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鑽牛角尖是不是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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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門司衛健談，喜歡與不同的人打交道，也擅長與性格不同的人打交道，跟誰都能談幾句，性格逗趣但是給人的感覺一直很靠譜。

曾經與玉逍遙有些相似。

現在，玉逍遙需要向雲忘歸多學習。

玄宗六絃：蒼、翠山行、赤雲染、白雪飄、黃商子、九方墀；

玄宗四奇：金鎏影、赭杉軍、紫荊衣、墨塵音。

十道子年齡跨度還算正常，當年解決完滅境的問題之後，大量滅境百姓遷移入道境，鹿苑一乘也有部分搬遷過來，更不用說，九界佛皇還渡了不少邪靈向善，道境方面也該提上正軌。

然後便有了玄宗宗主淵微子廣收門徒。

除了最傑出的十道子，玄宗也有不少相對普通的門人，他們大多都是少年入門。

所以，對玄宗有著極高的歸屬感，同門之間的感情也很不錯，蒼的淡然，只是看上去淡然，實際上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並且在雲忘歸看來他比赭杉軍更能做決斷。

將話聽完的蒼頷首道：“會。”

赭杉軍的性格，作為同門他自然瞭解，當初仙墨因果在滅境輪迴峰上與他們說過。

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不一定是他人所想。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兩句話便能概括。

“小金的性格在儒門其實還算常見，只是他們的身份到不了他這個高度，如果行差踏錯，帶來的影響也不會比他大。”

再次開口，雲忘歸連稱呼都一併跟著換了：

“他確實對四奇之首寄望已久，也希望透過這個機會，與你和赭杉公平競爭。”

“而考慮到同修的心情，赭杉估計會棄權，但當場棄權對小金其實是不負責的表現，那麼他可能會事先找淵微子前輩請退。”

“然後問題就來了，你說小金在得知此事之後會不會認為，禮讓是赭杉對他的侮辱。”

巡查各方時，就金鎏影那種性格的人，雲忘歸其實在苦境儒門見過不少，有一個算一個，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犯下或大或小的錯誤，有些事情他不太擅長解決，但可以找人解決。

蒼在將資訊消化後得出了結論，同時，他心中也在思考如何周全此事：

“若是公平一戰，後果當屬五五之數；若赭杉軍向師尊請退，司衛所言，有高達九成的機率會變成現實。”

“坦白講小金這個性格其實不太適合修道。”

雲忘歸先說出了自己的結論，而後，他舉起茶杯潤了潤嗓子，對此事開始深入分析：

“公平一戰，小金可能會覺得，自己確實不如赭杉，今後繼續奮發圖強修行，這是他在戰中打輸的前提下，也可能會覺得赭杉在羞辱他。

如果打贏同樣會出現兩種可能。

最好的結果很難得，更大的可能，還是覺得赭杉在故意讓他。

他那種性格會自己鑽牛角尖，就算這一次能夠周全避免，誰也無法保證下一次不會這樣，他可能會認為自己一直活在你與赭杉的陰影下。”

以金鎏影的驕傲，讓他承認、正視自己比蒼與赭杉軍差，其實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

因為他們都是玄宗門人。

對待同門，與對待外人的心理並不相同。

“同修之情作不得偽。”蒼直接劃出了條底線。

“那是自然，如果你們誰死了，小金心中應該同樣會很難受。”雲忘歸自然能看出來：“但是你們比他過的好，他就會鑽牛角尖。”

他只是不擅長與人玩心眼，也不想玩，但是不代表他看不明白。

若否，也無法肩負起那份責任。

“司衛可有解法。”

“我只是個幾十年的朋友，你們才是幾百年的同修。”

蒼從雲忘歸這裡，得到了過往不曾注意的細節與隱患，卻沒能得到解法，因為無解，金鎏影與雲忘歸的關係其實很好。

德風古道與玄宗的教育方式、內容皆不同。

儒門與道門自然會有各自的側重點。

雲忘歸也是不想看朋友誤入歧途，就以儒門司衛過往的經驗分析，如果金鎏影真的鑽牛角尖，那道境與異度魔界打起來後，這個空隙很容易被敵人利用，就算這次不用也還會有下次。

苦境儒門那邊勾心鬥角完全是家常便飯，單說儒門其實不太客觀，應該直接說苦境三教。

因為人多，所以嘛，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再結合道境這邊的情況，如果，金鎏影將來真的因為性格問題鑄下大錯，都無需淵微子前輩或者蒼與赭杉軍出手，梵天能直接送他上路。

不值，反正在雲忘歸看來不值，但他這邊其實也拿不出解決辦法。

可能把人丟去苦境會更好？

在玄宗是卷同門，到了苦境就是代表玄宗。

如果這樣，其中還存在另一個問題，如果小金鑽牛角尖認為自己被髮配……

雲忘歸雙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

不過，蒼做出決定，等師尊下次出關後，針對此事與師尊進行商議，看是否能得出一個相對周全的解法，這種情況他同樣沒有辦法解決。

…………

在離開蒼的住處之後，雲忘歸遙望異度魔界被封印的方向，志新找他要了封書信，之後直接跟在道境蒸發了一樣。

再結合書信內容，友人身份。

不難猜出當年那一翻佈置定然另有隱情。

只望不要走上極端。

友人反目什麼的最老套了，平心而論，儒門司衛覺得自己不太能接受。

他們這一脈提倡良性競爭共同進步，如果小金問題沒那麼嚴重，丟去萬堺朝城跟人內卷，卷個幾百年理論上應該可以調整過來。

但……

有聲音自不遠處傳來：“你去蒼那裡做什麼？”

“討杯茶喝，順帶著讓他當工具人，幫我解放了下腦子。”雲忘歸收回目光。

來人身著龍紋道袍，金褐色的長髮由華麗的道冠束起，看上去端莊而沉穩，正是先前雲忘歸與蒼提到的當事人，金鎏影。

“好友要注意儀態。”只聞青年出言提醒道。

“早改不過來了，對了，問你個事。”

轉過身的雲忘歸走到他左側，伸出手自背後往他右肩上一搭，無視金鎏影透露的不自在，神情很是輕鬆隨意的問了一句：

“有沒有興趣之後隨我回苦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