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5.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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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間，就死了三名至尊。

至尊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弱了？

不止林奇等人生出了這個疑問，也不止狐七七和林漪看的目瞪口呆，就連聽說過陸淵斬殺過五名至尊但沒能親眼見證的狐九九看見如今這一幕，都震驚的不能自已，更不用說那些沒達到至尊的林家子弟，和身處這座林城內天南地北的過客了。

憑心而論。

至尊很強。

從牧塵的家庭背景上就能看出來。

修煉這條路就是如此。

別看只是高了一個境界。

越到後期，差距就越明顯。

只有一個神魄境的牧鋒坐鎮，牧域就能成為北靈境人族九域中的一個，按鬥氣大陸的演算法約等於加瑪帝國的加瑪皇室了，畢竟加瑪帝國周圍也有其他帝國，換算一下格局差不多，而一個融天境的柳家老祖就能擁有一統九域的資格，至尊境在大千世界的地位可想而知。

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值錢。

可以說，在明面上，正常修煉者能見到的只有至尊級別的強者，而且，還有更多的修煉者見不到，地至尊和天至尊輕易不會露面，就算是露面，也不會讓太多人得知自己的身份，更大機率是微服私訪，雖然對這兩個境界的強者來說，這個微服私訪替換成隨便走走更合適。

總而言之，至尊對修行界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修煉者來講，都是一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現在卻看見，在眨眼之間，就被那柄光刀劈死了三名至尊，而且還是在林家三四十名至尊的包圍中，憑藉絕對的實力硬生生砍死了三名至尊，換誰誰不懵？

就算陸淵使用了秘術。

畢竟，大部分修煉者都有幾張底牌。

這些底牌要麼是一些之前從來沒拿出來展示過的靈器，要麼是一些之前從來沒使用過的靈決，或者是一些一輩子可能只能使用一次的秘術。

但是，就算陸淵使用了秘術。

他爆發出來的實力也不正常。

大部分至尊以命換命下，能換掉一位至尊就已經非常不錯了，陸淵身處三四十名至尊的包圍圈中，可以說，這三四十名至尊每人出一招，對陸淵來講，都可能需要花費自身一大半的靈力用來對抗，在這種恐怖的消耗中，就算有秘術，能否換掉一名消耗極低的至尊都尚未可知，從機率學上來講，機率極低。

怎麼還砍瘋了？

所有人都能看見。

很簡單，手起刀落，沒有技術。

甚至說，那種拿刀的手法，雖然比一些剛練刀的新手好一點，但和老手相比，根本沒有變化。

直來直去一刀……

然後就砍死了三名至尊……

極具反差的結果，引起了軒然大波。

在引發輿論的這些人中。

有單純看熱鬧的。

有對林家不滿的。

還有的是林家的自己人。

當然，對這些林家的自己人來講，他們倒是沒有持反對意見，他們只是下意識質疑這三名至尊隕落的事實，畢竟，不管隕落的這三名至尊隸屬於林家的哪一脈，對林家的整體實力都是一種削弱，這種讓人眼前一黑的事實很難不讓人高血壓，然後因為不願意接受結果，而去質疑事實本身，也是一種可以理解的做法。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

不會因為質疑而改變。

而對於另外兩種人來講，一種就是純粹起鬨的，另一種則是專業的黑子，在以林家為代表的白子這邊因為無法接受事實而潰不成軍的時候，輿論的高地就已經被黑子徹底佔領了。

眾所周知。

黑子的戰鬥力極其恐怖。

甚至有不少白子鬥著鬥著，就把戰火燃燒到了旁觀者的身上，間接導致旁觀者因為不滿這種糟糕的態度，轉身投入了黑子的懷抱，從另一個角度看，這種白子也是黑子的一種，就算心是好的，但在事實上也確實成為了反串組的一員。

所以，把這種白子看作黑子的友軍也未嘗不可。

說戰鬥力爆表也未嘗不可。

畢竟，能用懟人的方式增加友軍數量本身已經證明了他們的能力，這可是連大部分黑子都做不出來的成果。

而起鬨的……

本質上就是看熱鬧的……

看熱鬧的有個天性，叫不嫌事大。

沒什麼的矛盾都能給你激化出來。

存在矛盾自然不可能給你化解開。

不過，在絕對的實力下，所謂的輿論也不過是掌中玩物，在林家那名地至尊老祖還沒出手前，在一切還沒塵埃落定前，就算輿論再大，就算陸淵把包括林奇在內的所有林家至尊全殺了，也動搖不了林家的根基，頂多能讓林家弱勢百年而已。

這就是修行界的殘酷之處。

人心？

沒有拳頭大！

所以，雖然被陸淵兩刀殺三名至尊的場面驚住了，但也只是那些至尊境之下的人在議論，真正處於這個戰場裡的人，也就是這三四十名至尊，沒有一個是敢愣神的，甚至都不僅僅是不敢愣神，而是精神上的那根線因為這三名至尊的死亡，進而繃緊到了一個無可存進的地步，完全可以說這些人的狀態被硬生生頂了起來。

任何人在任何事上，都分慢熱型和非慢熱型。

慢熱型就是進入狀態比較慢。

缺點在於很容易被抓住弱點瞬殺。

優點在於進入狀態後越打越順手。

非慢熱型的則是進入狀態比較快，優點在於剋制慢熱型的，缺點在於，一但久攻不下非常容易陷入頹勢期，越打越不好，越不好心態越崩潰，心態越崩潰越打不好，最後稀裡糊塗的成為對手的劍下亡魂。

林家有三四十名至尊。

當然，眼下處於這片戰場的至尊不是林家的全部。

畢竟，林家也有自己的產業。

外圍的重要城池都需要至尊坐鎮。

還有一些特殊的資源點。

比如秘境。

防止有一些亡命徒強闖。

比如礦山。

防止敵對勢力派人襲擊。

所以，雖然林家有的至尊數量遠遠不止眼下到場的這三四十名，但在正常情況下也就是這三四十名至尊能成為林家留守的高階戰力。

想把所有至尊湊齊，可以。

代價就是失去對地方的掌控力。

陸淵等人來的突然。

林家當然沒有做準備。

所以，不止人數不全，就連每個至尊的狀態也是有所差距，誰都沒想到自己在家裡坐著，突然間，就爆發出了一場至尊級別的大戰，最倒黴的是，還恰巧碰上了一名戰力超絕的少年至尊。

因此，在短暫的僵持後。

更準確的說，兩三秒的僵持後。

不少至尊紛紛在保持極高警惕性的前提下跟知情的幾名長老打聽情況，隨後怒目而視陸淵等人。

原因很簡單：不是陸淵等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而是這些長老對狐九九等人本身就有偏見，用來形容陸淵時，自然也不可能用什麼好聽的話，更何況陸淵剛剛斬殺了他們林家的三名至尊，不當眾罵陸淵，已經是為了防止被陸淵針對，畢竟那一刀實在是有點嚇人，他們至今還沒能找到破解那一刀的辦法，但是，在傳音中，把陸淵罵個狗血噴頭並附帶上修改後的事實，對於這幾名長老來講還是輕輕鬆鬆的。

世間沒有絕對的客觀。

所以，聽取了幾名長老意見的這些至尊對陸淵抱有敵意，是一種非常正常也可以理解的狀態。

至於講和……

陸淵不知道林奇還願不願意，但他肯定是不會去信的……

而林奇也確實沒有講和的意思……

一方面在於死了三名至尊，如果陸淵是地至尊也就罷了，林家還不至於為了三名至尊和一名如此年輕的地至尊為敵，畢竟林家老祖年歲已高，陸淵敢拼命，林家老祖還不敢呢，但陸淵是至尊，這要是被陸淵打了臉卻沒什麼表示，不出一週時間，林家的聲譽就沒了，而另一方面在於林家老祖給他下了死命令，表示陸淵絕對不能放走，不是說他不想化干戈為玉帛，而是說，陸淵身上可能存在他突破到天至尊的機緣，這是必須要去爭取的東西，尤其是陸淵眼下是至尊，如果連身處弱勢期的你都不敢動，面對身處強勢期的你就更不敢動了，林家的上限也就只是東洲林家了，而不是赤紅大陸林家。

可以說，哪怕林家高層打光了。

只要能殺死陸淵。

甚至是試探出陸淵的身前。

對林家老祖來講，就都是值得的。

因為林家的上限是林家老祖給的。

所以，林家老祖就是林家。

一個人，撐起了一個家族。

不在乎這個家族裡有沒有其他至尊。

就算沒有。

只要他這個地至尊還在。

林家就依舊是東洲霸主。

頂多是在後面加上一個之一。

而對林奇來講，他借鑑的也是林家老祖的做法，選擇用其他至尊的生命來消耗陸淵的狀態，自己就在一旁划水，等看見陸淵露出疲態時，再上去補刀，都說林家老祖有突破的想法，但是，他這個至尊，也一樣有突破到至尊境的奢望！

陸淵身上藏著大機緣！

這一點，可不止林家老祖看出來了！

所以，在短暫的僵持後，林奇非常聰明的選取了一個反差的打法，在本該強攻的狐九九三人身上，選擇了圍而不攻的打法，而在本該避讓的陸淵身上，選擇了強攻，逼迫陸淵正面應對的打法，這兩套打法本應該換過來才對，畢竟，從局勢上看，顯然面對陸淵的壓力更大，而狐九九三人不僅僅實力弱小，對陸淵來講，還是軟肋般的存在，應該以強攻的方式拿下。

不過，這些都是陸淵玩剩的東西。

沒人比陸淵更清楚林奇的安排。

從某個角度來說，林奇在戰術上的安排確實出色，透過強攻的方式，來確保他無瑕出手，而在確保能拖住他的前提下，再強攻狐九九等人，逼迫他不得不使用歲月刀來替狐九九解圍，從而在他一次次爆發出秘術的前提下，找到他的弱點，或等待他的弱勢期到來。

可惜……

林奇還是不夠聰明……

要不然，他就不會選擇反差戰術。

而是會選擇齊擊。

也就是一同攻擊。

攻擊的頻率跟著那些圍攻狐九九等人的至尊來算。

如此一來，就可以輕鬆給陸淵製造出一個難題：兩種攻擊在同一時間抵達，一種是針對狐九九三人的，一種是針對陸淵的，陸淵會先救哪個？

而像眼下這種反差戰術。

缺點就在於主動權。

因為主動權還在陸淵手裡。

陸淵有一萬種破局方法。

當然，歸根結底，只有一種……

“殺！”

陸淵淡定的抬起手，歲月刀再一次出現在自己手裡，隨便對準一名試圖干擾狐九九撕碎虛空傳送的至尊揮下，將這名至尊斬的支零破碎。

隨後，在再一次的迴歸中。

淡淡的提醒所有人道：“還在她們周圍的至尊要小心了，因為接下來，就算你們不出手干擾，我也會把你們視為具有一定威脅性的目標。”

然後呢？

然後就是開殺了。

這句話的意思人人都懂。

但是眨眼間死了四名至尊……

是不是有點太不尊重至尊了……

好歹也是至尊。

殺的輕描淡寫。

總感覺像是大人在欺負小孩。

而這一次，任憑林奇命令，也沒有至尊再敢靠近狐九九三人了，就更不用說阻攔狐九九三人逃跑了。

他們是至尊，不是死士，不是炮灰。

哪怕是林家老祖。

也沒資格讓他們不知情的去死。

換句話說，讓我們拖延可以，但在看不到滅族之危的前提下，讓我們拿命去拖延肯定不可能。

命是自己的。

族長是人家的。

就算有願意為家族奉獻的高層。

顯然，也是為家族奉獻。

因此……

在林奇的厲聲命令下……

這些至尊默契的無視了林奇的命令……

紛紛遠離了狐九九三人。

雖然他們最終還是要和陸淵戰鬥。

但死道友不死貧道。

和陸淵戰鬥的話，陸淵大機率只有一刀的機會，因為對等的攻擊下，陸淵一刀可以砍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而他們的攻擊也能粉碎陸淵的身體和靈魂，在幾十道靈決的覆蓋性打擊下，他們的生還機率是幾十分之一，但如果繼續針對狐九九三人，他們的生還機率就是十幾分之一，甚至有可能是幾分之一。

那麼……

“既然人都已經走了……”

目送狐九九三人離開，陸淵可以走，但卻沒有走，打量著盤旋在林家祠堂裡的那道強大氣息，第四次抬手，凝刀，斬向了林家中比較聰明的林奇，畢竟，如果不把林家的攻勢打散，那名林家老祖一定不會出面，而如果那名林家老祖不出面，他再想反擊對方的機率就不確定了，因為什麼時候襲擊他是對方的權力，相當於他把主動權白白讓給了對面：“結果就只有一個，要麼我死，要麼你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