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錢就是你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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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啟賢掃視了一眼許家四口,將目光落在了許大山的臉上,斥責道:
“世上居然還有你們這樣偏心的父母,為了把大女兒的高考成績和獎金給小女兒,居然把人逼得跳水自盡!
要不是我和同事正好路過,把人救起,這孩子就沒了。”
站在一旁的錢勇嚴肅地補充道:“逼人至死,也是犯法行為,也要擔負法律責任的。”
就在剛才,他和老大一起去追捕一個逃犯。
抓到人後,準備趕回省裡,經過一口水塘時,聽見有好幾個大媽在喊“救命,有人跳水了!”
老大讓他留下來看著逃犯,他自己跑去救人。
早知道救的是許慧姑娘,哪怕和老大打一架,他也要親自去救人。
多好的英雄救美的機會,就這麼擦肩而過了。
許大山唯唯諾諾地保證,再也不打許慧手裡的錢和高考成績的主意了。
陸啟賢陰沉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那你們回家就把許慧的獎金全都還給她。
你們要是不還,我會以侵佔他人財產罪逮捕你們。”
許大山一家四口全都一副六月飛雪的表情。
許若塵當即就喊了起來:“許慧說謊,她沒有把獎金給我們!”
陸啟賢低頭問許慧:“你到底有沒有把獎金給他們?”
“給了,我去市裡參加表彰大會,一千塊錢獎金在當天就被我媽要走了。
他們現在還逼著我交出省裡發的三千塊獎金。
不然我也不會投水自盡,我怕我沒錢上大學。”說罷,許慧傷心地哭了起來。
“小賤人在冤枉我!”
古秀以前在人前總是叫許慧死丫頭,雖然也不是什麼好話,但好歹是媽媽對女兒的正常叫法。
可現在氣瘋了,喊出了她心裡對許慧的稱呼。
許玥見陸啟賢不悅地蹙眉,連忙正氣凜然道:“媽,你怎能叫姐姐“小賤人”呢?”
她又扭頭對陸啟賢細聲細氣道:“公安大哥,我姐沒有給過我媽一分錢,她在說謊,我敢拿人格作保!”
許慧擦了一把眼淚,懟道:“你怕不是忘了,你借刀殺人想害死我都上了報紙,你還跟我談人格?”
許玥一時還真忘了這件黑料,她只想在陸啟賢面前刷個存在感和好感度,讓他注意到自己。
看看她多麼善良正直,媽媽做的不對,她就說媽媽,姐姐冤枉媽媽,她也敢勇敢地站出來。
這樣正直善良,一定會給這位公安大哥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沒想到,許慧把她的黑料當著公安大哥的面直接抖了出來。
許玥難堪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情急之中,她捂著胸口,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古秀一把摟住不省人事的許玥,眼裡噴火,衝著許慧咆哮道:“你個死賤人,明明知道你妹受不得刺激,你還要這麼說,你這是想逼死她嗎!”
許大山父子也怒目圓睜地瞪著許慧,那樣子,恨不能把她千刀萬剮。
衛生所的值班醫生給許玥做起了檢查,
陸啟賢淡淡開口:“知道自己不能受刺激,就不要做壞事嘛,也就沒人提她的黑料刺激她了。
自找的,就別怪別人。”
“就是。”錢勇在一旁補刀,“法律也不會因為兇手有病,就不懲罰她。
難道那時你們也要說,法律想逼死她嗎?
你們當父母的,就這樣是非不分嗎?”
許慧見衛生所的診治臺上有一根抽血用來綁胳膊的橡皮帶。
她靈機一動,拿起來,直接扔在許玥沒有穿襪子的腳背上。
然後面無表情地對許大山道:“爸,一條蛇爬到許玥腳上了,你還不快捉?”
說這話時,她語氣裡充滿了揶揄。
許玥早就感覺到有一根滑溜溜,涼颼颼的東西在腳背上動了動。
正在心裡猜那是什麼,聽到許慧的話,她本能地跳起,跳得還蠻高。
等看清地上的橡皮帶,和眾人向她投來的複雜鄙夷的目光時,她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紅,十分玄幻。
陸啟賢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好了,既然這位小同志沒事了,我們繼續談案子。”
他對許慧道:“你被你媽騙去了一千塊,這個金額是可以報警立案的。
你報了警,公安是會把錢給你追回的。”
許慧當場就報了案,還提供了線索。
說那天在市裡開完了表彰大會,周校長見她穿的破爛,帶著她買了一身新衣服啥的。
兩人正要回家,她看見古秀在不遠處衝她招手,她就跟周校長打了個招呼,走了過去。
古秀說,只要她把從市裡領的一千塊獎金交給她,她就不要省裡的獎金。
她為了保住省裡的三千塊獎金,就答應了古秀。
許慧還告訴陸啟賢和錢勇兩名公安,古秀拿到錢,就存入了紅旗街銀行。
許慧最後說道:“不信你們去那家銀行查,我媽是不是在那天下午四點多存了一千塊錢。”
陸啟賢道:“回頭我們會查的,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許慧站起身就想離開,卻聽古秀慘白著一張臉,弱弱的開口:“公安同志,我……我交代,我確實拿了許慧的一千塊錢。”
許大山父子和許玥全都不可思議地看著古秀。
古秀頂著丈夫和兒子異樣的目光,對陸啟賢道:“我……我明天就把錢還……還給許慧。”
許慧在心裡微笑。
她早知道古秀不得不背下這口黑鍋,承認她拿了自己一千塊錢獎金。
不然公安查到她存摺上的那一千塊錢,她不好解釋。
陸啟賢點頭:“既然你主動歸還,那就不立案了。”
“不過你不要說一套做一套,過幾天我會問許慧,你有沒有把錢還給她。”
一家人正要離去,陸啟賢忽然叫做許慧:“你還沒吃午飯吧。”
他拿起在等待許大山一家到來之前,錢勇買的兩份盒飯中的一份,遞給許慧:“吃了再走吧。”
錢勇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老大這是借花獻佛!
許慧擺手拒絕了:“我待會兒買兩個包子吃就行了。”
錢勇道:“我去給你買。”
許慧也笑著拒絕了。
許玥看著兩個公安爭相討好許慧,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騷狐狸靠著長得漂亮,到處勾引男人!
回到家裡,許慧拿上釣鱔魚的工具就出了門。
她前腳走,後腳許大山父子就責怪古秀說謊,古秀鬱悶得要死,卻也只能忍氣吞聲。
當她無意中看向心愛的小女兒時,見她正在審視她。
不過再看,小女兒正關心地看著她。
古秀想,一定是自己眼花。
今天晚上,依舊是沒有釣到甲魚的夜晚。
許慧回來,洗了澡就睡了。
人雖然躺在床上,可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一直在回味著陸啟賢跳下水救她的那一幕。
身姿是那麼矯健,遊的是那麼快,轉眼就到了她的身邊。
然後伸出一隻強有力的胳膊,從背後箍住她上半身時,壓到了她的胸部。
現在想起,許慧還覺得耳熱心跳,羞不可言。
還有她被救上岸時,呈半昏迷狀態,陸啟賢要給她做人工呼吸。
……結果,她在這個節骨眼睜開了眼睛!
想到這裡,許慧遺憾地舔了舔嘴唇,不知道和男神親親是個什麼滋味。
可是一想到自己和他沒可能,她就難過地翻了個身。
今天晚上,許慧不是真的想投水自盡。
好不容易有重生的機會,她只想好好活著,又怎麼可能想死?
她是假跳水,想把古秀他們推到風口浪尖。
反正那口池搪附近經常有人洗衣洗菜啥的。
自己一跳水,就.會被人發現救起,不會有危險。
然而許慧卻沒料到,不通水性的她,一跳入水裡就一連喝了好幾口水。
慌亂的掙扎,很快就漂到了水塘中間。
那些打算救人的鄉親全都遲疑了。
水塘中間又深,水草又多,下去救人,凶多吉少。
幸虧陸啟賢及時出現,不然今天晚上,自己就被自己害死了。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學習游泳。
這一夜,古秀徹夜難眠。
小賤人分明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想到那個男人給她錢的那天,正是許慧去市裡參加表彰大會的日子,她心裡就充滿了後悔。
自己為什麼要選在那天找那個負心漢要錢?不然也不會被小賤人撞見!
古秀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心裡十分惶恐,萬一許慧拿這個秘密要挾自己怎麼辦?
她左思右想了好久,打算許慧真要拿這事威脅她,她就來個死不承認。
許慧有周校長作證又怎樣?她不會說,他們師生聯合起來汙衊她!
那個負心漢遠在孝市,小賤人不可能找出他來。
即便小賤人使盡手段找到負心漢,人家也不會承認他和她有牽連。
更不會站出來為小賤人作證,那她還有啥危機呢?
被小賤人敲詐了一千塊都是便宜她了。
想通這一點,古秀總算安心,準備睡去。
忽聽許大山冷聲問:“你怎麼一直沒睡?在想啥哩?”
危機不存在了,古秀想咬許慧一口的心情又有了。
她道:“我在想,慧慧那丫頭心腸不是一般的壞。
她如果想真的投水自盡,怎麼不選一口偏僻的水塘,非要選村民們經常使用的水塘?分明就是想搞臭咱們!”
許大山聽了這話心裡很不舒服。
之前街坊們來通知他,大女兒投水自盡,他差點嚇得魂飛魄散,那種失去大女兒的心痛到現在還沒消失殆盡。
他冷聲道:“慧慧沒有死,你不是應該慶幸嗎,你這語氣,是很想慧慧死?
你這麼對慧慧,難怪慧慧對你敵意這麼大!
母不慈,女不孝!”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讓你提防慧慧,她沒你想的那麼好。”
古秀說完,良久等不到丈夫的回應,知道她中傷許慧的言語,丈夫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得恨恨睡去。
第二天早上,許慧梳好頭,換了衣服出來,和古秀撞了個正著。
古秀一見她,先是下意識的目光躲閃,後來想到危機不存在,她狠狠瞪了許慧一眼。
許慧輕蔑一笑:“這是看我拿不出有力證據,就有恃無恐了?”
許大山從廚房裡拿了一個小鋁鍋,準備出門買早餐,聽到許慧的話,不解地問:“啥證據?啥有恃無恐?”
古秀忙岔開話題:“你快去買早餐,慧慧吃了還要去賣黃鱔哩!”
許慧一聽這話,就知道古秀有些心虛,她不齒一笑,也沒多說,進了廚房洗漱。
許大山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走進廚房的大女兒,在背後追問:“慧慧,早餐你想吃什麼?”
許慧想起陸啟賢曾經給她吃過雞冠餃,道:“兩個雞冠餃就行了。”
許玥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等著許大山問她想吃什麼。
往常家裡買早餐,許大山總是第1個徵求她想吃什麼,然後買什麼,總之全家都要將就她。
可這一次,許大山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笑眯眯的回了許慧一個“好”字就走了。
許玥恨恨地咬了咬唇。
古秀見許大山出了門,而且還走遠了,這才溜進了廚房。
那時許會慧剛刷完牙洗完臉準備出去,就被古秀給堵在了廚房裡。
許慧冷冰冰的問:“你想幹什麼?”
古秀一臉兇相地警告道:“別以為知道了我的秘密就想要挾我,你拿不出證據,威脅不了我!”
“是嗎?那你跑來跟我說這些幹嘛?”
許慧笑裡藏刀,“沒有證據就威脅不了你嗎?
那等爸回來,我就把有野男人給你錢的事跟爸說,看爸能相信幾分,你說好不好?”
許慧也是考慮到自己手上沒有拿得出手的證據,才一直沒有那這件事大做文章。
可是古秀心虛,她還是可以嚇唬一下她的。
古秀有些慌。
即便許大山不相信許慧所說的,可這件事一定會在許大山的心裡插下一根刺,從而影響夫妻感情,她可不願冒這個險。
古秀沉著臉問:“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給我一筆封口費。”
許慧現在最缺的就是錢,有了錢才能在江城買房子。
古秀沒好氣道:“錢都被你敲詐走了,我哪還有錢!”
“我不信,你貪婪成性,怎麼會只向那個男人要一千?不把別人敲詐的傾家蕩產不符合你的性格。”
古秀欲哭無淚,她倒想向負心漢多要幾個錢,可還得人家給啊。
負心漢也就給了她一千塊錢,這還是聽她說,許玥生命垂危,在ICU病房裡,迫不得已勉勉強強的給的。
負心漢還說,如果再敢向他要錢,他就公佈當年是她勾引的他,兩個人同歸於盡好了。
儘管古秀一再表示自己拿不出錢來,可許慧根本不聽她的。
古秀迫於無奈,壓低聲音問:“你想要多少錢?”
許慧伸出一根手指:“我跟你不一樣,我不貪得無厭,我只要一千。”
古秀氣得怒目圓睜:“這還不貪得無厭?”
許慧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你愛給不給,我不稀罕,不過你要後果自負。”
古秀只得咬牙:“給我半個月的時間。”
“不,最多三天時間。”
古秀只得恨恨答應。
兩人從廚房走出來,看見許玥正走進她自己的房間。
許慧眯了眯眼,這賤人,剛才肯定在偷聽,不過許慧半點都不怕。
狗東西偷聽的也只是她媽有見不得人的秘密,關她什麼事!
不一會兒,許大山買了雞冠餃回來,許慧只吃了一個就沒吃了。
這雞冠餃遠沒有陸啟賢給她的好吃。
許大山關切地問:“咋就吃一個?再吃一個吧。”
許慧擺手:“不了,就怕吃多了媽心裡不高興。”
古秀母女咬她習以為常,那她也要隨時隨地給她母女上眼藥。
Who怕who?
許大山想起在醫院裡古秀攔著不讓許慧吃油條,忍不住狠狠瞪了古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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