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禍不加身，殘酷世界【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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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南端，飛魚罕見，白霧濃稠。

一陣狂風掠過，吹走白霧，露出裡面真容，只餘一片沉寂。

相比起前不久的熱鬧喧譁，這裡已經變得無人存在了。

就連方陽也都離開，朝著雲海北端而去。

雖然飛魚雲海的出口是雲海北端，但是方陽也沒有過度深入雲海北端，只是在邊界徘徊。

與他一樣小心謹慎的，還有沉鳶等寥寥幾位狩獵者。

他們都是遠離爭端的中心，默默觀看著風暴。

於雲海北端的中央，一道道身影飛掠而過。

一時間，大量的丹火、冰錐、骨矛、風刃，向著四面八方攻去。光甲、骨盾、水罩種種，也隨之升騰起來。

原本多彩的場面，更是描繪成一幅色彩斑斕的絢爛畫卷。

這已經算是一場小型的戰役了！

“刀光劍影間，湖泊便寸寸蒸發。

這還只是低階的廝殺，真不知道玄御之戰徹底開啟，會是何等天翻地覆的模樣……”

方陽騎乘著霜馬，眼眸深沉。

他一直都沒有忘記自己身處蒼木旗，是要為森茴的哥哥森月效力。

哪怕他是屬於比較後勤的一側，可一旦大戰掀起，誰管你後不後勤？

說不定，敵方最先攻擊的目標，就是後勤！

轟隆隆——

忽而，場中突起新變化，有一道雷霆巨柱突現，驚起千尺波瀾。

一頭受了重傷的六翼飛魚，浮現出了湖面！

“什麼，居然有六翼飛魚？”

“可惡，快停下，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哥是漠龍，給我個面子！”

“……”

一霎那而已，本就焦灼的戰場因為六翼飛魚的出現，烈度瞬間攀升。

之前還和方陽一樣保持淡然的沉鳶幾人，於此刻，也沒有保持住神態。

其中，沉鳶更是一下子掀開了自己的底牌，面露瘋狂之色，不斷糾纏漠虎。

撲通撲通的響聲激起，一位位狩獵者親身入場。

除了方陽之外，所有的狩獵者都下河，爭奪這頭六翼飛魚。

“籲~”

霜白飛馬長吁一聲，詢問方陽是否需要它的幫助。

如果方陽也想搶奪這頭六翼飛魚，那它也會願意為方陽奔走，火中取栗。

“不必了，前輩你對我的幫助已經很大了。”方陽淡然一笑。

夕陽如血，灑落下漫天的紅色光彩，將雲海都染上了一層紅暈。

在這雲海之中，群雄爭鋒，血雨一片。

而在雲海之上，方陽一襲雪袍，跨乘霜馬，手託白鷹，冷漠的注視著場下的一切。

晚霞灑落在他的身上，染上了一層神聖的光彩。

“小東西，還挺會裝，可你還不是沒有實力下場爭搶？”

沉鳶不經意瞥了一眼後，頓時發現了方陽的不俗。

她心中悸動之餘，不禁冷笑一聲。

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這種男人，她見多了！

而方陽，依舊是靜靜的立在岸上，禍不加身。

“你們打生打死要搶奪的六翼飛魚，其實我早就輕鬆得手了啊。”

一股難以言喻的得意，從方陽心中誕生，讓他心情頗為愉悅。

就好像他在酷熱夏天喝了一瓶雪碧一樣，透心涼，心飛揚，渾身舒爽極了。

只是片刻後，這股感覺就被方陽輕描淡寫的抹去了。

這沒什麼特別值得高興的。

相比起長生大道，其餘的，都不怎麼被他放在心上。

當然，如果是境界突破的話，那他會很高興，值得痛飲一大白！

於是乎，場中莫名形成了這麼一幅場面：方陽立於岸上，笑看一位位天驕龍爭虎鬥，驚心動魄！

兩相對比，越發顯示出方陽是多麼的輕鬆自在。

不得不說，利用【趨吉避凶】天賦來行事，確實挺爽的！

……

又是一個深夜。

於夜月下，萬禽部族再一次舉行盛大的篝火盛宴。

只不過，上一次是歡迎方陽、漠虎和洪七傷等狩獵者的到來，這一次則是歡送他們的離開。

場中的熱鬧，依舊不減半分，甚至是更加歡快。

一如往昔，方陽依舊坐在中央靠後的位置。

只不過讓方陽感受到意外的，則是在他身邊服侍的人，仍然是——鹿瑤！

“大人，還請享用。”鹿瑤半蹲在地，將割好的烤肉遞過給白羽鷹。

白羽鷹轉頭望向方陽，當它看到方陽頷首認可時，它很是歡快的低頭，吃起了烤肉。

儘管對於鹿瑤的再次出現感到意外，但方陽並沒有做出什麼多餘的舉動。

他只是靜靜的飲著美酒，吃著烤肉，從容不迫。

因為這個世界的本質，他早早便洞察了大半。

平心而論，這是一個人出生前，命運起點就已然被確立的世界。

不僅如此，這還是一個人出生前，命運終點也近乎被定死的世界。

黃金家族，大玄皇朝，赤炎妖國，長生道府……

除去地之域相對自由，另外的七個大域，基本都是被九階尊者們所立下的道統把持著。

這樣的世界很殘酷，幾乎禁絕了出身不好的修行者的上進之路，足以讓人感到無窮的絕望。

這麼多年來，每一個大域都不缺乏想要將這些秩序燃燒的能人志士。但殘酷的是，沒有人成功過，一次都沒有！

對此，方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

他只一心向道，追求長生。

誰來擋住他的長生大道，誰就得死。不來擋住他的長生大道，你愛幹嘛幹嘛去。

是故，面對鹿瑤再次出現的背後隱情，方陽並不想知道。

只是……

“自古英雄出少年，方陽小友，來，我敬你一杯。

如果鹿瑤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希望你能多多擔待。”

萬禽族長破天荒的從主座上步行而來。

於此刻，全場的目光都追隨到這裡。

場中劇震，任誰都想不到，方陽在萬禽族長心中的評價會是這麼高。

沉鳶吃驚，洪七傷讚歎，漠虎臉色陰沉。

方陽心中也有些驚訝，這鹿瑤的背景，著實有些不一樣。

只是方陽臉色不表，依舊平靜的和萬禽族長對飲，禮數得體。

“這份四翼飛魚肉羹藥膳，還望您能收下。”鹿瑤恭敬說道，引得一旁的白羽鷹垂涎欲滴。

“嗯。”方陽輕輕頷首，既然都這樣了，那就沒必要推辭。

旋即，在鹿瑤的服侍下，白羽鷹歡快的吃起了四翼飛魚肉羹藥膳，雙翼止不住的拍打，表達喜悅。

剛一吃完，白羽鷹就沉睡了過去，很明顯的虛不受補。

只不過，它的雙翼卻是流露出一絲又一絲橙黃火焰，更有元氣流轉。

“這就要從野獸徹底進階為一階兇獸，真是傻鳥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