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高士廉:本官被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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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小孩子的話後,看戲的人們終於紛紛變臉。
原以為是長孫無忌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才導致也有人挖他祖墳。
但現在看來事情並非如此,而是三大廠停工的事情,有人將怨氣撒在長孫無忌的身上了。
三大廠停工的事知道的人還不多,故而現場看戲的人聽到停工之後都是震驚不已,紛紛詢問周圍人情況。
“哼,小小兒童信口雌黃!”
“本官今日看在眾人的份上破例給你解析!”
“第一,三大廠的停工和本官無關,是你們老闆停工的!”
“第二,三大廠現在還沒有停工,皇帝已經下令不允許停工,保障人們的正常生活!”
“第三,朝廷已經委託戶部尚書全權處理三大廠停工一事,會安頓好三大廠所有工人!”
長孫無忌冷哼一聲道。
藉助現場這麼多人,將事情宣佈一下。
同時向抓住小男孩的下人使眼色,小男孩當即被捂住嘴巴帶下去。
還有那個老人,也以同樣的手段被強行帶走。
現場已經數百人,但長孫無忌也沒有一絲收斂的想法。
刨了長孫家的祖墳,就算是皇帝來了也不給面子,他們只有一個結果。
看戲的人們議論紛紛,但默契地都沒有阻止,親眼看著老人和小孩被強行帶走。
“都散了!”
長孫無忌環視全場,大聲道。
他再次返回被刨開的祖墳,眼神又是悲慟又是憤怒。
祖墳破壞了這麼嚴重,會不會影響自家風水氣運的?
很快,事情就傳遍了長安城,人們將長孫家祖墳被刨當作笑料。
“笑死我了,堂堂吏部尚書的祖墳竟然被刨。”
“被刨就算了,竟然還是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孩做的,真是笑死人。”
“活該他祖墳被刨,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長孫無忌使得三大廠停工,不知害了多少家庭!”
“三大廠的停工怪不得長孫無忌吧,三大廠是方源的,方源下令停工的,問題不應該怪在方源的身上嗎?”
“方源被長孫無忌設套,現在都沒錢支撐得起三大廠工人的工錢,不停工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
人們議論紛紛。
有指責長孫無忌的,也指責方源的。
但更多是指責長孫無忌和高士廉兩人的。
這主要是杜妙顏在三大廠中暗中流傳是長孫無忌陰謀使得方源降職沒錢支撐工錢。
方府。
裝病不見客的方源也得知了此事。
“真是笑死我,這年頭就是祖墳也不安全啊!”
方源不由得笑道。
前有李丹秋挖博陵崔氏的祖墳,現在又有一老一小刨長孫家的祖墳。
生前一帆風順,死後卻還有一劫,真是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
“長孫無忌的祖墳被刨,可見三大廠的工人們怨氣有多大。”
“夫君,現在皇帝讓高士廉處理三大廠的問題,我覺得他會將矛盾轉移到我們的身上。”
杜妙顏擔心道。
高士廉可能沒有手段對付得了方源,但肯定會有手段對付三大廠以及三大廠的工人的。
三大廠的工人都是普通的百姓,面對高士廉這樣的龐然大物,他們想要抵抗高士廉是不可能的。
“這是在所難免的。”
“鉅子那邊有沒有傳回訊息?”
方源輕笑道。
高士廉肯定會有所動作的,只能見招猜招。
與其現在就思考高士廉的招式,還不如先做其他事情。
這幾天鉅子都沒有回方府,在研究院開會,佈局遷移的事情。
雖然鉅子沒有和方源說明其中的困難,但他這幾天都沒有回來,可見不容易。
“有八成的人願意跟隨著一同遷移,剩餘兩成的正在給他們做思想工作。”
杜妙顏說道。
鉅子雖然沒有回來,但也讓人將訊息帶回來的。
研究院的主要人員還是方源一開始的那批墨家子弟,所以遷移不是問題。
但是想要全部都跟隨著一起遷移,難度不小,所以鉅子正在給剩餘的兩成人做思想工作。
相信只要價格和福利安排到位,那些糾結的人也會跟隨著一起遷移的,畢竟離開了研究他們可能什麼都不是。
“八成,夠了,王詩語那邊的鋼鐵輪船做的怎麼樣?”
方源滿意點頭。
有八成已經符合了自己心中的預期。
凡事不能總是想著做得完美,符合心理預期就行。
“已經到下水測試階段,一切正常.夫君,你和王詩語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杜妙顏正色道。
隨即臉色一變,看著方源的眼神發生變化。
“什麼瞞著你?”
方源不解,眨眨眼看著杜妙顏。
“我看王詩語看你的眼神很不對,像是她以前看我的眼神。”
杜妙顏懷疑地看著方源。
不僅是她,就是蘇紫晴都清晰感受到王詩語看向方源的眼神帶著愛意。
王詩語曾經多次對杜妙顏表達過愛意,王詩語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現在看著方源的眼神一樣。
這讓杜妙顏懷疑方源和王詩語之間的關係。
“什麼意思?”
方源不明所以問道。
“就是你和她有沒有男女之情!”
杜妙顏翻了翻白眼,哼了一聲道。
“怎麼會,我對王詩語完全是朋友之情。”
方源搖搖頭說道。
不可否認,王詩語和自己關係確實好。
但是,那僅次於朋友之間,沒有那種超友誼的關係。
“真沒有?”
杜妙顏不是很相信。
但卻又明白方源沒必要騙自己。
“確實是沒有。”
“你是不是多心了?”
方源搖搖頭說道。
“可能是落花無情流水有意吧。”
“你要是和她有什麼關係,提前和我說聲。”
杜妙顏嘆息一聲說道。
也許是王詩語的單相思吧,像她之前對自己一樣。
王詩語的那股勁,自己要是男的,可能早就被她拿下,雙宿雙飛。
現在她似乎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還沒有怎麼對方源,但如果哪一天主動出擊,方源可能也遭受不住。
男人啊,都是一個德行,他能不主動沾花惹草,但對主動上門的肯定不會拒絕。
“好了,你莫名其妙的,準備對外公佈研究院要遷移的事情吧。”
方源揉了揉杜妙顏的頭髮,沒好氣說道。
談正事的時候突然插點奇奇怪怪的東西進來,真無語了。
另一邊。
高士廉回到戶部之後就召集全體會議。
其中,作為戶部侍郎的方青平直接被高士廉破口大罵,讓他站著開會。
一朝天子一朝臣,戶部的一眾官員都很識時務,沒有為方青平說話。
方青平也很乖地接受訓話,只待方源回來再作打算。
“據三大廠反饋回來的訊息,他們明天就會停工。”
“陛下已經有命令,讓我們戶部安頓好三大廠工人的問題。”
“但本官以為,三大廠上萬人,涉及上萬家庭,與其安頓他們還不如讓三大廠正常執行,諸位以為呢?”
高士廉看向現場眾人,緩緩道。
停工是不可能的,永遠都不可能讓三大廠停工。
“尚書大人睿智!”
戶部上下官員紛紛拍馬屁。
一個接著一個,都快把高士廉說成天上的神。
“好了,馬屁的話少拍,本官要的是符合實際的方法!”
高士廉擺擺手,阻止了現場官員們的拍馬屁。
儘管他知道這些人都是拍馬屁,但還是很享用的。
男人就應該掌權,掌權才能知道周圍的人有多麼友善。
“尚書大人,以戶部的命令讓他們停工肯定不行,但我們可以以戶部的名義去檢查,延長他們的停工時間。”
“只要時間延長,我們就有其他辦法找出更多的問題,使得三大廠不得不繼續執行,直到我們真的找到解決方法為止。”
會議上,很快就有官員提出想法。
“不僅如此,我們還可以在延長停工的時間上,控制三大廠目前的物資和財產。”
“相信他們的倉庫會有很多還沒有搬走的東西,我們將他們查封,勒令他們繼續執行等等。”
又有人提出想法。
都是一些比較刁難的方法。
但這也不能怪他們想出這樣的方法。
畢竟皇帝的聖旨都不好使,他們只能想出其他方法。
“我們還可以打著為工人們著想的口號,聯合三大廠的工人,阻止工廠停工,有我們戶部撐腰以及工人們的抵抗,三大廠不敢停工了吧?”
戶部一眾官員整個上午都在開會,做出總結。
下午的時候,高士廉就帶著幾個戶部同僚,和一支執法隊前往紅磚廠。
因為明日紅磚廠正式停工,所以紅磚廠的工人們都沒有再工作,不少人在財務室和廠長室懇求著,希望不要停工。
整個紅磚廠彷彿哀鴻遍野,一點往日的生機都沒有。
高士廉藉著自己的身份和強硬態度,很快就進入了紅磚廠。
察覺到紅磚廠的情況,高士廉嘴角微微上揚,感覺天助他也。
“鐺鐺鐺”
寬敞的廣場中。
高士廉讓人敲響銅鑼,吸引紅磚廠的工人到來。
這裡是紅磚廠工人平常時開會和娛樂的地方,場地很寬敞,聚集上千人不是問題。
但要聚集三千人就有點難了,裡裡外外都要擁擠著人才行。
不過儘管銅鑼聲響切紅磚廠,但三千多人的紅磚廠也就來了千人左右而已。
“各位紅磚廠的工人,我是戶部尚書高士廉,我是來給你們解決停工問題的。”
高士廉站在高臺上,大聲喊道。
話落,上千工人神色變了變,有怨恨的,也有期待的。
要是高士廉沒有後面的那句話,估計大部分都是怨恨高士廉的。
關於停工的內幕訊息,三大廠早已經傳開,就是長孫無忌陰謀導致的。
高士廉作為長孫無忌的舅舅,取代方源成為戶部尚書,也是一丘之貉。
但聽到高士廉是來解決停工問題的,這才使得原本怨恨他的人變成了期待。
“紅磚廠是依賴你們每一個人才能有今日成就的。”
“說停工,但不代表這麼多年來你們紅磚廠是虧本的,而是一直都賺錢。”
“既然是賺錢,那為什麼要停工,是要換掉你們這些工人,重新招聘其他的嗎?”
“諸位,我以戶部尚書的名義給你們擔保,只要你們正常工作,紅磚廠就停不了工,你們覺得呢?”
高士廉慷慨激昂演講。
底下的工人一聽,頓時感覺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明明沒有虧錢,為什麼被降職了就要停工,是要重新招聘其他人嗎?
頓時間,工人們又是憤怒,又是激動。
憤怒的是工廠停工是想要換人,並不是真的停工。
激動的是有戶部尚書的擔保,他們不用擔心被停工沒工作。
一時間,不少工人紛紛讚揚高士廉,瞬間將高士廉捧得高高的。
“尚書大人擔保,是擔保工人們每個月都有月俸發到手嗎?”
突然間,場外響起一道不同於狂喜的聲音。
現場雖然喧鬧,但是聲音響起後,卻讓全場慢慢安靜下來。
因為那是紅磚廠的廠長司馬穗。
“你是?”
高士廉看向司馬穗,淡然問道。
“紅磚廠廠長司馬穗,拜見尚書大人。”
司馬穗鄭重向高士廉行禮。
“正好你到來,與本官一同給工人們希望吧。”
高士廉頷首道。
剛好人來,不用自己去找。
“抱歉,我無法給工人們希望。”
“既然尚書大人能給工人們擔保,能否也擔保每個月的月俸發到他們手中?”
“總不能擔保他們有活幹,而沒有月俸發給他們吧?”
司馬穗談吐不驚道。
儘管高士廉是戶部尚書,但戶部尚書他又不是沒有接觸過。
所以高士廉的身份並沒有讓司馬穗膽怯,而是平靜以待之。
話落,工人們的激動理性了不少,紛紛看向高士廉,以求得到明確回覆。
“你這話倒是好笑,紅磚廠是你掌管的,月俸的事情自然是你發放。”
“本官和你一同擔保,就是確定工人們能有活幹,你也有活幹,從而有月俸發放。”
高士廉看向司馬穗,眼睛微眯,淡然笑道。
“抱歉,我無法擔保。”
“尚書大人要知道,東西要賣出去才能有錢收回來,而不是做了就有錢。”
司馬穗不卑不亢說道。
話落,高士廉的笑容頓時就僵硬了。
這廝是在嘲笑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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