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你們管這叫半步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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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禍蒼龍看來,四境三教第一人的基業,結合當時兩人的交流內容來看,無論怎樣,都應該是一處很嚴肅的所在吧。
可是,事實與他的想象出現了一些偏差。
嚴肅的人是挺嚴肅的。
比如當代主事,劍皇傳人,再進一步就是跟劍皇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了;還有那位教授劍術課的法儒無私,給人的壓力非常巨大。
但那麼大個門派又不是隻有幾個人,成份相當複雜,總而言之,反正風氣與他想象中不同。
就像當下正發生的這一幕。
靠譜中,帶著一些很有特色的不著調。
他並不想發表意見,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對面是忘深微,懷中抱著一柄赤色劍器,據說是出自門內那位司工之手,喚作夕痕。
身為忘氏三兄弟中最小的那個,忘深微平日中話很少,幾乎不會主動開口。
他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劍塔之中修行,或者翻閱叔父贈予的劍譜,偶爾,會在劍塔內遇到調理劍魂的劍儒無涯,然後被指點幾招,這也是他經常泡在劍塔的原因之一。
除了雲忘歸在墨傾池那邊蹭茶,霽無瑕與冀小棠和縹緲月拼了一桌,這些都無妨。
四大名鋒選拔典禮其實鼓勵各方互相走動。
如映雲騫先前所言那般,章程策劃,目的是促進整個儒門的發展。
少頃,身為法儒無私親傳,儒門司衛的雲忘歸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宣佈了一則勁爆訊息:
“師尊都準備去老還少了。”
其實也談不上勁爆,在場眾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沒見過君奉天年輕時,而且如今的法儒尊駕,看上去又不老。
所以眾人對這一訊息可謂是反應平平。
霽無瑕聽到訊息後看了他一眼,同樣沒有發表意見,回頭給自己又斟了酒,與兩名後輩坐在那裡繼續談笑風生。
…………
其他觀禮臺也有人在交流,靜如禪甚至與殷末簫開始下棋,以此來打發時間。
“怎麼樣?”原無鄉看向金鎏影。
得到的回答是:“看不清。”
“啊這。”道門法宗當家愣了一下:“也正常。”
這證明小金心性不過關,這麼多年雖然說進步還算明顯,但如今看來依舊不夠。
“…………”金鎏影聞言陷入了沉默。
“小金你只是看不清,在場大多數人都沒有資格去看,看了也記不住。”
原無鄉出言寬慰,事實如此,逃避毫無作用。
主位上沒搞五個光球出來就很有誠意了,而且前輩那個情況,確實離譜,本來他先前打算帶小金去拜訪,但打聽到前輩在忙別的事情。
然後,這件事只能拖到典禮結束之後。
到時候情況應該會好些。
金鎏影選擇跳過這個話題:“章程上將後天武者與先天人放在一起,他們還寄望後天武者臨陣突破不成?找死嗎?”
像什麼後天已經修至圓滿的武者,戰中因為勝算不大,選擇臨陣突破不是好選擇。
比如:後天巔峰大圓滿。
臨陣突破先天,在苦境基本上不可能發生。
長久以來,死在這一關的武者比比皆是,再圓滿的後天也是後天,選擇臨陣突破,最大可能還是慘死當場,原地爆炸。
總不能說兩名後天上臺,先突破先天,然後再進行切磋比試。
等等……
似是想到了什麼的金鎏影,此時猛然轉頭,看向原無鄉。
“臨陣突破對敵不可能,但是,藉著這次機會突破,對很多人而言便已經是天大的機緣。”
事實如此,原無鄉身為三教高層,雖然平時都是把事情丟給金鎏影去做,美其名曰為了他好,以此讓小金得到充分的鍛鍊與成長。
可這不代表道門法宗原當家能力差。
先天與後天混在一起,那些後天武者,大多是精挑細選的好苗子。
可惜,因為種種原因他們對突破先天沒把握。
這裡便要提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江湖上有個境界,叫半步先天。
三教內很少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將後天修至圓滿需要沉澱的,要麼直接一步登臨先天,哪有什麼半步不半步的說法?
後天修行者的月祿與先天修行者差別很大,你整個半步先天,這月祿該怎麼給你發?
再退一步講,門內先天開會要不要叫你?
江湖人沒這麼深厚的底蘊,久而久之,便出現了一個半步先天的說法。
突破先天失敗但是沒有身亡;
嘗試突破先天可惜底蘊不夠;
原本是先天卻被人打落境界;
諸如此類,被江湖人統稱為半步先天。
眼下這就是一個天大的機緣,儒門後天與儒門先天同臺競技,先天指點後天突破,並且,能夠在擂臺上為後輩護法。
根本目的,不在為儒門多幾個先天,而是透過這種手段增強整個儒門的凝聚力。
能夠有效緩衝派系鬥爭。
不同的理念碰撞,可以萌生出靈感的火花,但這樣的爭鬥若是上升至把人搞死,至少太學主那關絕對過不去,此次選拔便是考慮的這一點。
“聯絡加深,往後就算真的鬥起來,作為各脈挑選出來的優秀種子,也會留下餘地。”
觀禮臺上的太學主舉杯,與其他人說道,他們五人這裡可以稱為評委席,章程,是他與藺重陽商議後一同定下,只聞他繼續說道:
“而且,也能給他們增加在各脈之中的人望。”
有他說話的功夫,各擂臺已經開始叫號,儒門四大名鋒選拔典禮的籌備工作,相當繁雜。
前幾天太史侯親自複核各脈名單,然後用上了學海無涯的最新科技,叫號,大多數時候是在課堂上使用,每名儒生都有身份牌。
且身份牌上有不同的紋路作為身份證明。
擂臺上同樣裝載了這一功能。
“莫說後天,太始先天之下皆是陪跑。”雖然疏樓龍宿自己沒有參與,但他同樣推舉了後輩。
夏承凜聞言詢問:“龍宿對桐文劍儒有信心?”
“無。”
“哈。”
兩人並未因為有前輩在場便露怯,交談起來亦是從容,現在的他們不是後輩,是一脈之主,要拿出屬於一脈之主的氣度。
“若非有墨傾池,此番他還真可以試上一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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