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霸道王道，槍劍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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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鹿之野，過往回照，撼宇神劍與諸多古物齊聚一堂，引動時空錯位，失落的歷史揭開迷霧，亙古凶神蚩尤乍現眼前。

錯位的時空，讓不同時代的兩個人照面，藺重陽騰身而起，直面亙古凶神：

「爭雄爭霸，當真有那般重要？挑起干戈，掀起戰禍，受苦的還是天下蒼生。」

不同的思想，與此刻開始激烈碰撞，認知的不同，導致彼此之間難以理解。

「以我之神威，只需擊敗那軒轅小兒，奪取天下易如反掌。

屆時四方臣服，再力壓萬族，將其一併馴化，穹蒼大地盡數歸於一統，戰禍之苦自何而來？」

蚩尤目無餘子，對自身能為有著絕對的自信。

藺重陽輕嘆：「只是不知，前輩所求者，是爭霸天下，亦或者百姓安居？」

他算是看出來了，面前的這位，遠沒有史書中記載的那般兇惡，不過，這是一位絕對的人族主義者。

或許，是因為所處時代的不同，以及人族生活的環境不同。

相應的，透過這幾句問答，蚩尤亦是認同了面前之人的品行：

「有區別嗎？」

「沒有區別嗎？」藺重陽反問。

「軒轅小兒太過仁慈，只有我，才能讓人族長盛不衰，降者不殺？哈哈哈！笑話！」

卻見蚩尤仰天長笑，再出驚世之語：

「天下萬族，非人形者皆該為我族存糧！」

話語落，強悍絕倫的刀意沖霄而起，如天河倒流，向著對面的藺重陽覆壓而下，卻在接近他一寸之距時，開始不自覺的扭曲，進而繞過藺重陽之身形，向它處而去。

隨後，藺重陽亦緩緩開口，講述起了另一條道路：

「霸道爭天下太難，成敗皆繫於一人之身，無異是一場豪賭，高壓的政策之下，萬族必會生怨，若是它們藉機反撲，對百姓而言無異是又一場浩劫。

哪怕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很小，亦不能輕易做賭，兩者相較之下，不若行王道。

抹去萬族歷史，讓他們學習人族文化，最終書同文，車同軌，萬族歸人，天下亦可盡歸一統。」

根據先前時空錯位時聽到的悲嘯，再加上蚩尤此時的態度，藺重陽嚴重懷疑，九黎部族只傳承到了面前之人的「吃貨」精神，沒有繼承到絲毫胸懷。

或者也有可能，是面前之人的執念太重，怨氣太重，進而導致在其身亡後，一切走上了極端。

「嗯？哈哈哈哈！」

卻見蚩尤先是神色一凝，隨後仰天長笑，橫刀直指藺重陽，道：

「你小子不錯，很不錯，若是能贏我，天下雙手奉上。」

藺重陽聞言，功體一催，真元沛運，頂上儒冠應時化去，赤色長髮頓如火雲飄散。

背後，神劍破土緩升空，光芒寒耀九州穹；身前，戰槍自天旋而降，神血槍鋒懾威罡。

「那便戰吧！」

就在同一時間，下方大地已是滿目瘡痍，一派末日之景，山崩地裂，土地沙化，颶風席捲，岩漿橫流，火山噴發……

無數裂縫在大地上蔓延，通紅的岩漿自其中洶湧而出，肆意奔流。

「後生小輩，接招來！」

凶神長嘯邀戰，神鋒破空無聲，萬里鋒芒盡納一刀。

人發殺機，天翻地覆，直叫神魔辟易，天地屈膝。

凶煞刀意橫掃九天十地，霎時寰宇震動，乾坤倒卷，一道巨大龍捲沖天而起，形成天地一線之奇觀。

正是吞天滅地七大限第五式——風暴！

面對亙古凶神，天災化身，藺重陽心中一片平靜，浩元運掌，

天令未動，劍鋒已出，儒家七證之劍應元而現。

只見「知、止、定、靜、安、慮、得」七字當空浮現，迴圈往復兩週轉，盡化「得」字證聖中。

「得道化聖??一問六天！」

「得」字入劍，雙手一握，剎見周身現浩然，抗衡無盡兇威，再聞揮劍風嘯，澄澈劍光如龍騰躍而上，直向風眼而去。

劍鋩匯刀罡，人力搏天禍，轟然紅塵爆，威勢散八極。

極端過後，赫見亙古凶神後退半丈，卻是人力勝天一籌。

「後生小輩，不差！」

一聲讚歎過後，蚩尤氣勢不降反增，凶煞刀意不斷積蓄，同時出言道：

「吞天滅地七大限，乃我親眼見證天災地禍衍生出強大破壞力，而有所啟發，悟創出驚天動地的七招刀術，每一招都代表著一種天災。

方才那一招，喚作風暴，現在這一招，則是滅地！」

擎刀割日月，揮刃裂八荒，隨著話語落下，只見滅地之招應聲而出。

返本還源的一刀，沒有天災地禍同時演化，只有那最純粹最極致的毀滅，向藺重陽縱斬而下。

滅地一刀斬落，不過瞬息，便讓藺重陽只剩下一個選擇——

硬接！

以一己之身，來承受這足以毀滅大地的滅世之招，好在有昔日臉接「神之滅」的經驗，他在這些年之中，可並非毫無進步。

嗡——！

蚩尤出刀同時，藺重陽亦是盡催一身功體，霎時，周身穴竅共振，奇特的韻律自體內傳出，與天地寰宇同震同鳴。

真元轉納，化雙日騰空，蒸騰烈焰使得空間扭曲，藺重陽槍劍雙持同運，首現合流之招。

「道劍??聖槍??吾命重陽！」

苦境劍道唯一之巔，六界槍中獨染神血，躍道踏天之劍，合流神血沐浴之槍，迎上那滅世之刀。

這一刻，在蚩尤的感知中，一支彷彿由昊日凝成的槍鋒，一支仿若由昊日凝成的劍刃，於虛空之中浮現而出，不斷變大。

瀰漫天地的劍光，大無可量的槍鋩，讓蚩尤全身面板，都感到陣陣刺痛，那意境甚至影響到了他之痛覺神經，焚經絕脈。

身體本能的預感，在不斷警示他，避開！必須避開！

然而，他卻做出了與藺重陽同樣的選擇——

挺身硬接！

此一槍，必中！此一劍，必殺！

這種異樣的感覺，鎖定了蚩尤之身軀，鎖定了他之氣機，也鎖定了他之心靈，使他產生了一種，天地之大卻無處可避過此招的荒誕念頭。

不過，他蚩尤幾時退縮過！

「殺！」

長喝一聲，蘊含至極毀滅之能的刀罡，迎上合二為一的昊日。

突來萬籟無聲，使寰宇乾坤色彩盡失，淪為黑白之境，轟爆之聲亦歸虛無。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