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把他眼珠子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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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長離覺得,芙蓉這個丫鬟的思緒實在是太發散了。
總給她靈感。
不過慕傾雲是不是精怪變的,這點倒不需要懷疑。
是人是鬼是仙是怪,她這雙眼睛一看便知。
慕傾雲肯定是個人,就是心裡有鬼,不幹人事兒。
至於所有古物是不是都會成精這個事,她告訴芙蓉:“古物成精需要具備的條件有很多。首先這東西存在的年月要久,很久,最少也要五百年一千年以上。
其次,它需要一定的機緣。
這個機緣有很多種,我拿這隻古鐲舉例。
它想成精,要麼是從前戴著它的主人有仙緣,要麼就是像它現在這樣,一直待在清心觀這種地方。受香火,也受清心觀所在的地理位置影響。
這個地方風水好,利於養成這種東西。
當它滿足以上條件之後,也有了一定的道行,那麼接下來的修行路就有兩條。
一條是靠長年累月的修煉,當然,修煉過程中若有機緣,也可以吞服仙丹。這算正途。
第二條就是邪道,邪道靠的是吸取人類的精氣。
這古鐲走的就是這條邪道,而且我斷定高夫人絕對不是它第一個找上的。
在高夫人之前,它指不定禍害了多少活人。”
芙蓉再問:“那如果沒有高夫人的事,它也沒有禍害旁人,就只是鑽進崔判官的神像裡,受崔判官的香火呢?這算正途還是邪途?”
慕長離告訴她:“這算奇遇!
並不是所有神像都能被鑽進去承香火的,要不然依著它的性子,它早鑽到三清真人的神像裡去了。
只能說崔鈺的神像跟它多多少少有些緣分,所以才被它鑽了進去。”
至於究竟有什麼緣分,哪天有機會她得下去問問。
回程路上,是慕長離趕的車。
芙蓉坐在邊上跟她學,時不時的也上手扯一會兒韁繩。
不得不說,這丫鬟學東西確實是挺快的,等到馬車快到鳳歌城時,她已經學得差不多了。
慕長離坐回了車廂裡,將馬車交給芙蓉自己趕。
芙蓉有點緊張,好在馬是老馬,行得穩,也認識路,多少能緩解一下她的緊張情緒。
進城之後就行得很慢,路上時不時就會有人瞅一眼這位女車伕,瞅得芙蓉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又因為自己學會了趕車而驕傲,因為她的技能又多了一項,這樣以後就可以更好地為二小姐服務,不被二小姐輕易拋棄的籌碼又多了一分。
至於被扔在山裡的侯爺和那個車伕,已經完全被她拋在腦後了。
直到馬車趕到長寧侯府門口,等在門外的慕順一看是芙蓉趕車回來的,當時就迷糊了。
“老爺呢?跟你們走的車伕呢?你們把人弄到哪裡去了啊?”
芙蓉這才想起來,對哦!還有倆人沒回來呢!
她回頭掀了簾子問慕長離:“二小姐,怎麼說?”
慕長離從車廂裡走出來,下車,看了慕順一眼:“他們兩個又不是小孩子,去哪了還用我看著?再說,我也沒那個義務管他們啊!”
慕順真哭了,“二小姐,別鬧了,奴才都看見您扛著老爺出府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芙蓉!”慕長離喊了一聲,“把他兩個眼珠子都給我摳下來,我看他還拿什麼看。”
芙蓉開始擼袖子。
慕順嚇瘋了,“別動!你別過來!你離我遠點兒!”
芙蓉“哼”了一聲,“慕管家,您好好想想,是真的看見二小姐扛著老爺走了嗎?你真的看見二小姐扛的是老爺了嗎?”
慕順:“……”沒有,他就看到個麻袋,二小姐說那裡頭裝的是豬。
可問題書房院兒裡,暗衛都倒下了。後來人醒了,一問就說是二小姐打的他們。
他把這事兒跟慕長離說了,換來慕長離輕蔑一笑,“四個暗衛,打不過我一個,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暗衛?好好查查吧!指不定就是賊喊捉賊。
哦對了,長寧侯不見了?”
慕順氣得直跺腳,“那奴才說這麼半天是在說什麼啊?不就是老爺不見了嗎?”
“不見了報官啊!找我幹什麼?”
“報官得二十四個時辰之後呢!”
“那就等二十四個時辰,他再不出現就報官。”
慕順覺得跟二小姐說不明白話,他決定不說了,反正主子們也會問。
但主子們偏偏沒問!
慕長離都回天舞軒吃完一頓飯了,都沒有人過來問她。
芙蓉覺得這不正常,但慕長離卻覺得挺正常的。
“四十多歲的人了,他還不能有點兒自己的業餘生活?怎麼的,不見了幾個時辰家裡就鬧得人仰馬翻,像話嗎?這事兒就算現在我主張去報官,她們都不能讓我去。
丟不起那個人。”
確實丟不起那個人,老夫人就是這麼跟秦莊儀說的。
她說:“你家老爺又不是小孩子,他要去哪裡,要幹什麼,你能保證你樣樣都知道?件件事都一清二楚?
至於院子裡的暗衛,我反正不信長離一個人能打倒他們四個。
要真是如此,那長寧侯府這些年的防禦就是個笑話。
一個小姑娘都能輕鬆解決的人,也配得上叫暗衛?說出去簡直叫人笑掉大牙。
你回去吧!安心等著。你家老爺要回來自會回來。
若過了二十四個時辰他還不回來,那你再去報官。”
秦莊儀這會兒正在屋裡破口大罵,罵老太太,說她不是慕江眠的親孃,不知道心疼兒子。
念卿院兒被慕長離搶了一次之後,再沒有了從前的氣派。
雖然庫房已經給屋裡重新添置過,但也跟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秦莊儀一看到這屋裡的寒酸勁兒就生氣,新仇舊恨被她一起發洩了出來,把桌上的茶盞給砸了個稀巴爛。
可當下人來報,說二小姐回來了時,她又不敢去問慕長離要人了。
整整一天,慕江眠都沒見人影。
連帶著那個車伕都沒回來。
慕傾雲往老夫人那裡去了一次,也是沒得出個結果。
老夫人只讓她們沉住氣,安心等著,再沒有別的話。
人們等啊等,一直等到亥時,終於門房來報,說老爺回來了。
還是被官差給送回來的。
一個長寧侯,一個長寧侯府的車伕,據說是搭著別人家的馬車回的京城。
身上多少都帶點傷,長寧侯的腳還崴了。
因為京城宵禁,那家的馬車到了城門口被攔住了,說什麼也不讓進。
長寧侯就亮出自己的身份,這才得以放行。
官差送長寧侯回府時,還跟出來迎接的慕順說:“看著點兒你家老爺吧!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在外頭溜達,是不是不拿宵禁令當回事?”
慕順一頓說好話,還給了銀子,這才把官差打發走。
再一回頭,哪裡還能看見他家老爺,老爺早就覺得自己丟人,趕緊回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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