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幕後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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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晚榕聽著這話,莫名其妙抬起頭。
看見的就是墨桀城冰冷眼神,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眸子。
眼底的厭惡和怒火,甚至比他們初見那日更甚。
他穿著的還是昨日那身衣裳,可臉色漆黑如鐵,衣角和靴底都浸染了鮮血。
墨桀城的身後,跟著的是一排排,整裝待發的王府侍衛。
氣氛肅殺,冷峻。
這是他從前,從未有過的陣仗。
紀晚榕的心中突然湧起了一些異樣的感覺,她的直覺告訴她,有些不好。
“什麼死罪?墨桀城,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不知道?”墨桀城低下頭看她,語氣嘲弄。
“我不知道。”
紀晚榕感受手上的桎梏越來越緊,這個姿勢讓她十分不舒服。
她擰著眉,想要掙脫開他的手。
墨桀城聽著,冷笑了一聲,猛地將紀晚榕往自己的懷裡一拽。
紀晚榕的肩頭就猛地撞進了墨桀城堅硬的胸膛。
湧入鼻息的還是熟悉的冷杉香,其中還混雜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有些難聞。
讓紀晚榕有些反胃。
眾人的視線紛紛投射在他們的身上,墨桀城感受著懷中人的掙扎,下頜線緊繃。
他一手禁錮住她的兩隻手腕,一手單單摟住紀晚榕的腰身,便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他大步流星的往隊伍前的馬匹邊上走去,隨後將紀晚榕往馬背上一扔,長腿一跨,就騎上了馬。
整齊劃一的馬蹄聲逐漸遠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眾人。
自從紀晚榕被扔到馬背上的時候,整個人就有些呆滯。
而馬匹的顛簸讓她頭暈目眩,差點要從馬背上掉下去了。
她使勁拽住墨桀城的衣領,艱難的揚起頭,看見他緊繃的下頜線,眉頭緊鎖。
“你今日是為紀雲瑤來撐腰的?”
“紀雲瑤所做的一切都是她自取其辱,並不是我故意刁難。”
墨桀城聽見這話,垂眸看她,隨即冷哼了一聲:“不是故意刁難,所以讓她在大眾面前難堪?”
聽到這裡,紀晚榕心中也來了氣,她的話語裡是對紀雲瑤不加掩飾的厭惡。
“她主動招惹我,又沒有醫術,她不難堪,誰難堪?”
誰知墨桀城聽到這話,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垂眸看她,眼底漆黑一片:“本王問你,新婚之夜,你臉上的那副人皮面具,到底是哪來的?”
紀晚榕微微一愣,隨後不假思索:“紀雲瑤給我的,我跟你說過了。”
墨桀城聽聞冷笑了一聲:“紀晚榕,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不知悔改?因為嫉妒她,就毫不猶豫的所有罪過都推到她的身上?”
紀晚榕感受著下巴的疼痛,墨桀城的力道之大,就像是要將她的下巴捏碎了。
她剛想講話,卻見墨桀城厭惡的甩開她的臉,兩隻手拉住韁繩,加快了馬匹的速度。
夏日的空氣又悶又熱,身下的顛簸就像是海上的帆船遭遇風暴。
等馬匹到達寒王府門口,紀晚榕已經是暈的昏天黑地了。
墨桀城乾脆利落的翻身下馬,又一把摟住紀晚榕的腰,將她扛了下來。
直接扛著她走進了王府,黑壓壓的私衛將寒王府內擠滿了。
墨桀城在眾私衛之前站定,死死握住紀晚榕的手臂:“本王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為何會知道軍中的訊息?給你人皮面具,教你做這些事情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居然是跟軍中有關係?
“你問我一百次,也是紀雲瑤。”紀晚榕心中驚駭,她強忍著胸口的噁心,道。
“紀晚榕,你到底要誣陷別人到什麼時候?”墨桀城怒不可即,話語裡包含著雷霆之怒。
“你為什麼就不覺得騙你的人是紀雲瑤?”
墨桀城還在生氣的搖晃著她的身體,紀晚榕煩躁極了,只覺得自己的胃內,是翻江倒海的。
她一個忍不住,就朝著墨桀城吐了出來。
毫不浪費的吐了墨桀城滿身。
“紀!晚!榕!!!”
墨桀城感受著身上難聞的氣味,咬牙切齒,太陽穴是突突的跳。
“將紀晚榕禁足於初雲苑,管家之權交還顧明月,若是明日還是不肯將主謀供出來,便直接送入暴室!”
紀晚榕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他。
卻聽墨桀城盛怒的嗓音,一字一句:“紀晚榕,今晚,是本王留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墨桀城說完這話,便命令兩個侍衛,將紀晚榕押回了初雲苑。
兩個侍衛動作粗魯,弄得紀晚榕內心煩躁。
她原本就什麼都不知道,說出真相,他還一點都不信。
她抬眸,對著墨桀城怒罵了一聲:“蠢貨!”
墨桀城渾身怒意更甚。
站在一旁的重舟,看見這一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小跑到墨桀城的身邊,及時攔住了墨桀城的話,又小聲道。
“王爺,屬下聽聞今日妙手堂堂主當眾現身……”
“所以呢?”墨桀城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
重舟硬著頭皮:“妙手堂堂主在十餘年前,就和鬼手神醫有過淵源,卻因為其神龍不見其尾,導致屬下根本找不到她人。”
“今日她現身,若是按照這條路子,說不定就能找到鬼手神醫!”
墨桀城聽到這裡,心中的怒火才緩緩平息了下去。
“那就按照妙手堂的線索,不惜一切代價,都要請鬼手神醫出山。你知道鬼手神醫的住所時告訴本王,本王會三顧茅廬求其出山。鬼手神醫和妙手堂提出的一切要求,本王都會滿足。”
重舟點了點頭,見紀晚榕怒氣衝衝的背影消失在角落裡,猶豫了好幾下,才又開口為紀晚榕出言求情。
“還有一件事情……屬下覺得王妃不可能是刺客背後的主謀,明日將她關進暴室,會不會太粗魯了些?”
一提到紀晚榕,墨桀城停頓了一下。
他緩緩垂眸,看著自己滿身的汙穢,眼底的怒火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晦暗。
墨桀城咬牙:“粗魯?這都是她自找的!”
重舟抬頭,在一片重重的火光中,他看向墨桀城的眼底。
裡面不再是對紀晚榕的無盡厭惡,而是有一絲,他看不懂的情緒。
這種情緒,或許連墨桀城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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