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獨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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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陸淵是否有能力解決巨靈鷹一族的高層……

只能說，陸淵有信心就好……

畢竟，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而九星狐一族恰巧處於一個更殘酷的環境裡，雖然避免無意義的損傷，是刻在任何生物骨子裡的本能，但是，眼下的九星狐一族確實可以損失一位通天境的修煉者，但卻無法承受一位至尊死亡的損失，哪怕在戰略意義上，這名通天境的修煉者是一名煉藥師，比至尊的價值度更高。

更何況，還有狐九九在。

別看狐九九贊同陸淵的理念，是一種很不理智的舉動，但是，狐九九能坐在九星狐一族的族長之位上，沒有極高的修煉天賦和相對聰慧的頭腦，肯定是不可能的，也撐不住狐族的。

換而言之。

狐九九的手腕可能不怎麼高。

但理智和智商絕對線上。

手腕決定一個人的狠辣程度，就拿曹丞相的望梅止渴舉例，這就是獨屬於曹丞相的那種手腕，和曹丞相是否聰明無關，換成另一個和曹丞相同樣聰明的人過來，可能就不會使用這種謊言來忽悠士卒，而是會想其他辦法解決。

這方面的例子當屬諸葛丞相。

為了運糧，開發出了木牛流馬。

或許同樣的局勢落到曹丞相手裡，或者落到兵仙韓信手裡，他們更可能選擇背水一戰，而不是求穩，因為這兩個人都有背水一戰的先例。

所以，手腕是手腕。

它決定遇到麻煩時解決問題的選擇。

而智商是智商。

它決定遇到麻煩時有幾種解決方法。

因此，狐九九的手腕雖然不行，但理智和智商足夠，這些優點決定了她在一次次滅族危機中率領族人能更好的活下去，而不是腦子一熱，捨不得那些斷後的族人，再率領其他好不容易突出包圍圈的族人殺回去救斷後的族人。

或許那樣做很有英雄氣概。

更容易成為九星狐一族的核心。

但一定不利於九星狐一族的存續。

因為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不管是大千世界還是小千世界，對它們來講，氣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並不是主角不會死，而是打到最後，站到頂峰，卻還沒死的那個人就是主角。

因此，從現實角度出發，狐九九殺回去的死亡機率無限接近於百分之百，而且，她不可能一個人殺回去，其中，必然存在護衛她的下屬，就算救出來了一部分斷後的九星狐族人，死在路上的那部分九星狐族人也同樣是不必要的犧牲，重要的是，這種犧牲或許會更多。

所以，狐九九的理智，是九星狐一族內所有人都放心的點，以陸淵和狐九九之間的關係，狐九九既然答應了，回去後肯定會叮囑陸淵的。

畢竟，敵強我弱。

實在不適合硬碰硬。

而陸淵的安全，也算是從另一個角度得到了保證。

至於在座這些人會不會認為陸淵年少輕狂，不堪大用……

說實話……

將心比心，換位思考……

如果是他們，在十八歲的時候擁有通天境的修為，還是一名七品煉藥師，他們會比陸淵更狂！

放在曾經的鬥氣大陸上。

十八歲的通天境意味著什麼？

至尊對標鬥聖。

至尊三小難對標入轉鬥尊。

所以，通天境對標的剛好就是鬥尊。

而且因為大千世界和小千世界的實力差距，哪怕是下界的鬥帝，在境界上對標地至尊的存在，來到大千世界後也要把體內鬥氣轉化成靈力，實力自動下降一個檔次，也就比大千世界的尋常至尊強，和理論上的地至尊沒法比。

最好的例子就是他們。

在下界，大長老與族長都是鬥聖。

當年能坐在長老位置上的先輩，一個個也都是入轉鬥尊，其中更是不乏九轉級別的存在，結果，一到大千世界，就連大長老和族長都被打落到至尊境三小難的階段，那些入轉鬥尊全都被迫從通天境重修，他們九星狐一族的九轉鬥尊打不過巨靈鷹一族的通天境後期，就算那名通天境後期是天才，說出去誰敢信？

可惜。

族長隕落在妖聖谷中。

當然，以上說的都是前任族長，是現任族長狐九九的父親，並不是說現任族長也死在妖聖谷。

而大長老，僥倖生還。

更準確的說，不是僥倖，而是被前任族長授予了託孤大臣的使命，帶著當時修為只達到了化天境的狐九九和剩下的所有族人從妖聖谷中撤離，也是那一戰，他們徹底失去了棲息地。

而後，九星狐內部就制定下了不跟巨靈鷹一族硬碰硬的戰略計劃，畢竟，上一次硬碰硬在佔據“地利”和“人和”兩個優勢都輸了，眼下他們失去了地利，再打陣地戰純粹是找死。

而大長老也在那次事件發生後。

暫時接管了九星狐一族。

一直沒時間閉關，嘗試突破。

卡在至尊境三小難數十年。

才熬到了狐九九成為至尊。

眼下處於一個閉死關的狀態。

也是狐族目前七大長老中，唯一的一個初代長老。

所以，如果他們在十八歲就擁有了陸淵目前所擁有的這些成就，表現的一定不必陸淵更謙虛。

年齡和天賦是掛鉤的。

而天賦和未來也是掛鉤的。

這就導致，越是有潛力的天才，未來成就越大的天才，在年輕時就越會表現出遠超其他人的實力，而這種實力，漸漸就會被轉化為驕傲，雖然沒達到傲氣的地步，不是看誰都一副傲氣的神態，但在面對同齡人時還是驕傲的。

不僅如此。

面對一些老前輩時。

這些驕傲的天才也會躍躍欲試。

畢竟，這些天才走的都是無敵路，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也只有相信自己的人才有可能成功，如果你連你自己都不信，你還能打的過誰？

所以，在這些天才的生涯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踩著一些老前輩，或者是一些舊勢力的屍骨，成功攀上頂峰的，越是如此，他們就越自信，也就會越驕傲，同樣的道理放在陸淵身上也是一樣的，在座的這些人都表示可以理解。

誰年輕時還不是個天才了？

他們在十八歲時確實不是鬥尊。

但最起碼也達到了鬥王或鬥皇。

十八歲的鬥王或鬥皇，哪怕是放在八大古族那個級別的家族中，都算是合格，畢竟越往後修煉就越難，十八歲的鬥王或鬥皇能在二十歲前成為鬥宗，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了，二十五歲之前成為鬥宗才叫一般，三十歲之前成為鬥宗的很常見，如果能在二十歲之前成為鬥尊，這個水準，實際上是對標著繼承人的。

太虛古龍一族的燭坤。

當年就是二十歲以內的鬥尊。

天妖凰一族的凰天。

當年也是二十歲以內的鬥尊。

當然，凰天是被血脈耽擱了，所有魔獸都很看重血脈，所以，計算的時候全都是按照人類的模板計算的，所有標準資料也都是對標人族。

從這裡就能看出。

十八歲的鬥尊有多難得。

更何況還是一名七品煉藥師。

九品煉藥師已經是傳說中的人物，八品煉藥師基本都屬於丹塔，偶爾出來一個，都是大部分勢力的座上賓，或許對八大古族來講不難，因為人族對煉藥技巧的掌握程度遠超魔獸一族，但是，一個八品煉藥師成為他們九星狐一族的座上賓，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如果是九品，跟他們族長平起平坐都沒問題，甚至他們族長為了拉攏人家，指不定還要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這就是煉藥師的地位。

七品煉藥師，放在當年鼎盛時期的九星狐一族，都算是高層，分水線是六品，何況放到如今這個大貓小貓兩三隻，雖然高層力量被進一步拔高了，狐九九回去和燭坤打平手都有把握，但中層力量和底層力量的大批次折損，註定了九星狐一族後繼無力難以翻盤的事實。

強者都是由弱者進化出來的。

而他們現在連弱者都沒多少。

這無疑是個悲傷的事實。

當然，話又說回來了……

“希望族長能勸住他吧！”

在狐九九帶著陸淵離開後。

在會議室內大部分人都散去後。

還沒走的六長老如此感嘆道。

雖然她們都承認陸淵的天賦和實力，也都承認陸淵有資格狂，但正因為陸淵是一名天才，才更不容易被說服，萬一陸淵不聽話的去找巨靈鷹一族的麻煩，雖然從表面上看是賺的，消耗了巨靈鷹一族的實力，但在實際上是吃虧的，因為她們都已經把陸淵當做了自己人。

如果是外人和巨靈鷹一族開戰。

她們會拍手慶祝。

有人替她們分擔壓力，不好嗎？

至於分擔壓力的這人是死是活，關她們什麼事啊？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雖然不是不能講感情，但也要明確跟誰講感情，跟自己人可以講感情，但跟外人和盟友，最好還是不要掏心掏肺。

除非雙方是唇亡齒寒的關係。

但陸淵是自己人啊！

沒有血緣關係不怕！

狐九九是他的師孃就好！

獸族這邊不怎麼看重師徒關係，但人族那邊卻相當看重師徒關係，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狐九九這個師孃，再怎麼來說也算是陸淵的半個媽了，因此，把陸淵看作自己人沒問題。

當然，這是幾名長老的看法。

實際上，應該是十分之一個媽。

畢竟，藥老有五個紅顏知己。

狐九九這個師孃只能算五分之一。

再來個一半的說法。

可不就是十分之一了嗎？

當然，以上純屬開玩笑，陸淵可沒有平白無故給自己找個媽的喜好，他拜藥老為師的名義也只是“師傅”而不是“師父”，有師徒之情，但不至於情同父子，頂多有傳道受業解惑之恩，和九星狐一族還達不到自己人的地步。

不過，人心都是肉長的。

九星狐一族拿陸淵當自己人。

陸淵也會漸漸感覺到這份真心。

說不是自己人，其實意義是一樣的。

至於狐九九是否勸服了陸淵……

開玩笑！

別說你是我師孃！

就算你是我親媽，也不行！

師孃能忍，弟子不能忍，既然我都有掀桌子的實力了，還顧全什麼大局，我就是最大的大局！

反過來說服狐九九的計劃失敗了。

好在，陸淵對此早有預料。

換位思考，他不難理解狐九九為什麼堅持不同意放他出去找巨靈鷹一族的麻煩，畢竟他的境界停留在了通天境，還不是通天境後期，而是前期，都不用碰上巨靈鷹一族的至尊，就算碰上巨靈鷹一族的至尊境三小難的修煉者，他都不一定能打的過，在狐九九的眼裡，他能打過通天境後期的修煉者已經是頂天了，藥塵本來就不擅長戰鬥，一名十八歲的七品煉藥師，很大機率是把精力都投入到了煉藥上，身為師孃，她不可能看著弟子去送死。

退一步來講。

就算能打過通天境後期。

然後呢？

至尊境三小難呢？

三次蛻變，分別蛻變靈力、身體和靈魂三個方面。

蛻變後和蛻變前是兩種狀態。

為什麼跨級而戰的越到後期越少？

因為境界和境界間的差距太大了！

況且，就算打過了至尊境三小難……

甚至說，就算打過了至尊……

然後呢？

巨靈鷹一族是隻有一位至尊嗎？

還是隻有兩位至尊？

都不是！

巨靈鷹一族足足有八位至尊！

更重要的是，打的過不意味能殺！

因此，換做是他，他也不可能同意自己的弟子去冒險，更何況，長輩對晚輩做事不放心是常態，就算他真有能力把巨靈鷹一族的八名至尊一塊殺了，狐九九該不放心還是會不放心。

他就算現在成為至尊。

狐九九還是會選擇求穩。

因為她的眼界依舊是小千世界的眼界。

換成清衍靜這種出身於大家族的女孩。

區區一個巨靈鷹一族，一個沒有地至尊坐鎮的靈獸小族群，打了也就打了，逼急眼了甚至有可能單刷，如果他想打，也不介意幫手加入，清衍靜大機率會參與進這場狂歡的戰鬥中。

原因很簡單：實力夠強。

浮屠古族清脈的脈主之女，如果在化天境不能底牌盡出抗衡一名至尊，浮屠古族也就不配成為人族的五大古族之一了，根據清衍靜的說法，對於五大古族的嫡系繼承人來講，在沒蛻變之前，也就是沒步入至尊境三小難之前，不管是通天境後期，還是通天境大圓滿，亦或是通天境中前期，擊殺一位大千世界的尋常至尊，是衡量一位少族長或嫡系繼承人的標準之一，如果做不到，就只能證明失敗。

而當這些嫡系繼承人走完三小難。

靈力、身體和靈魂完成蛻變之後。

和地至尊分庭抗衡也是標準之一。

所以，明知道說服不了狐九九，陸淵在簡單的嘗試了一下後，也就打消了說服狐九九的念頭。

沒什麼是比事實更好的說明。

不信？

拎個巨靈鷹一族至尊的腦袋回來。

他的話語權就有了。

當然，挨訓是肯定的。

畢竟，狐九九似乎是真把他當成了自家孩子來訓斥，只是他剛剛提了一嘴，就厲聲嚴詞拒絕。

如果是自持身份的師孃。

絕對不會把手伸的太長。

而是會注意分寸，注意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