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組建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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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任三天後，王鴻濤逐漸感覺到不適應，因為身邊沒有貼心人，秘書長、秘書兩個重要角色空缺。

前任秘書長，李佳恆書記調離時做了妥善安排，去鄰省擔任常務副省長。由於王鴻濤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暫未配備。

這個位置必須由書記本人指定，約定俗成。王鴻濤打算找一個年富力強，熟悉南嶺省情況，身世清白的廳級幹部，不過目前看來很難，得慢慢物色。

至於秘書，也是貼心人，必須得慎重選擇，總不能留個“間諜”在身邊，南嶺的水太深，根深蒂固、枝繁葉茂，可能十個人中就有五六名“本土”幹部，用誰都是錯。

人生地不熟，導致王鴻濤最重要的兩個參謀、助手遲遲到不了位，以至於川軍這個“保鏢頭子”臨時替領導服務，但川軍畢竟不是專業，叫他打架一個能打十個，幹細緻活苦了他！

對於秘書，王鴻濤打算從省委辦公廳物色，條件有三：第一、年輕，可能沒被汙染；第二、認真，態度決定一切；第三、工作中任勞任怨，髒活累活幹的多，因為那些關係戶只會見榮譽就上，提拔優先，平時以搞關係為主，工作在半空中漂浮。

川軍當秘書不行，但搞情報在行，不到三天時間，把辦公廳40歲以下的幹部調查了個門清，分門別類給王鴻濤整理好。

五點半下班，綜合一處二科科長張有天接了個電話，對剛要下班的副科長朱振滿說道：“老朱，來了幾個朋友，得出去接待一下，麻煩你替我值一下班！”

朱振滿人大畢業，當年也是突破重圍才進入夢寐以求的省委辦公廳。可進來後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吃苦在前、享樂在後說的就是自己這種農家子弟，辛辛苦苦熬了七八年，熬成了處室的“釘子戶”，哪個領導來了都會重用，靠提拔的時候自己就成了透明人。不過好歹是業務骨幹，無論誰來當領導都離不了朱振滿，所以，他從四級主任科員硬熬到了一級主任科員兼任副科長，算是有個實職。多虧這裡是省委辦公廳，要不然混個副科都難！

但是看看眼前的科長，還是當年自己帶過的徒弟，當年就是競爭不過人家，如今還得賠著笑臉。

朱振滿好心說道：“科長，王書記剛來，這兩天都是很晚才下班，咱們綜合一處主要服務王書記，您走了不大好吧？萬一王書記有事情召喚，怕會耽誤大事！”

張有天想了想說道：“王書記輕易不叫咱們過去，再說，如果他叫人，你去伺候一下，他又不知道誰值班？秘書長沒到位，葉主任是今晚值班領導，我給他說一聲，沒事！老朱，這不會是你的推托之詞吧？我是真有事，咱們可是哥們！”

哥們你大爺，我是你師傅！

心裡腹誹，但嘴上只能說：“我是真替你著想！你非要去那我替你吧，晚上也沒啥大事。”

“哈哈，好兄弟，講義氣！”

“科長，我女朋友工作的事，有眉目了嗎？兩地分居實在苦呀！”

“老朱，調動人哪有那麼容易？何況你女朋友還要從下面的市調回省城，這得看機緣。”

“哎，科長，這事只能麻煩你了！”

“放心吧，機會成熟了自然水到渠成！”說完，張有天高高興興下班去，快快樂樂喝酒去！

看著離去的身影，朱振滿特別無奈，飯已經吃了三頓，每次都是茅子、華子，到現在得有一年了，一點訊息都沒有。

當初可是說好了，調動女朋友是放棄競爭科長的條件，沒想到全他媽是忽悠，提起褲子就翻臉！

晚上十點，朱振滿和幾名同事在值班室聊天打屁，忽然看到一個意外的身影走了進來，高川軍緊隨其後，嚇得大家站的端端正正。

王鴻濤笑著說道：“同志們辛苦了，值班很熬人，不過沒辦法，辦公廳責任重大，必須得留人。”

朱振滿好歹是副科長，算是幾人中“官”最大的，趕忙說：“書記，我們不辛苦，您辛苦了！”

王鴻濤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書記，我叫朱振滿，綜合一處二科副科長。”

“哦，去給副秘書長張揚報個備，明天開始幫我處理一下檔案。”

聽到這句驚人的話，朱振滿呆若木雞，腦海裡像經歷了十幾颱風加地震，連句感謝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離去的身影，幾名工作人員圍著朱振滿不停的道賀，表達一個意思：苟富貴勿相忘！

哪怕是這會，朱振滿還感覺剛才的事是南柯一夢，如果讓他猜為什麼？朱振滿給不出任何一個能解釋得通的理由，難道祖墳冒青煙了？著火了？

科長張有天正和朋友們推杯換盞，忽然一個同事的電話打了過來，有些不耐煩的接通，說道：“小馬，沒事吧？”

“科長，剛才王書記來值班室，問了下朱科長的名字，指定他擔任秘書！”

只見堂堂省委辦公室的科長“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問道：“什麼？讓朱振滿當秘書？”

……

一分鐘後，張有天頹廢的癱在椅子上，那股難言的悔恨傳遍了全身！

朋友們不明所以，有的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有的寬慰他萬事有兄弟！

張有天有氣無力說道：“為了跟你們喝酒，我錯過了給省委書記當秘書的機會！”

“什麼？給王鴻濤當秘書？”

“有天，不會吧？”

“這麼巧？還有迴旋的餘地嗎？”

“臥槽，耽誤大事了！”

……

他孃的，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張有天第一次看見酒那麼的噁心！看見朋友們如此討厭、反感、憎惡！

有些人談起自己的缺點的時候，總是不愛提起，而說到別人的錯誤總是慷慨激昂，好像自己就是一個聖人，一個偉大之人似的。遇到問題時，總愛把責任推給別人。這種人一定是自私逃避責任的人，是極端狹隘的人，更是一個沒有擔當沒有責任心的人。他們可能可以獲得暫時的利益，但最終完全可能傷害自己。

曾經詩詞“得其寶者安，凡以康民也”，寶安市近幾年摒棄了以前重點產業，幾年前雷厲風行清掃後，寶安的QS產業雖不至銷聲匿跡，但已蕭條不堪。特種行業不是轉進其他城市，就是化整為零打游擊戰。

長痛不如短痛，寶安市取得的戰績和市委書記羅梁痛定思痛、痛下決心分不開。而且王鴻濤知道這位同志日後的一些成績和風評。

第二天七點半，羅梁就在省委辦公廳等候，昨天晚上接到通知，省委書記王鴻濤今天第一個要見他。

整整一夜，羅梁輾轉反側，琢磨書記為啥要見他，好事？還是壞事？還是要安排工作？還是市裡出了什麼問題？

七點五十五分，王鴻濤從電梯出來，羅梁立即迎了過去，陪著王鴻濤走進辦公室，心裡還有些忐忑。

幫著王鴻濤添了杯水，羅梁筆直的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屁股只坐了一半，隨時準備起身。

王鴻濤淡淡的笑了笑，說道：“羅梁同志，來省委幫我吧！”

“好的，書記，您吩咐！”話已出口，羅梁迅速意識不尋常的氣息，隨即臉憋得通紅，愣愣的看著王鴻濤，心裡波動絲毫不亞於昨晚上的朱振滿，完全不敢相信，書記是那個意思嗎？

王鴻濤繼續說道：“那行，就算我代表組織徵求你的意見，回去把市裡的工作做個交接，等待組織安排。”

一剎那，羅梁緊張到喉嚨裡說不出一個字，使勁的緩了緩，不敢相信的問道：“書記，您是讓我？”

“來省委，擔任常委、秘書長！”

這下羅梁徹底明白了，真的是提拔！

作為從基層一步一步打拼上來的草根，他被評為全國優秀縣委書記，靠著這份機緣才勉為其難的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但對於前途他不抱太多期望，因為再進一步哪得是“生”出來的！

此刻，羅梁真的湧現出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豪氣，有王書記看重，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要跟著書記大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