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雖千萬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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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震繼續說道：“於是乎，當時的幾個王爺和皇子都不服氣，一時間，朝廷上下，拉幫結派，朋黨林立，各個王爺和皇子都有支持者，他們相互打壓，亂作一團。”

“其中，當時以二王爺和二皇子的勢力最大，他們兩人獲得了大多數的人的支援，我們這些老兄弟很多都牽涉其中。”

“後來，太祖皇帝見幾位王爺勢力太大，跟朝廷大臣牽連甚深，眼看形勢沒法控制了，便實行了土地分封制度，並將這些王爺攆出京城，下令永不回京。”

“幾位王爺一離開京城，就只剩下二皇子一家獨大，與你父皇明爭暗鬥，分庭抗衡。”

“當今聖上仁慈，不忍宗親同室操戈，一讓再讓，沒有感化你那二叔，反而換來了你二叔的變本加厲。”

“此時，太祖皇帝已經病入膏肓，無力迴天，想管已經管不了了，悲劇不可避免地就此發生了。”

“就在太祖皇帝殯天之際，你二叔發動了“神武門之變”，妄圖將你父皇殺死，你父皇提前知道了訊息，趁機將其反殺，一時之間，血流成河，京城危機重重。”

“然而，此事還沒有結束，那幾個離京的王爺聽到太祖皇帝已死，二皇子還被誅殺，打著你父親殘害兄弟、霍亂宗室的旗幟，再次發動了政變，史稱“三王之亂”，足足打了三年才結束。”

“三年之間，雙方死傷將士超過百萬，死傷的百姓更是不計其數，大夏國力衰退，外敵虎視眈眈，危在旦夕。”

“為了穩固朝廷，為了防止異族入侵，太宗皇帝赦免了三位王爺的罪行，還分封了他的幾位兄弟為藩王，就此大夏進入了藩王割據的年代，朝廷才得以休養生息，百姓才得以安居樂業。”

“經過這兩次內戰，太宗皇帝深知皇位順利交接的重要性，這也是為什麼太宗皇帝將除你之外，所有年滿十五週歲皇子，趕往封地的原因。”

秦昊聽後，搖頭嘆息不已，他為這個時代嘆息，更為因為內亂而死傷的將士和百姓而嘆息，更為人性的貪婪而嘆息。

在他看來，大夏錯過了太多發展的最佳時期，以至於現在還民不聊生，災荒不斷，戰亂頻繁，外族虎視眈眈中原大地。

究其原因，就是這些王爺、皇子為了一己私慾，為了坐上皇位，置天下百姓與不顧，置大夏江山與不顧。

於是，他感嘆道：“興百姓苦，亡百姓亡，願百姓遠離戰爭，願天下沒有戰爭。”

李震聽到秦昊如此憂國憂民，心中甚是寬慰。

不過，他還是搖頭嘆息道：“難，這很難呀！”

秦昊緊握雙拳，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堅定地說道：“自反而不縮，雖褐寬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

“殿下，好魄力，好一個雖千萬人，吾往矣。”

李震聽後，內心激動萬分，立即跪倒在地，拜服道：“老臣不才，雖年事已高，但還有幾天活命，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秦昊連忙將他扶起，嘿嘿笑道：“李老將軍謬讚了，本王有老將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何愁大夏不興。”

李震擺擺手，嘆息道：“老臣老了，能幫殿下的日子不多了，但願能為您分憂解難。”

“對了，李將軍，您能給我說下兩年父皇御駕親征的事嗎？”秦昊忽然問道。

李震面露凝重之色，思索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殿下，一說起此事，老臣就感覺愧對了皇上。”

“難道這件事情有什麼隱情？”秦昊急切地問道。

李震點點頭，沉聲說道：“當年，北方的大遼國入侵我大夏邊關，略我城池，殺我百姓，形勢岌岌可危。”

“原本老臣打算親自領兵，擊退敵人，但時不我願，恰逢老臣身患重病，加之年事已高，皇上念及舊情，恐老臣不堪長途跋涉，未戰身死，故令老臣在家養病。”

“後來，在蘇正方、董思成等人的攛掇之下，皇上聽信了讒言，一意孤行，決定御駕親征。”

“結果，中了敵人的奸計，三十萬大軍被困在錦州城數月之久，直至彈盡糧絕，也沒等到援軍。”

“最後，皇上不得已選擇了突圍，幸好隨軍將士身先士卒，奮起殺敵，才救下皇上，順利突圍，但在突圍的過程中，皇上中了一支敵人的暗箭，這才落下了病根，直到現在也能沒好轉。”

秦昊問道：“那後來呢？大遼沒有乘勝追擊，深入腹地。”

“沒有。”

李震搖頭嘆息道：“當年的那場戰爭發生地很奇怪，結束得也很離奇。”

“當時，我大夏損失慘重，按理說大遼該乘勝追擊，但卻沒有，而是大遼主動議和，讓我大夏割讓燕雲十六州，還有大量的戰爭賠款給大遼。”

秦昊心中疑問頗多，反問道：“這也太不合理，本王感覺那場戰爭好像是個圈套一樣。”

李震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沉聲答道：“確實，那場戰爭太過順利，又太過詭異。大遼軍隊的戰鬥力在我們之上，卻在我們幾乎全軍覆沒的時候突然提出議和，只是讓我大夏割讓了燕雲十六州和賠了大量的戰爭賠款。這的確不像是大遼行軍打仗的風格。”

“老臣當年也有這種想法，感覺是有雙無形的大手在操縱著戰局。”

“後來，老臣多番查證，總感覺有種阻力在阻止老臣的調查，老臣將此事上報給皇上，於是，皇上和老臣唱了一齣戲，老臣退出了朝廷，暗中秘密調查此事，只是收效甚微。”

“主要原因是在那場戰爭中活下來的人沒有幾個，大多數將士都已經陣亡，也無從瞭解事情的真相。”

秦昊聽後默然不語，心中卻在翻江倒海。

他知道，這個國家正在經歷一場巨大的危機，而這個危機的根源，就跟那場戰爭一樣詭異，動一發而牽一身，稍不留神，就會掉入權利的陷阱。

秦昊緊握雙拳，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喃喃自語道：“不管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既然本王選擇了這條最難走的路，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萬丈深淵，本王也要勇往直前、無怨無悔地走下去。”

阿月聽到秦昊的心聲，緊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殿下，前面是刀山火海，臣妾陪你闖，前面是萬丈深淵，臣妾陪你跳。”

秦昊也不管身邊有人，一把將阿月擁在懷中，深情地喊道：“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