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輪迴蘊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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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少年，看起來像是十六七歲的樣子，正值意氣風發的年歲，充滿了對這片廣闊天地山河的嚮往。

他從一片世外桃源一般的山川中走出，並不急著趕路，而是走走停停，時而仰觀日月星辰，時而感觸天地大勢，沒有修為，僅憑一身源術丈量世間。

一路上，這名少年入險要之地、九死還生，登高山之巔、俯瞰天地，探幽尋聖，鎖源定脈，名動一時。

然而，他仍不滿足於這一切，面對天空中一名名修士馭起的長虹，少年認為，道蘊于山川萬物之間，源術之極，應當有著同樣的效果，甚至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或許是冥冥之中有什麼存在，帶著這樣的理想，少年最終在一處絕地中，憑藉自身驚豔世間的源術，險死還生，倖存下來，並在絕地的盡頭，得到了只存在於古籍中的曠世奇書——源天書。

得到源天書後，少年如痴如醉，就地盤坐，徹底沉浸其中，再醒來時，已是數月之久，身上厚厚地積了一層灰塵，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山石杵在那裡。

儘管尚未悟透源天書，但眼前那處險些奪去他性命的絕地已然清晰明朗，少年彈指一揮間，絕地盡除，再也無法坑害世間任何一人。

他心中自信無比，認為自己的理想，終有實現之時。

離開險地之後，少年手持源天書，繼續行走世間，破除種種險地，為世人所傳頌，對他感激不已。

而當時，不論是修行界，亦或是凡俗界，一項活動都逐漸興盛了起來。

人們發現，包裹住源的石頭裡，不僅僅會切出普通的源，還會切出一切極為珍貴的異種源，甚至偶有神源一現。

而這些源中，還會發現一些不知多久遠的物品，有殘破的法器，遠古的靈蟲，甚至是傳說中的不死藥種子。

自那時起，人們對石中之物興趣愈發濃厚，一座座石坊依附礦區建立起來，供人們選購源石。

每每切石，尤其是天價奇石的時候，往往會引得無數人圍觀，甚至出現萬人空巷的奇景，後來人們將這種活動稱為“賭石”，隨之而來的熱潮也被稱為“賭石狂潮”。

就在這時，人們發現，但凡少年看中的地域，總是能夠出土品質極高的源石，但凡切開，幾乎都是異種源，而少年選中的源石，必有絕世珍稀，甚至有不死藥塊莖出世，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高價哄搶。

少年也成為了各大勢力的座上賓，甚至太古族亦有邀請，少年所在之處，賓客終日絡繹不絕，推杯換盞，皆嘆少年點石成金之奇。

從那以後，“源天師”，這一代表源術極盡的名號橫空出世。

因為人們認為，僅僅以源術大師作為稱呼，已不足以形容少年所掌握的源術，唯有以“天”相稱，才相得益彰。

少年儘管略有推辭，但世人便這般傳頌了下來，自此，但談源術之極，世人皆談源天師，所有的源術世家，與源天師相比，皆黯然失色。

但少年並不倨傲，時常源術世家中人交流源術，不吝傳授己身所思。

在這一過程中，少年結識了自己的摯友，一尊強大的神王體，俯瞰東荒年輕一代，罕有敵手。

二者同行，一齊前往了東荒北域，最為聞名的傳奇城池——人族聖城。

一位源天師，一尊神王體，若是有成，足以建立一個強大的傳承，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兩顆新星就要冉冉升起的時候，少年卻做出了一件讓世人皆感到困惑的事情。

他謝絕了所有的賓客，推辭了所有的邀請，不再現身於各大賭石坊，最後甚至連蹤跡都難尋了，包括神王體在內，所有人都不知道，源天師去了哪裡。

後來有人無意間碰到了少年，發現他剛從一處名山大川的深處走出，儘管青春不再，卻依然是往日那般意氣風發，但好像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彼時的神王體，在修行一途可謂突飛猛進，強勢破入四極境界，化龍九變之後，成功步入仙台境界，天下難尋敵手，縱使古族，也不願與他為敵。

神王體偶爾會尋得自己的摯友，對他的情況表示擔憂，但少年眸光清亮，只是搖了搖頭，言稱這是他必須接受的使命。

就這樣，二人度過了自己壯闊的一生，這期間神王體尋得少年昔日切出的不死藥塊莖，為他以古方煉製了一粒寶丹，讓源天師以凡人之軀，生生實現了與他這尊神王體共歲月的奇蹟，一齊步入晚年。

然而，晚年之後，源天師卻發現，他始終做著同一個詭異的夢境。

在夢裡，是一片無垠的黑暗，但遠方卻有若有若無三個影子，越是想要自己看去，便越是看不清，直到什麼也看不到。

這種情況持續了數年之久，源天師也從昔日那位意氣風發的少年徹底成為了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他驚悚地發現，自己的狀態變得越來越奇怪。

時而清醒，時而渾噩，醒來的時候完全不記得自己渾噩時發生過什麼，像是被偷走了一段時間。

見狀，已然成聖的神王體，說什麼也要陪伴在摯友身旁，不願他發生意外。

在之後的一次夢境裡，源天師終於看清了夢中那三個模糊的影子。

一人，輝光普照，宛若神明；另一人，氣息慘烈，狀若厲鬼。

第三道影子是一件器物，形似一個寶輪，烏黑晶瑩，綻放不朽仙光。

看到這裡的時候，葉囡渾身冷汗，甚至將素白的長裙都浸溼了，只是剛剛的一瞬間，她就彷彿經歷了整整一世那麼久遠。

畫面依然在繼續，但後面的內容她早已知曉。

源天師元神自冥土迴歸之後，他與東荒神王徑直前往被後世稱為殞王嶺的地域隱居，但不祥如期而至，神王縱然為聖，亦喋血千里，源天師更是不知所蹤。

眼前所見，與昔日綠洲中聽聞林辰講述時，幾乎完全一樣，只是多了許多他不曾瞭解的細節。

毫無疑問，葉囡正在經歷的，是那第一代源天師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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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