”

說到這裡，清擎蒼喘了口氣。

沒喝茶，怕陸淵搶話。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補充道：“而且看你的性別，和你修行的功法，確切說是你借鑑過的大浮屠訣陽卷，大機率是跟我們浮屠古族的某個女孩私定終身了吧？”

“嗯……”

“嗯？？？”

陸淵習慣性的想沉吟一下。

然後，忽然意識到了剛剛掠過去什麼不得了的話。

下意識抬頭，看向清擎蒼。

但是，他只看到了清擎蒼銳利的目光。

以及那種公事公辦的考量。

當然，還有自以為是的回答：“大浮屠訣是我浮屠古族的核心傳承，哪怕是在我浮屠古族之中，也不是誰都有資格接觸到的東西，所以，和你私定終身的女孩，一定是目前未出嫁的嫡系女，三脈之中，嫡系女不多但也不少，根據你的年齡，可以優先排除那些十四歲以下的，再排除結過婚、離過婚和沒出去歷練過的，剩下的人中，再把那些獲取過核心傳承的人挑出來，一共就剩下了四十多個，是你自己說，還是讓本族長賭一賭這四十幾分之一的成功機率？”

陸淵的心思極其複雜。

一下子想到了五百年後，等自己有一天跟清衍靜去見這位老丈人，這位老丈人的表情會是何等震驚。

不過，眼下只能違心承認。

總不能如實交代，我在五百年後跟你女兒有過一段經歷，而後，你女兒在我不知道事情原委的情況下，把大浮屠訣陽卷拿給我參考了一番吧？

雖然他現在矢口否認也可以。

畢竟，又不是我逼著你拿給我看的。

甚至說，我都沒求你。

完全是你自願把大浮屠訣陽卷拿出來供我借鑑。

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看就是看了，他陸淵還不至於看了之後不承認，更不至於在知道事情原委之後回去質問清衍靜，糾結清衍靜算計自己的這點小事。

不管怎麼說，他和清衍靜相處的那段時光都很好。

難得遇到一個舒服的人。

哪怕不當道侶，當做道友也好。

更何況，陸淵覺的自己沒辦法接受清衍靜成為其他人妻子的結果，如果是他打不過別人，也就算了，在能佔有的前提下，在清衍靜不主動拒絕的前提下，他在這件事上是不會放手的。

不過，隨便找個名字搪塞，不說能不能瞞過清擎蒼這位浮屠古族的族長，只說會給那個女孩帶來一些莫須有麻煩的缺點，就讓他在腦海裡直接把這個不禮貌的想法單方面否認了。

所以……

唯一的辦法似乎只剩下含糊其辭了……

當然。

明年上還是要淡定。

最起碼要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

防止這位日後的老丈人起疑心。

因此，在心累的嘆了口氣後，陸淵沉聲解釋道：“前輩不必去查，晚輩來此，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來見一見浮屠古族，見一見您，順便看看，能否向您借閱一下大浮屠訣的陰卷部分。”

“承認了？”

清擎蒼得意一笑。

他還不知道，五百年後的自己每回想起今天的這一幕，都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過去的那個自以為是的自己吊起來抽，抽到不自以為是為止。

好在，此刻的清擎蒼也聽明白了陸淵退讓的意思。

既然陸淵含糊其辭，願意用這種方式保護那個女孩的隱私，他也願意滿足陸淵這個不算請求的請求。

他只需要確認陸淵是他們浮屠古族的女婿就可以了。

剩下的一切都不重要。

至於說，這種做法是否違反族規……

洩露大浮屠訣要受到什麼懲罰……

浮屠古族雖然族規森嚴，但還沒森嚴到不近人情的地步，如果是單純的洩露大浮屠訣，不管是誰，下場都是魂飛魄散，包括那些拿到了大浮屠訣的人，也通通都要被抓回來處以極刑。

極刑就是死刑。

只不過，在超凡世界裡，死亡並不意味著絕對的死亡，如果死者生前的修為境界足夠強，在死後，他擁有神魂出竅，轉世投胎的能力，包括奪舍，因此，如果只是單純的死刑，對於大部分修煉者來講，反而是一種不致死的嚴重懲罰。

反觀極刑。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刑。

連靈魂都要被打碎的那種。

但是，如果是事出有因……

具體的懲罰結果就要根據這件事的原因大小進行上下浮動調整了……

上限就是極刑。

下限不僅可能沒懲罰，甚至有可能得到獎勵。

而像陸淵這種情況，是由浮屠古族的嫡系女子因為私定終身，所以才洩露了大浮屠訣的陽卷，在所有的參考案例中，是懲罰力度最輕的那一種。

原因非常簡單：人才難得！

別看浮屠古族家大業大。

對於天至尊這個檔次的人才，他們也是願意接受的。

假設有一名外界的天至尊，和浮屠古族的某一位嫡系女子看對了眼，這名嫡系女子也願意嫁給這名天至尊，在這名天至尊願意入贅浮屠古族的前提下，他們浮屠古族也不是外界人想象中的那樣死板，而是可以為此做出讓步的。

畢竟，浮屠古族一年也出不了幾名天至尊，有些時候甚至一年都沒有新增，能平白無故換來一位天至尊的家族，代價只是名義上的承認這段婚姻，對浮屠古族來講完全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更何況，浮屠古族也有附屬家族。

有些附屬家族是後期投靠過來的。

還有一些附屬家族，最早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是在大千世界和邪神位面廝殺的時候被浮屠老祖拯救過，所以才投靠了當時的浮屠古族，後來，跟隨浮屠古族一同經歷過諸多坎坷，直到戰爭結束，才總算是安穩了下來。

由於浮屠古族掌控了浮屠大陸。

所以，這些人也分到了一點利益。

具體的比例是百分之九十比百分之十。

浮屠古族佔據百分之九十。

剩下的所有附屬家族共分百分之十。

而在這些最為古老的附屬家族中，受限於上古的戰爭局勢，有不少家族的老祖都娶過浮屠古族的嫡系女子，他們也曾邁入天至尊，成為浮屠老祖身邊的助力，而大浮屠訣之所以沒外傳，則是因為浮屠古族有一條族規——如果有本族的嫡系女子嫁給外人，務必不可傳承大浮屠訣以及有關於大浮屠訣的相關資訊，違者極刑！

因此，陸淵既然能拿到大浮屠訣當中的陽卷，說明陸淵的另一半，也就是他們浮屠古族當中的女子，一定和陸淵在某些層面上達成了共識，大浮屠訣就算擴散，最多也就只能擴散到陸淵本人身上，就算陸淵日後有子女，他的子女也不能接受傳承，變相鎖死了大浮屠訣。

所以，陸淵是不是入贅不重要。

入贅自然更好。

不是入贅，也不影響。

至於陸淵的身份和具體情況……

他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剛剛清場下去的那幾名長老可不是全去調查礦山的，其中的一部分聰明人早就開始了對陸淵的調查。

當然。

區別在於，他展開調查，是以一名長輩為晚輩把關的角度調查陸淵。

而其他長老調查，由於他們沒看出來陸淵身上的秘密，所以，是以一個調查敵人的標準進行的調查。

好在，結果的區別不會太大。

如果陸淵能透過那些長老的調查，也能大機率透過他的調查，只要陸淵本人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基本就沒問題。

換而言之。

如果陸淵有問題，他能讓陸淵見不到另一半就死翹翹。

如果陸淵沒問題，他也不屑去窺探陸淵和道侶的愛情。

畢竟，他又不是沒媳婦！

狗糧這種東西對他幾乎無效！

當然。

思緒走的非常快。

換算到現實，不過是清擎蒼沉吟的幾秒鐘。

在調查結果沒出來前，清擎蒼還是喜歡穩一手。

因此，他沒有果決的答應，也沒有果決的拒絕，而是安撫道：“至於你後面提的這個要求，說實話，有點難辦，大浮屠訣分陰陽兩卷，女性先修陰，後修陽，而男性恰恰相反，先修陽，後修陰，你已經得到了大浮屠訣的陽卷，想再修陰卷，哪怕你得到了你的道侶的許可，在浮屠古族這裡，在我這個族長這裡，也比較難辦，因為這屬於壓著族規辦事，稍有不慎，哪怕是我這位族長也會被族老問責……”

“所以，有什麼是我能幫的？”

陸淵一聽清擎蒼的推脫，就知道清擎蒼是什麼意思。

清擎蒼的意思就是能辦，但有風險。

往細了去解讀，就是需要他提供一些小小的幫助，能增加成功機率更好，但就算不能增加成功機率，也要儘量把失敗後的懲罰減少，總不能讓他這個聖品天至尊的族長衝鋒在前，而一個只是至尊的外族小子躲在後面，等著吃現成的。

而在清擎蒼這裡。

這已經是第一道考驗了。

而考驗的結果也確實讓他滿意。

不管陸淵的實力如何，他的情商在基本水準線上。

總而言之，會做人。

如果一件事真的讓一名聖品天至尊感到為難，區區一個至尊，能提供什麼其他的解決方法？

或者說，至尊能幫什麼？

什麼都幫不到！

但是，能聽懂他話裡的意思，還能很快分析出這句話的真假，不管陸淵是蒙的還是真聽出來了，他的回答都讓人滿意。

更何況，還是一句反問。

在這種情況下，反問比自告奮勇好。

反問可以解讀為：你看著辦。

他身為一名聖品天至尊。

如果敢刁難小輩，不管什麼原因，在對方保持恭敬態度的前提下，他自己都無法給他自己一個理由，能說服自己心安理得的做出這種自降身份的事。

所以，反問比自告奮勇好。

相當於把難題扔了回來。

而這個難題的答案就是……

“天賦、實力、才情、背景。”

“四個方面。”

“你最起碼要給我其中一個方面上的滿意答案。”

“這也是我說服族老們的理由。”

清擎蒼再次出招。

把自己的考題扔給了陸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