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為天下先立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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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識界為基礎，將整個人間囊括其中，那最低要求，都得當事人對構成宇宙的底層規則，有足夠的瞭解。

不然，哪怕有識界作為基礎，依舊無法將兩個世界完全同步，進而讓在識界修行出的感悟，與這廣泛的人間完美契合。

在這個過程中，一絲一毫的偏差，都不能夠出現。

稍微有一點差錯，就會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

這種情況還好，走火入魔起碼還有救，若是落差太大，導致對一些人的能為產生誤差，然後在現實中太過膨脹，被人給做掉……

那才是真正的大問題。

好在劍界的要求並沒有那麼高，也只是面向整個苦境，而且只面向修為達到一定境界的劍者，非是囊括整個人間。

只要當事人對構成這片天地的基礎規則，有足夠的瞭解，並且有足夠強大的算力，支撐起那片天地的執行，便沒問題了。

雖然，看起來同樣困難，但相較於前者，已經非常輕鬆了。

金子陵嘴角抽搐：“尊駕確定，這是人能做到的？”

往常時，他自認見多識廣，熟讀聖賢之書，但今日旁聽，他怎麼感覺，那些書都白讀了，兩人的思路完全就不在一個次元。

識界的存在，金子陵並未見過，不過他曾前往過劍界，勉強能根據藺重陽與凌絕頂的交談，對識界進行合理的推測。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

實在不是他見識不夠廣泛，而是提出這個話題的人，本身太過於離譜。

凌絕頂正色道：“還有一個問題，劍界如今與苦境接軌，為了安全考慮，要麼將其與苦境徹底分開，要麼另外再做佈置。”

意識在離體後，其之存在是極為脆弱的，這方面也必須考慮到。

因為見證過識界的存在，甚至在此之前，他與藺重陽便針對這方面，進行過類似的交流，這一設想並非完全不可能做到。

“若是將困難盡數克服，讓精神在一個與現實相同的世界修行，一些從前只存在於腦海之中的想法，便能被拿出來，不斷進行試錯。

或許，這樣的一處所在，能讓這個世界，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

常年受藺重陽影響，霽無瑕則要看得更遠，不過她也有些懷疑，這樣的所在，當真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嗎？

“一些硬性的問題，我都能解決，而那些更深奧的內容，我也已經走在路上。”

藺重陽十分認真，他之談吐，從容而自信，讓人在不自覺間，便產生一種莫名的信服：

“若只是對劍界進行改造，最大的困難，還是如何在相對「普通」的劍者感覺到它，並且成功進入其中，這也是我前來拜訪好友的主因。”

或許，在其他人看來，這是幾乎不可能達成之事。

但，經過他幾番講述後，金子陵雖然依舊覺得有些離譜，仍不可避免的參與進討論之中，進行相應的查漏補缺。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而且是極其重要的基層問題，單憑劍意應當不夠，或許，能夠從鑄術上進行突破。”

他稍作思考，繼續說道，話語中有些慚愧：

“我二人都只是擅長鑄劍，這方面，我記得開物天工比較擅長，若是能請他幫忙，難度應當會降低不少。”

如果從普及性出發，必然需要一些外部設施進行輔助，然而，鑄術乃是專精之道，大多鑄匠皆只精通某一種鑄術。

似江南春信那般，什麼都會一點的，終歸是極少數。

藺重陽致謝道：“多謝金兄提醒，好友若是能與我拿出合理的方案，之後再請江南兄進行協助便是。”

他之修為雖已至當世絕巔，但是，強大卻不全能，是藺重陽一直都在面臨的問題，正所謂術業有專攻。

在“心”與“念”這兩方面，他自認，自己不如凌絕頂甚多。

“此事非一日可成，不僅要我們拿出方案，其他劍者，也需要做出改變。”凌絕頂嘆道。

這同樣是問題所在，好友的想法，是要面向苦境全體劍者，造福全體劍者，如此，劍者群體也該動一動，以減輕好友身上的壓力。

藺重陽輕輕頷首，稍作思索：“那便先借著這次評劍會，將這劍界的風氣變上一變。”

最終，藺重陽的選擇，與凌絕頂先前之猜測一般無二。

“尊駕可有想法？”金子陵好奇道。

“簡單，立劍道。”藺重陽泰然自若，談吐依舊從容：“刀劍槍弓，乃當世四大主流，其中又以劍者數量為最，但絕大多數人，都只是將劍當做順手的武器，並未深研劍道。

這一點，相信金兄身為鑄匠，深有體會。”

金子陵聞言，十分贊同：“只要用劍，便能稱作是劍者，在江湖上，這樣的劍者起碼能按「石」來賣。

只有極少數人，真正走出了自己的劍道，那才能稱作是劍者。”

不過，對方口中的立劍道……

應該不是他想的那個吧？

但從好友先前所言，再結合他透過這段時間的談話，對身旁之人的直觀瞭解，似乎，確實是這位能做出來的事情。

為苦境劍界，開一條能夠普及，有明確上升路線的劍道。

這……

是真的敢想啊。

就連霽無瑕都有些擔憂：“你，沒問題嗎？”

“佈道而已，沒人會說什麼。”

藺重陽輕笑，彷若此事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

開創一種全新的，能夠普及的修行體系，自然十分的困難，但在現有的體系內，開創一條能夠普及的道路，對他來說確實不難。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一個人。

凌絕頂也在頷首：“較之於劍界的改造，此事可行性確實更高。”

此事他倒是不懷疑，相較於好友如今正在做的那些事，以及他想要做的那些事，那極其驚豔的才情，反而成了其次。

一條全新的、能夠走通的道路，若是藉著評劍會這個平臺，順利將其推廣，無異於是在澤被蒼生萬物，說是天大的功德亦不為過。

只是，類似的事情，好友此前並非沒有做過。

“此事雖然容易，卻同樣非是我一人之力，便能夠做到，尚需好友幫忙，在那之前，我需要先給其他好友修書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