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醉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 第48章:上門送禮,鍾醫師的九零年代,今朝醉也,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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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敏雙手交叉,無力的低下頭,她聲音顫抖的問道:
“鍾醫師,你就實話告訴我吧,我的臉還有的救嗎?”
她脆弱的彷彿一碰就碎,哪還有剛來時的清冷氣質。
鍾毓拍拍她的肩,因為自身就是女性,所以她能與大多數女性共情,體會她們的歡喜悲憂。
體貼的遞了張紙巾給卓敏,輕聲道:
“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情緒崩潰了,看來你心理上的病,比你臉上的病還重哦。”
卓敏接過紙巾有些尷尬的擦掉眼淚,她聲音哽咽的說道:
“來之前我剛收到律師事務所那邊的訊息,我又沒有被錄取,畢業這麼久都還沒有入職,再這樣下去,我連生存都堪憂,這麼多年的書白讀了。”
換位思考,這事擱誰身上都不好受。
鍾毓誠懇的說道:
“手術切除血管瘤需要掌握適應證,除少數情況外,一般不作為首選治療方式,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卓敏努力讓自己情緒恢復正常,她畢竟是高知女性,對自己的病症並非一無所知。
“之前的主治醫生也跟我說過,所以我才會採取保守治療的方式,哪知道還是弄成今天這樣。”
鍾毓平靜說道:
“像你這種經過保守治療後仍然還有病變殘存的,可以在消退期進行手術治療,治療的目的是切除或修整殘存病變、瘢痕、畸形色素沉著、脂肪堆積等,進一步改善外形和功能。”
卓敏迫不及待的追問道:“那我現在是消退期嗎?可以動手術嗎?”
鍾毓在工作時說出口的話都是嚴謹且有根據的,她從不無的放矢。
哪怕她目測就可以判斷的事,也還是會經過化驗科檢驗出來才對患者給出確切的資訊。
“我先給你開單子,你去做個詳細的檢查,有時候儀器得出的結論,比肉眼判斷的要準確。”
卓敏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是鍾醫師處事嚴謹,對待病患負責。
哪怕排隊檢查等報告單要費些時間,卓敏也還是按照要求去做了來。
好在結果如她所願,她的一切指徵符合手術標準。
卓敏也是當機立斷的性格,她連家裡人都不通知,直接就辦理好了住院手續,隨時準備手術。
也或許是她運氣足夠好,鍾毓近期都沒有手術安排,很快就能輪到她。
工作上的事處理好,鍾毓一刻沒停留的直接回了家。
她不知道周女士跟從春今天有沒有受委屈,心裡總是不踏實。
緊趕慢趕到家,當門一開啟,濃郁的飯菜香撲鼻而來,鍾毓莫名有些感動。
正在廚房做飯的周琴聽到動靜探出頭看,見是女兒回來,她大聲說道:
“你洗個手去休息會兒,等從春回來咱們就開飯。”
鍾毓笑著把包擱下,邊走邊挽著袖子進廚房,看著灶臺擺的豐盛菜餚,誇張的說道:
“媽~咱們三個人哪能吃得了這麼多菜啊,你做多了吧?”
周琴面色紅潤,除了因為做飯熱的滿頭汗,臉上並沒有其他不快的表情。
“這可不算多,你弟敞開肚皮吃,他一個人就能消滅大半,就算有剩菜也沒事,咱家不是有冰箱嘛,壞不了!”
鍾毓笑了,她就喜歡看她媽這意氣風發的模樣,果然脫離一段不好的婚姻會讓她猶如重生。
“從春去哪了?去跟附近的男孩子打籃球了?”
周琴拿毛巾擦擦汗,她有些疲憊的擺擺手。
“他想吃烤鴨,我給錢讓他去買了。”
雖然今天家裡菜多,但兒子只是想吃烤鴨而已,又不是買不起,這些小事上週琴樂意寵著孩子,宋炳坤就不行了,他要是在,從春肯定要捱罵。
鍾毓想起什麼,立刻跑到房間拿出錢包,從裡面抽出一千塊遞給周琴說道:
“媽,這是咱們這個月的生活費,以後每個月我都會給你拿,你掙的錢給從春讀書買房,家裡的開支就由我來,有咱娘倆在,肯定能把從春養的白白胖胖。”
周琴接過女兒給的錢,心裡酸脹難忍,她抬頭望天努力控制情緒。
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阿毓對不起,媽到底還是拖累你了……”
她這話裡包含了無限的傷感與愧疚,身為母親不能給與兒女優渥的物質條件,反倒讓女兒貼補,周琴怎能釋懷。
鍾毓趕緊摟住媽媽的肩膀,溫柔的安慰著。
“媽,你和從春是我的親人,怎麼會是拖累呢。”
她爸爸若是還在,媽媽一定還是那個溫柔且會依賴人的小女人吧。
她要比周琴高半個頭,瘦弱的肩膀卻正好可以讓她依靠。
情緒這東西來的快去的也快,周琴早已學會容忍與壓抑。
她雖因為女兒破防,很快就又調整了過來,平心靜氣的對鍾毓說道:
“阿毓放心,媽很快就好,現在掙錢把日子過安穩才是最要緊的。”
鍾毓認可的點頭,她用力抱了抱媽媽,體貼的說道:
“媽不用刻意隱藏自己的悲傷,我和從春都能理解你,情緒發洩出來才好,時間久了,慢慢就會釋然了。”
她對媽媽是無條件信任的,爸爸剛去世那會兒,彷彿天塌地陷暗無天日,可她們娘倆最後也挺過來了,離婚真算不了什麼。
鍾毓的理性遺傳自母親,周琴有了女兒的理解支援,比吃任何靈丹妙藥都有效。
等從春買完烤鴨回來,她連眼眶都不紅了,臉上也看不出任何哭過的痕跡。
母女倆把菜端上桌,特意拿了個空盤放烤鴨,看著桌上擺的滿滿當當,從春臉上的表情也輕鬆愉悅不少。
“姐,你今天回來的挺早,這幾天都不忙嗎?”
鍾毓夾了塊紅燒肉放嘴裡,慢慢咀嚼嚥下肚才慢悠悠回道:
“今天特意回來的早點,主要擔心你跟媽去那邊受氣。”
宋從春聳聳肩不在意道:
“我跟媽都淨身出戶了,還有啥好受氣的,況且有我跟著呢,誰敢欺負媽,我可不會容忍。”
鍾毓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端起桌上的茶杯,碰了碰他的冰可樂,一本正經道:
“以後你就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保護我和媽媽就是你的責任了,現在你未成年我和媽媽掙錢養你,等你長大你就得挑起養家餬口的重擔,明白了嗎?”
宋從春特別喜歡這樣被當成大人平等交流的感覺,他豪氣的拍著胸脯。
“保護你們是我的責任,等我長大你們就等著享福吧。”
最後那自信的小眼神,看的周琴都忍俊不禁。
鍾毓也滿眼笑意,“我跟媽都有自己的事業,等你讓我們享福還是能等的起的,你別食言就行。”
宋從春擠眉弄眼的點著頭,還用小拳頭敲敲胸膛。
鍾毓覺得這樣充滿希望的日子真好!
她的弟弟骨子裡就是個有俠義精神的好少年,他不需要被人刻意指引著朝某個方向發展。
他的未來,讓他順從本心,竭盡所能給他創造條件就行了。
此刻不僅鍾毓覺得滿足,周琴和從春的心裡也無比踏實,沒了糟心人糟心事的簡單生活比什麼都珍貴。
家裡的事無需鍾毓操心,周琴辦理離婚手續的時候從春也跟著一起去了。
宋炳坤雖一夜白髮卻也沒有過多糾纏,這段婚姻結束的很是體面。
鍾毓可以心無旁騖的把精力投入到工作當中去了。
卓敏經過一系列檢查後,身體狀況不錯,確切的手術時間也定了下來,她本人強烈要求儘快做手術。
但手術是需要家屬簽字的,被逼無奈,她到底還是通知了父母。
卓爸卓媽愛女心切,鍾毓卻遭了無妄之災,被他們當面發難。
要不是卓敏來的快,恐怕就要發展成醫鬧了。
他們一開始就不贊同手術治療,畢竟血管瘤是在臉上,手術勢必會留下瘢痕。
後來聽了鍾毓的詳細解釋才知道,女兒的臉已出現病變。
反覆的潰爛很難妥善處理,若是不小心再感染,連命都會丟掉。
卓爸身為永安商場的老總,他的人脈資源廣,沒有花太多心思就打聽清楚了鍾毓的能力。
卓媽甚至還親自去看過康復後的患者,都說眼見為實,夫妻倆親自看過才放心同意手術。
卓敏因為父母對鍾醫師的不信任感到很不好意思,鍾毓卻並未覺得什麼。
哪怕她博士畢業,但她臨床經驗不豐富是事實。
年輕被質疑是正常的,所以她才需要待在醫院熬資歷啊。
卓爸卓媽倒也是妙人,擔心他們之前的質疑會讓鍾毓不高興。
手術前一晚,夫妻倆特意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上了鍾家門。
周琴一開啟門看到兩陌生人拎著禮品站那很是蒙圈,猶豫的問道:
“請問你們是要找誰?”
卓爸笑容滿面的說道:“您一定是鍾醫師的母親周琴同志吧?”
周琴見對方提到鍾毓,又看他拿這麼多東西過來,立刻反應過來,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上門即是客,怎麼處理自然得女兒說了算。
她淡定的點點頭,並沒有因為卓爸卓媽體面的穿著,精緻高檔的禮品就露出貪婪的表情來。
禮貌的回道:“我是鍾毓的媽媽,你們找她是吧,我來叫她。”
他們娘仨剛吃過晚飯,鍾毓回房研究病例,從春出去找新認識的小夥伴玩兒去了,只有周琴在廚房收拾衛生。
她繫著圍裙,也不方便招待客人,就對著屋內喊了一聲。
“阿毓,有人上門找你來了。”
鍾毓在房裡邊看病例邊畫解剖圖,正聚精會神呢,周琴一喊她手一抖,一副完美的解剖圖出了點瑕疵。
雖有被打斷思路的惱怒,卻也不至於遷怒她媽,無奈擱下筆,踢踏著拖鞋往外走。
卓爸卓媽倒也懂禮,周琴不邀請他們進來坐,他們也不敢貿然進入。
鍾毓的能力擺在那裡,他們可不敢再造次。
因為跟卓敏三觀一致所以兩人還挺能聊的來,又是在同一座城市生活,隱隱有往閨蜜發展的趨勢,所以見是卓爸卓媽她倒也客氣。
她無視地上的禮品,開門見山道:
“伯父伯母到我家來是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卓爸一聽鍾毓叫他伯父心下稍安,他是商場有名的笑面虎,無論什麼時候笑的都讓人如沐春風,現在也是如此。
“鍾醫師多慮了,憑你的能力哪裡會需要我們交代什麼,我們今天來主要是來道歉的,之前我跟我家屬不清楚情況,對你出言不遜,還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收下我們的禮物。”
說完就彎腰拎起地上的禮品往鍾毓手裡塞,他姿態放的低,架勢有些嚇人,鍾毓還是第一次遇到。
她連忙推拒,語氣堅決道:
“伯父伯母多慮了,質疑和不信任是源於你們對卓敏太在意,我能理解也並不放在心上,你們的歉意我收到了,禮物我是堅決不會收的,明天的手術我會竭盡全力,你們大可放心!”
卓媽對鍾毓也是很有好感,她笑的一臉溫和。
“鍾醫師就收著禮物吧,你不必有負擔,我們家情況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這些東西在別人那裡精貴,在我們家卻是稀鬆平常的。”
卓媽說這番話時並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她雖現在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原來也是苦過的,因而說話並不讓人反感。
鍾毓輕笑出聲,“兩位想多了,我不是有所顧忌才不要禮物的,是我真的不需要,我的收入在海市也算是拔尖的了,想要什麼自己都可以買,況且無功不受祿,手術的事你們大可以放寬心。”
卓爸見她態度堅決一時倒也不知怎麼好了,周琴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女兒工作上的事她不懂也不隨意插手。
這些東西雖貴重,卻比不上女兒的前途要緊,她又不是眼皮子淺只顧眼前的蠢人。
卓媽聽她這麼說,卻還是不願放棄,兩人就在門口推讓了起來。
鍾毓又哪是卓媽的對手,眼看東西就要往她家裡堆放了,她才不得不說道:
“伯父若是真想表達心意,就在永安商場給我媽留個賣服裝的櫃檯吧。”
她這話一出口,包括周琴在內的人都愣住了。
這事在旁人那裡確實難辦,對卓爸來說卻是一句話的事。
卓媽不解的問道:
“不是聽說周妹子在紡織廠上班嘛,這是想改行?”
周琴看了女兒一眼,她反應迅速,立刻就明白了女兒的用意,示弱般的笑著說道:
“我離婚的事想必你們也知道,跟前夫一個單位很多事都不方便,加上現在廠裡效益不好,說不準什麼時候我就下崗了,我還有兒子要照料,總是要想的長遠些的。”
她這番話倒是讓卓媽另眼相看了,自立又自強的女人總是讓人敬佩的。
“周妹子你放心,旁的事我不敢輕易答應,這個事情卻簡單,櫃檯我給你物色合適的,只不過做生意有賺有賠不比廠裡上班穩定,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周琴坦然一笑。
“道理我都懂,萬事開頭難,盡人事,聽天命吧,真不行再說不行的話。”
卓媽很是欣賞她這性子,離婚不怨天尤人,反倒積極進取很是難得,不用卓爸拍板這事就這麼定下了。
女兒出力,好處倒讓周琴得了,這也是她所沒預料到的。
但機會稍縱即逝,能把握住才是最重要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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