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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剎那間。
幾乎所有人的眼神,都朝著塗節看了過去。
一眾大臣只感覺自己聽錯了,雙目先是茫然,再是駭然。
更有甚者,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又搖了搖頭,只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氣氛沉寂而詭異。
再起軒然大波。
“大膽!”
“於聖上面前口出狂言,塗節,你找死不成?”
“來人,還在愣著幹什麼?立刻把這狂妄之輩拉出去砍了!”
整個朝堂彷彿亂了套。
百官震驚之餘,更像是被嚇傻了一樣。
這給聖上的奏摺,為什麼會出現如此荒誕的一幕?
殺的好?
殺的妙?
殺的呱呱叫?
奉天大殿,國朝朝會、文武百官,聖上親臨、處理國事,何等威嚴之地?
何人如此放浪?
“聖上,此人目無君上,抓住此人,立刻千刀萬剮!”
有人高聲怒道。
“想必此人,已經是自知自己必死無疑,這才做出如此瘋狂之事?這是欺君!誅其九族!”
“大明開國,尚未聞如此瘋狂之舉,塗節,此人是誰?”
“對,此人是誰?立刻捉拿,我倒要看看,是當堂哪個部下,教出如此狂妄、不尊君上之徒!”
百官一聲高過一聲,憤怒和震撼的情緒一浪高過一浪。
然而即使如此。
依舊不能表達他們心神之中,剛才那猶如天打雷劈一般的荒誕。
此事傳出去……
怕是千古未有之奇聞了!
荒唐!
更重要的是,細細品味之下,從剛開始到現在,上到一品的丞相,下到地方胥吏。
哪一個不是求情的?
哪一個不是在說空印案的無奈?
結果此人就來一句如此荒誕之語,視國朝法度威嚴於兒戲!
該誅!
而此時,塗節也是嚥了口唾沫,頓生一股後悔之意。
自己剛才是不是不應該念出來?
可是,陛下如此強逼之下,剛才其實他已經打定主意不敢再念了,但終究是懾於聖上之威,這才不管不顧的念出來。
當朝之上,若是聖上遷怒,他也受無妄之災。
想到這裡。
看著這封奏疏,塗節不自禁的多了一抹惱火。
苦讀詩書到今天的朝會之上,雖然只是一介從六品的末流,但誰知道他受了多少苦,有多少不能為人知的心酸往事?
堵人仕途,那猶如殺人父母!
今日他的表現,本是得到了大人物的“暗許”,聖上讓他念奏疏,先不說風險,只要他規規矩矩的唸完。
自己這個侍御史的名頭,就能落到聖上的心裡。
不說簡在帝心,就說以後升職加官,聖上肯定是有印象的。
但現在……
未來的所有可能,似乎都被這封奏疏,給拉下了懸崖。
無妄之災!
百官還在憤怒。
而塗節已經慢慢的抬起頭,目光不敢望向聖上,但現在卻不得不望。
“聖上?要不……先收了這封奏疏……”
不用想,此封奏疏的主人,肯定是自知必死,已經徹底開擺。
歷史上不是有那種最後被處死,臨走前還要痛罵一番求痛快的混賬!
可你是痛快了,可害慘了我們。
今日的聖上不是漢文帝,也不是被包拯吐口唾沫到臉上,還能抹臉而笑的宋仁宗。
他是開國大明的洪武帝!
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聖上不要再聽。
自己也不用再念這臨死之途,還要給同僚挖個坑的混賬!
繼續下去,又不知道有什麼辱罵聖上的狂言,倒是一旦遷怒,自己就是必死了!
果然……
當他真的抬起頭,看向朱元璋的時候,陛下的確壓抑著怒火,手掌都握成了拳,因為距離的近,他甚至還看到了那要把自己瞪死的怒目!
完了完了……
塗節心中悲呼一聲。
“父皇……”
卻也正在這時,太子朱標見狀連忙上前,準備安慰勸說。
可是下一刻。
朱元璋卻直接抬起手臂,止住朱標的動作。
旋即看向塗節。
“愣著幹什麼?繼續念!咱倒要看看,他準備說什麼?”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這麼多奏疏過去了,咱聽到的都是求情告饒,要麼就是什麼不得已為之的話。”
“但現在,還真有膽大妄為的傢伙,說咱殺的好了。”
“繼續念,咱倒要看看,他怎麼說咱殺得好、殺的妙?說出來了,咱承認他是個漢子,說不出來?咱就讓他全族呱呱叫!”
朱元璋氣急而笑,但傻子都能聽出來,這笑語中的寒意。
塗節心裡發苦。
他想拒絕,但這個時候,退後才是死。
他只能看向手中,這明顯是剛剛學寫字的人,才寫出來的捅破天的玩意。
第一張被翻開。
塗節竟是再度一愣。
“聖上,這……”
塗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甚至有些漲紅。
因為他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唸啊?”朱元璋壓抑著怒火,全然盯著。
朱標也看來,眼神之中,頗為無奈。
甚至,此刻的朝堂百官,也朝著塗節看去,察覺到對方突然停止,氣不打一處來。
“塗節,你在幹什麼?啞巴了不成?”
“聖上讓你念,你三番兩次停頓幹什麼?”
“莫非這奏疏,是你塗節的故交?現在還替他隱瞞。”
四周不時響起怒斥,顯然他們見到朱元璋的表情,在順著他說話。
“這……諸位上官勿要亂說,此奏疏我也難啊……”
然而。
如果說之前的塗節,心中滿是怨恨。
但現在,卻是已經有些無語了。
這第一行他怎麼念?
眼看著陛下望來,他不敢耽擱,反正剛才已經捅破天了。
當即,他的聲音便再度響起。
“陛下萬安……小兒,小兒蘇閒,為戶部府衙下轄,照磨所檢校蘇貴淵之子!”
“等等!”
果然,在他念完後之後。
聖上那雙原本滿是怒火的眼神,立刻朝他望來,似乎是連他自己,都覺得極為荒誕了。
“你剛才唸的是小兒?一介孩童……戶部,照磨所?檢校之子?”
“你是說,這封奏疏,是個孩子寫的?”
“是一個孩子,說咱殺的好?殺的妙?殺的呱呱叫?”
朱元璋直接站起。
合著剛才是孩童口吻?
一旁,朱標也覺得目瞪口呆,只感覺現在的局面,似乎有些超出了預料。
與此同時,朱元璋的目光也看向一旁。
“戶部!”
“戶部的人呢?認一認這個人,有沒有在戶部?戶部府衙下轄的照磨所檢校,蘇什麼?”
塗節適時應答:“回陛下,蘇貴淵?”
“對,就這個名字!”
“戶部,你們來說。”
此話一出。
整座大殿的目光,又全都聚焦在戶部一群官員身上。
戶部尚書王立傅心頭一跳。
戶部的照磨所,是一個八品的缺位,而檢校,就更是一個九品了。
這麼大點的芝麻官,他怎麼可能知道。
他看向身後,卻發現戶部一應官員的目光,全都看向身後,最終停留最後面,一個六品主事官員的身上。
“回陛下……”
看到滿朝文武望來,連帶著陛下的目光,都投注在了這裡。
平常上朝只是混在眾人身後的戶部主事。
當即身形顫抖的走出,連聲音都在發展。
“啟稟陛下,微臣底下,的確有一個照磨所的檢校,叫蘇貴淵。”
朱元璋緩緩點頭,直接問道:“他有兒子?”
“有!”
“哼!倒是狗膽包天,都說年少熱血,認了幾個字,也敢替父寫奏疏了?他上得哪裡的學?又是哪個先生教的?”
“能寫奏疏,怕是已經十二三了,這麼大,也該明事理,難道他不知道這是欺君!還有你們戶部……”
吳文用聽得越發驚恐。
他們這戶部官員,這一次能從“空印案”逃脫出來,就是燒了高香。
現在能上朝,說明自己等人雖在還在懸崖邊,但還沒下去。
這要是被這個奏疏,給推下去。
那才是倒了血黴。
當即,吳文用連忙道:“啟稟陛下,此子並非十四五。”
朱元璋話語被打斷,旋即眼睛一眯。
“嗯?”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吳文用這個戶部主事,有些腦殼痛的抬起頭。
聲音微微弱弱。
“此子,此子只有六歲!”
“什麼?”
頓時,朱元璋瞪大了眼,咆哮出聲,“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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