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8章 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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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吹模式總能讓交談變得異常愉快，氣氛變得異常融洽。

說說笑笑間，楊笑笑也摸清了杜一峰的心思，杜一峰也清晰地傳達了自己的想法，並表達出以後要多來往的意願。

相談甚歡中，嶽先生到了。

看上去，嶽先生的神態中竟有些疲憊之色。

當然，杜一峰是聰明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沉默，不該打聽不該問的時候，絕不能交淺言深。

現在他跟嶽先生還沒達到親切交談的程度，最佳的選擇當然是等著嶽先生開口。

嶽先生這種人，城府深如瀚海，情緒調整是極快的。

當楊笑笑的茶水奉上後，嶽先生臉上的疲色也慢慢消散。

杜一峰就像侍奉師長的學生一樣，低眉順眼，乖巧地站在一旁，執的竟是弟子禮。

“一峰啊，這才三四天，你就來拜訪老夫，看來那支藥液對你來說，作用比想象中更好嘛！”

“笑笑，去取一張測試試紙來。老夫要親自給一峰測試一下。”

“好嘞。”楊笑笑乖巧一笑，麻利去辦了。

這是一張最新型的測試試紙，不但測試流程簡單，出結果還快，最關鍵是精確度高，誤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一峰，來，試試，讓老夫看看這幾天你提升如何？你之前的體測資料是多少來著？”

“之前是110%。”杜一峰如實回答。

“嗯，眼見為實，看看現在什麼情況。”

杜一峰也不矯情，攤開試紙，取了血樣，融入試紙當中。

這種快測在高階人群中已經頗為普及，流程也很成熟，並不存在什麼技術指導的要求。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

跟早上那次測試一樣，在300-350這個區間內，甚至隱隱有突破350這條線的徵兆。

嶽先生朗聲笑了起來：“很好啊，一峰，你的潛力比老夫想象中要大很多。我本來是期待你七天之後達到這個資料，沒想到，你三四天的時間裡，就達到了我的預期。這個藥液的藥效持續週期是七天，你還有接近一半的時間可以利用。雖然到後期效果不如前期那麼兇猛，但肯定還是會持續上浮的。老夫推測，七天期滿之後，你這資料應該有希望衝擊500！”

500？

杜一峰只覺得全身血液再一次澎湃起來，整個人的情緒就像一個不斷被吹鼓起來的氣球，隨時要炸開一樣。

這絕對是一個夢幻的資料啊。

杜一峰在幾天前，幻想都沒幻想到這個資料。

要知道，當初江躍180%的資料，硬是被推到了星城第一天才的高度。

雖然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資料了，可滿打滿算應該也沒超過一個月。

那麼現在，就算江躍的資料翻倍，也無非是360%吧？

在500%面前，也還是弟弟啊。

杜一峰在江躍那裡失去的信心，在這一刻莫名其妙重燃起來。

不過，杜一峰很快就想到江躍在生態園的種種妖孽表現，看上去，江躍可不僅僅只是覺醒360%那樣簡單啊。

“一峰，在想什麼？”嶽先生笑容溫和，微笑看著杜一峰，就像自家長者一般慈祥。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失神，讓嶽先生您看笑話了。我是在想，江躍那個傢伙，他的覺醒資料到底是多少？”

嶽先生笑了，顯然杜一峰所想的，正是他已經猜測到的。

看來，不管杜一峰嘴裡怎麼解釋，他不怎麼在意江躍的強大，總是想表現他和江躍的關係並沒那麼糟。

可真實的情況卻非如此。

在杜一峰心裡頭，江躍必然是一根刺，扎得他很不舒服。哪怕他強裝鎮定，故作風度沒有去貶低江躍，卻也掩蓋不了他心裡頭膈應江躍的事實。

江躍，已經成了杜一峰心裡頭的一個執念。

嶽先生現在要做的就是，催動這個執念，讓杜一峰這個念頭不斷髮酵，讓它形成心魔。

所以，嶽先生決定繼續刺激。

“一峰，恕我直言，江躍這個人的城府遠超你的想象。如果你只是用覺醒資料來衡量他，那你就已經低估他了。”

“此人的能力，絕不僅僅是體現在覺醒資料上。”

杜一峰知道嶽先生說的是實情，可心裡頭還是難免一陣膈應。

江躍這傢伙，就真的那麼遙不可及嗎？

“嶽先生，詭異時代才剛開始，這個江躍就真的那麼高不可攀嗎？”

“高不可攀倒也未必，但前期確實領先了很多。打個比方，之前你跟我提到生態園仙人谷的案例。我之後仔細尋思了一下，我有種直覺，你們所有人或許都被他給耍了。”

“啊？這小子果然玩了花樣？他……他到底是怎麼瞞過我們這麼多人的？”

“具體怎麼騙過你們的，老夫無法還原現場。但老夫有九成把握可以確定，江躍一定拿到了原石。”

“那個阿浩又是怎麼回事？他要是沒得到大批原石，為什麼要逃之夭夭？”提到原石，杜一峰就很不淡定了。

“你說的這個阿浩，老夫事後透過私人關係調查了一下。此人在星城並不是什麼豪門家族的子弟，而且事後，此子也沒有在星城出現。就好像他忽然間就人間蒸發了。”

“什麼？”杜一峰更加驚訝，“難道他害怕大家伺機報復，所以逃出星城麼？”

“這固然是一種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這人或許已經不在人世。”

“不在人世？死了？”

“多半如此，甚至他都沒能活著離開生態園。”

“死在生態園？”這個說法讓杜一峰完全接受不了，“這怎麼可能？難道他逃出來後，遇到別的詭異事件，栽了？”

“呵呵，一峰啊，你就沒想過，這可能跟江躍有關麼？”

杜一峰苦笑道：“我不是沒想過，而是覺得不可能。江躍這傢伙一直跟我們在一塊，他根本沒有長時間脫離我們的視野。偶爾下樓幾次，我都跟下去觀察過的。從仙人谷回來之後，他絕對沒有私自離開過。”

“這就是此子最深不可測的地方啊。”嶽先生嘆道。

杜一峰腦子裡不斷還原當時的情形，他還是接受不了阿浩的死是江躍的手筆這個說法。

他根本沒有作案時間，沒有作案機會啊。

幾乎所有時間，大家都在一塊，根本沒有多少私自外出的時間。要是那麼點時間他都能找到阿浩，把對方幹掉，並奪得原石，那江躍除非會分身術！

可嶽先生這樣的身份地位，沒理由在這種事情上信口開河吧？

難道，大家真的被江躍愚弄到這種地步嗎？

原石本就是杜一峰的心結，嶽先生一番話，更讓他意難平，越想越覺得憋屈。

“一峰，你是個好苗子，很有培養的潛力。不過目前來看，你想正面硬剛江躍，短時間內是不可實現的。不過，老夫這裡倒是有一道考驗。”

“什麼考驗？”杜一峰心中一動，知道嶽先生終於說到重點了。

“你先別問是什麼考驗，老夫可以透露的是，如果你透過這道考驗，老夫會收你為徒，親自傳授你本事。讓你成為星城最頂尖的覺醒者天才。”

來了，來了。

這正是杜一峰所期待的未來啊。

哪怕知道這個考驗絕不簡單，杜一峰還是毫不猶豫地點頭。

“嶽先生，我來之前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只要能得到嶽先生的指點，拜入嶽先生門下，我願意接受一切考驗。”

“不後悔？”

“絕不後悔。”

“哪怕和你的過去切割，和你的同學朋友決裂，甚至生死相搏，也在所不惜？”

嶽先生目光炯炯，盯著杜一峰。彷彿要看穿他，不容他有任何掩飾或者虛構。

杜一峰坦然迎向嶽先生的目光。

“有些人如果註定不能同向而行，註定要為敵的話，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其實來這裡之前，杜一峰已經意料到這些，整個老杜家都預設過這些立場的。

果然，事實就是如此。

既然有心理準備，他的態度自然十分堅決。

這也贏得了嶽先生的讚許，甚至一旁的楊笑笑，也投來了讚賞的目光。

這目光當中，大概有著一種氣味相投的親切感？

此前楊笑笑跟韓晶晶決裂，這會兒杜一峰也跟韓晶晶以及江躍決裂。

無疑，楊笑笑在杜一峰這裡找到了認同感。

嶽先生滿意地點點頭：“一峰，隨老夫到書房來。”

這是要私底下談話了。

一切都向著杜一峰期待的節奏進行著。

楊笑笑倒也沒吃味。

大約半個小時後，杜一峰從書房裡出來，表情略有些凝重，卻也有著幾分決絕。

看的出來，在書房裡，杜一峰應該也做出了某個艱難的決定。

楊笑笑同樣是聰明人，知道這些事輪不到她來打聽。

……

與此同時，江躍卻是每天在緊張和忙碌中度過。

他現在一天要扮演兩個角色，在兩個角色之間切換，每天都有許多奇奇怪怪的體驗。

每當他切換到老洪這個身份的時候，總是有一些相當難處理的麻煩。

比如老洪媳婦的溫柔索取，比如老洪小三小四的哀怨挽留，到了小汪那個糧食交易站，小汪還時不時會安排一些漂亮的女員工來彙報工作。

這些女員工彙報工作並不正經，報著報著身上的衣服就變少了，還總是往江躍身上蹭啊蹭。

這一切都讓江躍感到頭疼。

不得不說，小汪這廝是真的很會來事，也確實是一門心思想抱緊老洪這條大腿。

甚至江躍都感覺到，小汪的語氣明顯鬆動，表示自己正在說服那位麗雅姑娘，已經有了些眉目。

江躍自然知道那個麗雅姑娘其實是小汪的親妹妹，而這一切老洪其實瞭如指掌。

可憐這個小汪，他還矇在鼓裡，以為老洪不知道麗雅的身份。

江躍自然不會點破，他對老洪跟小汪之間那點破事沒太多興趣摻和，每天還是悶聲發財，該剋扣的藥液一點都不手軟。

該剋扣的糧食也老實不客氣。

幾天下來，倒是收穫不少。

這一天，正是江躍和老洪約定，去找陳銀杏的日子。

不過，和陳銀杏的約定的時間是晚上。

一大早，江躍又來到揚帆中學。這幾天揚帆中學也有些人心惶惶，關於食人巨人的傳聞，在星城不脛而走，自然也傳到了揚帆中學。

種種證據表明，星城冒出的食人巨人，絕不止一個兩個。

光是行動局，便接到了幾十起巨人出沒，血腥食人的詭異報案。

揚帆中學附近一帶雖然沒有出現食人巨人，但是關於巨人的兇殘暴虐傳聞，卻是不少。

目前的傳聞表明，普通人遇到這殘暴巨人，逃生機率是0.

即便是覺醒者，對上這殘暴巨人，生還機率也不大。

江躍能感覺到揚帆中學裡頭瀰漫的恐慌情緒。便是童肥肥和王俠偉他們這些覺醒者，亦是有些情緒上的起伏。

江躍安撫道：“你們也別太擔心，目前證據表明，巨人的活動範圍並不會太誇張。揚帆中學目前還是比較安全的區域。還有，巨人的智力和人類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只要人類躲在封閉空間之中，不被發現，大致還是安全的。”

“班長，難道官方對這巨人無計可施麼？任由這兇殘巨人在星城橫行？”

官方的事，江躍沒有什麼發言權。

現在主政大人是回來了，但並沒有官宣，名義上現在星城的第一順位說話人是謝輔政。

正說話間，江躍遠遠聽到一聲熱情洋溢的招呼。

“今天吹什麼歪風，怎麼把這貨給吹來了？”童肥肥有些嫌惡地瞥了遠處一眼。

來人正是杜一峰。

當初在老孫的班級，杜一峰在班裡愛出風頭，童肥肥就看著不順眼，只不過當時確實跟杜一峰不是一個量級，也不敢多說什麼。

現在麼？

也不是童肥肥有偏見，他是覺得這杜一峰太過勢利，自從揚帆中學倒黴之後，他一步都不敢踏進學校，彷彿怕沾到什麼晦氣似的。

今天明顯反常，這傢伙居然主動進校門？

江躍倒是沒什麼牴觸的反應，他跟杜一峰的關係就那樣，好不到哪裡去，也沒壞到哪裡去。

本能就覺得，這貨多半又是來叨叨原石的事吧？

那些原石，已經把杜一峰整得有些神神叨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