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時光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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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已經來到了72年冬天，眼瞅著就要過年了，孫趕超現在經過幾年的辛勤（摸魚）工作，工資終於提了一級，已經是44塊5的靚仔了。

因為工資提了級，所以下班推腳踏車往出走的時候，那都是滿臉笑容，算是沖淡了一些憂傷。

“喲趕超，今天咋這麼高興呢？”趙援朝從後面走過來故意問道。

孫趕超聞言白了他一眼，漲工資的喜悅也沒了許多，這兩年二人處的不錯，經常在一起開玩笑，自然知道這小子為什麼這麼問。

“漲工資了～”這句話說的那是一點無奈。

因為你不說，這個王八蛋也得想辦法提這事，說起來也怪自己，想當初因為轉正的事情，可沒少嘲笑他，也算是風水輪流轉吧。

這邊趙援朝等的就是這句話，心裡暗喜，表面上確實一臉不屑的說道：“切，這有什麼，我一年前就是二級了～”

“滾蛋，我跟你能比嗎，我要有個副廠長的老子，現在我起碼是副科長～”

這小子命好，他爹老趙，一年前已經升任副廠長，科長錢勝為了示好，直接給他提了一級工資。

“哈哈哈，沒辦法呀，有時候我也犯愁，我爹咋就升官了呢～”趙援朝裝腔作勢的說道。

自從漲完工資這一年，他沒少在好友面前提這事，誰讓這個損友之前總嘲笑自己半年才轉正，現在也算大仇得報。

“你小子等著，別讓老子逮著機會，要不然狠狠的宰你一頓～”孫趕超惡狠狠的說道。

“哈哈哈～”趙援朝捂著嘴笑了一會。

等笑夠了才說道：“不跟你鬧了，今天有事沒，晚上整點啊，反正明天週末也沒什麼事，我請客行不，算是給你這個王八蛋漲工資慶祝～”

這邊孫趕超聞言心裡有些感慨，因為這個小趙同志當了司機以後，當年那個偷偷哭的乖寶寶早就不見了，現在抽菸喝酒那是樣樣精通。

妥妥一個運輸科老油子，現在他倆也算是臭味相同，沒事總在一起喝酒。

所以要是放在以前孫趕超肯定同意，但是今天自己有事，只能拒絕道：“改天的吧，我姐和我姐夫要回來吃飯，得早點回去～”

“再說你個小菜雞，跟你喝也沒啥意思，喝到一半你就不行了，這不上不下整的我太難受了～”

趙援朝典型的人菜癮還大，只見他一撇嘴，非常囂張的說道：

“切，咱倆都快半個月沒喝酒，這段時間我可是閉關修煉，酒量嗷嗷往上漲，你肯定不是我對手～”

聊著聊著已經到了門口，孫趕超笑著說道：“等明天的，下午我找你來，非得讓你小子叫爸爸～”

因為現在是冬天，在回去的路上孫趕超騎的非常慢，不像夏天那麼風馳電掣。

一邊騎一邊回想這兩年發生的事，姐姐孫小麗結婚了以後，生活還是不錯的，畢竟嫁的是喜歡自己的人。

吳平凡對妻子是百依百順，本來工作什麼的都已經安排好了，在區下屬的工藝美術廠當會計，這是自然想去就去，因為區裡是老吳的地頭。

就在準備要上班的時候，卻意外發現懷孕了，工作的事情只能暫時擱淺，71年初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吳國強給孫子取了一個頗有時代感的名字，大名叫吳愛國。

對於這個名字，後來孫趕超知道以後，那都是無力吐槽，因為這麼說吧。

你在大街上喊一句“愛國”，十個人裡面起碼得有三個人回頭，剩下的不是“建軍”就是“建國”，要不然就是“國慶”。

孫小麗只帶了幾個月，最後是實在閒不住了，就想要去上班，但孩子是個問題，正常來說東北這邊都是爺爺奶奶幫忙的。

但吳母雖然非常喜歡大孫子，恨不得一有時間就抱在懷裡，怎奈何她工作忙，基本上是有心無力。

於是幫忙看孩子的重任，就只能落在了身為姥姥的孫母身上，她到也是非常樂意，孫子暫時沒有，外孫子過過癮也行。

這一帶就是兩年，除了週末會把孩子接回去，和他爺爺奶奶吃頓飯，其他時候都是在孫家。

原本吳平凡有些過意不去，是想每個月給10塊錢，就當孝敬老人了，但孫母沒有同意，帶外孫子是她自願的，這要是拿錢了，搞得好像保姆一樣。

當然清高的基礎，還是不缺錢，因為孫趕超的工資除了每個月象徵的留幾塊錢，剩下的都交給了母親，反正他還有其他收入，倒不如讓老太太高興高興。

再加上五級工孫國福每個月63塊錢，這每個月家庭收入100多塊錢可不低，畢竟現在豬肉才五六毛一斤。

雖然在吉春市可能不算什麼，但在光字片這一畝三分地，老孫家現在可以說是過得最好的那一波，現在也就老周家能並駕齊驅。

畢竟周志剛是八級工，單他自己的工資就100多塊錢，再加上週秉昆的工資，周秉義在兵團也有工資拿。

至於說孫趕超這邊，每個月自然也不可能指著這點死工資活著，出車的時候順路拉點過路的人這都是小頭，大頭還是利用空間倒賣物資。

這兩年因為謹慎的性格，只是小打小鬧，並沒有往大了整，所以除了遇到過一次真正的危險，其他時候倒也挺安穩。

這邊孫趕超也終於到家了，一路上騎的心驚膽戰，生怕摔一跤。

在門外鎖好腳踏車，把順路在供銷社買的豬頭肉從車把上拿下來，一邊往屋裡走，還一邊把手放到嘴邊哈氣。

這大冬天的騎腳踏車太遭罪，帶多厚的手悶（men)子都不管用，照樣給你凍得夠嗆。

於是加快了腳步，這天頭還是炕頭得勁，結果剛一開門，就被穿著厚厚棉襖的小外甥抱住了大腿：“啾啾～”

孫趕超對這小子那也是相當的喜愛，直接一把將其抱在懷裡：“哎呀，胖小子，你咋又胖了，是不是姥姥又給你吃肉肉了？”

“沒吃肉肉，等啾啾，快快，麻麻光光～”小胖子畢竟年齡還小，說話有些表達不明白，臉上一臉的急切。

不過孫趕超卻是聽明白了，意思是已經好飯了，就等著自己呢，讓自己快點過去，要不然就被他媽媽把肉吃光了。

這時在外屋地忙活的孫母，聽到外孫子的話，笑著說道：

“這孩子最近也不知咋滴啦了，就喜歡兩個字兩個字的說話，都能把人愁死～”

孫趕超把手裡提著的東西遞了過去：“媽，那是我買的豬頭肉，你幫我切了唄～”

“又亂花錢，買這玩意兒幹啥，一點兒也不實惠～”孫母接過肉放在菜板子上，習慣性的埋怨了一句。

“媽，我就好這一口，沒花多少錢，你兒子能掙～”孫趕超對於母親的埋怨已經習慣了，說完直接抱著外甥進了屋。

這邊坐在桌子前的孫小麗，見到弟弟抱著兒子進來，說道：“我一看石頭跑出去，就知道肯定是你回來了～”

“這小子跟你比跟我都親～”吳平凡假裝有些嫉妒。

孫趕超聽到這話笑了笑：“哈哈哈，那必須的，你跟我能比嗎，我跟石頭那可是老鐵了，天天晚上都睡一塊～”

這時孫母走了進來，將切好的豬頭肉放到桌上：“把孩子給我吧，你們趕緊吃飯。”

“冬天黑的早，早點吃完，你姐他們好早點走，黑天帶著孩子騎車不安全，道上特別滑～”

“去吧，讓姥姥餵你吃飯～”說罷不顧胖小子的反對，直接將它放到了地上。

孫趕超對外甥那是真喜歡，平常恨不得捧在手心裡，每次出車回來都會給他帶各地的零食，但卻很少慣著，不會由讓他著性子想幹啥就幹啥。

“姐夫，聽說你現在已經調到一分廠當車間主任了，這相當於副科級吧，離拖拉機總廠遠嗎，用不用搬傢什麼的？”

對於這種事，孫趕超都無語了了，趙建國他爹當上了副廠長，就直接漲了一級工資。

姐夫他爹吳國強現在已經升為共樂區一把手，他就直接就當上了車間副主任，蔡曉光更不用提，都是總廠辦公室副主任了，那可是正科級。

吳平凡這幾年也瘦了一些，並且因為結了婚有了孩子，現在也變得非常成熟穩重。

簡單的解釋道：“差不多吧，我們分廠書記和廠長是副處級。

“搬家倒也不用，說是分廠其實地址都一樣，就在隔壁，就是生產的產品有些不同！”

“原本壓根也就沒什麼分廠，就是最近新上來一個廠長，他非得大刀闊斧的搞改革，做了一下工作細分。”

“像我所在的二分廠，現在主要生產發動機，二分廠生產輪胎，三分廠……”

將姐姐一家送走之後，孫趕超因為喝了一點酒，洗了一下腳直接就躺在了炕上，別看他白天嘻嘻哈哈，心裡邊也有煩心事。

閉上眼睛回想起，這兩年在工作上可就沒像剛開始那麼順，不知道是不是好運用光了的原因。

去年分房沒分上，孫趕超也就忍了，畢竟自己工齡在這呢，而且還沒結婚，想當年師傅也是等了七八年才分的房。

但是原本手拿把掐的隊長，最後也沒有當上，這就有些不平衡了，師爺是科長，師傅是副科長，本來這一切都已經盡在囊中，就差宣佈任命了。

結果誰能想到，上頭突然分過來一個轉業幹部，人家之前就是副營級，沒辦法那就只能讓他當隊長，總不能讓人家當一個普通司機吧～”

但現在孫趕超就有些坐蠟，畢竟當初都代理了好幾個月，平常在隊裡也是隊長自居，這一下子沒當上，就非常尷尬。

工作當中不可避免的會受到排擠，現在短途那是根本不用，長途都他媽快讓自己承包了。

當然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一山不容二虎，自己在隊裡還算有點兒威望，新隊長上任肯定得殺雞儆猴。

很不幸自己成了那隻雞，快活日子那是一去不復返了，不像以前，師傅劉明兼著隊長，再到後來自己代理隊長，那路線幾乎隨便挑，想去哪去哪。

“唉～”孫趕超嘆了口氣，縣官不如縣官，人家隊長那是直屬領導，自己師爺和師傅也不好插手啊。

想到這心裡那是特別不爽，都是重生者，憑什麼人家隔壁就一帆風順，一進單位就分房，沒幹兩年就升職。

這怎麼到自己這就是步步坎坷，房子啥的就不提了，人家升主任科長啥的，那就跟玩似的，到自己這想當個破隊長，那都相當費勁。

懷著這樣悲憤的心情，孫趕超感覺眼皮越來越沉，不知不覺陷入夢鄉……

週一早上，雖然萬分不想去，但還是得打起精神上班。

畢竟不同以往了，以前遲個到啥的問題不大，現在這個時候，咱可別主動把小辮子送上去讓人抓。

到單位以後打完卡，因為新隊長蔣峰轉業前在部隊是政工幹部，某汽車營副教導員，他一上任規定每天早上都要（政）治學習。

因為時代的特殊，科長錢勝也不能反對這件事，只能聽之認知，於是就苦了一隊這十幾個司機，每天早上都要聽他長篇大論起碼半個小時。

孫趕超聽的那是昏昏欲睡，但還不敢睡，只能強打起精神，因為（政）治學習睡大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要是上崗上線，那可夠自己喝一壺。

等學習完事以後，孫趕超就像上學下課一樣，原本沒精打采的神色，瞬間變得滿血復活。

上午沒有任務，便來到了師傅劉明的辦公室，一進來便開始賣慘訴苦：

“師傅，你和師爺這這咋整的，運輸科的一畝三分地，咋還能整不明白呢，都代理了好幾個月隊長，現在突然之間空降了一個，這讓我怎麼待呀～”

劉明一聽這話瞬間來了脾氣，抄起桌上的一本書，朝徒弟扔了過去，怒罵道：

“給我滾犢子，我他媽說過多少次了，工作的時候稱職物，誰是你師傅？”

“還有實在不能待你就辭職，你寫報告我批條子，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想幹司機的人有的是！”

“說話一天天嘴裡沒個把門的，蔣峰來幹這個隊長，那是組織上決定，你只有無條件服從，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師傅我明白，這不是跟您發過牢騷嘛，主要確實沒法答應，這天天跑長途我這腰也受不了啊～”

孫趕超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這個年代得謹言慎行。

劉明聽到徒弟這麼說，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說話的語氣也不再那麼生硬：“本來你當隊長這個事，科長都已經上報到廠裡了，可以說是板上釘釘！”

“可誰能想到這個時候突然來了一個轉業幹部，還偏偏是特麼汽車營的，總不能讓他下車間吧。”

“而且咱們新上任的曲書記是個老革命，對軍人有著特殊的情結，最後廠裡仔細研究了一下，那就只能來運輸科～”

“太他媽巧了，倒黴呀～”孫趕超嘆了口氣。

隨後拿出一根菸，先遞給了師傅，自己放到嘴裡一根，點燃之後愁眉苦臉的抽了起來。

劉明看到徒弟這副模樣，也有些心疼，因為這兩年關係確實處的不錯，想當初老婆生完孩子奶水不足。

閨女能長這麼大，也多虧了這小子每個星期送奶粉，而且自己家有什麼事，徒弟肯定是第一個到場幫忙。

“你這事我和科長早有考慮，你要不來下午我也想去找你，咱們科裡的排程員小王，馬上就要調去廠辦公室～”

“所以這段時間別給我惹事，給我消消停停，他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別說跑長途，就是讓你去拉大糞，你也得給我拉～”

“排程員？”孫趕超有些驚訝。

因為這個時候廠裡分工人和幹部，像自己這個司機就是工人，隊長那就是幹部。

同樣每天負責排班的排程員，那也是幹部身份，而且還不用出車，天天坐辦公室，風吹不著雨淋不著。

緊接著又想到了什麼，一臉苦澀的說道：“師傅，這排程員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吧，趙援朝他爹可是副廠長，我能爭得過他嗎～”

孫趕超現在都有心理陰影了，這些二代自己就是重生過來的也整不過呀。

劉明自然明白徒弟是什麼意思，先是抽了一口煙，隨後解釋道：

“你放心吧，趙援朝馬上就調走了，去開咱們廠的那輛小吉普～”

“哦，那就沒問題了～”孫趕超鬆了口氣，這下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