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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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只憑這一句話,溫竹森就明白了她的身份。
宮家三小姐,宮止的姑姑,宮佩虞。
溫竹森略微頷首,向她問好:“姑姑好。”
宮佩虞的長相和宮老爺子幾乎有八成的相似,同樣的舒眉朗目在她的臉上則展現出了別樣的凌厲颯爽,引人注目,一頭蓬鬆地束在頸後的深栗色波浪捲髮將她出眾的五官襯得越發明豔,鼻樑上架著一副淺金色細框眼鏡,衣著素淨大方,只穿著一雙舒適平底鞋的身高也直逼一八零左右,不經意間透出來的壓迫感讓人難敢直視。
——彷彿無論周圍混雜著多少人,這個人都是能被第一眼看見的那個——
這其實是原書中作者對宮止的描述,可此時單單是看到宮止的姑姑,就已經讓溫竹森下意識地想到了這段描寫,想來宮止的五官和外貌也應該是同樣的優越吧。溫竹森心想。
見溫竹森並非她想象中和傳聞裡所形容的那樣桀驁狂妄,宮佩虞心中頗感意外,但還是懶得跟他繞彎子,表情依舊淡漠:“煩請溫先生到茶室一敘。”
宮佩虞這話說得客氣,但溫竹森知道自己並沒有反抗的權利,於是回頭跟司機小趙說了句“抱歉”,轉身跟上了宮佩虞的步伐。
主宅後面有一棟半透明的陽光花房,隨著花藤蜿蜒,不透明處被遮擋得嚴嚴實實,想是三小姐會客的茶室就在那裡面。
“咳咳咳……”
已是寒露前後的天氣,溫竹森的體質原本就差,又加上他之前把避寒的外套裹在了熟睡的鼎鼎身上,這工夫免不了被寒意侵襲,忍不住捂嘴輕咳起來。
宮佩虞的身體狀況也很不好,所以她自然能夠理解溫竹森此時有多難受,便說了一句:“就在前面了。”
溫竹森攥了攥發涼的手指,輕聲應道:“好的。”
進了茶室,冷風立刻被盡數隔絕在了室外,總算能讓溫竹森鬆了口氣。
“溫先生請坐。”宮佩虞伸手示意。
溫竹森按照她指尖併攏的方向,規規矩矩地坐下。
“溫先生,我想和您談談有關於……”宮佩虞上下看了溫竹森一眼,聲線稍微柔和了些,“離婚協議的問題。”
聽到宮佩虞說的這句話,溫竹森下意識坐直了身體,禮貌地朝宮佩虞點了點頭:“好,您請說。”
他的身體還是很不舒服,這工夫說起話來便有點兒有氣無力,就連眼前的場景都是暈乎乎的,看得不太真切。
心臟也還有點疼,這樣破例挺直,讓他的額際止不住地泌出了薄薄的一層冷汗。
看到他的表現,知道端坐這個姿勢有多累的宮佩虞秀眉微蹙,耐心道:“溫先生可以放鬆一些。”
“好。”溫竹森點點頭,雙手接過傭人奉上的熱茶,低聲道謝後,捧著輕啜了一口。
暖意流向四肢百骸,驅除了些許的寒氣。
溫竹森像只伸完懶腰的貓兒一樣,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安靜等待著三小姐開口。
“我想溫先生應該也看得出來,我爸爸一直都很希望阿止能夠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宮佩虞從手邊的香菸盒裡夾了一根出來,抬眼看到溫竹森蒼白的臉色,便又放了回去,繼續道,“或許是因為經歷的坎坷太多了,到了這個年齡,就會相信很多命中註定。”
溫竹森明白,三小姐口中這個所謂的“命中註定”,是在說宮老爺子為了自己上好的八字,就直接決定了讓宮止結婚的事情。
他沒吭聲,只等著宮佩虞把話說完。
“我有了解過溫先生的愛好,聽說溫先生喜歡……”宮佩虞刻意斟酌了一下用詞,儘可能地不讓溫竹森難堪,“交朋友,所以為了處理自己珍視的友情,免不了要送朋友一些禮物。”
她能把話說得這麼隱晦,溫竹森已經很感謝她了。
畢竟就算她把原主買車送人的事情直接挑破,他也無話可說。
“對不起,”溫竹森抬眸看向宮佩虞,目光真誠,“那些錢我會還給宮先生的。”
比起被人發現換了芯子而被送到研究所,還錢這個行為顯然是對當下這件事來說更為合適的解決辦法。
宮佩虞知道溫竹森是被許家踢出門外的棄子,如果從現在開始不再出去花天酒地、不用宮家的錢,也要紮紮實實地工作好多年才能還上他前些天買的那幾輛牛馬獅羊和蝰蛇。
因此當她聽溫竹森說願意還錢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不相信的。
宮佩虞懶得拆穿他,繼續說道:“我想說的是,我們宮家並非是不講道理的,當初為了給雙方都留條後路,我爸爸在溫先生和阿止的結婚協議上加了一條‘為期一年’的試婚期。”
溫竹森記得這一條,宮佩虞話音剛落,他就認同地點了點頭,表示確有此事。
宮佩虞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所以,根據我個人的想法,如果阿止在這段婚姻裡先背叛了溫先生,那麼溫先生可以在離婚之後,獲得一筆數額不低的賠償;但要是溫先生……”
溫竹森當然知道她要說什麼,緊忙在宮佩虞這看起來就是在給他機會的略一停頓間開了口:“我不會背叛宮先生的,而且離婚的話,我也不要宮先生的任何財產。”
甚至別說是不要財產了,就算是宮先生不介意他還錢慢都是男菩薩行為了。
宮佩虞微挑眉梢,心中難免生出了幾分不屑。
說的倒比唱的好聽。
正當宮佩虞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沒想到溫竹森已經主動做出了新的解釋:“姑姑……我對宮先生的財產沒有任何的想法,我可以保證。”
宮佩虞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不曾想將溫竹森盯得緊張了起來。
溫竹森輕咬了一下嘴唇,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拿出什麼樣的證據來證明他確實沒有想法,只得微微頹下肩膀,輕聲重複了一遍:“……真的可以保證。”
他確確實實、完全沒有對宮止的財產生出一絲一毫的惦記,更何況……他還欠了宮先生那麼多的錢。
宮佩虞能從溫竹森的語氣和眼神中辨別出誠懇的意味,她今天原本就只是想要探探溫竹森的底,如果溫竹森給她的感官很差,那麼就算是讓爸爸不高興,她也一定要替宮家剷除這個隱患。
可溫竹森這個人……居然意外地改變了她的認知和想法。
無論聽到什麼話,他都是一副安靜平和的溫順模樣,明明樾山別院那邊的訊息是說溫竹森性格刁蠻,莫非真的……百聞不如一見?
夠邪門兒的。
於是宮佩虞也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這件事情就先不提,畢竟你和阿止還要共處一年的時間,等到離婚的時候再詳談也不遲,更何況,如果你可以跟阿止好好過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她不是個非要逼著自家侄子離婚的的惡毒姑姑,她只是想替早逝的二哥二嫂把阿止照顧好。
況且自從六年前阿止出了事之後,她便放棄了逼阿止早日成為宮家家主的想法。
只要阿止能夠健康平安,婚姻幸福,她這個做姑姑的,也就別無所求了。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就聽到了坐在對面的溫竹森給出了較為強烈的反應:“不不不,可以可以,我一定會跟宮先生離婚的!”
宮佩虞心下一沉:“……”
中午秦伯在樾山別院對溫竹森的試探,就是她授意的,所以她當然也是得知了阿止那方面疑似有問題的事,這時又親眼見到了溫竹森對她希望兩人好好過日子的這個提議有多抗拒,心頭難免也蒙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憂愁。
“那……”宮佩虞的表情難得出現了一絲裂縫,神色頗為尷尬,“我們再談談有關於您帶著鼎鼎上節目的事情吧。”
聽到鼎鼎的名字,溫竹森的心情瞬間放鬆了許多,他神情認真地點了點頭:“這一點請姑姑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叔的。”
坐在對面的青年始終沉靜淡然,一副不卑不亢的平和態度,這反倒讓宮佩虞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自詡閱人無數,眼光老辣,可是面前的這個溫竹森,卻似乎真的不像傳言中的那般討人嫌,反而……
“那就辛苦溫先生費心照顧鼎鼎了。”宮佩虞說道。
溫竹森被她一口一個“溫先生”叫得甚是惶恐:“不辛苦的,小叔很好相處的,姑姑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好,竹森,我看你的身體狀況好像也不是很好,”宮佩虞發現了溫竹森額際的薄汗,和他始終泛著青白的細瘦指節,“這幾天我會讓樾山別院那邊的人做一些補品給你,好好補補身體,省得到節目上,沒法照顧鼎鼎。”
溫竹森從宮佩虞的語氣裡捕捉到了一絲關懷的意味,不禁有些驚訝,心頭漾起暖意的同時,依舊禮貌地應下:“謝謝姑姑,姑姑放心,我一定會讓小叔玩得開心的。”
“你也不用太緊張,”宮佩虞寬慰他道,“為了避免意外,屆時會有保鏢跟著你們,並不會讓你因為照顧鼎鼎而產生太大的壓力。”
溫竹森確實正在擔心自己這沒幾兩肉的胳膊腿兒保護不好鼎鼎呢,聽見姑姑的這句話,立馬放下心來,感激地點點頭:“謝謝姑姑,我一定不會辜負姑姑的心思的。”
“嗯,如果遇到危險,也不用太過擔心……”宮佩虞說著,回頭朝茶室門口看去,微微抬了抬下巴,“有他們呢。”
溫竹森跟著她的視線轉過頭去,下一秒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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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進口彪形大漢正站在茶室門口的兩邊,一臉嚴肅地望著他和三小姐的方向,藍眼睛裡浮沉著令人望而生畏的殺氣。
“Alfredo,Frederick,”宮佩虞為溫竹森介紹著兩人的名字,“等到節目錄制開始,他們兩個就會在不打擾到你和鼎鼎生活的前提下,跟在你和鼎鼎的身邊,也算是一道保護措施。”
……算、算是?!
這可太是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宮佩虞在為溫先生介紹他們兩個,Alfredo和Frederick對視一眼,相當默契地邁開腿,朝宮佩虞和溫竹森走了過來。
他們每走近一步,溫竹森就會暗自心驚一下。
這樣的人,怕是一拳能打死六個他吧?
好奇心使然,溫竹森腦子一抽,問宮佩虞道:“他們……是拳擊愛好者之類的嗎?”
“算是吧,”宮佩虞雲淡風輕地喝了口茶,“UFC退役選手。”
溫竹森:“……”
“虞姐,溫先生。”Alfredo和Frederick齊聲向宮佩虞和溫竹森問了聲好。
溫竹森仰著腦袋,挨個兒回道:“您好,您好。”
“嗯,那今天就先這樣吧竹森,”介紹完了Alfredo和Frederick給溫竹森後,宮佩虞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天知道溫竹森等這句話等了多久,宮佩虞剛說完,他就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整個人蓄勢待發,就等著往門外跑了。
“姑姑,已經是寒露節氣了,出門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保暖,保重身體,姑姑再見。”溫竹森說完,又有些侷促地抿抿嘴唇,朝宮佩虞微微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茶室,輕手輕腳地關好了門。
看著走到花房外面之後,開始迷茫地尋找起了剛剛來時小徑的青年,宮佩虞露出了些許笑意,開啟門,給溫竹森指了個方向:“那邊兒。”
溫竹森沒想到會被姑姑發現自己找不到路的窘狀,難為情地咧嘴笑了一下:“謝謝姑姑。”
“嗯,”宮佩虞挑了挑眉,對他笑道,“下次跟阿止一起回來吃飯吧。”
溫竹森呼吸一滯,磕磕絆絆地說道:“好、好的姑姑,有機會的話一定。”
話音一落,宮佩虞便心下了然。
從溫竹森這閃爍其詞的反應可以大致猜出,她家阿止的某些方面可能……確實……出了點問題,不然也不至於……會被嫌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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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宮佩虞帶著憂愁回了屋,但溫竹森卻是毫不知情、全無察覺,沿著花房通往主宅的小路,心情頗為輕鬆地回到了仍舊停在原地的車旁。
坐在駕駛座上的小趙緊忙開啟車門:“溫先生回來了。”
見狀,溫竹森忙連連擺手示意想要下車幫他開門的小趙:“不麻煩不麻煩,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這怎麼行呢溫先生,”小趙執意下了車,幫溫竹森開啟車門,戴著白手套的手橫在溫竹森頭頂與車門之間,“溫先生當心頭。”
溫竹森只得依著他,並順便披上小趙遞給他的外套:“謝謝您啊。”
小趙笑著解釋道:“三小姐說您可能會冷,發訊息讓主宅裡的人把阿止少爺的外套送到車上來了,讓我這時候給您。”
宮止的外套?!
已經把衣服穿在身上的溫竹森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扒下來,卻被小趙的無心之言所提醒:“三小姐想得可真周到,過幾天您還要帶著鼎鼎少爺去錄製節目呢,這要是生病了可容易頂不住的,聽說錄製戶外節目很累的。”
……也是,更何況宮先生那麼多的衣服,應該也不會跟他計較這麼一件。
溫竹森攏緊身上至少比他自己的碼數大了兩三個碼的西裝外套,對小趙說道:“費心了。”
“溫先生這是哪裡話,”小趙回到駕駛座,“我現在送您回樾山別院。”
“等等,麻煩您等一下。”
聽到小趙的話,溫竹森緊忙掏出手機,點開螢幕,然後把螢幕送到他的眼前,迎著對方的詫異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您可以把我送到這裡嗎。”
***
黑色賓利緩緩停在了一棟外形老舊的居民樓下。
車門開啟,溫竹森看了一眼時間,叮囑小趙道:“您回去的時候慢點兒,注意安全。”
小趙不放心地說道:“溫先生如果是要辦事的話,我就在這裡等著溫先生。”
溫竹森不喜歡給任何人帶來麻煩和負擔,搖了搖頭:“我可能需要好幾個小時呢,等辦完了事,我就自己坐車回去了。”
“那您準備回樾山別院的時候提前打電話通知我,我來接您。”小趙似乎把恪盡職守這四個字刻進了骨子裡。
面對小趙認真負責的態度,溫竹森不好再拒絕,只得先暫時應下,但心中還是計劃著到時候自己坐車回去,不麻煩別人。
送走了小趙,溫竹森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您好,我已經到樓下了,現在可以看房對嗎?奧奧,七樓是吧,好好,我現在上去。”
早在去往宮家老宅的路上,溫竹森就已經在手機自帶的APP上開始找起了房子。
畢竟為了避免他住在樾山別院從而引起宮止的更多厭惡,搬出去住才是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上一世除了病房就是宿舍,他還從來沒有體會過自己擁有一個小家的感覺呢,而且只有離開了樾山別院,他才能正式地將打工還債這件事提上日程。
早日還清債務,就能早日過上真正屬於自己的自由生活了。
被心中對未來的美好憧憬激勵著,溫竹森一路呼哧帶喘地爬上了七樓,拄著膝蓋在樓梯間疲憊不已地喘了好半天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手敲了敲門。
房東是一位看上去就很好相處的中年女士,看到溫竹森這個租客,加之又聊了一會兒後,她顯然也十分滿意。
“我們這個是老房子,沒有電梯,但優勢就是租金比較低,”房東太太打量著溫竹森,語氣和善,“你還是個學生吧?在附近的大學城讀書?”
溫竹森搖搖頭,如實回答道:“我準備在這附近找份工作。”
“奧,這樣啊,看你年紀不大,像個剛剛高中畢業、準備在外面租房住的學生,”房東太太笑著說道,“這附近交通便利,你上班也很方便的。”
溫竹森簡單地看了一遍出租屋裡的構造。
二十多個平方,一廚一衛一室一廳,雖然裝修不算特別好,但溫竹森已經很知足了,完美貼合了他對自己的獨居小家的幻想。
“租金是一個月2000元對嗎?”溫竹森再次確認道。
在這寸土寸金、交通發達的市中心地界,就算是老城區,一個月2000的租金也是真的不算貴了。
如果今天錯過了,不知道還要什麼時候才能遇到他可以接受價格的房子了。
房東太太回答道:“是的,我這幾個租戶都是一個月兩千。”
“好的,那我就租這裡吧。”溫竹森說道。
房東太太習慣了租戶們看完房子就定下來的速度,聽到溫竹森的話,她自然不意外,直接把提前準備好的租房合同從包裡取了出來,遞給溫竹森。
溫竹森接過租房合同,抱歉地朝房東太太笑笑:“不好意思啊,我沒租過房子,可能要看得久一點。”
房東太太沒有拒絕青年真誠的語氣,點點頭:“當然可以,不著急,你慢慢看,我去隔壁給你拿幾個新的衣掛,省得你再買啦。”
溫竹森感激不已:“謝謝您,麻煩您了。”
入戶門被離開的房東太太剛一關上,溫竹森的肩膀就驀地鬆垮了下來。
他之所以對房東太太說自己看合同看得慢,一方面是他真的沒有租過房子;而另一方面則是,他的眼睛似乎出了點兒問題,無法……聚焦。
溫竹森推開洗手間的門,步伐失重地走到洗手檯上方的鏡子前,頓時一怔。
看著鏡子裡自己正微微不自主顫動著的瞳孔,他霎時間無措地蜷了蜷手指,抿緊嘴唇。
原主患有嚴重的失眠症,偏偏又對苯二氮??類的藥物過敏,只能服用luminal來讓自己儘快地進入熟睡狀態。
可卻不在意□□同樣會使人中毒,甚至在服用過量的時候,可能直接導致死亡。
上午剛清醒過來的時候,他還當這震顫是頭暈引起的,也就沒有多加理會,沒想到事實居然是這樣的。
明天要抽時間去醫院查一下肝腎功能才行,長期大量地服用luminal會對肝腎功能造成很大的損傷。
溫竹森閉了閉眼睛,強自鎮定地攥緊了不斷髮顫的手指。
還好這瞳顫是斷斷續續地出現的,只要之後慢慢停了藥,就不會再有這樣的症狀了。
入戶門處的指紋鎖被房東太太從外面開啟:“看得怎麼樣啦?”
溫竹森走出洗手間,拿起桌上的筆,在已經瀏覽完了一遍的合同下方簽好了自己的名字,雙手遞給房東太太:“好了,您看一下。”
“好嘞,”房東太太檢視完畢後,把夾在臂彎下的衣掛遞給了溫竹森,同時說道,“小溫呀,佳園街的超市正在搞活動呢,你有空的話可以去挑點兒實用的生活用品,還挺划算的,我上午剛去過一趟,看到那裡還在舉辦抽獎,萬一能抽到瓶醬油或者米麵呢,也不虧呀。”
房東太太很喜歡溫竹森這樣文靜穩重的租客,便好心提醒了他一下。
溫竹森正需要這個,聞言莞爾一笑:“好,謝謝房東太太。”
他笑起來的時候,頰邊會漾出兩抹格外漂亮的梨渦,顯得年紀越發小了。
“不客氣,”房東太太笑著說道,“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能幫上的,我都會盡量幫忙的。”
溫竹森感激地道謝。
交完了租費,送走了房東太太,溫竹森先是在屋裡仔仔細細地轉了一圈兒,隨後搬了把小凳子,坐在灑滿陽光的窗前,眯著眼睛曬了會兒太陽。
他很久沒有這麼自由恣意地曬過太陽了。
沒有病痛纏身的感覺,真的好極了。
日影西沉,溫竹森從小凳子上站起身,準備去房東太太說的那個超市逛一逛,順便買點東西回來,省得過幾天搬進來的時候什麼生活用品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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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竹森很少走進大型商超,很多東西能將就著用的時候,他通常都不會捨棄掉,儘可能地用到完全不能用了為止。
而每次不得不進來買東西的時候,他便會全程不推購物車、不拿購物筐,因為很多人一旦推了車,就會下意識地想要把購物車裝滿,以至於結賬的時候心痛得滴血。
不過今天不一樣。
他想要給鼎鼎買一點喜歡的玩具。
不管輩分有多大,三歲多的奶娃娃肯定都是喜歡小玩具的。
想到這裡,溫竹森順手拿了個購物筐,走到兒童玩具專區的貨架邊,一件一件看過去,挑了幾個看上去最好玩兒的放進了購物筐裡。
“嗡嗡——”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溫竹森緊忙掏出來,按下接通鍵:“您好?”
“森森,你在哪裡呀~”糯嘰嘰的小奶音穿過聽筒,清晰地傳入溫竹森的耳畔。
旁邊還有小狗崽兒的哼唧聲,光是想象著那個溫暖的畫面,都讓人止不住地嘴角上揚。
聽到鼎鼎的聲音,溫竹森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愉悅舒暢了起來。
“我在給小叔買禮物呢,”溫竹森看著購物筐裡的小汽車模型,眉眼帶上了笑意,“小叔喜歡玩具小汽車嘛?”
以前給患病的小朋友們當護工的時候,他經常看到小朋友們的家長會給他們買這些種類的小玩具。
鼎鼎應當也會喜歡的。
果不其然,電話裡傳來了鼎鼎的回答:“喜歡……”
那就好。
溫竹森放下心來:“小叔可以猜猜,我給小叔買了幾輛小汽車呀?”
沒想到比起玩具小汽車,此時的鼎鼎卻有一件更在意的事——
“睡醒了,森森就不見了,嗚……”鼎鼎聽上去似乎要哭了,結果下一秒,小哭音戛然而止。
溫竹森強忍住笑意。
小叔不愧是小叔,就算是想哭也相當有自控力地只“嗚”一聲。
只不過可愛歸可愛,奶娃娃要哭的樣子也是著實可憐,得好好哄哄才行。
溫竹森將語氣放得更輕,溫柔道:“小叔今晚要來樾山別院嗎?如果來的話,我們今晚就還是可以見面呀。”
“要~要來見森森~”鼎鼎大聲回答道。
只要能見到森森,跟森森在一起,去哪裡都可以!
溫竹森又從貨架上拿了一輛遙控小汽車放進購物筐裡:“那小叔就在家裡乖乖等我回去,好不好?”
“好~那、那森森要快點回來喔~”得知晚上可以見到森森,鼎鼎立馬又變得歡快起來,“森森還沒有看到Leilani和Harvey呢,我把Leilani和Harvey,還有寶寶都抱過來陪森森玩~”
想象著小崽崽努力著想要抱起兩隻巨型犬加上三隻狗崽崽的畫面,溫竹森不禁失笑起來。
結束通話了和鼎鼎的電話,溫竹森還沒把手機揣回到口袋,手機就又震動了起來。
他還當是奶娃娃有什麼事沒說完,接通後卻聽到了一個語氣不善的陌生男人的聲音:“溫竹森,我給你發訊息你怎麼不回覆?”
溫竹森拿開手機,看了一眼螢幕上的備註——梅亮鑫。
原主的經紀人。
自從原主退圈後,兩人就沒再聯絡,但也沒解約,就這麼懸著,直到有了這檔娃綜才重新拾起這段關係。
梅亮鑫只知道原主的身份在豪門許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並不清楚原主已經被許家以聯姻的方式秘密送往了宮家,更不知曉溫竹森即將要帶上娃綜的孩子,就是宮氏集團董事長最小的兒子。
因此他對溫竹森說起話來半點不客氣,也不等他回答,語氣暴躁:“大家已經都在群裡了,就等你了!”
“不會好好說人話可以不說,”溫竹森平淡的語氣和犀利的言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抬眸看了眼超市大螢幕,“現在離你之前告知我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如果你的眼神或者是記憶力有問題,建議去醫院查一查。”
梅亮鑫被噎得一哽,自知理虧,便沒再跟溫竹森頂嘴:“把你和你帶著的那個孩子的名字改成群暱稱,省得沒人知道你們是誰!”
說完,他又改了口:“啊,不是,導演讓製造一點懸念,畢竟節目還沒開始錄製……你把名字改得神秘一點吧,儘量是帶著問句的那種語氣,不要讓人知道你到底是孩子爸爸還是哥哥,以免被截圖洩露節目內容,行了,我要忙了。”
他的話說得模稜兩可,讓人沒有辦法完全理解他想要的是什麼。
溫竹森只當他說不明白人話,想著先進群看看情況再說。
群裡目前一共有九個人,五個是總導演及工作人員,其餘四個是和他一樣的節目嘉賓。
【導演徐駿程:老師好,歡迎歡迎】
【總統籌:老師好,歡迎】
【米哈哈哈哈:歡迎新成員~】
【米哈哈哈哈:兩狗對視.JPG】
【副導演:歡迎~撒花~】
【一拳打爆地球:歡迎歡迎~】
【靜水流深:歡迎!/微笑/微笑/微笑】
溫竹森找了個不會妨礙到別人的貨架邊,低頭打字:
【W:大家好】
【導演徐駿程:@W,請老師改一下群暱稱吧】
……怎麼改?
溫竹森一時犯了難。
上一世,他的病程佔據了他有意識的人生中的大部分時間,而每當身體好轉一些的時候,他都奔波在打工治病的路上,只有一部老年機用來聯絡工作地和醫院,還從來沒有接觸過智慧手機。
今天一整天都在忙,也沒有時間好好研究一下它的具體功能。
想起梅亮鑫讓自己把暱稱改得神秘一點兒,溫竹森不禁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究竟怎麼樣才算神秘。
不如簡單粗暴一點——
“猜猜我是不是爸爸呢?”
想到這裡,溫竹森嘗試著把這個名字輸入到了文字框中,按下“完成”鍵。
可一退出來,他就發現自己並沒有修改成功。
難道是名字不合規?
無奈之餘,溫竹森把“爸爸”換成了“哥哥”,又試了一次。
退出來一看……還是沒成功。
那就再試試“猜猜我是誰的爸爸呢”?
手機震動了一下,溫竹森切出去一眼,是總導演的私聊。
【導演徐駿程:溫老師,請您不要再修改群名了/大哭/大哭/大哭】
見狀,溫竹森詫異不已,忙切回到群聊天框,定睛一看——
【你修改群名為“猜猜我是不是爸爸呢?”】
【“導演徐駿程”修改群名為“寶貝出發一家親”】
【你修改群名為“猜猜我是不是哥哥呢?”】
【“導演徐駿程”修改群名為“寶貝出發一家親”】
【你修改群名為“猜猜我是誰的爸爸呢”】
【副導演:@W,老師,求求了,您不要再修改群名了,徐導要瘋了】
【副導演:抱頭痛哭.GIF】
【總統籌:跪地大哭.GIF】
【米哈哈哈哈:你倆但凡有一個不這麼犟的,群名和暱稱就都改完了】
溫竹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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