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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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陰沉昏暗，鬱霧靠在車身上，手裡捏著幾張證明還有證件，她在監獄外站了會，還是直起身往裡面走去，打點好的獄警在門口接待了她，她把手裡拿著的材料一併交過去做登記，隔著玻璃見到了面容都有些憔悴的柳憶曦。

她淡淡地嗤了聲，相比較鬱霧精緻到頭髮絲的弧度都要設計好，柳憶曦此刻猶如喪家犬，從前的長髮被剪的參差不齊，臉上和露出來的手臂上都是劃痕，看樣子在監獄裡不好過。

柳憶曦坐在裡面，隔著玻璃同鬱霧對視，她承認自己此刻輸了，她嫉妒了鬱霧十幾年，在鬱見山那裡處處討好，在鬱家立足，成了鬱家大小姐，真正的鬱家千金在她的挑撥下被放逐出去，自生自滅。

可此刻她還是輸了。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柳憶曦手裡握著通訊的電話，她身後站著看守的獄警，“說實話，我挺後悔的，若是沒找沈楚瀾，說不定你現在過的也不一定比我好。”

鬱霧眼神無波無瀾，像看死人一樣看著她，“你還真是死不悔改。”

柳憶曦笑了下，十分悽慘，她摸了下自己面如枯槁的臉，失去了醫美科技的支援，臉早已垮了下來，她嫉妒鬱霧那張漂亮到不需要刻意雕琢的臉，嫉妒鬱霧憑藉著美貌，人生可以一路綠燈。她當初聽聞謝家要和鬱家聯姻，暗地裡期待了許久，期待著鬱見山把最寵愛的她推出去，可僅僅過了一週，鬱霧同謝謹川要結婚的訊息就傳了下來，她恨極了，可沒辦法。

“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挺嫉妒你的，剛到鬱家時我穿著灰撲撲的衣服侷促的站在客廳裡，可你穿著一件很漂亮的公主裙從樓梯上走下來，我當時就在想我以後一定會比你過的更好。”

她永遠忘記不了那個時刻，她像陰溝裡不能見天日的過街老鼠，曾經蝸居在清城一處古老的小區裡，關錦時常不著家，她一個人住在那個老破小的房子裡，還要擔心著會不會有危險。可當她被領到鬱家時，別墅裡的豪華是她從未見過的，就連住在最裡面的鬱霧都是她想象不到的精緻，她像是一個小公主，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

可後來她把那位小公主趕了出去，鬱霧倔強著背影從鬱家離開時，那時下著大雨，她只有一把傘和為數不多的行李，那是她母親給她留下的遺物。

她如同公主的房間被自己霸佔，如同宮殿的別墅也成了自己的家，很長一段時間，柳憶曦晚上做夢都會笑醒，可後來變了。

謝謹川不知何時發現了這位被迫流浪的小公主，他把她撿回了家，鬱霧又成了她羨慕的公主，甚至比在鬱家時，更加鮮豔奪目，明豔動人。

“沒想到我孝敬了鬱見山這麼多年，他連救我都不肯。”

柳憶曦自嘲地笑著，小公主始終是小公主，是她從未贏過的存在。

“柳憶曦，你該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鬱霧沒再說話，她眉眼淡漠，手指晃了下手中的袋子，是她同謝謹川要來的證據，但她一直沒開啟看過，此刻她也沒拆開，“等今天過後，娛樂圈再也不會有有個叫柳憶曦的人了。”

探視時間到了，鬱霧起身離開，同為她行了便利的獄警道謝後驅車遠離這般晦氣的地方。

“幫我把這些東西放在網上，我要柳憶曦身敗名裂。”

齊牧臉色有些凝重，“放出去後，其餘人豈不是會知道你當時的事了？”

“不用放那件事，只披露柳憶曦和李二的事，明日九點清城公安局會出具警情通報。”

齊牧嗯了聲，安排下面的人做好公關應對措施，以及聯絡他認識的狗仔將訊息放出去。

謝氏集團樓下，鬱霧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在車載收納箱裡翻了一下，沒找到電梯卡，好像被她丟在公館了，這時車窗被敲了一下，她嚇得冷汗冒了一身，一轉身看見在外面站著的謝謹川。

面無表情地把車窗降下來，“你嚇到我了。”

“找什麼呢？”

鬱霧把車載收納箱合上，她從車裡下去，“電梯卡沒帶。”

謝謹川自然地牽住她的手，鬱霧聞到了他身上菸酒交織的味道，“你喝酒了？”

他帶著鬱霧走進電梯，空蕩的轎廂只有他們兩人，韓羽和其他秘書坐了另一座電梯先走了，“嗯，有個飯局。”

“中午吃飯了嗎？”

鬱霧搖搖頭，她被柳憶曦噁心著了，一直都沒有胃口，在外面轉了圈，乾脆來謝氏集團找正在努力工作的謝謹川了。

進了辦公室，謝謹川牽著她徑直去了休息室，拿了幾包之前給她準備的零食和飲料，“先吃點，讓韓羽給你定了份飯，一會到。”

鬱霧看著堆滿她懷裡的零食，有些艱難的放在外面的茶几上，“不用麻煩，我不是很想吃。”

謝謹川點點頭，颳了下她的側臉，“陪我吃點，酒喝多了胃裡難受。”

鬱霧湊過去聞了下他的衣領，酒氣沒那麼濃，倒是身上的煙味挺重，謝謹川抵著她的額頭推遠，開啟了辦公室的新風系統，“聞什麼呢？”

“你身上煙味好重。”

謝謹川抬起胳膊輕嗅，想來應該是合作方在他旁邊抽菸燻到了，他站起身揉了下她的腦袋，“在這乖乖坐會，我去洗個澡。”

“哦。”

等他整理好出來，身上還帶著潮溼的水汽，休息室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鬱霧已經拆了筷子，坐在椅子上一邊刷手機一邊吃著飯，他走過去敲了下她的頭，“好好吃飯，不然又胃痛了。”

鬱霧眼看著自己的手機被抽走，剛恢復自由身的手機，此刻又被禁錮住了，她幽幽地嘆了口氣，“謝謹川，你不當個父親真是可惜了。”

他輕哂，在她旁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家裡有你一個就夠了。”

雖然他偶爾也會對擁有著他和鬱霧共同基因的小孩子產生幻想，但是他更希望鬱霧能夠自由自在的生長，不被任何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