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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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染自然是不知道嚴季科的計劃,自覺已經跟嚴季科說明白了,以後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當天晚上回到家洗漱完,準備躺下,收到了夏甜發來的訊息轟炸。
是白天拍的照片。
她乾脆把手機放一邊,等到手機不再震動,她才拿起來。
嗯,漂亮,一個人發了兩百多條資訊。
徐染往上翻,一張張照片開啟,然後儲存。
夏甜是專業攝影,拍照修圖一條龍,她只需要儲存就好。
然後開啟朋友圈,挑了幾張合影和空鏡,發了朋友圈。
配文:“回家。”
發完退回聊天介面,發現夏甜又發了一條資訊。
C市第一美少女:染染,對不起哦,我不知道他會來。
一拳能打五個:沒事兒,都過去了。
夏甜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八卦。
C市第一美少女: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一拳能打五個:…你看我像吃回頭草的人嗎?
C市第一美少女:對別人,不是,但對他,我覺得有可能。
徐染有些無語,看來7年前反反覆覆的糾纏真是深入人心,她的甜甜也會想著自己還對他有意思。
也不怪嚴季科會精心試探。
想了想,打下幾個字發過去。
一拳能打五個:男人,只會影響我升職加薪的速度。
C市第一美少女:好吧,明天去看房嗎?
這個話題也算是揭過了。
一拳能打五個:月經來襲,不太想去。
C市第一美少女:那去店裡待會?
一拳能打五個:可。
徐染大學學的是經濟學,選修新聞。
畢業之後去的齊悅公司是一家業內非常有名的風投公司。
徐染從投資助手幹起,眼光獨到,又嘗試著用新媒體手段造勢,在大家都不看好的時候,堅持投資了新能源和短影片行業,前幾年沒有起色,但是到第四年的時候,突然爆了。
公司的利潤翻番,原本的投資助手,破格成為投資經理,徐染也拿到了豐厚的報酬。
夏甜吵著要先富帶後富。
徐染就拿了這筆錢,加上夏甜自己攝影工作室的利潤,合夥開了兩家店。
一家是按摩理療的。
一家網咖。
當初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被家長帶去了C市最大的休閒場所,發現裡面有按摩理療、有洗浴、有網咖、有酒店,有泳池,有健身房,有餐廳咖啡廳,甚至還有遊樂場。
倆人見了世面,也享受了一把,並約好以後也要開一家這樣的休閒娛樂中心。
不過,後來倆人一合計錢,休閒娛樂中心開不起,就先開了網咖和理療店,也不管到底掙不掙錢,先淺淺過一下夢想癮再說。
倆人到底是運氣不錯,兩家店雖然不至於掙大錢,但也一直小有利潤。
理療店叫“清歡”,開店的那段時間夏甜瘋狂迷戀安妮寶貝,一句“白茶清歡無別事,我在等風也等你”掛在個性簽名掛了得有半年。
連她家那隻叫了8年咪咪的貓都被迫改了名叫白茶,開店叫“清歡”,實在是常規操作。
一個名字而已,徐染是不在意的。
清歡原本就近開在大學學校旁邊,簡單裝修,走得是薄利多銷路線。
但去年年初一所重點小學搬了過來,對周邊業態進行整頓,這樣得休閒場所要清走。
經夏教授朋友介紹,到步行街中心地段搶到了個地方,房租翻了幾倍不止。
但徐染眼光多辣,堅決拿下了這個地方。
夏甜看著好友篤定,也就咬牙重新裝修,獨特的風格,搭配徐染幾年積累的短影片平臺資源宣傳,一年多的時間已經變得小有名氣。被網友稱為一定要來的“C市最後一站”
倆人也算是因禍得福。
夏甜取名隨意,但是審美是紮實線上的。
清歡被她佈置得非常有特色。
整體是暖白色調,新中式設計的門頭,進去又別有洞天。
大廳中央是大理石雕的曲水流觴桌,上面常年流動著溫熱的茶水,只要有人進來,前廳穿著改良漢服的服務人員就會立刻從上面取一杯茶水遞給客人。
桌子後面立著一個白底刺繡五折屏風,屏風上分別繡了清歡和梅蘭竹菊。
桌子的上空掛著一盞大的鏤空燈和高低錯落的幾盞小鏤空燈,利用燈的投影將“清歡”二字印在正牆的對應處,四周簇擁著樹枝雕花。
牆上的紋路與鏤空燈要不差毫釐才能做到。
右側是前臺,用的是矮几,上面擺有一架古琴,每週二和週六晚,會請古琴師傅來演奏。
古琴旁邊放著的是自制的薰香,前面擺著類古籍的專案介紹和價目表。
入眼是賞心悅目,入耳是清音雅樂。
進來就是一個寧心靜氣。
“甜姐,染姐”
看見自己老闆們,屏風兩側的服務人員立馬取了兩杯茶水迎了上來,夏甜朝小姑娘擺了擺手,表示不喝。說:
“淺唐,我還是老樣子,染染經期,給她用一個特別套餐。”
被叫淺唐的女孩子立馬稱好,對著耳機開始吩咐,退到側邊,朝屏風做了一個指引的動作,是經過專業培訓的樣子。
倆人繞過屏風,來到樓梯,拾級而上
夏甜得意地問:
“怎麼樣,改了之後還是不錯的吧。”
“原本看圖和影片就覺得很好,身臨其境更是震撼。”徐染去年過年出國談專案,沒有回來,所以並沒有實地看過清歡裝修後的樣子。
“難怪被他們稱為'最後一站',瘋玩幾天,最後到這裡來個按摩去除疲勞,神清氣爽地返程,光想起來就舒服極了。我們甜甜真是天才。”
夏甜滿足了。
在她倆專屬的房間裡,理療師盡心服務,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徐染因為月經來襲本就疲累,理療師手法溫暖又舒服,很快就入睡。
等她醒來,理療師和夏甜都不見了人。
她穿好睡袍,開啟門走出去。
卻見拐角的收銀臺,夏甜正在跟兩個女人說些什麼。
“甜甜。”她叫了一聲,朝夏甜走去。到她身邊站定才問,“怎麼了?”
夏甜給了徐染一個沒事的眼神。
轉頭繼續對著面前的阿姨,準確的說是慕秋的媽媽說:“慕阿姨,真的不用了,您上次充的錢還沒有花完。等花完了再充吧。”
慕秋的媽媽叫慕雲舒,和夏甜的爸爸是老同學。
慕秋讀博的時候,就對夏甜很好,那個時候,那種好還是長輩對晚輩的好。
但自從慕秋跟前任分手,從夏教授那得知夏甜也跟前任分了手,就更加熱心腸起來。
去年清歡重新開業的時候她出國沒趕上,讓慕秋給代替充個50萬,慕秋自己充了50萬,沒花他媽媽的錢。
慕阿姨感覺自己被羞辱了。次月回來像是報復性地,領著她的姐妹們給清歡創了接近500萬的業績。
也因為入了這500萬,倆人的房租和重新裝修以及宣傳的支出立馬回本。
但夏甜可是不敢讓她再充錢了,就她現在的餘額,每天來,都還能用個四五年的。
這事兒夏甜跟徐染說起過。
嗯,這是夏甜要處理的問題,徐染乖乖地退到一邊,當一個旁觀者。
卻沒想慕阿姨旁邊的人卻看著她出聲詢問。
“你是,徐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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