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一次出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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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前文做了一些修改，將奉天改成了赤峰。）

“媽，我回來了！”

這邊孫趕超一到家，直接躺在了炕上，他是累壞了，這一路全是猛蹬，最後竟然突破了上次的記錄，只用時16分鐘就到家了。

正坐在炕頭做鞋的孫母，看到躺在炕上的兒子有些納悶：“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我記得你剛上班啊？”

孫趕超也沒起身：“中午我要和師傅出差去內蒙赤峰送貨。”

“估計今天晚上回不來，他讓我跟您說一聲，另外您再幫我找點吃的上，拿件厚衣服，省的晚上冷~”

“哎呀，這怎麼剛開始就讓你去那麼遠，而且還是去內蒙，那你這路上可小心點~”孫母一臉的擔心，但還是去裡屋幫兒子收拾東西了。

這邊大屋的孫小寧見母親走了，瞬間起了小心思，湊過來特意壓低聲音問道：“二哥，內蒙是不是牛羊特別多：”

“嗯呢，那肯定的，畢竟是草原嘛~”孫趕超閉著眼睛的休息，聽到妹妹的問話，也沒多想直接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嘿嘿，二哥那你回來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帶點內蒙的牛肉乾，聽說那東西可好吃了，我還沒吃過呢~”

孫小寧說完非常狗腿的幫哥哥按摩胳膊。

“我答應你，但是有一個條件！”孫趕超覺得妹妹的這點小要求，還是可以滿足的。

再說去一趟內蒙，就算妹妹不提，他也會買一些當地土特產給家人嚐嚐。

“啥條件，別說是一個，就是五個都行！”孫小寧直接興奮的回了一句，因為馬上就要牛肉乾吃了。

孫趕超伸手摸著妹妹的頭髮，笑眯眯的說道：“我不在家的時，你必須得聽咱媽的話，要是等我回來，咱媽告你的狀，牛肉乾可就沒有了~”

“二哥你放心……”孫小寧保證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聽到母親的聲音，嚇得她直接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兒子媽都收拾完了，你看還缺啥不~”孫母一邊說話，一邊拿著包從裡屋走了過來。

“明天應該就回來了，差不多就行~”孫趕超並沒有打算起來看，此刻他感覺這個炕是如此的舒服。

孫母無奈的笑了一下：“媽給你帶了些乾糧，還拿了一壺水，還把你爸的軍大衣帶上了，雖然現在已經五月份了，但晚上還是冷~”

“那我先就回去了，省的讓師傅等~”孫趕超覺得不能再躺著了，都有些躺困了。

孫母見兒子拿上包要走，突然想到了什麼，直接跟著一起往外屋裡走去：“對了你等一下，再拿著兩個鹹鴨蛋，這東西下飯~”

孫趕超趕緊拒絕：“鹹鴨蛋還是留給我爸吃，要不然他老人家身體頂不住~”

“沒事，自從知道你要當司機，今年媽特意多醃了一點，夠你們爺倆吃~”孫母說完從鹹菜罈子將鹹鴨蛋撈了出來，並且擦乾用布包上，塞到了兒子的包裡。

“你和小寧平常也吃唄，我吃不了多少~”孫趕超走之前還特意叮囑了一句。

之後回去的路上那就騎得慢了很多，一路上就像遊山玩水一樣，足足花了半個點才回到廠裡。

到運輸科鎖好腳踏車，孫趕超往裡走的同時，和往常一樣，與碰到的每一個人都笑著打招呼：

“出車呀，李哥！”

“陳哥，聽說嫂子要生了，恭喜恭喜呀~”

面對有人對自己第一次出車的調侃，孫趕超也是不敢示弱：

“三偉，你小子就比我早來半個月，現在都還沒出過車，還好意思……”

不管現在還是後世，跟司機聊天永遠不會沒有話題，天南海北的啥都懂，孫趕超也沒去辦公室，在外面跟這些人嘮嗑，從中也能學到不少經驗。

比如荒山野嶺的遇到人攔車要小心，因為你一停下就有可能，從旁邊突然竄出來一堆人。

也知道了一些潛在的福利，出車的時候可以中途拉一些想搭順風車的人，什麼也不幹，幾毛錢就到逗了，甚至路途遠的1塊錢都有可能。

其實這些老司機，也不是什麼人都會和他講，還是那句話，孫趕超會做人，剛一嘮上大前門就拿出來了。

時間過得很快，中午吃完飯，師徒二人直接來到了停車場，劉明將一輛CA10也就是俗稱老解放的車門開啟。

然後看到徒弟要上副駕駛，直接將其攔了下來：“趕超，你上駕駛位，正好趁著還有時間，我教你怎麼開車~”

“哦~”孫趕超把包先扔上車，隨即來到駕駛位上去

這邊劉明也上了副駕駛，伸手指著中控臺說道：“方向盤你肯定知道，這個是檔杆，腳下的是油門離合和剎車。”

“啟動的話呢需要用搖把子，這個時候一定要加小心，還要有一定技巧，腦子反應要快，感覺不對趕緊撤，要不然搖把子突然反轉很容易打到自己~”

說到這劉明先下車實操了一下，等成功啟動之後就繼續回到車上教學：先將離合踩到底，然後掛一檔……”

孫趕超裝作之前從沒有開過車的樣子，故意笨手笨腳，但他不知道的是，一些潛意識的動作，還是讓劉明刮目相看。

這邊坐在副駕駛的劉明心裡邊直呼天才，因為他上班都快十年了，從沒有人第一次上車就能把車開走，那油離配合簡直堪稱完美。

他當初就是這個啟動車輛足足練了一下午，被老錢不知道罵了多少次，本來只是想讓徒弟熟悉車輛，沒想到這小子真能把車整走。

不過雖然內心震驚，但為了維護師傅的尊嚴，劉明還是不動聲色的吩咐道：

“在院子裡邊開兩圈，等會要是有時間再教你倒車~”

“知道了，師傅~”孫趕超應答完小心翼翼的把車開出來，因為他這個年代的車根本沒有轉向助力。

運輸科的停車場比較大，大概開了能有三四圈，孫趕超就在劉明的教導下練習倒車。

還是那句話，雖然之前沒開過卡車，但是孫趕超在前世閒來無事，開過皮卡越野車，原理都是相同的，所以倒車也學的非常快。

劉明感覺時間差不多，讓徒弟把車停回之前的位置，。

之後也沒下車，對其疑惑的問道：“趕超，你之前學過開車？”

“沒有啊，這是頭一次接觸~”孫趕超裝作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你小子真是個天才，我看用不了一個月，出幾趟車你就能成手~”劉明盯著徒弟看了幾秒，確定他沒有說謊話，發出了一句感慨。

因為說多了都是淚，想當初就這個倒車，劉明自己足足學了三天，也被師傅錢勝的大嗓門罵了三天，當時都快自閉了。

孫趕超撓了撓頭：“嘿嘿，我也不知道怎麼整，這玩意兒一學就會~”

劉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臂：“行了，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先去加油，然後裝上貨就出發，爭取天黑之前到赤峰~”

“師傅，您這手錶是魔都的吧，價格不便宜呀，師孃怎麼能同意你買這麼貴的東西？”孫趕超擠眉弄眼的調侃道。

殊不知劉明等的就是這句話，只見他一臉炫耀的說道：

“算你小子有眼力，這可是魔都全鋼手錶，花了老子132塊，都快趕上我三個月的工資了，是你師孃給我買的，我不要的不行~”

“師傅就咱倆人，你可別扯了，三個月的工資，你這七七八八的加一起，估計一個月就能買得起吧~”孫趕超開了句玩笑。

“你小子，少聽那幫混球胡咧咧，哪有那麼誇張~”劉明嘴上是這麼說，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明顯能看出，外撈肯定不少！

在運輸科加完油，去排程室拿上外面加油站用的油票和跑長途科裡補助的全國糧票，然後等裝完貨，師徒二人也正式開始踏上去完內蒙的路程。

出廠的時候是劉明在開，結果他開了不到幾公里，就將車停在路邊。

扭頭吩咐道：“趕超，剛才在廠裡你練的不錯，接下來你開吧，我在旁邊看著，有什麼問題好及時糾正。”

美如其曰是要鍛鍊徒弟，其實劉明就是想偷懶，畢竟開車也是很累的好不好，當然也是分人，這也就是孫趕超練的不錯，要不然他也不敢。

“行~”孫趕超點頭答應。

之後師徒二人互換位置，孫趕超將車緩慢駛出市區。

一邊開車還一邊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師傅，咱們為什麼要中午走啊，要是上午就走，豈不是能早點兒到？”

劉明本來正在觀察道邊，看看不能賺點外快，聽到徒弟這麼說，直接給了他一個腦瓜崩：

“你小子這麼問，說明你肯定沒背熟咱們科裡的規章制度，是不是把我當初說的話當耳旁風了？”

孫趕超認真的回想了一下，最後皺著眉頭道：“我看了師傅，但也沒規定咱們出車時間啊？”

劉明有些恨鐵不成鋼：

“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挺聰明，怎麼這次還犯傻了呢，廠裡規定咱們出差，如果在外面過夜，會有1塊錢的補助，下午就到了，那你回不回來？”

“回來的話，走到半路肯定得天黑，所以也不單單為了那一塊錢，主要是晚上開車也不安全。”

“你以後出車如果有選擇，最好別晚上開車，當初咱們隊裡的劉師傅就是因為晚上疲勞駕駛，一不留神開到溝裡去了，因此送了命~”

“車上就咱倆人，師傅給你句忠告，東西和車那都是國家的，只有人命是自己的，要是出點兒什麼事，你爹你媽怎麼辦？”

最後一句話劉明說的那是無比認真。

“師傅，你說的對~”孫趕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可是非常惜命。

話音剛落就看到路邊一個穿著幹部服的人在擺手：“師傅你看，是不是咱們掙錢的機會來了？”

劉明扭頭一看，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嗯，停車吧，今天的煙錢有了~”

等車停穩後搖下車窗：“兄弟，上哪啊這是~”

那人見車停了下來，走上前問道：“到秦家公社，怎麼樣順路不？”

“上來吧，正好順路~”劉明說完主動將車們開啟，還往裡竄了竄。

那人估計也是總坐車，上來以後都沒用師徒二人開口，直接將3毛錢交給了劉明。

東北人都比較健談，只需要一根菸，就能讓原本不熟悉的人在一起聊天。

“還好碰見你們了，要不然估計就得走回去了，本來這次公社派我到市裡學習，是讓我騎腳踏車來的~”

“結果誰能想到，腳踏車停在招待所外面竟然還能被偷了，我這回去還不知道怎麼辦呢，這簡直太倒黴了~”

一個多小時之後，在秦家公社孫趕超停車將人放下去，之後劉明找出1毛5的零錢，不顧孫趕超的反對硬是塞到了他兜裡。

隨即一臉嚴肅的叮囑道：“趕超，這錢雖然好掙，但眼睛要擦亮，估計你今天跟那幫老油子聊天的時候也聽說了~”

“但我還是要囑咐一遍，荒郊野嶺有人攔車，尤其是就一個小姑娘，或者一個老人，這種情況下千萬不要停車！”

“不要愛心氾濫最後吃大虧，出門在外保護好自己才是王道，有一句話你要時時刻刻給我記在心，你現在還沒結婚，那你就要在腦海裡時刻想著父母還在家等你回去~”

孫趕超手握方向盤回答道：“你放心吧師傅，我這個人可沒那麼多愛心。”

“再說那一看就是假的，哪個老太太和小姑娘自己沒事上荒郊野嶺溜達去，這不純純騙傻子呢嗎？”

劉明一聽這話臉色直接就變了，沒好氣兒道：“行了，集中注意力好好開車，沒事總嘮什麼嗑~”

孫趕超還有些莫名其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最後偷偷的瞄了一眼，看到師傅的臉色在結合之前的傳言，也瞬間明白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大了，也是自己嘴賤，說這個幹嘛？

因為自己師傅劉明就是那個傻子，之前聽說他第一次獨自出車，在一個前不著村兒後不著店兒的地方，看到有一個楚楚可憐的姑娘在招手。

當時劉明也是二十郎當歲，當即荷爾蒙氾濫將車停了下來，這一停不要緊，緊接著從四周冒出來好十多個人，將車上的醬油醋各種調料洗劫一空。

主要是車上拉的畢竟是各種調料，也不是什麼鋼材、機械等國家重要物資，所以一般情況下司機都很少帶槍。

想到這孫趕超不厚道的笑了一下，也不怕師傅劉明生氣，經過一個月時間的相處，也差不多摸透了他的脾氣。

等會哄一鬨就好了，畢竟這事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甚至等會估計都不用哄，他都得主動找自己說話。

果不其然過了不到20分鐘，還沒等孫趕超低頭呢，劉明先忍不住開口了：

“也就是你小子，要是換另外一個人敢罵我傻子，看我回頭小鞋不給他穿的闆闆正正的~”

孫趕超也給了個臺階，主動認錯道：“師傅，剛才是徒弟說錯話了，為了表示歉意，晚飯我管了~”

“我媽知道我今天第一次出遠門，特意給我帶了豬頭肉，反正晚上也不用開車，等到了地方咱爺倆好好喝點，就當給您賠禮道歉了~”

劉明一天喝酒，下意識搖了搖頭：“可別，豬頭肉老子笑納了，喝酒就不用了~”

“師傅你怕啥的，咱們也不多喝，就一瓶~”孫趕超再次勸道。

“那就……還是不行，你小子也別勸了！”劉明本來有些心動，但最後還是忍住了，這萬一要是喝起來沒頭，第二天開車也不安全。

“嘿嘿，師傅你是不是怕了？”孫趕超故意這麼問。

劉明聞言惱羞成怒道：“滾犢子，我怕什麼怕，你等咱們這次完事回家，讓你嫂子在家做兩個菜，看老夫不降服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