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雙劍對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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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牝的出現，在藺重陽意料之外，不過，對他而言只要出現便可以，究竟是應在萬魔天指，還是應在佛業雙身，本質上並無差別。

先前之時，他煩惱的也是玄牝毫無蹤跡，只要其現世，那他有的是手段將其拿下。

甚至，正是因意料之外，難度基本上沒有，直接幫他省下了大量的麻煩。

只是顯化本相，便非常順利的截胡成功。

可謂是省時，省事，一了百了。

謀計功成，後續的虛與委蛇，便無再繼續的必要，一場清算的結束，象徵著另一場清算的開始。

藺重陽已經準備好翻臉了。

這場合作本來就是為了玄牝，同時穩住佛業雙身不給他添亂，如今，玄牝已經到手，添亂？雙方照面後，他們得有命留下才有機會再去添亂。

峰頂之上，藺重陽眉峰微凜，鏘然一聲，插在地上的沾血冰蛾便被拔起。

“汝想教吾做事？”他看向天蚩極業，冷笑道。

與此前截然不同的態度，讓愛禍女戎有些拿捏不準他此刻的想法，畢竟，此時此刻，乃是佛業雙身有求於人。

境界合一的關鍵之物已經到位，但，正如先前所言，佛業雙身只有兩尊極元，推動境界合一必會力有不逮，所以他們需要一位盟友與幫手，如果大家有相同的理想那就更好不過了。

然而，當前提條件達成，局勢卻突然生變。

“那先生的意思是？”愛禍女戎詢問道。

“予你們與萬魔天指相同的機會，今日，十招為限，殺不了你們我自絕。”

藺重陽語氣平澹，目的已成，再演下去無異於浪費時間。

在別人看來，極元強者或許非常強大，比如儒聖佛道方面便無法應對，可以稱之為大敵，但在他眼中，極元與尋常的太易先天差別不大。

大敵？人間還有嗎？至少佛業雙身還不配。

不過他們修行的法門倒是有些意思，等之後拿來研究一下，可以再給無瑕增加一張底牌，也算物盡其用。

“你要背約？”天蚩極業面帶怒色，元功暗提。

事情向著他們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了，雖然早在十年之前，他便有做掉對方的想法，以一名極元強者的屍體作為啟動妖世浮屠的能源又不是不行。

不同於愛禍女戎，天蚩極業對於兩種選擇都是無所謂的態度，只要結果正確就行。

而藺重陽接下來的話語，已然驗證了天蚩極業方才所言：

“萬魔天指已死，邪靈失了源頭，作為他最傑出的後嗣，你們該下去陪他了。”

話語落下，局勢逆轉，昔日之盟瞬間破裂。

“為何？先生所言都是假的嗎？”愛禍女戎有些不理解，甚至，有一種難言的情緒湧上心頭。

事情就這麼毫無預兆的走到這一步，不管是誰都難以接受，明明上次在輪迴峰頂之時，兩人之間還算相談甚歡。

她甚至在前段時間，便已經在準備此番會面的腹稿，但……

“境界合一是真，執行者卻非是爾等，時間亦非是此刻；儒行天下同樣是真，過程，卻非是你聽到的那般；讓你們開闊眼界亦是真，只是道路的終點有所偏差。”

藺重陽沒有直接動手，他需要一點時間，適應與消化一下玄牝之力。

“如今我之目的達到，你們，無用了。”

“女戎，你我聯手將他斬殺，化作妖世浮屠的能源！”天蚩極業怒道，周身邪元已經開始升騰。

藺重陽將目光投向他：“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又一次，同樣的目標，最終也將迎來相同的結局。”

“當真無可轉圜嗎？”愛禍女戎不想放棄。

“當你冒犯我與她之間的感情時，一切便已經註定。”

目光轉向，心臟將氣血泵動，不斷沖刷著肉身與元神，劍光在重童中沉浮，殺意開始瀰漫。

“來，出招，我期待你們能夠讓我驚豔。”

“女戎！”

天蚩極業斷喝一聲，已是邪元在掌，騰身搶攻而上。

另一邊，藺重陽亦提元運掌，踏步而出。

兩股極能在半空交匯，一座千丈峰巒自下方拔地而起，升至兩人腳下。

“殺！”

掌勁再度衝擊，橫噼山峰，似天將傾，簡單兩招試探過後，天蚩極業掌動氣走，蚩世極暴應聲而出！

被壓縮到極致的邪元被橫擊而出，藺重陽同時縱劍斬落，至極交匯，卻是一山毀，一山摧。

山崩地裂之中，只聞：“劍皇！這就是你的能為嗎？選擇與佛業雙身為敵，不智啊！”

落地的天蚩極業邪元再提，雙掌一運，黑幕乍落天際，周遭沉淪黑暗之中，忽聞百鬼齊唱，正是群邪禮讚，妖魔俯首之——

“創神式?荒靈歿！”

與此同時，空間一陣波動，紅色的嫵媚身影提元運招而出：

“創神式?赦天無愛！”

霎時，籠罩天地的黑幕變得更加厚重。

經過短短一招的空隙，愛禍女戎便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四境合一，遠比其他要重要太多，她不可能看著天蚩極業單獨對敵。

交手第二招，佛業雙身聯袂同出！

藺重陽一運儒門聖氣，劍意同時升騰，引起大地旋風撕裂黑幕，衝上九霄天外，形成天地一線之奇景——

“君子風。”

浩然罡正，輕柔無聲，擁天地之威，與創神邪武針鋒相對。

轟！

聖邪至極交匯，只聞一聲擎天巨響傳出。

隨即，千里方圓自此天高三丈。

雙方各自立於山巔之上，至極交手第二招，看似不分軒輊。

驀地！

志聖配天現長空，光芒寒耀三千界。

接劍入手，自五巔之戰以來，藺重陽時隔多年再現雙劍同持之姿，生與殺同劍而現，心與劍一體同觀，至高劍境隨之而現。

劍意恢弘，充斥天地，引得虛空震盪。

“明心古魄昭世恆。”

形而上劍，曠古無人，萬劍敬仰，奉若天神。

錚！

清越劍鳴響徹天地，只見志聖配天與沾血冰蛾同時斬落，至高一劍，對於道的理解以及對劍招的運用，遠超任何人的想象。

對面，佛業雙身亦同時出招。

“邪舞禍世！”

水袖舞動之間，一股無形感染力自愛禍女戎身上暈染來開，要讓天地都為之沉淪。

“號天邪爆！”

天蚩極業手上邪元凝聚，是一如既往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