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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院做工的奴婢尖叫著往正堂和後院闖去,但是都被趕過來的兵卒們撂倒在了地上。
柳相沖在最前面,帶著他手下的人穿過了正堂,直奔後院而去。
簡寇一眼掃過跪在前院裡的奴僕,確認沒有重要人物之後,也朝著後院後院走去。
柳相的動作很麻利,在簡寇來到後院時,場面已經被他們牢牢地控制住了,亭卒們都把守在了關鍵的位置上。
兩間偏房和一間正房的門都被踢開了,奴僕們或跪或站,沒有一人敢反抗。
簡寇大步朝著正房走去,剛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糜熟的女人胭脂香,鼻子一癢,差點就打了一個噴嚏。
原來,這果真是田不吝金屋藏嬌的地方。
“使君,田不吝的如夫人在、在裡面。”柳相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到簡寇面前說道。
看著柳相滿臉通紅的樣子,簡寇有些不解,但是他也沒有追究,直接往裡屋走去。
等簡寇進了裡屋之後,才明白為何剛才柳相如此窘迫。
原來,這裡屋的榻上跪坐著一個女人。
還是一個虎狼之年的女人。
還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女人。
還是一個媚眼如絲的女人。
這女人可能剛才在晝寢,所以只穿了一件寬鬆的綢袍,衣袖領口露出一片雪白。
興許是被嚇到了,這女人一臉驚愕,髮絲散亂,滿臉通紅,更添了一絲風塵氣的嫵媚。
如此香豔的場面,難怪柳相那新雛兒會心神不定。
簡寇在凌亂的榻上散了一眼,就走了過去。
“使君……”那女子峨眉微蹙,半嬌半嗔地喊了一聲,似乎有什麼要求。
簡寇沒容她說話,伸手就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不知道是常年握刀磨出來的繭子磨疼了女子,還是簡寇不懂得憐香惜玉用勁兒太過,又或者是女子本身就柔弱……
這女子疼得發出了一聲嬌嗔。
“哼,雕蟲小技!”簡寇冷笑一聲,猛然用力,就把宋姬從榻上拽了下來,使勁兒一慣,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宋姬哪想得到簡寇如此不知道憐香惜玉,絲毫沒有防備,摔在地上就半暈了過去。
接著,簡寇就在榻上摸索了起來,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暗格,大開之後,裡面是四卷半尺長的竹簡。
取出細細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年月日,正是田不吝貪墨的總賬。
簡寇把竹簡拿在手裡,根本就不顧還在地上抽泣嗚咽的宋姬,就來到了外間。
柳相還有些侷促,臉上的緋紅也沒有消退。
這大半年來,簡寇帶著柳相出來做過好幾次事情了,所以還算相熟。
“柳相,你還是個雛兒吧?”簡寇有些戲謔地問道。
“雛兒,什麼是雛兒?”柳相一臉單純地問道。
“呵呵,這雛兒沒經歷過人事的男人。”簡寇說完之後,那隻完好無缺的左眼和那空洞洞的右眼向裡屋看去。
這個小小的細節,讓柳相的臉又紅了起來。
“使君怎能憑空汙我的清白,莫要再說了。”柳相越狡辯,就越卡殼,就越讓人覺得懷疑。
“我可要提醒你,裡屋的那個女人不是一般人,切莫打她的主意,到時候你都不知道是怎麼著了她的道的,小心死在她的綢裙之下。”
簡寇說得很嚴肅認真,臉上已經沒有了一點戲謔的表情。
他是在戰場上見過血的人,世間的很多東西都已經引起不了他的注意了。
但是柳相不一樣,他還年輕,年輕就有慾望,有慾望就容易犯錯。
簡寇覺得柳相這個年輕人不錯,所以才會多嘴提醒他兩句。
“我明白了。”柳相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了。
“找來繩子,把這院子裡所有的人都綁起來,一個都不能拉,尤其是屋子裡面的那個,找一身麻布衣服讓她穿嚴實了,這麼走出去,怕是要惹出很多是非的。”
說到裡面的那個女人,柳相的臉又一路紅到了脖子根。
“唯!”
“另外,傳我的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動這庭院裡的東西,等待安樂相的命令,如有違反,當場以軍法論處。”
“唯!”
兩人前後腳走出了正房,一個人準備去下達命令,一個人想再仔細地看一看院子裡有什麼遺漏。
可他們剛剛走到院中,一個蹲在院子角落裡的奴僕突然暴跳起來,一腳就踢翻了旁邊的兵卒,緊接著兩步並做兩步,像一隻靈活的猿猴一樣就從院牆的夾角處爬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院子裡那些從沒有上過戰場的兵卒促手不及,一個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連拔刀都有些來不及了。
眼看著,那個奴僕就快要翻過一丈高的院牆了,這時,簡寇果斷地對身邊的柳相說道:“快,把那個人射下來,要活的!”
在簡寇下令之前,柳相就把身後的弓脫下來握在了手上,一氣呵成挽弓搭箭,瞄準了目標。
所以簡寇話音未落,一隻羽箭應聲就射了出入。
一息之間,箭就帶著縷縷風聲,飛過了兩丈有餘的院子,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那個奴僕攀在牆巖上的右手臂。
這一箭又準又狠,直接射穿了那人的整個手臂,箭頭更是沒入了牆壁。
巨痛讓那人徹底失去了控制,他整個人就直挺挺地摔倒了下來。
因為手臂撐不住整個人的重量,最後他手臂上的肌肉都被撕扯開了。
那人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
這時,旁邊的幾個兵卒如夢初醒,趕緊衝了過去,把那人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簡寇長吁一口氣,拍了拍柳相的肩膀說道:“做得不錯,役期到了就別回去重地了,我舉薦你來相府當法曹卒!”
兵役是職役的一種,是有時間限制的,除非當上軍官,否則到期都得走人。
但是法曹卒不一樣,雖然只是斗食小吏,但是仍然算是吃上了皇糧,有機會升遷進階的。
所以柳相激動地點了點頭,趕緊去找繩子捆人了,更是把正房裡的那個女人拋到了腦後。
簡寇走到了那個還在掙扎的奴僕面前,鐵青著臉,看著對方。
“有本事……”
那奴僕耍橫的話還沒有說完,簡寇一腳就狠狠地踩在了對方那血肉模糊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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