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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蟾微微瞥頭,看到青衣少女不遠不近跟著他。
他停下腳步。
青衣少女也駐足不前。
他忽然奔跑。
她亦是疾奔。
來回往復幾次,弄歲巷就在身側。
趙蟾忽然跑進巷弄。
青衣少女不疑有他,緊緊追隨。
甫一闖進小巷。
她驀地止步。
趙蟾倚著牆,右手緊攥斜插腰間的桃枝,問道:“你是誰?”
少女匆匆瞥了眼桃枝,秋雨磅礴,其實她沒聽清少年在問什麼。
從他的口型卻明白了他的問題。
“你,你好,我是……”青衣少女侷促不安,青絲讓風雨吹打的無精打采,懶洋洋躺在曼妙胸前。
秋雨太大,趙蟾實在聽不清她說什麼。
但他感受的到少女沒有惡意,甚至有些若有若無的親近。
“跟我來!”他大聲喊道。
這下,青衣少女聽見了。
跟著趙蟾跑到大門,她看著他用左手開啟門鎖,右手一直攥著桃枝。
進了院子,快速反身落下門閂。
拉開和少女的身位,警惕的請她進了屋子。
兩人的衣物溼透了。
青衣少女羞答答看了他一眼,扭捏道:“阿姐叫我追來的。”
她不傻,甚至極聰明,卻委實不懂該如何和人打交道。
“你阿姐?”趙蟾攥著桃枝的右手滲出汗。
“是,阿姐說你身上有山鬼的氣息,你該是接觸了一頭能吐山鬼花錢的山鬼。”
青衣少女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對阿姐提起的建議,外加阿姐為她點的姻緣,一股腦說的乾乾淨淨,毫無保留!
終究是山野少年郎,趙蟾對青衣少女的說辭,聽的目瞪口呆。
“阿姐……阿姐要我像話本故事裡的狐娘,誘你當釣山鬼的餌。”她紅潤著臉蛋,小聲道。
趙蟾深呼吸數次,摸索著點亮蠟燭,闖進房裡的風,颳得燭火搖盪。
透過昏黃的燭光,他看到,青衣少女正當碧玉年華,身材嫋嫋娜娜,滿面清嫵柔和,眉眼俏皮的細細長長,烏黑潤澤的長髮由一根彩繩隨意繫著,現在已經被不解風情的秋雨打溼,也讓秋風擾亂了。
她穿的淡青色長裙,裙角淅淅瀝瀝淌著水。
趙蟾攥緊桃枝,拿來木凳邀她坐下。
青衣少女規規矩矩坐好,如受到良好禮儀教育的大家閨秀。
趙蟾坐在她對面。
依然拉開他認為安全的距離。
“你是誰?”趙蟾再次防範的問道。
“哦,哦。”少女拍拍自己的腦袋,微微一想就明白了,定是秋雨又急又大,她在巷子裡的自我介紹少年沒有聽到。
青衣少女儘量使自己的話語表現的熱誠,這是阿姐教給她的,與人交談,熱情的語氣可以拉近彼此的關係,誠摯的神色能夠讓人相信自己。
那時,阿姐拍著她的小腦袋,語重心長道,哪天你有了阿姐的道行,便可以不給任何人面子,不管是橫眉冷對,或是漠然視之,都行,他們就算發怒,也不敢向你動手。
“白幼君,我叫白幼君。”
她怯生生又道:“郎君可不可以把手從桃枝上放下來,我怕。”
趙蟾稍稍愣了下,轉瞬恢復鎮靜,繼續詢問道:“你阿姐叫什麼?”
“白玉卿,阿姐叫白玉卿。”白幼君小聲道。
“你們來自哪裡?”
“大峨山。”
“大峨山在哪?”
“武川郡。”
趙蟾點了點頭,好似知曉位於武川郡的大峨山,實際他這個山野少年,除了生活了十四年的遊居鎮,只從他人口中聽過一座陽縣。
“山鬼是什麼?”
白幼君柔柔糯糯,彷彿生怕一言不合趙蟾就抽起桃枝打傷她:“山鬼是山中精氣豢養的鬼魅,有天賦神通【觀心】,許多厲害的山上真人,專門捉來山鬼,令其時刻觀察己身的道心,防止走火入魔。
山鬼能吐外圓內方的錢幣,背面有乾、兌、坤、離、巽、震、艮、坎八個字,正面無字,光滑如鏡,有些高人會施展大法力在正面刻上想要的字,有了新字的錢幣,會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錢幣被修行界稱為山鬼花錢,不僅可以用來護身庇體,也是修士互相交易的常見貨幣。
若山鬼晉封山神,便是最正統的山神,到時,所吐的錢幣就變成了山神錢。
山神錢比山鬼花錢貴重,一千枚山鬼花錢才能換一枚山神錢呢。
而且聽說山神錢還可以用來修煉,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見過山鬼花錢,沒見過山神錢。”
趙蟾認真傾聽,待白幼君話音落下:“你們是為了捉山鬼才到遊居鎮的?”
雖然他對白幼君的一番話,聽的雲遮霧繞,卻搞懂了一件事。
在那座沒有名字的山上,他親手殺了一頭在修士看來無比珍貴的山鬼。
白幼君搖搖頭,格外誠實:“阿姐叮囑過我,不許我說。”
趙蟾狀似平靜,但內心翻湧不停。
有些問題不需要問出口,比如最簡單的兩姐妹是不是修行者?她們為何肯定他確實接觸過一頭山鬼?為什麼選擇他而不是王煥……
這些問題的答案已經躺在了他的心中。
易身而處,換成是他,同樣會挑選更好控制的少年。
王煥是遊居鎮斬妖司的力士,縣城、府城都是有名冊登記的。
至於所謂兩人是白玉卿欽點的姻緣,趙蟾壓根不會信、不敢信。
鎮子倒是有說書先生,經常說那書生與狐娘故事,引得年輕人內心騷動,可趙蟾一個家徒四壁、又無功名在身的窮光蛋,他才不幻想天上掉下來個美嬌娘。
趙蟾打算告訴她山鬼已經被殺。
反覆權衡之下。
他慢慢開口,勉力使自己的語氣平穩,不讓混亂的心緒表現在神色上:“白姑娘,實不相瞞,山鬼被斬妖司王力士斬殺在山上了。你們要以我為餌釣取山鬼,怕是不成了。”
斬殺山鬼的事蹟,推到了王煥身上。
“哈,不可能。山鬼絕不會被你們斬殺的,你們殺的大概是替身。”白幼君信心滿滿。
趙蟾急道:“我親眼看到山鬼死了。”
“郎君是讓山鬼給騙了。”她淺淺地笑道,“山鬼是山中精氣豢養的鬼魅,要殺山鬼,須得徹底磨滅它的形體,否則便如雜草,春風吹又生。”
“山鬼沒死?沒被王大哥殺死?”
“以遊居鎮斬妖司的能力,我敢斷定,絕不可能殺的了山鬼。”
白幼君注視著他,少年有一雙狹長的眉眼,不同於她的細細長長,彷彿鋒利的劍刃,雙眼清澈無垢,像泉乾淨靈動的活水。
臉龐線條分明,如被遊居鎮四面的山水增增減減過一般,從哪個角度去看,皆像一柄半出鞘的劍。
反而是嘴唇變得柔和,不至於太過鋒芒畢露。
他在凝神思考,緊抿著唇,唇線輪廓清晰。
洗的發白的短衣溼漉漉緊貼身上,右手一直攥著斜插腰間的三尺桃枝,桃枝似乎是了不得的神兵利器,萬一白幼君暴起發難,他馬上就能絕地反擊,用新長了嫩芽的桃枝斬殺她。
半晌。
白幼君略微俏皮的問道:“我可以知道郎君的名字嗎?”
“趙蟾。”
“傳說月亮上有三足金蟾,所以稱月為蟾,月亮上還有一座宮殿,叫做蟾宮,蟾宮裡長了一棵很漂亮的丹桂。辛苦考取了功名的書生們,便被世人尊稱蟾宮折桂。”白幼君眼睛閃亮的說道。
趙蟾無動於衷,不理會她的示好。
她怔怔看著趙蟾,又道:“家裡只有郎君一個人嗎?”
“嗯。”
“你爹爹和孃親呢?”
“病死了。”
“你只要願意答應成為釣山鬼的餌,阿姐能給你兩枚山鬼花錢,有了山鬼花錢,就可以換取很多很多東西,你就能過上好日子。”
白幼君紅著臉說道。
她沒說的是阿姐點了他們這一對姻緣。
趙蟾的好日子,將來也是她的好日子。
“我可以見見你阿姐嗎?”趙蟾嘗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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