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試藥,孔家和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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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標沒有賣關子,他將從張異那裡聽到的話,一五一十稟告皇帝。
伴隨著朱標的訴說,老朱的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
從常遇春的死法到常家丫頭乃至朱家子孫未來的命運,張異都說的清清楚楚,就看皇帝信不信。
皇帝本來不想信,可是常森的死卻清楚提醒朱元璋,張異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誰敢囚禁朕的子孫?”
朱元璋和朱標的反應一樣,說起朱標次子的時候,他怒火中燒。
他是君臨天下的皇帝,朱標的兒子就是帝國的繼承人,這大明是亡了嗎?竟然還有人敢囚禁他的子孫?
老朱突然心生大恐懼,難道大明江山,會有大變故?
父子二人皆有不詳的預感,卻沒有張異那裡得到答案。
“那個烏鴉嘴,他又有什麼好訊息?”
朱標將張異說的破局之道說了一遍,老朱陷入沉思。
川芎、冰片這兩味藥並不是什麼稀有藥物,尤其是冰片,又名龍腦香在薰香,祭祀中多有應用,但這玩意和川芎合在一起,能治療心疾?
老朱自己搞不明白,他讓人叫來太醫。
“李太醫,你給朕分析分析,這兩味藥,是否能治療心疾?”
那太醫沉吟了一下,點頭:
“陛下,這兩味藥中川芎是活血化瘀,有治療心疾之效,但和龍腦香融合,卻不知有什麼用,敢問陛下這藥方從何而來?”
朱元璋道:
“你不用管,這是一副古方的殘方,方子具體功效是在心疾突發之時,緩解心疾之症狀,你們拿去研究,給朕找出正確的配比!明年春天之前,朕要見到完整的方子出來,李太醫,你明白了嗎?”
李太醫聞言,領命。
朱元璋又問:
“朕問你,天花可有藥醫治?”
“陛下,無藥可醫,只是聽天由命!”
“那如果朕將有天花的人身上的膿瘡取下來,注入其他人體內,他是否可以抵抗天花?”
李太醫聞言,大吃一驚:
“陛下,這等冒險之事,臣聞所未聞,陛下三思,千萬不可涉險1”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朕的孫子出事,你們能行嗎?”
朱元璋勃然大怒,李太醫一臉懵逼?
陛下,您哪來的孫子?
“不行,你們就給我去試,按照朕的說法,去找人給朕試試!”
“別就在這裡跟朕說不行,你們馬上安排人去試驗,回頭給朕一個答案!”
朱元璋發起火來,李太醫方知皇帝是認真的,他磕頭如搗蒜:
“臣馬上就去找死囚試驗!”
得天花的病人,在大明的土地上時刻都有,就算是得病的牲畜也不難找到。
朱元璋找來一個侍衛,讓他帶著李太醫去尋人做試驗。
反正如今大明開朝,牢裡的死囚多的去。
李太醫不敢怠慢,趕緊回太醫局找同僚安排這件事。
皇帝等那些人走了之後,依然憤憤不平。
“父皇,似乎已經信了張家弟弟那些話……”
朱標開口詢問,老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一份密奏遞給朱標。
這份密奏上,是張正常離開京城之前,和張異的最後一段對話。
朱標瀏覽其中的對話,卻發現有一處奇怪,張異吐槽皇帝摳門的時候,說了一句二十四鎰銀子,足足有三個劉伯溫?
這句話從何說起?
“這是什麼意思,是指劉夫子的俸祿嗎?若是俸祿,夫子如今的俸祿可不值二十四鎰銀子,難道是指封侯之後,可是劉夫子如果封侯,絕不止……”
朱標話說一半,想起那天張異寫下的公侯名單,雖然張異沒寫完,但侯爵的名單他是都寫了。
可是上邊,並沒有劉伯溫的名字。
“父皇,您……?”
朱標駭然地看著朱元璋,朱元璋無聲點頭:
“朕並不打算給劉基封公,甚至封侯……”
“為什麼,父皇?”
朱標大惑不解,劉基怎麼也算是跟著朱元璋打天下功臣之一,而且貢獻極大。、
且在如今的朝堂中,劉伯溫雖然沒有入中書省為相,卻也在父皇的特意引導下,隱約制衡了以李善長為首的勳貴集團。
既然如此,
若說劉基封公不成也就罷了,侯爵難道都不給一個?
朱元璋緩緩道:
“朕到現在還沒想好該不該給劉伯溫爵位,如果有,最多伯爵,歲入不超過三百石糧食!”
三百石糧食?
朱標本來還沒反應,可是經過老朱提醒,他卻想起來。
如今大明的糧食價格大約就是一兩銀子兩石糧食,也就是說,劉伯溫的俸祿不超過一百五十兩銀子一年。
張異說的,是這個意思?
“朕都沒想好的問題,他替朕想到了!”
朱元璋有些意興闌珊,他迷茫的時候,內心是很希望有人為他撥開未來的迷霧,可是當有人真的告訴他,我能窺見你未來的一舉一動,老朱同樣很不舒服。
張異只是個孩子,可這孩子的背後站著仙神。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以自己的方式,給皇帝一種莫名的壓力。
“你暫時不用去道觀那邊,先晾他一晾,
等那孩子的貢獻的兩個方子出來,我們再試試他的成色!”
旋即,他又讓人將他早就擬好的聖旨拿過來,改了一些,送往中書省。
……
中書省,大明權力中樞。
此時,一干朝廷大員,正在傳閱皇帝的旨意。
“這皇上一開朝,就先將宗教抓起來了,皇上聖明,這些整天裝神弄鬼之人,早就應該收拾!”
聖旨上的意思,讓在場大部分官員都拍案叫好。
儒家的讀書人,對於僧道二教可看不上眼!
“那些僧道,在前朝為非作歹,禍害百姓,我南人尤其備受欺辱,如今聖上做下這個決定,實乃天下之福,百姓之福!”
“聖上英明!”
在一眾叫好聲中,坐在上首的一位老者,卻似笑非笑。
“李大人,您有不同的見解!”
眾人將目光集中在那位老者身上,他一身緋色官服,身材清瘦,但神采奕奕的老者身上。
此人,正是大明官場第一人,左相李善長。
李善長笑:
“諸位大人,你們只看到皇上對僧道的打壓,卻不曾看到曲阜那家同樣被皇上注視?”
“陛下真的只是打壓僧道?”
“且……”
“咱們的陛下,不也給龍虎山一個甜棗嗎?”
李善長指著聖旨後邊,張異的名字說道。
“還是張正常捨得,將孩子留在京中為質,老夫說他比孔家那位衍聖公狠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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