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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一雙雙懷疑的目光之下,左緒十分的難堪,他大叫一聲:“誰溜了?”轉頭看向尤振武:“尤振武,你變的好戲法,今日算你贏了。”然後對家丁吼道:“去,給他拿一百兩銀子來!”
家丁卻是猶豫。
---一百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不用說現在左家被掏空了,即便是過去,也不是說拿就能拿的。
“愣著幹什麼?我大和我哥不在,這家就是我說了算!”左緒怒了。
見左緒動了怒,家丁不敢磨蹭,急急去了。
這中間,現場的氣氛越發熱烈,百姓們圍上來,將尤振武圍在中間,一個個頂禮膜拜的眼神,只差給他跪下了,幸虧有石善剛等人的護衛,不然百姓們非把
尤振武架到街上不可……
不一會,家丁返回,將一個沉甸甸的小包袱交到左緒面前。
左緒看也不看,只是惱怒的吼:“給他!”
家丁將包袱交給尤振武。
但不等尤振武,翟去病已經搶先一步的接住,開啟包袱,確定裡面是十幾錠,白花花的、大大小小,一共一百兩銀子之後,他興奮的笑了:“沒錯哥,是一百兩。”
完後朝左緒喊:“謝左都司的銀子!”
周邊百姓又是驚呼,又是羨慕。一兩百銀子,很多人一輩子也攢不到這麼多呢。
“左都司重信守諾,在下佩服。”李應瑞向左緒抱拳,嘲諷的說道。
左緒臉色鐵青,不理李應瑞,只是狠狠瞪向尤振武:“尤振武,今日給你一個便宜,但你不要得意,我們等九月底的大雨。走!”說完,氣呼呼的走了。
----雖然看不透,但他堅信尤振武一定是耍鬼了,只是找不到破綻無法發作,但尤振武能變出信箋,他就不信,連綿的大雨,尤振武也能變出來!
到時,他再和尤振武算賬。
“閃開閃開!”
雖然輸了賭,灰頭土臉,但左緒離開的氣勢依然強大,他的小弟和家丁們為他開路,藉機發洩怒氣,嚇的百姓紛紛抱頭閃避。
“慢走,不送,謝你的銀子啊!”
翟去病笑。
“行了,我們也走吧。”尤振武下了高石。
“好咧。”翟去病背起包袱,笑道:“一百兩,還真是沉呢。”
李應瑞和王守奇兩人向圍觀的百姓揚手:“散了散了,都散了吧。”四人結伴往北走。
有百姓散去,但仍然有不少看熱鬧的百姓跟在他們身後,議論紛紛,興奮不已,慶幸今天大飽眼福。
也就在這中間,一個圍觀的百姓驚醒一般的叫了出來:“頭戴兜鍪,身穿紫袍金甲的將軍……那不就是甕城裡的嶽王爺嗎?”
周圍人一愣,隨即很多人拍大腿,附和的說道:“是啊,可不就是嶽王爺嘛!”
“原來嶽王爺給尤少千戶託夢了,怪不得呢!”
眾人都是驚,目光不由就都看向了城門口的嶽王廟……
很快,尤振武和左緒兩人當街打賭,九月河南會有連綿大雨,尤振武由嶽王爺託夢,能撕紙還原的大奇事,就傳遍了整個榆林城,尤其是尤振武夢到嶽王爺、嶽王爺傳授神技之事,更是被傳的活靈活現,很多即將出徵的榆林軍也都是聽說了。
……
“哥,這一百兩銀子你打算怎麼花?不如先去得勝仙,我們四個好好慶祝一下如何?”
一百兩銀子,十斤重,背在身上沉甸甸的,令人喜笑顏開,但追逐熱鬧的人群卻始終不散,就像是尾巴一樣,怎麼甩也甩不掉,心裡有很多話,想問卻不能問,眼見不能擺脫,翟去病忽然有了主意。
“不錯,挫了左緒的囂張氣,痛快無比,今日必須慶祝!”李應瑞贊同。
此時也快要臨近中午了,於是尤振武從善如流,四人相伴,就進了得勝仙。
得勝仙,榆林最好的酒樓。
雖然是邊城,雖然天下不太平,但得勝仙酒樓的生意卻是極少,客人不斷,尤振武四人進入酒樓,追逐熱鬧的人群終於是無法再繼續追隨了,但依然沒有散去,他們聚在得勝仙門前,繼續興奮的議論,不一會,酒樓的掌櫃夥計,連同店中的客人,就都是知道了,
小二領著尤振武四人上了二樓,進入最好的廂房,石善剛和兩個隨從在一樓點了菜,邊吃邊等。
進到包廂,四人坐定,確定四面無人,終於可以說話之後,王守奇問道:“允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有夢到嶽王爺嗎?”
尤振武笑一笑,說道:“落馬養傷的這些日子,我每夜都有在做夢,金戈鐵馬,大將旌旗,常常出現在夢中,但是不是嶽王爺就不知道了。剛才我不過就是糊弄左緒,殺一殺他囂張的氣焰。”
--身為好友,他不想欺騙,也不想裝神弄鬼的,因此選擇直言相告。
“哦。”王守奇微有失望。
李應瑞追問:“既然如此,允文兄為何肯定河南九月會有連綿大雨呢?”’
“具體我沒有辦法解釋,我只能說,河南九月會有連綿大雨之事,是絕不會錯的。”尤振武臉色嚴肅,說的非常肯定。
李應瑞王守奇相互一看,面色也都凝重了,他們從小玩到大,清楚知道,尤振武絕不是一個信口開河、隨意亂說的人,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是有相當的根據,只是預測天氣,非一般人所能做到,即便是從古至今第一鬼才諸葛亮,也只不過只能預測半個月,勉勉強強借來東風,允文何以篤定,三月之後,河南會有連綿的大雨呢?
除非,尤振武真是夢到了嶽王爺,嶽王爺警醒。
王守奇性子比較直,立刻又說道:“允文兄,不是我不相信,只是,事關重大,你如果不說清楚,這個訊息怕是很難令人信服。”
李應瑞卻是沉思道:“孫制臺在西安一練車營兵,由白總鎮統領,一練騎兵,由高總鎮統領,車營兵以火器為主,如果允文兄說的不錯,九月河南真有連綿大雨,雨水打熄火繩,那必然不利於我秦軍火器的發揮,兩臂失去一臂,戰事怕就不妙了……”
一時,他不禁為未來的戰事焦慮起來。
尤振武心中苦笑,他知道兩個好友將信將疑,但真正的原因,他卻不能說出來,即便說出,兩個好友也不會相信,反而會惹來更大的疑竇,他只能盡最大的可能解釋,以讓兩個好友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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