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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告訴我,很久很久以前,世界只有一片黑暗。”
“一場爆炸,帶來了光明。”
“隨後又經歷了四次爆炸,為這個世界帶來天空、陸地、海洋以及我們生存的基礎。”
“第六次爆炸發生於兩萬年前,這場爆炸帶來了海姆源質,還有伊洛利姆……”
“臭小子!擱那兒閒著幹嘛!起來幹活!”
一聲怒吼,將少年拉回了現實。
這時才方覺他正坐在地上,一手拿著一個粗糙的小本,一手握著一根木炭條。小本上是模糊的字跡,大概用的便是這手上的木炭條。
抬眼一看,眼前是一個個巨大的鐵皮箱子,一個個比他家都大。
而在鐵皮箱子不遠處,停放著各式各樣的鐵皮傢伙,大多體型巨大,其中不少都帶著一根又長又粗的鋼管。
少年晃過了一些神,又看了看來來往往的人們。
這些人都是跟他一個鎮的,其中還有不少跟他是同一個家族的。
他們有些人搬運著大大小小的綠皮金屬箱,還有些人擺弄著他從未見過的東西,甚至有些人進去了鐵皮傢伙裡面。
少年低下了頭,看了看他那雙粗糙的小手,又看了看他身上穿的滿是補丁的棕色亞麻布衣,又看向地上的積水,倒映出的他的容貌。
從相貌來看,他大約在十四五歲的年紀,臉龐略顯清秀,但沾滿了泥土灰塵,在與水的混合下,粘在他臉上。而在這混合物上面,又沾了一層新的泥土灰塵,如同一片片鱗片附著在他臉上。
至於他那頭棕發,早已髒到結塊,就像是被一大坨膠水潑了上去。
整個面孔上,唯一還算乾淨的,只有他那對如藍寶石般閃耀的藍眼睛。
順著臉龐向下,看向他那比較乾淨的脖頸,隱隱約約可見沒有光澤,如蠟一般黃的面板。
這顯然不是一個健康的白人應有的膚色。
隱約間能感受到,他已經很久連最基本的洗漱都沒做過,所吃下去的食物的能量也只夠維持他最基本的生存。
少年這才如夢初醒,恍惚間喃喃道:“對啊,我們正要和伊洛利姆打仗……”
少年正踉蹌地要起身,只見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壯漢滿面怒容,朝著少年的方向走來,在慌慌忙忙的人群中顯得格外蟄眼。
未等少年起身,那壯漢當門一腳,正中少年小腹,少年當場飛了出去,嬌小的身體撞倒了身後的木箱,卻未聞少年撞倒木箱的聲響,只聽的到少年慘叫,隨即便是少年痛苦的抽泣聲。
壯漢大氣直喘,滿臉漲得通紅,死死盯著少年,待到呼吸平緩,臉上的紅色褪了下來,壯漢這才開口道:“怎麼,你不想救你媽媽和妹妹嗎?還在寫你那些無用的小說嗎?還在想你那些無用的夢想嗎?”
“對不起爹……對不起爹……”少年連忙道歉,強忍著劇痛,勉強支起腿,跪在壯漢面前。
“快點搬武器!咱可是要把伊洛利姆的老窩給揚了!還有,學學怎麼使這些古代人的玩意,到時候你也得上去打!”壯漢命令完便轉身離去……
時光飛逝,轉眼已是三個月之後……
此時已入深夜,除了伊洛利姆居住的城市,幾乎所有地方都沒了燈亮,卻見一處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山坡上,此時卻閃著耀眼的燈光。
定神一看,只見在山坡上,一片人工剷出的超大平地上,一百多號人匯聚在一個巨大金屬箱前。
而在這金屬箱之上,矗立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很明顯,這一百多號人都是因為這個男人,才彙集於此。
這男人便是在三個月之前,因兒子偷懶寫書,而怒踹兒子一腳的男人。
男人看著下面浩浩蕩蕩的人群,清了清嗓子,想說些什麼。想透過說些什麼,震撼在場這一百多號人的心;想透過說些什麼,讓這一百多號人帶著最強烈的鬥志,向伊洛利姆開戰。
然而他從未讀過書,也從未聽過、或看過什麼演講。
他不知道如何說話才能震撼人心,也不知道他應該說些什麼,在此時此刻。
十秒……二十秒……
三十秒……
男人依然沒有說話,而下方的人群卻已然沸騰。
歡呼、狂喜、振奮,不絕於耳。
倒不是因為他們覺得這男人的沉默給他們一種力量,而是因為,他們終於有能力,起碼他們認為他們有能力,向伊洛利姆開戰。
又過了三十秒,男人沉著臉,高舉拳頭。
此時下方的人群這才安靜下來,屏息凝視那個男人。
那個在他們鎮子裡,最早提出要消滅伊洛利姆的男人,那個跨過窮山峻嶺,找到這個儲存完整的古代軍火庫的男人。
那個給他們向伊洛利姆開戰的希望的男人。
“打!”
“打!”
“打倒伊洛利姆!”
男人的怒吼響徹整個山間,在空中蕩起一道道回聲。回聲化作一種意志,鑽入在場每一個人內心,此時此刻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打!
“拿上武器!坐上戰車!出發!”男人一聲令下,眾人紛紛穿上防彈衣,拿上突擊步槍,再掛上手榴彈,有的還拿上了四聯火箭發射器以及反器材狙擊槍。
這一百多號人拿好裝備,便迅速登上了裝甲車,順著山路駛下。
一輛輛裝甲車駛下山,差不多二十多輛,佇列整齊,朝著最近的伊洛利姆的城池前進。
少年坐在裝甲車裡,眼見父親不在這輛車裡,便偷偷拿出那個粗糙的小本,以及他如視珍寶的木炭條,在小本上寫著……
“自從第六次爆炸帶來了海姆源質,就誕生了伊洛利姆這種存在。他們和人類長的一模一樣,實際上他們好像本來就是人類,只是擁有著強大的力量。”
“他們似乎用著海姆源質,驅動一種叫伯菈柯的武器戰鬥。那武器威力驚人,比長矛刀劍可怕的多。”
“伊洛利姆視人類如草芥,建立了高高的城牆,將人類隔絕在外。”
“然而,僅僅只是將我們隔離在外並不可怕,如果世界上只有普通的野獸,我們還能生存下去。”
“但是第六次爆炸,還帶來了異界獸。按照古代人的說法,他們應該是生物受海姆源質影響,變異產生的。”
“它們擁有著可怕的力量,絲毫不弱於伊洛利姆,常常給我們鎮子帶來恐怖的災難。”
“我們曾嘗試向伊洛利姆尋求保護,但從未成功過。”
“他們還向我們證收糧食,甚至擄走漂亮的男人和女人,絲毫不在乎我們能不能活下去,絲毫不在乎我們會不會難過。”
“也許我們得感謝我們鎮子在伊洛利姆建立的國家範圍內,異界獸的數量很少,摧殘我們的次數不多。”
“但沉重的稅負快讓我們活不下去了,即便我們每年都有人被抓住,每年都有人被餓死……”
少年停下筆,收起了小本,若有所思的看向腰間的突擊步槍。
腦海中閃過曾經所看到過的,伊洛利姆戰鬥的景象,又閃過他們這三個月來使用這些古代武器的景象。
“這種武器很強,但是真的能打過伊洛利姆嗎……”
這份疑慮逐漸湧上心頭,少年怎麼也沒能想到,那份曾經擠壓於他心中已久的疑慮竟被再次喚醒。
疑惑、不安、擔憂,此時竟不能再壓下去,化作一道道海嘯,衝擊他的內心的堤岸,不久便徹底沖垮。
“把娘和妹妹救出來,以前的爹就能回來嗎?或者說,爹真的是來救娘和妹妹的嗎?”
“不對,我得回憶一下,三年前,就在三年前,娘和妹妹離開的那天,伊洛利姆真的來了嗎?”
少年的思緒,逆著記憶的潮水逆流而上,就在即將抵達三年之前,竟不能再向上一步,甚至連窺視都不可。
少年心底恐慌著,思緒徘徊在三年前的邊界,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不知是因車輛的緊急制動,還是出於少年的意願,少年的思緒立刻回到了現實。
只聽外面傳來無數車輛剎車的轟鳴,然後是爹的指揮聲,以及槍械間摩擦碰撞的聲音。
“到了。”少年心想著,攥緊了懷中的槍,隨即跟著其他人下了車。
剛下車,少年就看見他的爹正使用著望遠鏡,眺望遠方。
少年拿上望遠鏡,遠遠望去,只見一座繁華無比的城市。
佔地之廣,廣於周圍鎮子的總和;燈火之絢爛,如曜日隕地;各色酒香飄逸,方圓百里鳥獸皆醉。
“真奢侈啊……”少年心中不由得感嘆道,鼻子也在酒香的刺激下不由得嗅了嗅。
“這味……比爹喝醉的時候都衝……”少年放下望遠鏡,嫌棄的用手扇了扇,欲將這酒氣趕走。
少年又看向爹,只見他也放下了望遠鏡,神色複雜,不知心中是激動,還是憤怒。
“好!坦克開炮!裝甲車隊衝!”男人一聲令下,八輛坦克屆時開炮,十幾倆裝甲車剎的一聲竄了出去,剩下幾十號人隨著裝甲車一同上前衝鋒。
剎那間火光四射,炮彈、子彈傾瀉而出,硝煙的氣味瞬間遮住了酒氣,眾人衝鋒的吶喊響徹雲霄……
然而任憑炮彈、子彈如何打在城牆上,任憑牆外的噪音如何作響,絲毫沒對牆內的伊洛利姆們產生什麼影響。
伊洛利姆們該喝酒喝酒,該跳舞跳舞,該打牌打牌,甚至一聲疑慮的聲音都不存在。
而在這座城市最高的建築上,竟有一個男性伊洛利姆,默默注視著城外這一切。
這個男性伊洛利姆臉龐英俊剛毅,留著一頭黑色短髮,蓄著幹練的鬍鬚,看起來正值壯年。
他身穿一席藍黑色的西裝,胸字首有無數象徵著他功績的獎章,而肩膀上則佩戴著一副臂章,上面赫然寫著“城主”二字。
他冷哼一聲,從旁邊的桌上拿起一杯香檳,抿了一口,輕輕感嘆道:“這幫低等生物就是學不乖,是嗎?”
“雖然讓你們亂打一通也沒啥的,但是為了那個武器,就稍微跟你們玩玩吧。”男人輕聲感嘆著,隨即又抿了一口酒,頭也不回地命令道:“把拉冬放出來。”
“是。”下人回覆了一聲,便忙去執行命令了……
而此時城牆外,眾人止步於城牆的二里開外,無數的炮火宣洩在城牆上,卻連一絲劃痕都沒有。
領導這一切的男人拿著望遠鏡觀望著,眉頭緊縮,正思考著是否要放棄這次行動。
“爹!”
聽到這個聲音,男人放下望遠鏡,朝著聲音都源頭看去,只見他兒子正端著槍走過來。
少年嘴唇微動,正想開口說什麼,看樣子卻又說不出來。
他緊閉嘴唇,眼睛朝下面一瞥,又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又吐出,好似堅定下來。他抬起頭,帶著堅定的語氣,向其父親高聲喊道——
“放棄吧!爹!現在開著這些車逃跑,還來得及!”
“我們不可能贏得了他們的!”
少年的話深深刺痛了男人的自尊心,他又戴上望遠鏡,望向城牆,滿面怒容,但什麼都沒說。
少年看著父親,心裡五味雜陳,他清楚的很,父親是不可能宣佈撤退的。
他默默的走開了,剛走了幾步,一股不好的感覺突然直衝撞心臟,嚇得他當即腿軟跪倒在地。
“這是什麼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不是憤怒……不是恐懼……但是為什麼我會因此腿軟……”
“到底這是什麼……這是什麼感覺……壓迫感?但是這是因為什麼……”
少年猛地意識到了什麼,趕忙扔下了突擊步槍,又卸下了手榴彈,朝著前線正射擊的人群衝去。
“停下!停下!”
少年高聲邊跑邊吼道,見眾人根本沒什麼反應,心裡著急萬分,忽的看見不到十米處,有個男人已開槍開紅了眼,少年當機立斷,加速衝向那個男人,一個飛身,將其撲倒在地,隨即朝著前面衝鋒的人怒吼道——
“都停下!不然我們都要死!”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所有人依然在瘋狂的射擊,而剛才被少年撲倒的人,直接把少年推開,連對少年的一絲怨聲都沒有,再次衝上前開槍。
“完了完了!他們都瘋了!都被仇恨整瘋了!”少年緊抱腦袋,蜷縮在地上,無力感化作眼淚,流淌在大地之上。
“要是我們再不跑……要是我們再不跑……要是我們再不跑……”少年蜷縮著,抽泣著,低語著……
“那種壓迫感……那股不詳的感覺……不要……不要……不要啊!”少年歇斯底里地嘶吼著,無形的壓力吞噬著他的理智。
而就在這時,一聲“他們終於派人來了”傳入少年的耳朵。
少年無力的起身,跪在地上,雙目無神,看向遠方。
只見那個眾人進攻許久的城牆,此刻終於開啟了城門。
眾人見狀歡呼著,彷彿只要沒這城牆阻隔,他們就能將伊洛利姆吃幹抹淨。
而在沸騰的、歡呼的人群中,只有少年一人顯得格格不入,絕望蔓延於他全身。
少年目光呆滯,嘴角微動,低語著——
“他來了……”
話音剛落,一輛坦克突然爆炸,霎時間燃起熊熊大火,將眾人的目光拉走。
沒有人看到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那輛無堅不摧的大傢伙,是被一個快到他們看不見的攻擊,瞬間消滅掉的。
“喂!你們看!”突然一個人指著坦克上的火堆大吼道:“這火裡是不是有個人!?”
眾人定神一看,只見這紅色的火堆裡,好像真的有一個藍色的人影……
忽的只聽火堆中傳出一聲雷鳴,剎那間從中竄出無數電火花,將這火堆熄滅。
眾人這才看清藍色人影的真面目。
一個留著一頭雜亂的黑髮,身穿囚服的高大男性伊洛利姆,佇立在坦克廢墟之上。約莫十六歲的長相,卻擁有著冷酷無情的藍色眼睛,裡面沒有光,也沒有感情。
他周身包圍著藍色閃電,手上還拿著一柄長槍,材質似鋼,槍柄滿身刻有獨特的紋路,好似昆蟲翅膀,而那奇特的槍尖,外形酷似甲蟲的尖角,槍體周身都纏繞著藍色閃電,在黑夜中閃著藍光。
這個伊洛利姆,恐怕便是拉冬了。
眾人這才醒悟到,伊洛利姆那些“浮誇”的武器鎧甲並不是虛有其表,而是真真正正具有破壞力的……
然而一切都晚了……
就在一瞬之間,拉冬擎著長槍上前橫掃,頃刻間將眼前的三人紛紛劈成兩半,斷掉的三截屍體還未等落地,便化作焦灰,隨風飄去。
“啊啊啊啊啊!”
恐懼頓時席捲眾人,驅使著他們做出不理智的舉措,紛紛抬起槍,朝著拉冬瘋狂射擊,而不遠處的兩輛裝甲車,也都紛紛掉頭,利用上面的重機槍向男人射擊。
無數子彈打在拉冬身上,卻傷不到他分毫,甚至減緩不了他移動的腳步。
定神一看,子彈還未攻擊到他,便被包圍著他的藍色閃電劈成火花……
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就在這時,一人扛著四聯火箭筒,從裝甲車後跑出,瘋狂朝著拉冬發射,一口氣將四發火箭彈全數打出,每一發都打在拉冬身上,剎那間火球將拉冬包圍。
然而沒有任何作用!
火球散去的瞬間,拉冬伸出右掌,下一刻九條閃電鞭從掌心竄出,直衝向裝甲車!沿途中,數人被閃電鞭刺穿,頃刻間便被燒成菸灰,而那裝甲車也是一個下場,瞬間便被刺穿,緊接著電鞭狂舞,將裝甲車切割成數塊。緊接著“轟”的一聲爆炸,無數細小的碎片四處飛射,近處的倒黴蛋們被碎片打中,內臟當場被打爛,即刻死亡,即便沒被當場打死,亦避免不了死亡的命運。
只有絕望!
倖存下來的人們徹底失去了戰鬥意志,開車的人立馬掉頭,也不管同伴有沒有被壓死,直踩油門逃跑。
而沒有開車的人們,有的冒死爬上裝甲車,想跟著裝甲車逃跑,更多的選擇直接把身上所有武器都扔了,連滾帶爬的要遠離這個可怕的伊洛利姆。
拉冬卻沒有上前追趕,只是拿著他的槍,那雷電順著胳膊纏在槍上,奔著遠處的裝甲車投擲出去。落地瞬間。塵土伴隨著電火花散開。
待散盡之後,只看見地上留下一個槍紮下的大坑,而大坑周圍遍地染血的金屬碎片,令空氣中瀰漫著燒焦的氣息和血腥。
而少年這副地獄般的場景發生在他面前,他卻沒有動彈,依舊跪在地上,面上早已沒有任何神情,而眼中竟流下兩行黑色的眼淚。
他此刻終於明白了,那份壓迫感是因為什麼。
那份壓迫感,是高層世界對低層世界的壓力!是來自一道永遠不可能打破的結界!一道高層世界與低層世界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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