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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天子親自來主持郡國的上計核報之事,這在大漢從來還沒有發生過。

但是說到底,這也不是什麼禁忌之事。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天下都是天子的,天子想做何事而不可呢?

更何況,天子又不是要像商紂王一樣造酒池肉林——恰恰相反,天子是要做一件勞心勞力的事情。

站在院中的這些郡國上計官的品秩不算高,長史和守相丞的品秩一般在比千石或者六百石。

聽到天子的這番話,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是面面廝覷,沉默不語。

朕知道你們不敢定下來,所以才會問你們的,那朕就來做這個決定吧。

“好,既然眾卿如今沒有異議,此事就定下來了。”

“但是朕還要好好捋一捋這上計核報之事的頭緒,可能需要多耽誤一些時日。”

“眾卿不必心急,先在這太學裡抄一抄經書,感受一下歷代聖賢的真意。”

“朕會在五日之內,重啟郡國上計核報之事,這具體的處所就在這太學吧。”

“如此一來,可能會耽誤一些時日,諸卿可以寫一封書信,派人送回本郡國去。”

“一面可以給親戚好友報個平安,另一面也可以將此事告訴各郡國的守相,讓他們稍安勿躁。”

天子說得慢條斯理,清清楚楚,所以哪怕是反應最慢的上計官,也已經聽懂了其中的深意。

這哪裡是讓他們寫信回去報平安,分明是要他們告知本郡國的守相一件事情——這大漢的頭頂只有一個太陽,這個太陽就是天子。

再一結合這幾日來,長安城裡的各種謠言和動靜,在場的上計官們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麼。

這長安和大漢是不是要變天了,大將軍那片雲彩,怕是要遮不住天子這個太陽了。

“朕剛才說的話,諸卿聽懂了嗎?”劉賀笑著問道。

“諾!”自然是無人敢提任何的反對意見。

“另外,在上計核報之時,會問大家一個問題,希望眾卿能夠記下來,以免弄出什麼紕漏。”

“這問題倒也非常簡單,那就是眾卿都要想一想,到底要做些什麼,才能算得上是大漢的忠臣。”

這個問題自然是沒有一個固定答案的,但是卻又能從中看出許多有趣的事情。

而最最關鍵的,就是要說清楚,要如何做這個忠臣——跟天子走,還是跟大將軍走。

“好啦,眾卿今日還要抄書,朕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你們先忙去吧。”

“諾!”

再無多餘的遲疑,一眾上計官漸漸從院中散去了。

當最後一個人都離開之後,劉賀轉向了一直笑而不語的王式,問了一個問題。

“王傅,你覺得朕的這番安排如何?”

“陛下說的是給孔子上尊號和封侯的事情,還是要親自主持這各郡國的上計核報之事?”王式也是笑著問道。

“兩件事情,朕都想聽聽王傅的見解。”劉賀追問道。

“陛下乃是天子,而老夫只不過是一介小小的太學令,怎敢妄自評價?”

王式說這幾句話的時候,不似做作,更像是真情實感。

“朕如果非要王傅說一說呢?”

“恩威並施,雷霆手段,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王式想了想才接著說道,“陛下所做的,是名正言順的王道,有明君的風範。”

“看來,這癲悖的品性,朕是裝不下去了?”劉賀笑著問道。

“陛下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難道還想用癲悖兩個字含糊過去嗎,大將軍再傲慢,他也不是痴子,不會被陛下騙過去的。”王式將劉賀唯一的僥倖徹底打碎了。

今日的這幾個時辰,是劉賀“急功近利”的幾個時辰。

他所攫取到的東西,比之前的幾個月,甚至比之前的幾年,都要多得多。

但是,毫無疑問,他再也不可能在霍光的面前,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與人無害的癲悖之徒了。

朝堂的鬥爭就是這般瞬息萬變。

那一日,劉賀定下讓蔡義在朝堂上向霍光發難的事情時,他只想削弱霍光的權力。

哪裡想得到,連續幾日跌跌撞撞,居然到了要直接從霍光手中奪權的地步。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想到這土不知不覺就築成了一個高不見頂的山峰。

劉賀猜不到霍光往下會去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自己雖然在此刻取得了一些勝利,但是還不能掉以輕心,還要為下一場戰鬥做準備。

“王傅,你覺得朕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劉賀問道。

“陛下現在已經將霍光逼到絕路上了,陛下想要怎麼做呢?”

“圍三缺一,朕暫時恐怕還是得給仲父一條活路。”

因為,霍光的手中還有最後的一件武器,那就是大將軍府。而大將軍府,則關聯著出征在外的十幾萬漢軍。

軍心不能亂,否則會釀成慘禍的。

朝堂上的爭鬥可以,但是絕不可以讓出徵的漢家好男兒命喪他鄉。在這一點上,劉賀與霍光居然在無聲當中達成了統一。

“陛下當真要這樣做?”王式問道。

“是的。”

“陛下就不怕漢軍攜勝而返,大將軍效仿伊尹放太甲之事?”王式問道。

“當然怕,但是朕更怕十幾萬漢軍好男兒在漠北有去無回……”

“而且朕堅信,漢軍中多有忠義之士,他們未必就會遵照亂命。”

“朕也有了一些後手。”劉賀說道。

“陛下既然已經想清楚了,那就放手做吧,老臣是一些腐儒,不懂兵事,就不指手畫腳了。”

王式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臉上更多的是得意的表情。有機會教天子這樣的明君,那當然值得驕傲一些。

此時,一陣秋風吹過,讓院中那幾棵高達十餘丈的古樹搖擺了起來,再次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

而在這當中,似乎夾雜著模模糊糊的讀書聲。側耳傾聽,是從後院傳來的。

“子曰: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

這是《論語》中的句子,是教人要有一番志氣和恆心。

匹夫的志向尚且不可改變,天子的志向又怎可改變呢?

“王傅,朕原本還有幾句話想和博士弟子說的,但是此刻他們在讀書,朕就不打擾他們了,望王傅代為轉達。”

“老臣領旨。”

“讓博士弟子都想一想,這讀書是要為了什麼?”

“陛下認為是為了什麼?”

“為大漢之崛起而讀書。”劉賀斬釘截鐵地說道。

“老臣明白了。”

劉賀又聽了聽那讀書聲,這才終於打算離開了。

今日,他將這長安城攪得天翻地覆,不只是把霍黨折騰得夠嗆,自己也已經疲憊不堪。

此時,太陽已經斜在了地平線上方,眼看著就要落到山下去了。

是時候回宮了,再晚一些,路上也許就不安全了。

“王傅,朕回宮了。”

“老臣恭送陛下。”王式連忙行禮道。

劉賀點了點頭,準備向院外走去,然而剛剛行至院中,他卻停下了腳步。

“王傅,朕還有一事想說。”

“陛下請說。”

“這段時間,讓博士弟子們多讀讀《孟子》,更能養出浩然正氣。”

“諾!”

說罷,劉賀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太學的大門,在血色的夕陽中漸漸模糊了身影。

看著越來越小的輪廓,王式忽然覺得天子這幾個月似乎長高了許多,心性也更穩重了。

而那赤子般的少年氣息卻又少了一些。

不過不要緊,當一個明君,最不重要的就是那顆赤子之心了。

丟也就丟了吧。

殺伐果斷、恩威並施、薄恩寡義……

這些才是最重要的,天子學得很快,這點讓王式欣慰。

王式也抬頭看了看天邊的火燒雲,看著像火,卻冰冷無情。

今日還沒有流血,但是後面就說不定了。

不管想不想,天子始終是要大開殺戒的。

王式有一些眼暈和心悸,他沒敢再多看,而是匆匆向後院趕去。

今日,就要讓博士弟子們讀一讀《孟子》。

繁忙的一日就如此這般過去了。

丞相府、大司農和太常寺這三個重要的衙署,全部重新開衙。

丞相府、大司農和太常寺這三個重要的衙署,全部重新開衙。

今日,就有七八成的屬官吏員回到了衙署,相信到了明日,那剩餘的人也會陸續回到衙署當中。

恐怕除了任宮和樂成之外,所有人都會比平日更有幾分勤奮。

丞相任宮和太常樂成,被天子告賜三個月,“不用”干涉政事了——這兩個衙署,有左貳官在,足夠應付了。

他們暫時都是可有可無的“擺設”了。

接下來的三個月,這兩個“三公九卿”要麼乖乖來找天子低頭,要麼一直耗下去,最後等來一個丟官的結果。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出路。

派去這兩個衙署的羽林郎和昌邑郎已經撤了回來,但是任宮他們不敢有其他的反覆。

因為這一次舉動就足以可以證明,在天子的雷霆手段之下,他們毫無還擊之力。

一旦冒頭阻撓佐貳官署理事務,天子的郎衛隨時都可以出現……

到時候,就不只是受到驚嚇那麼簡單了,更有可能血濺當場。

在五道詔令和天子出巡長安作用之下,這長安城的局勢,暫時就穩定住了。

……

亥時,溫室殿內,在長安城奔波了一日的劉賀,終於洗去了滿身風塵,獨自坐在案前。

小侍中樊克剛才就進來稟告過了,少府丙吉和光祿勳張安世正在門外等待面聖。

劉賀沒有著急見他們,他先要先理清楚自己的思緒。

用筆將所得所失寫在紙上,一一查對,這是最好用的方法。

如今有了便宜的宣紙,就更不用節省了。

……

今日的一番舉動,對劉賀而言,其實有利也有弊。

利,有五點。

一是讓幾個衙署暫時恢復了正常,避免了罷衙可能引起的混亂。

二是做實了天子“大義”所具備的權威,結果令人滿意,給了劉賀許多的底氣。

三是透過插手郡國上計核報的事情,敲打了地方郡國官員。

四是透過給孔子加諡號、封侯爵,緩和了自己與儒生的緊張關係,避免儒生被霍光所用。

五是試出了大將軍的虛實。如今看下來,在出徵匈奴的大軍返漢之前,他不能用強力對抗天子的權威。

但是,凡事有利就一定有弊。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其中,最大的弊端就是劉賀再也不能在霍光面前“裝瘋賣傻”了。

霍光對他的警惕心恐怕會越來越強,在往後想要靠“癲悖”來做一些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這幾個月,霍光的手中沒有實力來挑戰天子的權威。但是三個月之後,待大軍歸來之時,又會在朝堂上掀起波瀾。

到那時候,失去了“癲悖”的掩護,霍光一定會用盡一切手段與劉賀搏殺。

劉賀雖然已經有了一些應對的策略,但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又看了看紙上寫著的“五利一害”,就把侍立在一邊的樊克叫了過來。

“你去偏殿,把等候的丙吉和張安世叫來吧。”

“諾。”

不久,同樣面有疲倦之色的丙吉和張安世來到了殿中。

君臣三人對案而坐。

“兩位愛卿,今日也辛苦了。”劉賀笑道。

“這都是臣等的職責所在,陛下今日才真的是太過操勞了。”丙吉說道。

“不管是朕還是兩位愛卿,又或者其他的人,今日的操勞都是值得的,至少我等穩定住了長安城的局面,沒有讓這偌大的長安城亂起來。”

劉賀想了想,接著自己就笑了。

“但是,面對今日的這個局面,仲父恐怕要失望了。”

霍光底牌盡出,卻被天子在一日之內迅速化解,何止是失望,恐怕還有憤怒。

“來,兩位愛卿,先看一下朕為今日之事做的告結。”

丙吉和張安世小心地從天子手上接過了那幾張紙,一同細細地讀了起來。

從頭到尾,天子用簡單的詞句,將今日的事情梳理得極其完整,沒有任何什麼疏漏的地方。

其中的利弊也分析得頭頭是道,讓人耳目一新。

所謂的心思縝密,也不過如此。

“兩位愛卿,讀完了嗎?”劉賀問道。

“讀完了,陛下百密無一疏,實在令微臣佩服。”丙吉由衷地說道。

“微臣亦是如此覺得。”張安世附和道。

“兩位愛卿的這番奉承倒是讓朕十分愉悅,朕雖然想當明君,但是聽到這奉承的話,仍然是心花怒放,看來明君不好當啊。”

劉賀一直都是笑著的,但是此笑和在大司農時對田延年的笑截然不同。

前者冷若寒霜,今者暖如炭火。

所以丙吉和張安世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雖然,今日的天子有幾分孝武皇帝的影子,但是和孝武皇帝晚年陰晴不定、不喜形於色的模樣比起來,還相距甚遠。

否則,他們此刻也不敢向現在這樣放鬆。

“朕和仲父的這第一齣對臺戲,明面上就算演完了,但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善後,其中有一事就拖延不得。”

“陛下說的可是各郡國的上計核報之事?”丙吉問道。

“正是此事,雖然朕已經將話放了出去,要親自操持此事……”

“但其實朕對其中的細枝末節都不甚瞭解,所以恐怕朕只能出一個名頭,還需要一個得力的朝臣來具體處置。”

天子督辦,自然能唬人;但是仍然要有人來辦具體的事情。

按理來說,丙吉和丙吉都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他們一個要坐陣尚書署,一個要指揮未央宮的戍衛。

都難以抽身。

至於王吉,資歷太淺;而龔遂,品秩太低。

丙吉和張安世一連舉薦了幾個朝臣,劉賀都不是特別滿意。

這些朝臣中,有不少資歷和品秩都符合要求的,但是可能又缺少一些手腕和魄力。

在這動盪的時候,必須要有鐵血的手腕,才能應對可能出現的變動。

這是劉賀第一次對直接插手地方郡國的上計核報之事,一定要辦得漂漂亮亮的。

可惜,前兩個月下詔徵聘的那幾個人還沒有來,否則就不用如此捉襟見肘了。

不過,計算時間,他們應該也快要到了。

“罷了,此事還有幾日可以拖延,兩位愛卿回去之後再想一下,看看有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諾。”

郡國上計核報的事情,最後總能找到人來處置的,只不過說有多合適罷了,因此倒也不是立刻就要面對的事情。

現在,劉賀最想要知道的,是霍光下一步棋會怎麼走。

“兩位愛卿,今日朕要說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仍然與仲父有關,朕想問問兩位愛卿,你們認為仲父接下來會做什麼。”

霍光會做什麼。

這是連同天子在內,所有“帝黨”都在思考的一個問題。

站在他們的角度上看,霍光現在已經無棋可走,可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更緊張——大將軍異於常人,會吃下這個虧嗎?

無論如何是不能輕看霍光的心思和魄力的。

一陣沉默,丙吉和張安世都沒有說話。

“兩位愛卿不必多慮,這溫室殿中沒有外人,你們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劉賀說道。

“回稟陛下,大將軍在朝堂上已經輸了,他想要贏恐怕就要藉助漢軍中那些霍黨的力量了。”

張安世是武將,看來對此事頗為上心,一定在心中盤算許久了。

“張卿接著說下去。”

“微臣擔心,大將軍會鋌而走險,行不軌之事。”

“雖然現在,大將軍手中沒有兵力來做此事,但是待漢軍返漢之時,他一定會如此行不軌之事的。”

“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陛下一定要早做謀劃。”

霍光藉助漢軍來威脅天子,這幾乎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劉賀自然要提前準備好應對的策略,否則到時候就是等死。

攻守之勢異也。

劉賀突然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霍光曾經面臨過的窘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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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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