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4.風暴降臨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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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對於常年居住在林府的狐七七來講。

更準確的說，她是被軟禁的。

因此，她還不知道九星狐一族已經脫離了險境，更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會如此沒腦子的去往九星狐一族求援，更沒想到九星狐一族真的會定下救她的決策，畢竟，就算是知道了這個計劃，對於所有知道這個計劃的人來講，他們的評價只有，也只可能有一個相同的答案——險棋！

可以說，陸淵的這手險棋，已經把劍走偏鋒演繹到了極致。

當然，僅限於目前的基礎條件。

如果不考慮基礎條件，陸淵有一百種方法可以透過透支九星狐一族內年青一代的潛力，強行塑造出上千名通天境高手，再靠這些人結成陣法，和林家拼個你死我活，別忘了他和清衍靜的關係，清衍靜都把祖傳的大浮屠訣教給他了一部分，在陣法方面，自然也是對他傾囊相授。

但是，代價太大了。

相當於斬斷了九星狐一族的潛力。

如今，雖然九星狐一族戰力不夠，但正如大長老說的那樣，再等十年，九星狐一族就會更上一層樓，到時候和林家開戰就算不贏，起碼也不會輸，就算輸了，也擁有魚死網破的資格和能力。

而如果按照陸淵的辦法。

也就是不計後果的這種。

九星狐一族五百年以內，別想起勢！

畢竟，強者在追求力量的路上，也漸漸弱化了繁衍能力，雖然從本質上來講，繁衍能力並沒有弱化，反倒是加強了，但對於母體的要求顯然也高了，而對於合適的母體來講，母體對於子體的篩選也更加嚴苛了，因此修為高並不是絕對的好事，這也是為什麼在任何一個超凡世界裡，人族強者都會子嗣稀少的原因，而獸族和其他種族雖然多多少少也會受到困擾，但卻不像人族有這麼大的落差感的根本原因。

當然，獸族和其他種族也不好過。

獸族是各有各的難出。

好比龍族。

別看龍族的子嗣很多，純血龍的誕生是相當困難的，因此，龍族在繁衍純血子嗣上一開始就很難，就算修為漸漸的提高，也不會產生什麼落差感。

而人族這邊，一年就可以生一個。

一但踏上修煉的這條路。

繁衍能力驟降。

所以，才會產生落差感。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萬族中某些繁衍力極強的種族了，而這些種族顯然是把天賦樹上的繁衍天賦點滿了，屬於極致加點，因此就會出現一個很常見的現象——繁衍力極強的平均修為都不高，平均修為都很高的繁衍力不行，非常均衡。

因此，對比來講。

人類還是可以的。

起碼在繁衍方面能在萬族中排的上號。

當然，九星狐一族就不行了。

九星狐一族雖然因為開智早，化形也比較早，重點是不需要服用化形草，基本也沒有境界上的限制，大部分都是接觸到修煉沒多久就可以自行化形了，屬於種族天賦，但她們的繁衍力也就和正常獸族一樣，又因為九星狐一族全民皆兵，只要是自我意識達到一定標準的幼崽，必須踏上修煉這條路，最後修煉成一名禍國殃民的狐妖，拴住某些天才的心，因此，族中的幼崽雖然不少，但顯然也就是正常水準。

如果陸淵強行催熟。

下一代不說絕種，也差不多了。

也就只能等現在這批還沒踏上修煉路的幼崽，在成長起來後，再次擔任起繁衍的任務了，重點是，繁衍還比較困難，也就意味著這一代幼崽就算成長起來了，也不意味著下下一代可以茁壯成長，只能算是把九星狐一族的血脈傳承了下去，想要擁有大量新生兒還是要再等下去。

因此，代價太大。

不被列入陸淵的計算範圍。

憑心而論，林家確實是一個大問題。

所以，能無傷刷，為什麼要負傷刷？

至於外界的看法……

包括外界的回饋……

“顯然是好的。”

狐九九坐在桌前。

對面是陸淵。

吹了吹茶上飄起的白霧。

淡淡的說道。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三天。

在這三天裡，大長老沒閒著。

確切說，不止是大長老沒閒著，除了狐九九這個族長，以及陸淵這個提出主意的人之外，剩下的所有高層都動了起來，跟各個附屬種族商議條件。

巨靈鷹一族給九星狐一族，留下了一個強度線上的基本盤。

有這個基本盤在。

九星狐一族從自己的手指縫裡稍稍漏出點東西，都會被各個附屬種族感恩戴德的感謝一番，畢竟，他們是敗軍之將，如果說在之前妖聖谷一戰中，陸淵只是和那五名至尊打的難解難分，巨靈鷹一族和九星狐一族廝殺的難解難分，是由他們出手，反戈一擊決定了戰爭結果，他們和九星狐一族自然有談判的底氣，但是，陸淵卻打出了碾壓性的戰績，而且根據傳聞，已經突破到了至尊，外加九星狐一族分兵出去的族長，也就是狐九九這位至尊，也大勝歸來，這些附屬家族的族長根本不敢提讓自家老祖突破之類的敏感條件，能保住原有的條件，對他們來講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了。

更何況，九星狐一族如今開口。

不管是嫁還是娶，都算聯姻。

用這種方式表現出臣服的姿態，對九星狐一族證明誠意，雖然這種方法是他們之前從沒見過的，但是，這種方法背後的含義他們都可以理解，聯姻無非是一種手段，意義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不少附屬家族都拿出了族中真正的底蘊。

一部分是討好。

畢竟，雖然恥辱，讓自家女子和其他附屬家族的女子上臺競爭，被九星狐一族的適齡男性挑挑撿撿，但是，這就是一直培養她們的家族必要付出。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享受了家族帶來的權勢和資源。

自然就要為家族賣命。

不想賣命的……

早幹什麼去了？

為什麼不自請驅逐族譜？

有本事就早早的分家過。

沒本事的，就聽天由命。

因此，別管願不願意，家族的形勢是每個女孩都無法拒絕的責任，更何況還有不少家族指望著族中某些優秀的女孩能在陸淵身邊當個端茶倒水的侍女，就算不能成為陸淵的枕邊人，哪怕只能給陸淵端茶倒水，族中都不用繼續犯愁了。

而另一部分就是奔著某人來的。

這一部分通常不會公平競爭。

也就是不會上臺。

基本上都是由家族的族長出面，透過走某個長老的渠道，在私底下，讓兩名年輕人或幾名年輕人見一面，主動權雖然在九星狐一族的男性手裡，但是，這種關係一般都是往比較深去發展的。

換而言之，關乎到一族根本。

因為能進入這個規格的女孩，沒有任何一個的背景低於長老，最差的，家中長輩也是家族中的長老，而且都是嫡系，不少都是族長的女兒，而且通常都是和正妻生的那種嫡系，雖然說也有幾個不是，但本質上也怨不得這些女孩，因為總有一些族長為了免去亂七八糟的麻煩事，不設正妻，所以這些女孩就暫時不是嫡系。

但是，總而言之。

走第二個選項的是深層次合作。

基本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當然，九星狐一族這邊的高層也考慮到了第二種情況，所以，也連夜挑選出了一批嫡系子弟、能拿出正妻之位、願意結婚的適齡青年，用來進行深層次的繫結，這也是九星狐一族願意看到的，畢竟，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要面對林家這座龐然大物，這個時候能坑一個是一個，每一個深層次合作的都算是上了他們的賊船，不深層次繫結的才要看他們在壓力中的表現。

畢竟，如果嫁過來的人不是嫡系。

一般家族都不會頭鐵的跟著幹。

至於相當陸淵侍女的那些女孩……

顯然也是沒機會的……

這個倒不是狐九九等人可以阻攔，大長老他們倒是想過阻攔，但是，狐九九對此看的卻很淡，她攔住了大長老等人，而後，把選擇權交給了陸淵。

如果陸淵願意讓人來當侍女。

他可以自行挑選。

而且，不僅僅是諸多附屬家族的。

就連九星狐一族內部的女孩，只要是處於單身狀態的，都必須無條件成為陸淵的侍女，雖然這條規矩可能對於一部分女孩來講非常殘酷，因為單身狀態並不意味著沒有單相思的人，但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九星狐一族能絕地翻盤的大部分功勞都在陸淵身上，陸淵什麼都沒要，對於九星狐一族來講，也是一種愧對，哪怕陸淵是藥塵的徒弟，狐九九是他的師孃，也不能把陸淵像仇人一樣使喚。

在賞無可賞的前提下。

類似於這種小要求。

狐九九做主，直接答應了。

當然，陸淵並沒有選擇侍女，首先他有手有腳，其次他看立場，最後，他還要看看一個人的天賦，而像這種過關合格的人本來就有價值作為手下去培養，沒必要浪費自身天賦給他當個侍女。

換句話說，侍女的作用真不大。

更何況……

本來就有合適的人……

而且還是自願的……

沒錯，就是林漪。

說實話，對於林漪給自己當侍女的這件事，陸淵無法理解，但考慮到報恩的心態後也多少能理解了一點，當然，理解改變不了林漪是狐七七女兒的事實，所以陸淵也沒把林漪真當侍女使喚。

淡定的吹吹茶。

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沒有去刻意避諱林漪，語氣平靜的向對面的狐九九確認道：“一個也是好，十個也算好，這是一場硬仗，師孃，我希望你能清楚這一點，對於資源上的分配，我們可以等一等，不著急，但是，一定要確認那些和我們達成深層次合作的家族，可以拿出一百五十名以上的至尊境三小難強者，如果連這個數量都達不到，那些牆頭草很快就會在林家的震懾下背叛我們。”

“這些我當然知道。”

“但我更犯愁的是名義。”

“當然，還有實力。”

狐九九苦惱的扶著額頭。

不是她不相信陸淵。

只是說，實力上的差距太大了。

陸淵只是至尊。

而林家擁有地至尊。

雖然說，陸淵之前說了，由他來應付林家的那名地至尊，但能否應付過來，目前還不能確定，想必對於陸淵來講，此戰也是一個史無前例的挑戰。

這也是她沒阻止林漪的原因。

林漪欠陸淵的太多了。

九星狐一族欠陸淵的太多了。

如果她已經和藥塵結為夫妻，就算眼下因為一些原因被迫分居，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但是，在陸淵面前多少還有點底氣，然而，她和藥塵只是走到了快要結婚的地步，差的這最後一步，就是她愧疚於陸淵的點，畢竟她不是陸淵真正的師孃，起碼在現有事實上不是。

因此，欠的太多，她也怕還不起。

就說眼下這個糜爛的局勢。

就算陸淵現在收拾行李跑路。

她都不會有一句怨言。

她相信藥塵也不會有一句怨言。

以一名至尊的身份，帶著由一名至尊和六七名至尊境三小難的修煉者，外加一群老弱病殘歪瓜裂棗，還有一群剛剛收復下來的牆頭草，去跟一個擁有一名地至尊，外加四十多名至尊及諸多精銳組成的大勢力，索要自家的族人，為此還要軟硬皆施，必要時刻或許會開戰，這已經不是有沒有骨氣的問題了，而是送死的方式要不要這麼極端，有沒有必要送死的問題。

俗話說得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在修行界裡，苟住一時的人非常多。

苟住一世的奇葩都不是沒有過。

憑藉著陸淵的天資，他完全可以在能幫的時候幫，在不能幫的時候放棄，畢竟歸根結底，他已經盡力了，拿下妖聖谷和守住妖聖谷兩場戰役，他都功不可沒，別說他還不是九星狐一族的族人，就算是，難道能逼著這種天才去送死嗎？

所以，狐九九非常苦惱。

首先，她不希望陸淵去冒險。

因為明知道安穩發育就可以崛起。

其次，她希望陸淵能救她的姐姐。

這也就意味著陸淵必須劍走偏鋒。

最後，她想相信陸淵，卻又因為自己心裡的矛盾想放棄，畢竟，狐七七是她的姐姐不假，但陸淵也算是她的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真捨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