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高歌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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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雪倩的好心情肉眼可見，她自來熟的對鍾毓道:

“自從我臉完全消腫後，出去參加宴會，那些老熟人看到我驚掉下巴，都在打聽我是怎麼一夜回春的呢。”

這樣的結果鍾毓並不意外，她笑道:“那你是怎麼說的？”

張雪倩淡定道:“我自然是照實說了，做整形手術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錢有想法的都可以來找你，我這算不算是給你打廣告了？”

上流社會的女人不缺錢，只要能達到目的，錢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張雪倩的身份地位足夠高，她無意間的一句安利，比投入多少錢的廣告都有用。

鍾毓感激道:“多謝張總美言，以後你就是我們醫院的貴賓了，無論什麼時候過來都有特權。”

張雪倩也不推辭，“鍾院長說話可得算話。”

鍾毓笑道:“無論什麼時候這話都算。”

張雪倩精明能幹，怎會看不出醫院的價值，毫不猶豫的笑納了，而後又問道:

“剛才出去那女人是不是影后汪曼曼？”

汪曼曼那張臉太有辨識度，鍾毓也不好否認，只含糊道:“應該是她吧。”

張雪倩一臉鄙夷道:“那女人才生兒子沒多久就出來蹦躂，她那身材可不像剛生孩子的，是不是也找你做專案了？”

鍾毓笑的人畜無害，一臉無辜道:“汪影后的事，你可以自己問她，我不方便透露。”

張雪倩白了她一眼，“你要保護病人隱私我不多問，但汪曼曼這女人可不簡單，她能哄的老萬拋棄糟糠妻娶她，那心機手段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你跟她打交道多長點心。”

鍾毓連老萬是誰都不知道，直言道:“她身邊除了她媽和助理，並沒有其他人照顧她。”

張雪倩雖是商業女強人卻也不能免俗，偶爾她也愛八卦兩句，正巧又與汪曼曼碰上了，她心情愉悅不介意多說兩句。

“娶她的那個老萬是做五金起家的，家產都是原配跟他同甘共苦掙來的，她為老萬生女兒的時候大出血摘除子宮不能生養了，老萬又想要兒子，有錢後更是花花腸子不少。

以前他老婆看得緊他也沒能怎麼樣，後來他老婆厭惡了他，加上汪曼曼不停的作妖，乾脆跟他離婚分家了，他老婆直接分走一半家產，資金縮水事業大不如前，汪曼曼就是生了兒子也不頂用，他現在正焦頭爛額的處理公司的事呢，搞不好就要破產，哪有時間搭理汪曼曼。”

鍾毓眉頭微皺，好奇道:“那老萬多大年紀了？”

張雪倩笑道:“我都四十來歲了，他最少五十了吧，他那原配可是狠角色，老萬絕對討不了好，都等著看他下場呢。”

鍾毓不明白汪曼曼跟老萬圖什麼，但這不是她能置喙的，張雪倩又繼續說道:

“老萬那原配是有格局的人，她不會對汪曼曼怎麼樣，反正沒有汪曼曼還有程曼曼李曼曼，不過她要讓老萬翻不了身那汪曼曼這闊太太的日子也算是過到頭了，她這會兒還年輕，把身材整好點重新出來拍戲是對的，說不定還能騎驢找馬提前給自己找好下家。”

鍾毓總覺得汪曼曼不是那樣的人，“她以後不靠男人專心拍戲也能養活兒子。”

張雪倩跟她又沒有仇怨，不在意道:

“方才我雖沒有細看，但她那身材是真不錯，要是從現在起靠自己，倒還不算晚，不說別人了，我來做複查的這臉應該不需要做什麼修復了吧。”

鍾毓見她進入正題，倒也不耽誤時間，立刻起身替她仔細檢查一番，然後開單子讓她去拍片。

等她拿到檢查結果，鍾毓看了後滿意道:“脂肪存活率高，各方面情況都不錯，術後美觀度你還滿意吧？”

張雪倩連忙點頭，“我自然是滿意的，今晚就約我那小男友一起吃飯，能用臉把他拿下當然是最好不過了，玩歸玩鬧歸鬧，我那點家業可都是留給我女兒的。”

鍾毓好奇道:“你這麼快就把人拿下了？”

張雪倩得意洋洋到，“我也就吃虧在比他大了那麼幾歲，不然分分鐘把他拿下，哄男人可比掙錢簡單多了。

差點忘了跟你說個事了，我有個世交的女兒，因為先天發育不全伴面癱，小姑娘二十出頭，右側口角活動障礙，右眼兔眼，口鼻歪斜的，她讀書上進，家裡又有錢，就因為這臉受了不少的委屈，你能給治好嗎？”

聽她說起正事，鍾毓倒是來了些興趣。

“晚期面癱因表情肌的癱瘓，表情功能喪失的同時繼發額、眼眉、口鼻、面頰等的多樣畸形出現，於面肌癱瘓的範圍、程度各不相同面部的畸形也表現為多種多樣，如果我來診斷的話，會應用帶蒂胸鎖乳突肌轉位術修復口周畸形，具體的情況，還得看到本人才能知道。”

張雪倩自動忽略她自謙的那些話，乾脆道:

“我對你專業能力很信任，明後天我或者我助理陪她母女倆過來，你哪個時間段有空？”

鍾毓笑道:“我都有空，你們隨時可以過來。”

兩人定好具體時間，張雪倩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大抵是張雪倩廣而告之的緣故，前來問診諮詢的客戶明顯增多，鍾毓一直忙碌到晚上七點多才回家。

江姨回去陪兒子了，特意給她包了餛飩，鍾毓自己煮一下也方便。

她吃餛飩填飽肚子後，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忽然想起還未跟她媽說她辭職的事。

萬一郭姨那頭先走漏訊息，那可就夠她受的了，鍾毓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周琴這會兒店裡不忙，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

接到女兒電話她自然是開心的，聲音輕快道:

“今晚醫院不用值夜班嗎？”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仗著她媽離得遠，鍾毓乾脆道:

“現在不用值班了，我把軍區醫院的工作給辭了。”

周琴驚呆了，她大聲質問道:

“鍾毓，你又要作什麼妖？你剛畢業不到兩年已經換了兩個單位，還不消停點嗎？”

鍾毓心虛的摸摸鼻子，她老實道:

“這也不能全怪我，醫院內部複雜發生了些小矛盾，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離職的。”

周琴可不傻，她氣呼呼的問道:

“你那副院長的物件呢？他怎麼不知道護著你，你在醫院受欺負了，他是吃閒飯的嗎？”

鍾毓解釋道:“學禮雖然是副院長，但我的事情自己能解決，我辭職不代表我吃虧了，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周琴才不信她呢，沒好氣道:

“你要不受委屈你走個屁啊？你把工作辭了，那房子是不是也沒了？”

鍾毓底氣不足道:“房子當然是要還給醫院了……”

周琴氣的不知道該說她什麼了，她緩了好半天才勉強平靜道:

“那你現在怎麼辦？你沒工作拿什麼維持生活？你要是靠男人養趁早給我滾回來，去南山醫院求求情說不定還能回來上班。”

鍾毓也不逗她媽了，老老實實道:

“我雖然辭職了，但現在開了自己的醫院，醫院房子也過戶到我名下了，現在發展勢頭還不錯，養活幾個人不成問題。”

周琴這回是真聽懵了，她這閨女玩的一回比一回大，她不大相通道:

“你自己一個人投資開的醫院？”

鍾毓嗯了一聲，耐心解釋道:

“我工作這麼長時間，掙得工資加獎金還挺多，醫院辦公樓是病人給我當診費過戶到我名下的，所以醫院的成立沒有費太多精力。”

周琴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不相信的又問了一句，“你沒有欠外債？”

鍾毓好笑道:“我欠了債肯定告訴你了啊，醫院規模不大跟南山醫院沒法比，所以錢還是夠用的。”

周琴半晌不說話，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聲音低沉道:“你那物件也沒有阻攔你？”

鍾毓很無奈，“我工作上的事，我自己做決定，他可以給我建議，但我不需要事事聽他的，時代不一樣了，整形外科不僅能修復缺陷還能創造完美，經濟寬裕的也願意在這上面花錢維持年輕貌美，我出來反而更自由一些。”

周琴倒也能想明白這個道理，“出來單幹雖然成本高，但賺到的肯定也更多，你那邊有幾個員工？”

鍾毓就在電話裡報著人名，周琴聽香香夫妻二人也去了廣州，恍然大悟道:

“難怪你郭姨特意給我送雞送菜呢，我那天沒空也沒跟她細聊，現在醫院開了我說什麼也都沒用了，等過段時間我去廣州看看，不去看看我心裡不踏實。”

鍾毓倒是十分歡迎她媽過來，她建議道:

“要不等從春放寒假你倆過來我這邊過年，順便看看我這裡的環境如何。”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周琴並沒有反對。

“行吧，這事暫時就這麼定下了，我也順帶看看你那物件，他要是在我這過不了關，你倆趁早散。”

離職這事，她媽還憋著口氣呢，紀學禮明顯是被遷怒了。

鍾毓順從道:“那紀學禮要是表現不好，我就不要他了。”

周琴被她這話噎的夠嗆，沒好氣道:

“他又不是什麼物件，是說不要就不要的嗎？你既然自己開醫院以後就別折騰了，踏踏實實的好好幹，想在廣州定居還是要早點買套住房，租房子也不是長久之計。”

周琴下意識認為她閨女是租房子住的，鍾毓也不解釋由著她誤會，但買房子確實要買。

鍾毓認真道:“那我多掙些錢，爭取買新房子接你們來過年。”

周琴本想讓她別吹牛的，轉頭想想女兒的掙錢能力，還是換了話說。

“那你加油，買了房我給你出裝修錢。”

她現在也是不差錢的人了，鍾毓高興的答應了，買房這事估摸著不難辦。

鍾毓跟她媽說了後心裡踏實了不少，到了第二天下午，張雪倩的助理陪著她那世交好友母女倆過來了。

鍾毓初次見到葉敏，只覺這丫頭的眼睛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深沉睿智，她五官並不醜，若不是口鼻歪斜也是個明豔動人的小美人。

葉太進醫院就四處打量，她是抱著極大的希望過來的，她為女兒這病操碎了心，之前生怕她臉上會留下難看的瘢痕，一直選擇保守治療，如今她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發嚴重。

她迫不及待的問道:“鍾院長，我家敏敏的病你有幾分把握治好？”

葉太雖將鍾毓的來歷打聽的清清楚楚，也親眼見過痊癒後的患者，但她始終還是不放心。

鍾毓輕聲細語道:“面癱畸形修復只能透過手術才能完成，我能保證術前在仔細檢查體症的基礎上，為令嬡選擇合適的術式，在修復口周畸形的基礎上逐步、系列修復她患側面部的多發畸形，使其恢復的更完美。”

葉太有些失望，“那你的意思是說，你也不能百分百保證手術成功？”

鍾毓抱歉道:“任何一位醫師都不會許下這樣的承諾，只要是手術都是有一定風險的。”

葉太聽她這麼說直接打起了退堂鼓，她拉著葉敏的手說道:

“那我們不動手術了，反正臉不好看又不要緊，你在家待一輩子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咱們回家去。”

她要走，葉敏卻不願意，她聲音果決道:

“媽，這個手術我要做，我不想一輩子都被人嘲笑，而且我相信鍾院長。”

葉太不愉道:“萬一出了事，你讓媽怎麼活？”

葉敏掰開她手，語氣堅定道:“不會有萬一。”

而後她看向鍾毓道，“鍾院長若是能將我病治好，我給你一百萬的診費，這個價位你滿意嗎？”

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小姐，說話的口氣都不一樣，鍾毓反問道:

“這診費是葉小姐自己出的嗎？你能做得了主？”

葉敏並不因她質疑而不悅，她淡定道:

“我有葉氏集團的股份，一百萬的診費還是能付的起的，我父母也無權干涉。”

葉太雖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卻並未反駁女兒的話，可見她在家中地位不低。

送上門的錢鍾毓又豈會不賺，她正色道:

“葉小姐放心我會盡力而為，你可以先去做檢查然後我們來討論手術方案。”

鍾毓不會因為她不懂就隨意糊弄她，葉敏非常配合治療，很快檢查結果就出來了。

拿著檢查報告單，鍾毓仔細思索片刻，而後對葉敏認真道:

“我打算用改進的胸鎖乳突肌移位法來修復你的面癱。”

葉敏一知半解的望著她，鍾毓乾脆拿出一張詳細的解剖圖，邊畫邊解釋道:

“因為你的病況有些不一樣，所以我對原術式進行了一些改進。

手術切口設計從患側耳前開始，沿耳屏、耳垂向下，自下頜骨後緣下行至下頜角轉向頸側方呈弧形，過胸鎖乳突肌後緣繼續下行順鎖骨上緣向內終止於同側胸鎖關節。

該切口能充分顯露胸鎖乳突肌的全長，同時使頸部切口偏向頸後方瘢痕較為隱蔽。

切口下端與頸部皮紋一致瘢痕並不明顯。但在下頜角處仍有一段切口與皮紋垂直，為減少切口瘢痕的明顯程度，該段切口改為鋸齒狀。

為便於胸鎖乳突肌與口輪匝肌縫合，沿患側鼻唇溝做一附加切口，透過該切口可以提升患側口角，並重建鼻唇溝。”

葉敏在她的解說描繪下，竟奇蹟般的聽懂了，她當機立斷道:

“我要儘快做手術，缺什麼藥品材料你這裡沒有的，我可以來解決。”

葉太不贊同女兒冒險，卻無法說出阻止的話。

過年還在碼字的大概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