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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兵舍裡。
兩個新兵小聲議論:“哥,這地方看起來還不錯,咱們來這裡,好像還是來對了呢?”
“籲!少說話,快睡覺。”
原來是兩個異性兄弟,老大叫張旺,老二叫朱喜貴,兩人在府谷縣活不下去,原本想要去西安討生活,但沒有路費,正好翟去病到府谷縣募兵,兩人商議之後,決定參軍。
朱喜貴年輕,對一切都新鮮,張旺卻是見過世面的人,對眼前的一切,對中衛所,依然抱持著很大的戒心……
……
回到自己的住處,尤振武在燈下寫了一封家信,將翟去病平安歸來,募兵三百的情況向爺爺回報,隨後封好了口,交給尤順,令他明日一早就派人送回榆林。
這一夜,尤振武睡的很踏實,都說手中有糧,心中不慌,他現在還沒有到那一步,他現在想的是,手中有兵,心中不慌。
----有了兵,接下來就是操練,今日已經是七月十四,距離九月底孫傳庭戰敗,只有兩個月,距離十月西安失守,十一月底榆林大戰,也不過三四個月,如果他的警醒和提示都沒有改變河南汝州的戰局,那麼,榆林就必將迎來一場翻天覆地的驚濤駭浪……
……
暗夜靜寂,所有人進入了夢鄉,連一直在趕製銃管的鐵匠鋪的鐵匠們在子時之後,用細煤壓實了火,疲憊的去休息了,整個長樂堡,除了堡門上的火把光亮和隱隱風聲,再沒有其他聲響。
一盞燈籠卻是亮了起來。
伴隨著腳步聲,黑暗之中,搖曳的燈籠一直來到了鐵匠鋪之前,最後站定了。
提著燈籠的人,將手中的燈籠提高了,徐徐掃視鐵匠鋪,燈籠光亮照著他嚴肅而蒼老的臉,卻是百戶薛得貴。
原來,自從尤振武入住長樂堡之後,就下達命令,長樂堡內外防衛和警惕工作全部加強,嚴查出入和可疑人員,這任務由薛得貴全面負責,自從授命以來,他不敢怠慢,每日巡查內外,即便是夜晚,他也不敢懈怠,每晚夜巡之後,他方才會休息。
今晚,他原本已經是巡視過一遍,可以休息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會出什麼事?又或者是擔心三百新兵初到堡子裡,人生地不熟,可能會有異動,加上明日又是上樑大禮,兩件大事疊加在一起,令他難以入眠。
於是他臨時起意,又提著燈籠來巡邏了。
因為是臨時起意,所以他沒有叫任何人,連兒子薛金川他都沒有驚動,他悄悄起床,挎了刀,提了燈籠,直接往鐵匠鋪而來--雖然少千戶並沒有明言,但他卻清楚的知道,在少千戶的謀劃裡,鐵匠鋪至關重要,現在,新的更大的鐵匠鋪還沒有修建完成,這一間舊的鐵匠鋪就成了他每日巡查的重點。
遠遠的,鐵匠鋪安靜如常,沒有絲毫的異樣,薛得貴腳步不停,準備嚮往常一樣,進到裡面再巡視一圈。
忽然的,一個人影從旁邊閃了出來。
“誰?”
薛得貴吃了一驚,右手本能的就握住了腰間的刀把。
“是我。”那人拱手笑。
薛得貴提起燈籠,待到看清楚那人的臉之後,表情立時就鬆弛了下來:“是你呀,都這麼晚了,你不休息,在這裡幹什麼?”
“薛百戶你不也沒有休息嗎?”那人笑:“我睡不著,瞎溜達一會。”
薛得貴心中微奇,覺得對方表情怪異,而且溜達也不應該溜達到鐵匠鋪來啊?正要詢問,忽然聽到鐵匠鋪裡面傳出了沙沙的腳步聲。
---鐵匠鋪地面有細煤,白天踩踏白天不明顯,但夜深人靜,腳底踩到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音,卻十分清晰。
“誰在裡面?”
薛得貴吃了一驚,轉身喝問,右手迅速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但鐵匠鋪裡面忽然又靜了。
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那人側耳靜聽了一下,笑道:“你聽錯了,哪有人?估計是貓狗……”
“哪來的貓狗?”薛得貴卻是不信,一手提燈,一手提著長刀往鐵匠鋪裡面走。
“薛百戶,”那人試圖攔阻。
但薛得貴已經快步奔到了鐵匠鋪前。
“嗖!”
黑暗裡,寒光一閃,一支弩箭忽然從鐵匠鋪裡面射了出來。
薛得貴眼明手快,揮刀一擋,將撲到胸前的弩箭磕飛了出去,但幾乎同時,第二支卻已經又射到了,如果是年輕時候,這一箭原本也不在話下,但現在畢竟是老了,眼力和手力都不濟,他雖然意識到了,但眼睛和手腕卻已經是跟不到了,只覺得胸口一涼,一股大力襲來,如被棍擊,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低頭一看,一支弩箭正射在他的胸口,整個箭桿沒入,只剩下箭羽。
---好大的勁道!這不是普通,而是工部造,軍中所用的短弩。
這是薛得貴腦海裡的第一反應。
“嗖!”
隨即,又一支弩箭射出,同樣是射中薛得貴胸口,
兩箭貫胸,薛得貴無法堅持,扔了刀和燈籠,捂著胸口,踉蹌倒地,臨倒地之前,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叫道:“快跑,快去稟報……”
但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人卻沒有動,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看著薛得貴的倒下。
薛得貴明白了,他倒在地上,伸手指著那人:“你,你……”
那人驚慌的閃躲,面對薛得貴憤怒的目光,他不由就顫慄了起來,退後兩步,臉色煞白的說道:“你不該來的……”
薛得貴憤怒極了,他想要跳起來,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質問他為什麼背叛?但他已經沒有力氣了,大叫了一聲,伏在地上,漸漸不動了。
三個黑影從鐵匠鋪裡面快步而出,其中一人踢了一腳薛得貴,見薛得貴胸口兩箭,已經是不能活,於是不再停留,低喝一聲:“帶路,去馬廄!”
四人一前三後,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一切歸於沉寂。
除了撲倒的薛得貴和掉在地上,已經漸漸燃燒起來的燈籠,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
但忽然的,薛得貴動了一下,隨即他捂著胸口,奮力的、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虛虛的張望了一眼,用盡最後的力氣,撞向了幾步之外的小棚子。
小棚子類似於涼亭,是匠人們臨時休息時使用,四根細木樁子撐起,上面覆蓋茅草,並不牢靠,薛得貴用盡所有的力氣,撞向了其中的一根木柱子,砰的一聲,木柱子經受不住他的大力,直接被撞折,隨即,整個小棚子也嘩啦啦的傾倒,將薛得貴埋在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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