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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郭老的身體一直抱恙嗎?”劉芳坐在聽證席的主位上,咄咄逼人。

“很難理解你一個主觀題0分的考生,為什麼要指定郭老做你的聽證會主持人,伱是不是覺得自己有幾個粉絲,就很牛了?”

“我告訴你,律師資格考試是一個神聖而專業的考試,看的是真本事,而不是你有多少粉絲?你懂我意思嗎?”

劉芳說完這一大段話,頭仰得老高,就像在用鼻孔看江立飛。

她知道今天的聽證會是全程直播,郭文開正在看著她的表現,等待入場的時機。

郭老關於今天聽證會的指示,劉芳牢牢記在心裡——

“江立飛的聽證會,只有兩個結局:第一,當場坐實他的主觀題試卷有問題,就應該是0分!”

“第二,如果無法坐實,就無限期休會,熬下去就是勝利!”

為了完全掌控聽證會,郭文開特意聯絡自己的嫡系組成聽證席。

雖然段方的入選讓劉芳不太理解,但畢竟是郭老親自挑選的“嫡系”,他老人家自有他的安排!

而郭文開安排她先到場,就是要充分發揮她伶牙俐齒的特點,先壓江立飛一頭。

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郭老就會隆重登場,給江立飛致命一擊!

看到江立飛冷冷的眼神,劉芳不禁心中暗喜,果然是個草包,這才剛交手,就被她懟得啞口無言了!

“關於這個問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劉芳揮了揮手,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

“既然你選擇申請召開聽證會,那我們今天還是按規定辦事,我們開始……”

“等等!”江立飛忽然舉起手,“先別開始!”

劉芳愣了下,隨後猛地敲了下法槌:“你什麼檔次啊,你還能左右聽證會流程?我說開始你沒聽見??”

江立飛冷哼了一聲,都沒拿正眼看她。

他轉過臉,衝馮新樂努了努嘴,後者默契地翻開“法條彙編”,準確地找到適用規定,朗聲念道:

“根據2009年《律考中心關於成績異議制度若干問題的答覆》第十七條的規定,由申請人指定的聽證席主持人必須親自到場,不得授權他人代行主持人職責。”

隨後,他抬起頭來,看向劉芳:“所以不管你是誰,只要你不是郭文開,你就不能擔任本次聽證會的主持人,請你即刻離開!”

全場先是一片沉寂,隨後大家開始交頭接耳:

“還有這個規定?2009年?這都十幾年前的檔案了,還有效嗎?”

“這規定是從哪兒找出來的啊……江立飛他這可不是隨便來聽證的啊,他是有備而來!”

“你別說,馮新樂那說話風格,念起規定來還挺帶感……”

“嘶……我記得這個異議制度的規定裡,是允許主持人轉授權的啊,這個09年的律考中心答覆是啥情況?”

……

聽證席上,劉芳一臉懵逼。

這種聽證會,律考中心已經好多年沒開過了。

她記得根據《律師資格考試製度》的規定,聽證會主持人是可以代理的啊……

江立飛找到的這個什麼破答覆,該不會是他瞎編的吧?

有一些法學生,臨近考試了啥都沒背,一上考場就啟動“緊急立法權”,各種法條法規,編得像模像樣,一查全都是假的!

劉芳作為帝都大學的輔導員,這種事也沒少聽說,她冷笑了一下:“呵呵,可以啊,編的挺像樣,年份都註明了。”

“記錄員,你給江立飛和他助理念一下《律考制度》的規定,主持人是不是可以讓別人代理?”

記錄員用面前的電腦查詢了一下相關制度,確認了劉芳的說法。

現場頓時一片譁然:

“《律考制度》和09年答覆不一致?還是說那個答覆乾脆就是江立飛現編的?”

“江立飛真行啊!就嗯編是吧?”

“我感覺不至於吧?江立飛不管怎麼講,客觀題也是全國第一、歷史最高啊,至於編個規定糊弄事兒嗎?”

“不好說,這個不好說。不是說‘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嗎?我看江立飛可能是要瘋!”

……

眼看現場的討論聲越來越大,聽證席上的段方忽然敲了敲面前的麥克風。

咚咚!

隨著一陣輕微的嗡鳴聲,全場漸漸安靜下來,大家將目光轉向這位律考中心副主任。

“咳,是這樣的啊,江立飛說的這個09年的答覆,確實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還在生效中。”段方對著臺下解釋道。

“關於這個規定的真實性,是沒有問題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劉芳忽然猛地敲了兩下法槌,嚇得全場人肩膀一聳。

“真實的又怎麼樣?”她大聲說道,“一個十幾年前的答覆,還能比《律考制度》效力高嗎?《律考制度》說主持人能代理,就能代理!聽證會繼續!”

“繼續不了一點。”江立飛幽幽說道。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法律人,應該知道一個法律法規適用的基本原則——”

“新法優於舊法,特別規定優於一般規定。”

“《律考制度》頒佈於2001年,律考中心的答覆是2009年的,09答覆優於《律考制度》!”

“《律考制度》是一般性規定,09答覆是關於一些特別問題的特別規定,09答覆還是優於《律考制度》!”

“這麼簡單基礎的法理學常識,劉芳老師作為郭文開老師的伉儷,該不會不知道吧?不會吧??”

說完,江立飛看向劉芳,後者正滿臉通紅。

他轉過臉,又衝馮新樂努了努嘴。

後者立刻站直身子,猛地抬起右手,食指直直地指向劉芳:“異議!!請違規代理人離席!”

此時聽證會場裡的場景,已經透過直播全部直播了出去。

在這場聽證會之前,律考中心的直播間的觀看人數,最多一次也不過4000多。

但因為江立飛提前宣佈了自己將要申請成績異議聽證會,再加上他現在的爭議性,現在律考中心的直播間裡,有10萬+的網友,同時看到了這一幕,彈幕區瞬間爆炸:

‘江立飛法律團伙得到了他們的最後一塊拼圖,馮新樂的中二發言太帶感了!’

‘我特麼都聽糊塗了!所以一個答覆的效力,比正式規定還高??’

‘樓上的,你想想最高法、最高監每年釋出的法條解釋和問題答覆,那些東西看似不正式,其實是正兒八經的法律法規!’

‘難怪商家總說一切解釋權歸自己所有,原來是可以用解釋來重新整理原有的規定!’

‘是的,我媽在家也是這麼解釋的。’

……

相比於直播間裡的議論紛紛,現場的聽眾反而顯得很淡定。

在場的人,大多數都是搞法律的。

聽到段方確認了09年答覆的真實性,大家對於規定的效力優先順序,也基本心裡有數了。

他們主要是對於江立飛團隊的檢索能力印象深刻——

“可以啊,江立飛!準備得還蠻充分的,十幾年前的答覆都被他找出來了!”

“這就是客觀題歷史第一的實力嗎?我開始期待後面的聽證會了!”

“中二味收一收……檢索能力強不代表他考試能力強,我還是要再看看。”

“其實我覺得江立飛這麼僵持沒啥意義。出來混,錯了就要認,捱打要立正,我不相信律考中心這麼大機構,一個卷子還能判錯!”

“這下壓力給到劉芳老師了,看她怎麼接江立飛的招!”

……

“休會!暫時休會!!”

劉芳見全場議論紛紛,聽證席上四個人,個個都在裝死,也沒人幫自己說話,於是敲著法槌大聲喊道。

“江主任?”馮新樂在申請人席位上站得筆直,微微側臉看向江立飛。

後者雙手抱胸穩坐釣魚臺,微微點了點頭。

“收到!”

馮新樂眼神一凜,右手唰地指向正準備起身離席的五個聽證席成員:“異議!!不準休會!!”

劉芳剛從座位上站起來,被馮新樂吼得瞬間定格在原地,膝蓋微彎、上身佝僂地看向對方。

“你有毛病啊!”她尖叫道,“嚇我一跳!”

“不是你們說主持人不合規嗎?休會也不行啊??”

馮新樂保持著“仙人指路”的架勢,看向身旁的江立飛。

後者幽幽說道:“劉芳老師,你都不合規了,也就沒有資格宣佈休會啊……”

“你這不是癩蛤蟆背小手,冒充中心小領導嗎?”

在場的聽眾們先是愣了下,隨後鬨堂大笑。

劉芳呆住了,保持著膝蓋微彎的姿勢,連雙腿開始微微發抖沒有察覺到。

她的嘴巴張了又合,眼神裡充滿怨毒,但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玩正規的,江立飛手邊還放著厚厚一沓規定彙編,玩不過!

玩社會的,人家江立飛都上歇後語了啊艹!

她劉芳,堂堂帝都大學輔導員,總不能學著老家的老太太們,一邊跳腳,一邊“退!退!退!”吧?

“段主任?”她轉過臉去,低聲朝段方喊道。

“你對中心的制度熟,現在怎麼辦?”

段方假裝沒聽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摳手。

小狗崽子!劉芳在心裡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等聽證會結束,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時,另一個女聽證席成員忽然拿起手機,磕磕巴巴地說道:“啊,根據這個、這個《律考中心成績異議制度》第2……哦不,33條的規定,在聽證會主持人缺席的情況下,可由聽證會成員暫時代為處理程式性事務。”

“這個、這個臨時休會,屬於程式性事務,對吧?”

她唸完規定,眼巴巴地看向江立飛,隨後覺得不太合適,又轉臉看向段方,後者還在專心致志地摳手。

“對,是程式性事務。”江立飛淡淡說道。

“好好好!”女聽證員大聲說道,“那我們現在臨時休會,等郭老來了再繼續!”

幾名聽證席成員如獲大赦,站起身一溜煙地跑回了休息室。

等到聽證席全體成員全部離場,聽證現場爆發出一陣壓抑許久的驚呼聲:

“搞沒搞錯?聽證席成員還要問江立飛規定用得對不對?”

“我怎麼感覺這場聽證會的主持人……是江立飛呢?”

“我忽然想起當初鑑寶大東子的直播間,江立飛進去待了不到5分鐘,就變成他的直播間了……”

“這‘反客為主’的被動技能太強了,很擔心江立飛律所的主任該怎麼辦?”

……

“唉!可悲!”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聽眾席忽然響起一聲嘆息。

大家循聲看去,只見一個瘦巴巴的老頭正坐在前排,仰天長嘆。

在他身邊,羅楷教授滿臉尷尬,回過頭來,衝聽眾們僵硬地笑了笑:“沒事,沒事,王鑑教授有感而發……”

“可悲啊可悲!”王鑑又大喊一聲。

“自己定的制度,自己做的答覆,自己都不清楚!還需要聽證會申請人來‘普法’,簡直可笑!”

他轉過身,對著聽證會場的考生們說道:“同學們,你們在課堂上都聽我們這些老頭子說過,法律的生命在於實踐!”

“今天大家想必能夠深刻理解這句話了吧?只有制度,從不實踐,就是死路一條!丟人丟死的!”

……

噠噠噠噠噠!!

劉芳踩著小高跟,一路火花帶閃電,氣呼呼地走向休息室。

轟!

她猛地推開休息室的門,將手中的材料摔到長桌上。

四名聽證席成員跟在她的後面,聽到這個動靜,如同圓規般立刻原地180度大轉彎。

“走,老謝,抽根菸去!”段方衝另外一個副主任招呼道。

後者和另外一名男學者連連點頭:“好的,同去同去!”

剛才幫劉芳解圍的女副教授也立刻跟上:“我也去,給我也來一根!”

“榮教授,你啥時候學會抽菸了?”段方詫異道。

“剛剛,太愁了,我得抽一根。”榮雯副教授低聲說道,跟著三個男人消失在休息室外的走廊盡頭。

“草!”劉芳啪地摔上休息室的門,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草草草草草!!啊——!!”

走廊盡頭的“吸菸四人組”聽到動靜,對視了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特麼的江立飛!狗東西!不要臉的貨!恬不知恥!”劉芳將檔案全部掃到地上,又踩上幾腳。

一陣發洩後,她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她做了幾個深呼吸,掏出手機給尤靜儀發去了一條微訊:

[劉芳-帝都大學:尤總監,我剛看到你了,你到休息室來一下,有事要跟你商量。]

不出5分鐘,劉芳就聽到走廊裡傳來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

她站起身開啟休息室的門,低聲招呼道:“尤總監!這邊!”

兩人走進休息室,劉芳立刻鎖上房門。

她轉過身,看著尤靜儀那張面無表情的俏臉,有一種給她一巴掌的衝動。

“咳,尤總監!”劉芳壓抑住心頭的一股惡氣,低聲說道。

“情況有變,可能得等郭老過來,才能徹底按死江立飛了!”

尤靜儀皺了皺眉:“按死江立飛?不是說走個過場就行嗎?”

“我也是這麼跟郭老說的,但郭老不認可!”劉芳解釋道。

“郭老說,如果因為一個考生是網紅,就允許他挑戰律考中心的權威,還給他當場改了成績,那以後中心還怎麼開展工作?”

“這要是給其他考生做了示範、開了口子,以後中心也不要做別的事了,天天處理聽證會就行了!”

尤靜儀思考了一下,又恢復了冰山美人的姿態。

“哦,郭老決心這麼大,有沒有做好相應安排呢?”

“當然做了……吧?”劉芳遲疑了一下。

要說郭老沒做安排吧,聽證席的四個成員,那確實都是他的嫡系。

但說他做了安排吧,這四個傢伙個個都跟他貌合神離。

那個狗日的段方,剛才還在幫江立飛說話!

“到底做沒做?”尤靜儀追問道。

“做了!做了!”劉芳有點急了,加大了音量。

“聽證席都是郭老的人,江立飛說破天了,他的成績也就那樣了!”

尤靜儀搖了搖頭:“但現在聽證會都開不下去了,你跟郭老說了嗎?這個聽證會,他得出席才行!”

“說了!說了!”劉芳不耐煩道。

按照原計劃,她負責前期壓制江立飛,郭老負責過來一擊斃命。

而這中間有一個關鍵節點,就是南極鳥的“研究經費”!

她看了眼休息室的房門,隨後壓低聲音說道:“尤總監,你們上次的研究經費,只給了一半,還有一半……你看……?”

尤靜儀抬眼冷冷地看向劉芳:“不是說好了嗎?剩下一半,等聽證會結束,就會打過去。”

“之前確實是這麼說的,可現在,不是情況有變嗎?”劉芳面帶微笑著說道。

“郭老現在身體不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趕過來啊……”

尤靜儀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郭文開這個老畢登!

恐怕他安排劉芳過來吃癟,都是故意的吧!

郭文開按照規定,親自過來主持聽證會,哪怕給江立飛“平反”了,也可以說是中心工作失誤,元老級人物出面力挽狂瀾,江立飛還得感激涕零。

但如果這老頭躲著壓根不出面,任憑江立飛根據他們律考中心的制度,在聽證會上翻雲覆雨,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奮力反抗不公制度”的角色,說不定還真能讓他在輿論上翻盤!

特別是現在還有個中二的馮新樂在旁邊“異議異議”的,搞得熱血十足,煩死了!

南極鳥在意的根本不是江立飛到底排第幾,他們在意的就是摧毀他的輿論基礎!!

所以,不管這個郭文開,到底是真的想“按死”江立飛,還是純屬找藉口,他必須出席!

“郭老在哪?最快多久能到?”尤靜儀問道。

看到她俏臉上閃過一絲焦慮,劉芳忍不住嘿嘿一笑。

果然一切都在郭老的計算之中——

“江立飛涉及到南極鳥的戰略資源分佈問題,他不止這個價!”

“要徹底按死他,得加錢!”

劉芳幽幽說道:“郭老再快,也快不過你們的研究經費啊,想給郭老加速也很簡單,加錢。”

說著,她豎起兩根手指,比了個“耶”。

尤靜儀的眼角抽搐了兩下,原價60多萬,這一下子就漲到200萬了??

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劉芳聳了聳肩,慢慢地將無名指又豎了起來……

“200可以!”尤靜儀一把按住劉芳的手。

“我去協調一下,10分鐘內到賬。”

劉芳笑了笑:“大額款項,就走我侄子那個賬號吧,等你的好訊息哦,尤總監!”

尤靜儀點了點頭,拉開休息室的門匆匆走了出去。

她來到大樓外的花園裡,撥通了費明奇的電話。

“尤總監!我正要找你!”費明奇很快就接起電話,急吼吼地說道。

“我在看聽證會直播,這形勢不太對吧??我看彈幕都在誇江立飛據理力爭了,這啥情況??”

“我們被老頭子拿捏了。”尤靜儀陰沉地說道。

她將剛才與劉芳的對話,還有自己的判斷和盤托出。

費明奇沉默了。

“費總,這200萬必須給。”尤靜儀斬釘截鐵地說道。

“郭文開不過來主持聽證會,我們之前的努力大機率白費了!”

“江立飛如果藉此機會打造出新的人設,我們還得重新制定計劃去打擊他的輿論口碑,這損失可不止200萬!”

費明奇沉默了三四秒後,點頭道:“行,小金庫還有錢,去辦吧。”

“好的。”

尤靜儀正要結束通話電話,忽然被費明奇喊住:“誒!尤總監!”

“怎麼了,費總?”

“我在想……”費明奇沉吟道,“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風險?”

“按照以往的經驗,風險不大……”尤靜儀還沒說完,忽然感覺手機在耳邊猛地震動了六七下。

她隨手拿下來看了一眼,忽然怔住了:

[臉書關注資訊:]

[“飛判官的同事”關注了你]!

[“飛判官1號助理”關注了你]!!

[“立飛普法”關注了你]!!!

尤靜儀愣在原地,這是“臉書”啊!

她在臉書的個人資訊,倒是全部公開的。

但!江立飛,還有他那群土包子同事,怎麼會用這個海外軟體?

而且,他們仨為什麼會關注自己?還是同時關注??

搞什麼?吉祥三寶??

“喂?喂?尤總監??”費明奇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打斷了尤靜儀的思緒。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盡力恢復到冰冷的神態,“我在,費總。”

“你剛剛說什麼,風險不大是吧?”費明奇追問道。

尤靜儀猶豫了一下,上次300多個“山寨號”被江立飛連環爆破的記憶忽然重新整理了。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腦海中似乎有兩個聲音正在辯論。

一個勸她趕緊提桶跑路,還有一個正在敦促她抓緊完成手頭的工作。

“根據我的經驗……”尤靜儀緩緩開口,“……風險不大!”

“好!我讓戴旭馬上去轉賬!”費明奇立刻說道。

“有尤總監保駕護航,這一仗我們必贏!”

結束通話了費明奇的電話後,尤靜儀冰冷的眉宇間忽然出現了一絲憂慮。

她和江立飛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今天被他在臉書上找到,她並不感到驚訝。

或許這小子確實有一些手段了得的資訊來源,讓他可以輕而易舉地鎖定他想要鎖定的人。

她也詳細研究過江立飛所謂的“神預言”和“線人情報”。

這些預言和情報指向的物件,都有一個共同點——透過公開渠道或者網際網路可以查到!

尤靜儀推斷,江立飛的線人,應該是一個或者一群技術高超的駭客。

但他們這次利用“小金庫”的錢去收買郭文開,一切都是私密和線下的!

哪怕線上上轉賬,尤靜儀也安排了一整套“買賣交易”的手續用來打掩護。

交易物件要麼是劉芳的侄子,要麼就是其他親戚,並不直接指向郭文開,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即使被江立飛的駭客“線人”找到相關證據,也不能說明他們對郭文開進行行賄。

隨著不斷的思維推演和自我說服,尤靜儀懸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粉象凍結資金的事,我已經敗了一次。”尤靜儀心中暗忖。

我絕不會在同一個人手上,失敗兩次!

……

帝都。

兩個中年男人,和一名滿頭銀髮的老人,圍坐在茶几旁。

其中一名穿著監查院黑色制服的男人,正在認真地聽著老人講述自己的“家門不幸”。

“季監查長!我真的是老糊塗了!竟然被劉芳騙了這麼久!”老人一邊哀嘆道,一邊猛拍自己的大腿。

“郭老師,別這樣,郭老師!”另一箇中年男人抓住他的手,也是一臉痛心的樣子。

季明昌冷眼看著兩人,拿起茶杯啜飲了一口,緩緩說道:“郭老,我聽說您今天得去律考中心主持聽證會啊,您這還來得及嗎?”

郭文開愣了下,一雙賊亮賊亮的眼睛掃向另一個男人。

後者立刻開口道:“小季啊,你說你一個監查長,怎麼還關心起律考中心的事兒來了?”

“郭老剛才說了那麼多劉芳利用他名義受賄的事情,你就沒啥想法?你也太讓我失望了!”

季明昌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看向對方:“金教授,您是我碩士生導師,您對我失望,我很抱歉。”

“但剛才郭老不是說了嗎?劉芳今天不讓他去主持聽證會,我不得問清楚?”

“是是,小金你別這麼急,人家小季問得對,我來說一下這個聽證會的事兒!”郭文開趕忙唱起了白臉。

“這個劉芳啊,可能是看到江立飛這個小夥子最近很紅,想靠卡他的分數敲他一竹竿!”

“聽說小江提起聽證會,還要求我去當主持人,我非常重視啊!啪地就起來了!”

“劉芳問我幹什麼,我說要去主持聽證會。她說你不準去,我說我必須去,她說你絕對不能去……然後她就打我!”

“巴拉巴拉巴拉……”

季明昌在旁聽得直皺眉頭,但無奈郭老是金老師帶來的,多少得給點面子……

“……我說我一定要把江立飛的成績恢復了!他可是我們夏國律考的驕傲啊!”郭文開一副老糊塗的樣子,喋喋不休。

“劉芳就用這個把我拿捏了,她說我可以去,但得在附近等她的資訊,得等錢到賬了,才允許我過去!”

“我難得有機會從養老中心出來!立刻聯絡了小金,讓他聯絡了你季監查長!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估計劉芳馬上就會給我發資訊叫我過去!”

說到這裡,郭文開的話戛然而止。

只見他驚恐地環顧四周,一副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樣子。

“所以……郭老您需要我做什麼嗎?”季明昌遲疑著問道。

“這還不明白嗎?!”金教授也猛拍大腿,“小季你得派反瀆局的同志陪郭老一塊過去抓人啊!!”

“對對對!”郭文開好像忽然回過神來。

“劉芳還以我的名義,安排了四個聽證席成員,他們都是一丘之貉,季監查長你得一塊好好查查他們!”

季明昌深深地嘆了口氣,兩手一攤:“金老師,郭老,不是我相信你們啊,我們辦案子,是要講證據的。”

“郭老的遭遇我很同情啊,這麼大一泰斗,天天被劉芳在家扇大比鬥,確實太不人道了!”

“但要我出動反瀆局,光憑郭老的話,也辦不到啊!”

“你……!”金教授唰地站起來,“小季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難道要我去找那一位?非得他出面,你才能出手?”

季明昌連連擺手:“金老師你饒了我,這根本不是誰出面的問題,這是程式問題……”

沒等他話說完,郭文開忽然抱著手機大叫起來:“來了!資訊來了!劉芳她來了!!”

季明昌被嚇了一跳,差點一杯茶潑到郭文開臉上。

他忍住衝動,耐著性子問道:“怎麼了,郭老?劉芳來哪兒了?”

郭文開沒說話,直接把手機放到季明昌眼前:

[劉芳:錢已到賬,速來中心!]

“你看你看你看!”金教授指著簡訊大喊道。

“郭老說的都是真的吧?劉芳收到錢了,就讓郭老抓緊過去平事兒!”

季明昌緩緩轉過臉去,看向郭文開,後者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開始老淚縱橫。

“季監查長……嗚嗚,我這些年,真的……嗚嗚,太不容易了!”

“我今天老臉都不要了,來跟你舉報劉芳,不是為了別的,就是要證明我是清白的!”

“都是這個女人,在外面打著我的旗號,欺行霸市!招搖撞騙!大斂橫財!……”

季明昌舉起一隻手,示意郭文開不用再說下去了。

“行,既然郭老都大義滅親了,那我也隨一個吧。”他拿起座機,撥了三個號。

“喂,我季明昌,反瀆局現在還有幾個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說道:“監查長,今兒大家不是都出去幹活兒了嗎?加上清潔大姐還有仨!”

“行,都拉上,立刻前往律考中心!”季明昌下令道。

“啊??”電話那頭髮出一聲疑問,“監查長,律考中心不是已經安排了8個人過去了嗎?怎麼……”

“這是通知!不是商量!立刻行動!”

季明昌板著臉撂下電話,轉身對郭文開二人說道:“郭老,金老師,我的人馬上出發,你們也趕緊過去吧!抓捕現場,可能還需要您親自指認呢!”

郭文開連連道謝,老淚縱橫地被金教授攙扶了出去。

兩人緩緩走進電梯,下到地下車庫,坐上了車子。

郭文開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老師,咱們現在就過去嗎?”金教授坐在駕駛座上問道。

郭文開冷冷地看了一眼後視鏡,確認了一下反瀆局專車的位置。

“等他們出發,5分鐘後我們再跟上。”他恢復了陰沉嘶啞的聲音。

“我也不忍心看到劉芳被抓,畢竟她最好的青春,也是獻給我了。”

……

另一邊,季明昌確認郭文開二人離開後,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領導,我小季啊。”他對著電話說道。

“江立飛的訊息靠譜嗎?剛才郭文開跑過來,聲淚俱下地讓我去抓劉芳,說是劉芳幽禁他,還利用他的名號受賄。”

“這種案子,我們以前也辦過吧。”喬士鏞沉穩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貪腐人員被抓了,就說都是自己家屬在外面亂搞,自己完全不知情,這可能嗎?自己收入幾斤幾兩,家庭生活什麼水平,沒有數嗎?”

季明昌點了點頭:“倒也是,聽說郭文開那個養老中心,進場費就得交200萬現金,嘖嘖!”

“不過我不是擔心江立飛的資訊源不準嗎?剛才那老頭哭得還挺像回事兒的!”

“放心吧,”喬士鏞說道,“這條線索是治安部喬兵鏞提供的,他跟江立飛是‘老熟人’了。”

“明白了,那我現在還要做什麼嗎?”季明昌攤手道。

“我已經把反瀆局的同志都派過去了,連清潔工都過去了。”

喬士鏞輕笑了兩聲,說道:“準備好審訊室,等著吧!”

……

……

律考中心,聽證會休息室。

偌大的休息室裡,只有劉芳一個人坐在裡面。

其他四個聽證席成員,已經抽了半小時煙了,至今還未返回。

劉芳雙手捧著手機,死死盯著她發給郭文開的資訊:

[劉芳:錢已到賬,速來中心!]

沒發錯啊……她回想了一下郭文開昨晚囑咐她的話。

只要八個字,最快速度發出去,郭文開就會立刻趕到!

可這都特麼發出去快20分鐘,不但人沒見到,連資訊都沒回一個……

該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咚咚咚!

休息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劉芳嚇得一哆嗦,轉身問道:“誰、誰啊?”

“我,尤靜儀。”

靠!催命的來了!

劉芳在心裡罵道,一邊走過去開啟房門。

“郭老怎麼還沒到?”尤靜儀語調冰冷地問道。

劉芳露出體貼的笑容:“馬上就到,馬上就到,你別急!”

200萬已經到賬,該有的服務態度還是得有的!

畢竟也是高階知識分子,總不能質問買家“急什麼”、“有沒有努力去等”、“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

尤靜儀冷冷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抹焦慮的神色,她看向劉芳:“劉芳老師,外面的會場,還有直播間,輿論已經開始一邊倒了!”

“啊?什麼輿論?往哪邊倒?”劉芳一臉懵逼地問道。

尤靜儀懶得跟她解釋,現在費明奇和戴旭都在催她,讓她趕緊把郭文開拉出來。

不管他是按死江立飛也好,還是給江立飛“平反”也好,總之他得出面!

現在律考中心的直播間裡,已經開始有人帶風向,說是有人黑了江立飛的成績。

還說江立飛是所有考生和法律人的榜樣,如果一個搞法律的,連自己的利益都無法維護,還怎麼維護當事人的利益?

“簡直是顛倒黑白!!”費明奇在剛剛的通話中怒吼,“讓郭文開趕緊給我出面!!”

看著尤靜儀罕見的有點發怒的表情,劉芳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人家200萬都到賬了,郭老卻杳無音信,總不能這樣一直晾著客戶吧……

忽然,一道靈光從劉芳的腦中閃過——

聽證會主持人不允許委託代理,但試卷複核程式的發起人,總可以被代理吧!

“我有主意了!你等會兒!”劉芳嗖地站起身,衝到休息室的門邊,一把拉開房門。

“段方!段方!有個事兒要問你!”

走廊盡頭,四個腦袋輪流探了出來,最下面的那個開口問道:“什麼事,劉芳老師?”

“你過來,有個制度問題要問你!”劉芳大喊道。

段方跟老謝依依不捨地對視了一眼,磨磨唧唧地走了過去。

“段方,我問你,試卷複核程式的發起人,能不能被代理?”

段方愣了下,這女人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關於江立飛的主觀題試卷,不是還正在複核程式中嗎?

這玩意全程就是她在“代理”郭文開主持啊!

見段方不說話,劉芳不耐煩了,她大聲問道:“段方,我問你話呢!能不能代理啊??”

“沒說能!”段方也大聲回應道,“也沒說不能!”

劉芳聽完,臉上漸漸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段主任!喊上他們仨!回去繼續流程!”

“啊?劉芳老師……咱們現在沒主持人啊!”段方趕忙說道。

“那是聽證會沒有主持人!”劉芳揚了揚下巴,“但試卷複核流程,有!”

“把江立飛的主觀題試卷拿上!我們來個公開復核!”

……

7分鐘後,劉芳領頭,趾高氣昂地出現在聽證席上。

剩下的四名聽證席成員,無可奈何地跟著一塊落座,兩眼無光地看向聽眾席。

咚咚咚!!

劉芳掄起法槌,狠狠地敲了三下,全場立刻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看向她。

“都安靜!”劉芳大聲說道,“現在繼續!”

“異議!!”馮新樂從座位上騰地站起來,指著劉芳大喊道。

“聽證會主持人未到場,不得繼續流程!!”

咚咚咚咚!!!

劉芳猛敲法槌,隨後從一個檔案袋裡抽出江立飛的主觀題試卷。

“誰跟你說要繼續聽證會了?看看這是什麼?”

她嘩啦啦地將試卷抖了幾下,遞給記錄員:“用投影儀投到大螢幕上。”

大家莫名其妙地看著劉芳一頓操作,大約10幾秒後,一張主觀題試卷出現在聽證會現場的大螢幕上。

眾人注目看去,立刻爆發出一陣討論聲:

“我去,這不是江立飛的主觀題試卷嗎?這啥意思?公開處刑?”

“聽說江立飛1小時就全部答完了,我還真想看看,1小時他能答出什麼逼樣!”

“這就是傳說中的0分試卷嗎?這都寫滿了啊,這多少得給個20分辛苦分吧!”

“壓力給到江立飛,劉芳老師這是直接貼臉開大了!”

……

咚咚咚!!

劉芳再次猛敲法槌,感覺槌頭都快爆了。

“安靜!安靜!”她大聲喊道。

“鑑於郭老還在路上,聽證會暫時無法繼續!”

“但為了做到公開、公平、公正地閱卷、審卷和判卷,我作為江立飛試卷複核程式的發起人……的代理人!”

“在聽證會正式繼續之前,先公開對江立飛的試卷進行復核!這樣也能為接下來的聽證會,做好充分的準備!……”

“你什麼東西啊你!”王鑑忽然在聽眾席上暴起罵道。

“你是出題人委員會的嗎?你憑啥發起試卷複核程式!!”

劉芳正要發作,看到對面是王鑑,頓時氣勢慫了半截。

王鑑教授的暴脾氣,那可是赫赫有名。

當年他所在的夏國政法大學和帝都大學搞學術辯論,但凡王鑑出馬,帝都大學路邊的流浪狗都要挨兩頓罵——來一頓、去一頓。

“王教授,我剛才說了,我是郭老的代理人……”劉芳解釋道。

她看向江立飛:“試卷複核程式的發起人,總沒說不能代理吧?”

江立飛笑了笑:“那倒是沒說,你開始吧。”

劉芳愣了下,臉上的笑容忽然有點僵硬。

本以為江立飛還會推三阻四一番,沒想到他直接就答應了。

難道有詐?

她警惕地看了江立飛一眼,後者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抬頭看著自己的試卷。

在他身邊,馮新樂始終保持著筆挺的站立姿勢,眼睛直勾勾看著江立飛的試卷,越瞪越大……

“臥槽特奶奶的……”

幾分鐘後,馮新樂爆出一句粗口,不可思議地看向江立飛。

“你是怎麼做到的?這真是你答的題??而且是1個小時做完的??”

這份主觀題答卷,在馮新樂看來,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

完美!

沒等江立飛回話,劉芳忽然開口道:“好了,那個馮新樂,你坐下吧,別擋著別人。”

“咳咳,現在開始公開試卷複核啊!大家看一下,螢幕左邊是江立飛的試卷,右邊是標準答案。”

“江立飛,你解釋一下吧,為什麼你的答題思路和框架,跟標準答案一模一樣,連得分點的順序都一樣?”

劉芳說完這番話,聽眾們彷彿得到了提示,這才發現了江立飛試卷中的奧妙之處。

考生們忍不住開始交頭接耳:

“我靠,要不是劉芳提醒,我都沒發現!江立飛這卷子答得有點東西啊!”

“聽話要聽音!劉芳老師那是暗示江立飛作弊呢!我跟你說,洩題可不是小事兒,只給他0分已經算是大事化小了!”

“那按你這說法,劉芳老師這是不慣著江立飛了?這是要把他跟洩題人一鍋端了?”

“唉,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江立飛啊,還是不懂得做人的道理!他要是剛才不那麼咄咄逼人,劉芳也不會出這個大殺招。”

……

劉芳聽到聽眾席的議論聲,大多數是站在自己這邊,便任由大家繼續討論。

現在是能拖時間,就拖時間。

拖到郭老來了,她就算任務完成了!

啪!!!

在聽眾席裡,忽然響起一聲玻璃杯炸碎的聲音。

前排幾個女生還發出一聲尖叫:“啊!……沒事了,王教授。”

當看清摔杯子的是王鑑教授後,幾個女生立刻乖乖坐好。

“劉芳!你是不是沒考過律考!”王鑑對著聽證席怒吼道。

“答題思路一致怎麼了?框架相同又怎麼了?得分點順序一致又能說明什麼??”

“江立飛水平高,他才能做到這個程度!你看看你,還有你們!”

王鑑轉過身去,指著在聽眾席交頭接耳的幾個考生罵道:“你們連江立飛答題的水平在哪兒都看不明白!”

“人家江立飛的水平,比你們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你們還在這兒品頭論足,你們有資格嗎你們?”

在場的考生們頓時感覺十分委屈,那人家就是看不懂嘛!初中生看不懂博士生的論文,也得捱罵嗎?

羅楷站起身來,按住王鑑微微顫抖的肩膀,把他按回座位上。

“王教授,您別激動嘛!”劉芳安撫道,“就是因為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看不懂,所以才需要江立飛來解釋一下啊!”

“他到底是怎麼能做到,跟出題人的思路完全一致的?他難不成把出題人的腦子給偷走了?”

“你……!”王鑑又要站起來開噴,這不是在暗示他們出題人和江立飛私下交易嗎?

“異!議——!!”

江立飛捅了馮新樂一肘子,後者條件反射般彈了起來,搶在王鑑前面大聲吼道。

全場聽眾,包括王鑑,都被他嚇了一跳。

大家瞬間噤聲,全體目光,向馮新樂看齊。

“額……江主任?”馮新樂尬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劉芳第一個反應過來,啪地敲了下法槌:“馮新樂!你吼辣麼大聲幹嘛?你……”

沒等她把話說完,江立飛緩緩站了起來。

“關於這份試卷,我想說的是:第一,試卷是我答的;第二,我沒有作弊或者獲得洩題。”

“我說完了。”

全場一片譁然,就這??

劉芳露出一絲譏誚的笑容:“這可不可以認為,你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能做到與答題人思路一致?我能不能認為,你的試卷有問題?……”

“是的,我無法解釋,並且你說得對!”江立飛微笑說道。

劉芳和聽證席上的四名成員都驚呆了。

這就投了?

那聽證會也不用繼續了啊,下班了!

就在現場和直播間即將炸鍋之際,江立飛繼續說道:“我的試卷和答題思路有問題,這是你提出的觀點,我無法解釋,也不能阻止你產生觀點。”

“但是!”

“根據夏國《刑事訴訟法》‘不得強迫他人自證其罪’的原則!”

“以及夏國《民事訴訟法》‘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

“既然你提出了這個觀點,就應該由你來證明,而不是讓我來反證自己‘無罪’!”

“人類永遠無法證明一個不存在的東西!你如果不能證明我的試卷有問題,就只能說明你啟動的試卷複核程式有問題!”

江立飛說完,衝馮新樂使了個眼色。

後者指著自己用嘴型問道:“現在嗎?”

江立飛點了點頭。

“我補充一下!”馮新樂嗖地站起來,指著劉芳大喊道:“異議!!”

“我補充完了。”

劉芳目瞪口底看著他坐了下去,又目瞪口呆地看向江立飛。

此時的聽證會會場裡,大家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有人甚至鼓起了掌。

在律考中心的直播間裡,彈幕風向原本就比較傾向於江立飛,此時更是一邊倒地為他叫好:

‘飛哥!你講的話我完全聽不懂!但是看現場氣氛,你是不是翻案了??嗚嗚嗚嗚!’

‘不得強迫他人自證其罪!誰主張誰舉證!最純粹的法律原則,最極致的懟人享受!’

‘靠!合著飛哥的卷子答得很好,是這老妖婆硬卡複核程式,才把飛哥搞成0分的啊!律考中心臉都不要了!’[該使用者已被禁言]

‘我完全看懂了,果然是一場智力的盛宴!王鑑教授剛才罵大家是弱智,飛哥替大家出頭,讓王鑑教授證明大家真的是弱智!精彩!!’

‘樓上的,你退群吧……’

……

聽證席上,劉芳如同掄大錘一般狂砸法槌。

段方默默地坐在一邊,伴隨法槌落下的節奏數道:“80!80!80!……”

“安靜!!都給我安靜!!!”劉芳對著麥克風歇斯底里地喊道。

然而現場並沒有人理會她,大家都在各抒己見,大有掀破屋頂的趨勢!

“郭老馬上就要到了!我宣佈公開復核程式結束!暫時休會!!”

劉芳拋下一句話,隨後不管不顧地站起身,朝後臺衝去。

“等等,劉老師!”江立飛對著麥克風說道。

喧鬧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劉芳也彷彿被施了定身術,僵在聽證席上,背對著大家一動不動。

“劉芳老師,既然你不舉證,那能不能反推你的主張也有問題?”江立飛幽幽問道。

過了大約三四秒,劉芳緩緩地轉過身來,走近麥克風。

“嘿嘿,我暫時就不主張了,可以吧?稍後再議!”

說完,她又想轉身離開,卻被江立飛再次叫住。

“劉芳老師,既然你不主張,那我就主張了!”他大聲說道。

“我主張你涉嫌受賄、洩題、學術造假等8項罪名!!”

劉芳渾身一顫,感覺彷彿被一輛火車迎面撞到,整個人頓時頭暈目眩。

她本人是法學本科畢業,對於自己做過的事也有一些概念。

現在聽到江立飛當場大聲說了出來,忽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胡說!你特麼怎麼知道的!!”劉芳語無倫次地吼道。

“你主張,你倒是舉證啊!!你血口噴人!!”

只見她雙手死死撐著桌面,上半身因為劇烈呼吸而一起一伏。

一雙怒目圓睜,眼球上佈滿了血絲,緊緊盯著江立飛,如同一隻發瘋的母狗。

全場一片寂靜,大家看了看劉芳,又看了看江立飛。

後者拿起手機,衝著劉芳笑了笑:“證據來了。”

滴——嘟!

劉芳的手機傳來一聲提示音,她低頭看去:

[使用者“立飛普法VV”關注了你]!

滴——嘟!

又是一聲提示,一大段私信跳出在她眼前,每一條都是她收受賄賂的賬號資訊,還有買題物件的資訊……

劉芳的眼睛越瞪越大,直到眼角傳來一陣輕微撕裂的痛感,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她唰地抬起頭,看向江立飛。

心頭一股熱血頓時竄了上來,劉芳感覺眼前一片通紅。

就像那個《飛判官宣戰法學泰斗》影片結尾處的斬鬼劍一樣紅!

“劍!劍!”劉芳指著江立飛一頓亂說。

在她眼前,彷彿看到那把斬鬼劍和江立飛融為了一體。

“啊——!!”她忽然大吼一聲,轉身朝後臺方向跑去。

這時,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聽證席的左邊入口處,面色嚴肅地盯著劉芳。

“劉芳,我是最高監反瀆局的,請你配合!”

“啊——!!!”劉芳立刻調轉身子,朝著右邊的入口跑去,聽證席其他四名成員紛紛閃開。

她一路撞翻了好幾把椅子,小腿處也磕出了血,但她完全顧不上疼痛。

剛到達右邊入口處,又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擋住了去路:“劉芳,我是最高監的,收到關於你的報案和犯罪線索,請跟我們走一趟。”

“啊啊啊……”劉芳彷彿失去了語言能力,她向後踉蹌了幾步,翻上高高的聽證臺。

眾人立刻發出一片驚呼。

聽證臺距離地面接近2米,這要是不小心摔下來,弄不好能摔破腦袋!

“你們都別過來!不然我一頭栽死!!”

劉芳一隻腳踏出高高的聽證臺,轉身威脅監查官,後者只能停下腳步。

這時,聽證會會場大門忽然被猛地推開。

一個劉芳熟悉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

“劉芳!你在幹什麼??”

劉芳頓時眼含熱淚,轉身朝大門處看去,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正站在敞開的大門外。

會場外的陽光從他身後照過來,就像聖光一般!

“哇啊啊啊啊!郭老師!!”劉芳大哭起來。

“他們誣陷我!他們說我受賄!還說我洩題!!郭老師你救救我!!”

會場中的所有人都詫異地轉過臉去,看向郭文開。

後者目光堅毅,一步一步朝著劉芳走了過去。

在他身後,還跟著四個老弱人員,還有一個手裡還攥著一塊抹布。

“劉芳,你下來。”郭文開走到劉芳腳下,沉聲道。

“郭老師,你得救我!”劉芳哭訴道。

郭文開點了點頭:“我就是來救你的,你下來吧!”

劉芳抽了抽鼻子,順著聽證臺旁的小樓梯,緩步走了下來。

她站在郭文開面前,彷彿看到了救兵,神色漸漸緩和起來。

“郭老師,江立飛誣陷我!”她指著郭文開身後的江立飛,厲聲說道。

“小芳,認罪伏法吧……”郭文開痛心疾首地說道。

“對,江立飛你認罪伏法吧……啊??”劉芳猛地看向郭文開,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郭老……?”

“上吧!”郭文開揮了揮手,身後四個老弱人員沒有任何反應,還跟江立飛打起了招呼。

“靠!你個老不死的!”劉芳突然反應過來,一個大嘴巴子抽到了郭文開的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如同一聲發令槍,聽眾席裡瞬間站起五六個身形矯健的監查官,朝著劉芳猛撲過去,瞬間把她按倒在地,銬上了手銬。

“哼啊!哼啊!哼啊!”

劉芳趴在地上,如同待宰的老母豬一般上下翹動。

“郭文開!你特麼的!你個狗東西!你的事我全知道!你完了!你完了!”

監查官費了一把力氣,才把劉芳拖進後臺。

郭文開扶著聽眾席的桌子,站了半天,眼前的金花才慢慢消散。

劉芳這一巴掌,差點把他腦梗打通了!

他定了定神,看向目瞪口呆的聽眾席,伸出雙手,做了向下壓的動作。

“大家不要驚慌!監查官是我帶來的,我今天就是大義滅親,要把劉芳繩之以法!”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郭文開帶來的那四個人,此時都跟江立飛坐到一塊去了……

那幾個監查官,顯然是看到了江立飛的訊號,才開始行動的!

郭文開回頭看了一眼江立飛幾人,尷尬地笑了笑。

“不管怎麼說,不法分子還是被抓獲了!”他挽尊道。

“另外,大家也不要聽信謠言!劉芳這麼多年,一直揹著我在外面招搖撞騙、瘋狂斂財!我今天特意前往最高監……”

“啊,喂喂喂?”

沒等郭文開說完,江立飛忽然對著麥克風開始試音。

好戲還沒結束,還沒輪到郭文開來發表“獲獎感言”。

郭文開詫異地轉身看去。

多少年了,還沒人在他講話的時候打斷過他!

這個江立飛……果然先把劉芳送過來試試水,是對的!

只可惜,被江立飛提前一攪和,另外四個與他貌合神離的傢伙,這次算是逃過一劫了……

這年頭誰的屁股乾淨啊?郭文開有信心,只要最高監去查聽證席的另外四個人,他們肯定跑不掉!

如果這麼多年,不是用劉芳作掩護,他郭文開恐怕也得進去七八回了!

江立飛感受到郭文開不太善意的目光,扭頭對他笑了笑。

這老頭藏得深,身上沒啥直接證據,先不著急弄他。

“內個啥,吳隊你把大門關上吧!”江立飛對著麥克風說道。

吳正立刻從後排站起來。

與此同時,在最後一排,一個面容冷峻的女人也同時站了起來。

她回過頭,慌亂地看了一眼江立飛,立刻匆匆朝大門走去。

就在剛剛,她接到了費明奇的微訊:

[費明奇:我和戴旭的私人社交賬號被江立飛關注了!我們真的被他找到了!!]

[費明奇:不要回話!不要回話!快跑!!]

尤靜儀快步朝大門走去,她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準備趕在吳正關上大門之前溜出去。

五米!

三米!

一米!

“尤靜儀!”

聽證會場裡,江立飛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她耳邊炸開。

她如同被一根釘子猛地釘在了原地,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江立飛惡魔般的聲音再次傳來:

“尤總監,你先別走,關於你,我也有想要主張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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