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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是魔法打敗魔法的局,可因為彼此都是暗黑系的手段,相當於魔法相互免疫,傷害力度都不大。
那麼,剩下的反而是單純了,把魔法成分剔除,雙方則徹底成了肉搏決勝負。
小包臉上滿是瘋狂之色,額頭上青筋一條條暴起,兩隻眼睛通紅,揮舞著拳頭,踢動著腳,恨不得親自參與進去。
“幹他,乾死他,狠狠幹!”小包中二的性格,在此刻盡顯無疑。這哪裡像是在進行生死搏鬥的心智,倒更像是校園混混之間互毆時的節奏。
在小包看來,現在自己這邊是七個,而對方滿打滿算是三個。七打三,數量優勢明顯,因此勝算在我。
可很快,小包就笑不出來了。
七個魔人倒的確是數量佔優,可佔優的也僅僅是數量了。戰鬥水平完全不夠看,尤其是賀晉跟兩個召喚魔物,都有一對大肉翅,可高可低,就相當於空軍對地面部隊。
這還不算,賀晉和召喚魔物的身法,每一次出手的力度,都在那七個魔人之上,可謂是穩穩壓制。
七個魔人本來還想借助數量優勢,強勢拿下賀晉。卻沒想到,幾個來回,七個魔人就被打得節節敗退,幾乎沒有多少招架之力。
純粹的肉搏戰,差距比想象中還要大很多。
小包這才知道,自己到底還是天真了。完全低估了對手的實力。自己這點手段跟對方一比,終究還是有差距的。
少年人心智,在這時候就體現出劣勢了。沒打之前趾高氣揚,目空一切,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一旦落入下風,就開始沒完沒了地自我懷疑,然而士氣低沉,戰鬥力迅速下滑,甚至連正常水平都發揮不出來。
而這時候,戰團當中,有一個魔人躲避不及,被賀晉一棍紮紮實實地捶在了頭頂,一下子就捶扁了,化為一團血汙,直接從原地化為虛無。
七打都夠嗆,吃力無比。六打三自然就更加吃力了。沒多一會兒,就陸續有血汙魔人被重重擊中,然後退出戰圈。
這血汙魔人本就是召喚魔物,說到底並非實體戰鬥力,戰鬥意志其實是受小包的情緒影響的。
當小包殺氣騰騰,戰鬥意志強烈,不斷用精血去填補,去刺激戰鬥潛能的話,血汙魔人的戰鬥力肯定是驚人的。
可小包的戰鬥意志下降,開始自怨自艾,甚至是自我否定,自然而然,血汙魔人也會受到消極情緒的影響,從而戰鬥力下降。
這些變化也許是細微的,但體現在戰場上,則會被無限放大。
眼瞅著之前還氣勢洶洶,一副要毀天滅地的樣子,轉眼之間,七個血汙魔人就只剩下了四個。就這四個也只是強行支撐,幾乎可以說是完全被動挨打,根本沒有反擊之力了。
小包眼瞅戰況無法逆轉,他的情緒開始崩盤,哪裡還有資訊再度去召喚更多血汙魔人?
再說他一個少年人,就算被詭異之樹青睞,授予他一些不屬於他應有的能力,可終究心智匹配不上。
他此時此刻的念頭,竟不是繼續加強攻勢跟賀晉拼命,而是逃離現場。
這可是他的地盤,最有利於他戰鬥的地盤。他若是離開這塊地盤,戰鬥力還將繼續削弱。
可慌亂之下的小包,卻根本沒想到這麼多。
只見他周圍的血汙迅速模糊,將周圍一片虛空全部染成了血紅之色。無數血影在這虛空中四處竄動。竟是那血影分身的障眼法。
賀晉心頭一動,知道這是小包要藉助血影作為障眼法,幫助其真身脫逃。
毫無疑問,現在小包的身形,肯定也跟這些血影一樣,甚至是藏在無數血影之中,準備金蟬脫殼,溜之大吉。
還別說,雖然賀晉已經洞悉了小包的如意算盤,可他被幾個血汙魔人拖住,一時間還看不透那血霧籠罩的虛空當中,到底哪一道血影才是小包的真身。
這要是江躍在場,必然可以透過借視技能鎖定小包的真身。
要是江影在場,估計會以影之分身對血影分身,以影對影,一對一進行追擊。
賀晉無奈之下,只能再次釋放一波陰煞流箭。
可陰煞流箭射入那一團血霧的虛空當中,沒入其中,卻是入石沉大海一般,並沒有任何回饋。
或許小包早已不在原地,或許小包躲過了陰煞流箭的攻擊。
賀晉心頭湧起些許無奈,到底自己的技能還是存在一定的瑕疵,否則這個小包絕不可能逃得了。
雖說小包不一定能逃多遠,還有追上的可能,可第一下被小包逃開,還是讓賀晉有些窩火。
而就在這時,嘭!
忽然虛空中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
這槍響非常熟悉,是王俠偉的重狙,就這樣突兀地響了起來。
伴隨而來的,是一聲慘叫。
接著,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之前那片空地四周的血霧籠罩,以及跟賀晉他們纏鬥的血汙魔人,一個個全部迅速化為虛無,快速在原地消散的乾乾淨淨。
而在幾百米外,一具身體從虛空中跌落,赫然就是已經逃走的小包。他的腦門幾乎被轟出了一個大洞。但他的兩眼還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
彷彿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實力這麼強,竟會被槍械這種低階的東西幹掉,而且對方只發了一槍。
如此恐怖的傷勢,自然是一槍帶走。小包的身體跌落時,其實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死人。
正因為小包被擊斃,所以跟他有關的一切血汙禁術,瞬間消散,在虛空中化為虛無。
什麼禁制手段,什麼血汙魔法,一切都煙消雲散。
戰鬥結束!
小包這個詭異之樹的代理人,毫無人性的弒父變態兇徒,被王俠偉一槍斃命。
賀晉這邊也迅速收了法身,他當然不會責怪王俠偉橫插一槍。事實上,王俠偉一直沒動手,不是他不能提早開槍,而是他尊重賀晉。在賀晉跟小包戰鬥時,他要是出手把小包乾掉,倒是有點撿便宜的嫌疑,而且也是對賀晉的不信任。
可戰鬥結束,小包溜之大吉,一直盯著小包的五感覺醒者王俠偉,靠瞳術死死鎖定小包的真身,一槍命中,將小包從虛空中硬生生射下來。
“俠偉,好槍法。”賀晉豎起一個大拇指,既誇讚了王俠偉,也相當於告訴王俠偉,他對王俠偉的出手並不介意,“這次要不是你這一槍,我這臉可就丟大了。真叫這小子給溜了,以後也是個禍害。”
王俠偉倒是謙虛,低調地笑了笑:“這小子的實力,我看不如謝春他們那個級別。賀老哥連謝春基地的老刀都能斬殺,何況是這小子。只能說,你還是輕敵了。沒有把他當視作老刀那個級別的對手罷了。”
賀晉當然知道王俠偉是圓他面子,自嘲地笑了笑:“這小子實力確實不如謝春他們。”
“不過,也就是因為年少,心智不全。要是給他幾年成長期,這小子肯定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禍害。說不定威脅比謝春他們還大。”
詭異時代,幾天時間都不會給他,更別說給他幾年成長期。
小包滅了之後,這祖墳山四周就等於沒有任何威脅了。那些從墳墓中爬出來的骸骨亡靈,也紛紛倒地,成了完全沒有生機的遺骸,而且很多都已經腐爛不堪,成為碎渣。
也不知道小包到底用了什麼詭異的手段,才能把這種狀態的骸骨給拼成骸骨大軍的。
不管是完好一點的,還是破碎一點的遺骨,顯然都無法辨認,哪副遺骨屬於哪一位祖先。
這根本無從辨識。
整個潭頭村的村民,個個都慚愧不已。看著滿地的遺骨,也是尷尬不已。
再尷尬,該收拾還得收拾。既然不能將他們一一對號入座,送回墳墓當中,那也只能挖一個大坑,集體處理了。
這個處理方式確實有些大不敬,可確實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再說,他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摧毀詭異之樹的陣法之門。小包這個代理人是被幹掉了,可陣法之門卻還在。
好在,沒有小包這個禍害,陣法之門外圍的那些血氣禁制,卻也失去了作用,無法造成了危害。
這一仗,官方成員的戰鬥力和洞察力,也是徹底折服了潭頭村的這些人。哪怕他們心裡還有一些想法,誰也不敢再唱反調。
現在的局面就是,官方怎麼說,他們怎麼做。
在大志的帶領下,塘頭基地的覺醒者們,對陣法之門展開清除行動。這個過程雖然不容易,但官方的人員並不打算出手。
最難打的部分都幫他們打了,剩下的自然得由潭頭村的人出力。否則他們會覺得官方太好說話,回頭指不定又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這個陣法之門摧毀的過程中,又發生了一些意外。包木匠加那個老孃們,也不知道哪裡聽到的訊息,聽說兒子又慘死在祖墳山,更是炸了鍋,哭天喊地地跑上山來,撲在兒子身上就放身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詛咒。
“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先是汙衊我家老包,現在又把我兒子弄死了。老天啊,你開開眼吧,把這些殺千刀的都帶走吧!”
“兒啊,我的兒。你才十五歲,年紀輕輕,這些畜生怎麼下得去手啊。他們怎麼連個孩子都不肯放過!”
“你告訴媽,是誰殺你的,娘一定不會放過他。娘就是做鬼,也要纏死他們,讓他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這女人本就不講道理,如今死了老公,又死了兒子,哪裡還有道理可講,捶地痛苦的同時,眼神充滿恨意地在人群中掃來掃去。
這時候,村裡有人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呵斥道:“老包家的,你可別亂噴糞了。你家老包是你兒子殺的,你兒子是詭異之樹的代理人。他不但殺了他老子,還把祖墳山的祖宗們從墳墓裡都給叫出來了。你說說,這邪門歪道的手段,哪有正常人的樣子?人家這是給你家老包報仇,你不但不感恩,還在這罵街,虧不虧心吶?”
老包媳婦現在哪裡聽得進這些,破口大罵道:“放屁,你們都是一夥的。誠心針對我們老包家,編排這些鬼話來糊弄我一個婦女同志。我不會上你們的惡當!”
“你愛信不信,反正你家那小雜種肯定會從潭頭村除名,他不但驚擾祖宗,殺他父親,還想把全村人都推進火坑。這種人不除,天理難容。”
“老天啊,你開開眼吧,還有沒有王法了?你乾脆把我也殺了,這樣我們一家三口都滅口了,也就沒人把你們的惡行對外公佈了。”
那人氣道:“老子還怕你公佈?你倒是公佈啊?我也想公佈一下,咱們潭頭村出了個孽子,竟然殺父,還糟蹋祖宗!”
這時候,大志親自走了過來,黑著臉道:“老嫂子,你消停消停吧。這麼多人親眼所見,都是有證據的。不然的話,誰還能冤枉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你是不知道小包他有多瘋狂。”
“大志,你這個沒卵蛋的東西。你一定是忌恨老包睡過你老婆,所以恨不得我們全家都倒黴,你肯定也是兇手!”
大志見這瘋女人見誰咬誰,完全油鹽不進。這特麼又把家裡那點醜事抖摟一遍,這點破事看來是過不去了?
他都恨不得一刀劈了這瘋女人,但想想還是忍住了。官方的人都看著呢,全村那麼多人的眼睛看著呢。
小包是該死,可不代表這個瘋女人就該死。
真要幹掉他,外界沒準還就說他們欺壓包木匠一家,把人家一家給團滅了。這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
可大志卻沒留意,這個瘋女人在抱著小包的時候,一隻手一直放在小包的臉上,她手腕一處傷口,正汩汩地流著血,正對著小包的傷口處,以某種隱秘的方式,正在輸送著血氣。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冷哼一聲,一道陰煞絲線切割倏地斬開。
嗤的一聲,直接斬過這瘋女人的手臂。小臂以下,直接脫落下來。那瘋女人慘叫一聲,猛地鬆開懷裡的小包。
同時那瘋狂的體態,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兇光,死死地盯著賀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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