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天牢裡當眾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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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你敢抗拒娘娘懿旨?”
見此情景,嚇得李蘊山連忙避讓出路。
徐妙雲在徐欽等人的簇擁下,昂首闊步地進入天牢。
施冬梅收刀後率侍衛緊跟上前。
李蘊山慌忙叫來一名獄吏,讓他趕緊去刑部大院,把錦衣衛都指揮使紀綱大人請來。
刑部尚書是建文死黨,朱棣入城的當天,已被滿門抄斬。
刑部左侍郎也被抓入獄。
現在的刑部暫由錦衣衛接管,待新帝正式登基之後,才慢慢落實到位。
右侍郎李蘊山在燕王朱棣入城之時,他是跪迎的二十幾位建文臣公中的一員。
現在,他聽命錦衣衛都指揮使紀綱。
安排定當,他這才戰戰兢兢地跟隨上前。
徐妙雲一路進入大明天牢。
這裡面陰暗潮溼,慘叫、呻吟聲此起彼伏。
刺鼻難聞的血腥味和腐爛臭氣,更是讓人噁心。
天牢面積很大,關押著數千要犯,四周警戒森嚴,刀劍林立。
徐欽他們高度戒備,把王妃圍在中間。
徐輝祖和徐欽父子倆,當時是按重案要犯關押。
他們與別的死囚犯不同,是關在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
若是沒有徐欽和獄吏在前面帶路,走在迷宮般的監獄廊道里,徐妙雲根本找不到。
狹小的牢房裡,潮溼地和牆壁上尚見血跡斑斑。
徐妙雲的眼前,瞬間呈現出允恭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慘景。
她頓時怒火中燒。
“李蘊山!”
一聲斷喝。
縮在隊伍後面,心知大難臨頭的李蘊山,連滾帶爬地來到了燕王妃面前。
“本宮問你,徐輝祖當時可曾定罪?”
李蘊山冷汗刷地滲了出來,他慌張地答道:
“還…還沒有,只是奉旨關押。”
“奉誰的旨意?”
“燕王令旨,錦衣衛都指揮使紀大人親自押送人犯,入得天牢。”
“好,就算是燕王令旨,那也是臨時關押,並沒有定罪,徐輝祖不應該算是罪犯,對嗎?!”
李蘊山對於燕王妃繞口令式的追問,緊張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他只好帶著哭腔回答道:“對…對的。”
徐妙雲的嗓門更高,她大聲怒斥道:
“既然不是罪犯,先不論他在建文朝時的官職,就憑他頭頂上一品魏國公爵位,也只能是單獨隔離,等待新的令旨。”
“可你身為刑部右侍郎,對於大明朝的刑事律法,理解的竟然如此膚淺,簡直是濫竽充數!”
面對燕王妃的高聲呵斥,李蘊山是一臉懵逼。
“稟王妃,微臣也只是奉命辦差而已。”
他只好把責任往上推。
“奉命辦差?你奉了誰的命,又是給誰辦的差?”
“還有你們幾個獄頭,獄卒,是誰命令要把魏國公徐輝祖的腳筋手筋挑斷,實施嚴刑拷打?”
“說…快交代?!”
李蘊山這個下意識的回答,正中徐妙雲下懷。
此言一出,他也意識到自己一下陷入被動,臉色立馬變得煞白。
見燕王妃動了天怒,那幾個看守徐輝祖的獄頭、獄卒,早嚇得魂不附體,卟嗵一下跪在獄道上,大聲哭喊:
“冤枉啊,我們都是奉命行事…”
“誰?你們奉了誰的命令?”
“是右侍郎李大人下的命令,說是上峰有人要徐大人的命,而且要求挑斷筋骨,慢慢折磨至死。”
這三人的手,不約而同地指向李蘊山。
“胡說八道,你們仨死到臨頭還敢血口噴人,就不怕連累到你們家人嗎?”
李蘊山大聲抵賴的同時,話裡有話地威脅。
這種事萬萬不可以承認,否則全部崩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還能遮掩得住嗎?”
徐妙雲冷笑道:
“來人,先把殘害魏國公的三個劊子手,同樣挑斷腳筋手筋,關入這間死牢裡,沒有本宮懿旨,誰也不許接近。”
話音剛落,幾名燕王府侍衛上前,將那三個喊爹叫孃的獄頭獄卒,架出去行刑。
不一會兒,三個被挑斷腳筋手筋,昏死過去的獄頭獄卒,像死狗般拖進死囚牢房裡,鎖上牢門。
等待他們的將是慢慢痛死,餓死為止。
在場所有獄吏獄卒們,都被嚇得渾身抖簌,唯恐自己也被牽連。
“再把這個死不改悔,目無國法,藐視皇權的刑部右侍郎,拿掉其烏紗冠帽,給本宮扔進死牢!”
此言一出,身後侍衛同樣出手了。
李蘊山官帽被端,一下子變得披頭散髮。
身軀被侍衛左右一架,根本無法動彈。
他嚇得差點尿了,掙扎著哭喊道: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
“饒命?”
徐妙雲哼了一聲,“本宮今天就要整治你等敗類,敢對太祖高皇帝欽定的中山王嫡長子,魏國公徐輝祖動手,是欺我徐家沒人了,是嗎?”
燕王妃怒火萬丈。
在場所有刑部吏們,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
李蘊山還想要求饒,卻被兩名燕府侍衛架起來丟進另外一間牢房裡。
髒亂的牢房裡面,到處都是臭水和汙穢之物。
養尊處優的李蘊山,絕望地發出慘叫。
他顧不上自己三品官員形象,披頭散髮地爬到牢房邊,雙手抓著鐵柵哭喊道:
“娘娘,微臣冤枉啊,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如此苛責全落在我等身上,微臣不服啊!”
有了李蘊山帶頭喊冤,情緒感染就像是瘟疫,一下子傳遞開來。
深怕自己成為下一個遭殃的獄吏們,則紛紛跪地叫喊道:
“我等冤枉啊,求娘娘開恩!”
徐妙雲根本沒去理睬這些囉嘍,而是緊緊盯著關在裡面求饒的李蘊山。
她一定要追查出殘害自家兄弟的幕後黑手來。
這種事絕對不可能是朱棣所為。
做了二十五年的夫妻,她十分了解燕王的秉性。
朱棣酷似太祖高皇帝,心狠手辣,睚眥必報。
對於反對他的人,大張旗鼓地窮盡殘酷手段。
剝皮抽筋,凌遲處死,誅滅九族。
但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恩怨分明。
對於徐輝祖這種頑固不化的死硬分子,他的確動了殺心。
但不會暗中支使,搞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
沒有這個必要啊。
“李蘊山你老實交代,到底是誰指使你如此殘害魏國公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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