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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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中的劍挽了一個劍花，燕無缺收了動作，氣息微重，可算是跳完了，累死他了。

“好！”王小姐一邊拍手，一邊走出來，團扇半掩住訝異的神色。

“俊哥兒，沒想到你人長得好，還能歌善舞，我差點就以為你是一包繡花枕頭。”

“姑娘過獎了。”燕無缺擦了一把汗，謙虛道，“現在，我們可以下臺了吧。”

下臺就意味著交差，交差就意味著拿到錢，他再也不用唱那勞什子戲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著急。”王小姐撅著嘴，“你到我的包間來跟我說兩句話，就準你下臺卸妝，怎麼樣。”

“……好吧”燕無缺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他一個大男人，王小姐一個女子，還能把他生脫活剝了不成。

“請吧。”王小姐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已經在後臺卸完一身裝備的花蘿抬腿就要跟上來，王小姐一眼發現，攔住她，才發現洗掉油彩的花蘿長得還真的挺漂亮的。

王小姐語氣越發惡劣，“我讓你跟著來了嗎，你就在這候著，沒規矩。

花蘿還從來沒被人這樣呵斥過，先是一愣，隨後停下了腳步。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忍！

王小姐掃了花蘿一眼，這才跟著進了包間。

一進包間，王小姐的態度更加殷勤。

“俊哥兒，你請坐呀。”

呀字尾音拖長，聽得燕無缺渾身起雞皮疙瘩。

燕無缺抱著雙臂，伸手搓了搓突起的雞皮疙瘩，說了聲謝謝之後坐下。

“還未請教俊哥兒…啊不，公子尊姓大名。”

“名字就不必了，在下非本地人士，馬上就要離開，姑娘你我萍水相逢，就此別過吧。”

燕無缺不是傻子二百五，王小姐殷勤的態度讓他戒備。

“嗨你這人，名字而已，說說怎麼了。”王小姐看著外面的場景，手裡的團扇一下又一下的扇。

“那你倒是說說，你和外面那個小姑娘什麼關係？”

“他是在下的未婚妻，姑娘為何這麼問？”燕無缺裝作滿頭霧水。

“未婚妻。”王小姐眨了眨眼睛，“我猜你這次來唱戲，是被你這個未婚妻逼著上臺的吧。”

她就不信，唱成那樣燕無缺還能是自願上來當顯眼包的。

“這個……”燕無缺撓了撓頭髮，“也不算她逼我，就是有點尷尬，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王小姐幽幽一嘆，眼中滿是憐憫和心疼，“瞧你，累得滿頭大汗。要不是碰見我一下就聽出你不會唱，估計你在臺上後面還不知道要怎麼出洋相，其實底下的看客很多人都聽出你唱得不對了，他們一直都在竊竊私語呢。”

“是嗎。”燕無缺輕輕把手放在膝蓋上，“確實有些尷尬，不過還好都過去了。”

“公子，喝杯茶吧，這都是今年最好的茶。”

“喝茶就不用了，姑娘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燕無缺果斷拒絕。

王小姐繼續說，“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未婚妻一點都不心疼你，你唱成那樣明顯是臨時抱佛腳努力學的，她還讓你在臺上出醜，成為眾矢之的。明明她自己唱功一般，比鶯兒和小黃鸝差多了，她怕自己單獨上臺被看客批判，所以拉上你矮子面前充高個。”

“畢竟，帶上你這個連戲腔都不會的一起，她一個原本唱的一般的卻好像顯得好像唱得特別好似的。我要是你未婚妻，我對你好還來不及，絕不可能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這樣的醜。”

燕無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面色嚴肅。

“這位姑娘，請你不要用自己的認知來揣測別人。且不說你不清楚事情原委，況且我未婚妻可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她根本用不著靠貶低別人彰顯自己的優越感，因為她往那一站，就勝過旁人很多，請你自重，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先告辭了。”

他說完就走，絕不停留。

燕無缺措不及防的推開包間門，把門外的花蘿嚇了一跳。

“我只是碰巧來找你，又碰巧忘了自己耳力不錯，或許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花蘿聳肩，幽幽道。

燕無缺直接岔開話題，“好了，我們去找班主要報酬吧，這樣就能回去了。”

兩人拿著銀子，成功坐上了馬車往驛館趕去。

路上，花蘿忍不住問，“翾殊君，你剛才心裡是不是真的抱怨過我強行拉你上臺唱戲？你只要跟我說實話就好。”

燕無缺搖頭，“阿蘿你怎麼能這樣想，這次為了賺銀兩我都沒出什麼力。前面你讓我上臺，我都不敢，害你一個人賣力，我當時心裡就挺過意不去的，後面唱戲吧，尷尬是有點尷尬，但我絕對沒有怪你的意思。畢竟你一個女孩子，我一個男孩子，應該是我照顧你才對。”

“你，照顧我嗎？”花蘿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什麼稀罕事。

她看向窗外的風景平復心情，良久才感慨，“翾殊君，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花蘿故意賣了個關子。

“第一個，第一個什麼？”燕無缺猜測道，“第一個敢忤逆你的男人？”

“……是第一個把我當普通女孩子的人。”花落糾正道。

兩人終於到了驛館，也找回了各自的儲物袋，決定明天一早出發，趕回京都，今天暫時稍作休息。

兩人現在都是一副狼狽相，早就該休整休整了，一致決定先在驛站住下再說。

兩人交了住宿費用，各自回房。

傍晚的黃昏，花蘿獨自在房間裡實在無聊，就敲響了燕無缺的房門。

“翾殊君，我覺得很無聊，要不要出去逛逛厭？”

燕無缺伸了個懶腰，剛才跳了支舞，他實在耗費了太多的體力。

“不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好吧，那我先走了。”花蘿也沒勉強。

“注意安全，早去早回。”燕無缺打過招呼之後，關上了門。

花蘿在小鎮的集市上逛著，體會這裡的風土人情。

“姑娘，姑娘！”

衚衕裡，一道極其微小的聲音傳來。

花蘿尋聲望去，是一個面容乾癟的男子，手裡正拿著一個藍底白色碎花布包，一臉神秘兮兮朝花蘿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