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雀吞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八十一章董卓,要完蛋了!賢弟還請速來!【7000字求訂閱求月票】,我兒曹昂有大帝之姿,鳳雀吞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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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將軍,許久未見,風采依舊啊,奴婢給您見禮了!”
郡府的前廳大堂之中。
一名著宦官打扮的男子,此刻正向曹昂躬身行禮,手中拿著一張鐫刻有華麗花紋的錦帛文書,口中更是連道謙詞,模樣張顯得相當恭敬。
“哈哈,張寺人快快請起,你我都是老熟人了,又何必如此見外!”
來者正是從長安遠道而至的天使。
也不知是湊了巧,還是長安朝廷那邊故意這麼安排,此番負責前來為曹昂宣讀任命詔書的。
依舊是不知名的張姓宦官。
先前曹昂受命為東郡太守,以及後面被賜為韋鄉侯,這兩次前來宣讀詔書的,都是眼前這位張寺人。
所以曹昂才會說一句“老熟人”。
而張姓宦官在依言起身之後,便笑眯眯地將手中的帛書,雙手遞呈給了曹昂,同時口中更是連連恭賀道。
“將軍自就任東郡太守後,清理匪患,剿滅亂黨,守衛治下之安定,百姓之安居,可謂功勳卓著。”
“故天子特命前來宣讀詔命,拜將軍為豫州牧,領州牧之職權,總覽豫州上下一應大小事務。”
“恭喜將軍了,令尊如今為兗州牧,您為豫州牧,曹家一門兩州君,當可謂是載入史書的一段佳話啊!”
聽著這恭維奉承的話語。
曹昂面上不動聲色。
心裡著實是暗笑不已。
還擱這一段佳話呢。
也就現在朝廷綱紀鬆弛,法度敗壞,董卓行事毫無顧忌,所以才能搞出這種一門兩州牧的名堂。
換了其他任何一個時期。
這都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相鄰兩個州的一把手出自同一個家族,而且還是父子關係,朝廷但凡穩定些,都得把這當反賊來喊打喊殺。
當然。
曹昂現在不在乎這些。
目前曹家還處在瘋狂積蓄力量,等待量變轉化為質變的過程中。
真要到有人對他們一門兩州牧,感到不滿的時候,恐怕不論是曹操,還是曹昂,都已經不在這個位置上了。
況且即便有人在背後非議。
曹昂也大可以一推四五六,把事情全部推到董卓身上去。
董賊倒行逆施,故意整點逆天操作,想要挑撥離間,這難道不是合情合理,非常符合人設的事情嗎?
咱只是被迫升官,擔任豫州牧。
誰要不服,找董卓去,別找我!
……
接過宦官遞來的文書,大略檢視了一下上面的內容,確認無誤之後。
曹昂方才將其遞還。
然後笑眯眯的說道:“和之前一般,接下來恐怕還要勞煩張寺人,隨我一道南下,抵達豫州境內後,當眾宣讀一番任命,也好叫名正言順。”
面對曹昂提出的要求。
宦官沒有絲毫的遲疑。
二話不說,便拱手言道:“將軍吩咐,奴婢又豈有不從之理,您何時動身,只管知會我一聲便是!”
說到這裡。
他還順便撣了撣身上的衣服。
而後對曹昂笑著展示道:“其實也說不上什麼勞煩之處,在這幾地之間奔來跑去,對別人而言是件苦差事,但於我而言,卻樂在其中。”
“倘若當初沒能夠在相國那,領一份前來給將軍您宣命的差事,奴婢又豈能一路水漲船高呢?”
“您瞧瞧,每次往將軍您這來一趟,回去之後,奴婢身上的衣服就得換一身,這實是一件美事啊!”
這話頓時把曹昂給逗樂了。
不過這姓張的,雖然言語中多有溜鬚拍馬,但其實說的也是實情。
自己和董卓之間的秘密協定,知道的人屈指可數,而肩負往來使命者,自然是越熟的人越受信任,也越好用。
這傢伙每跑一趟。
在董卓那的可信任度,就往上增添幾分,其在宮裡的官職,自然也是一路往上,衣服越換越尊貴了。
……
沒在這件事情上過多在意。
曹昂只是突然想起一事,而後隨口問道:“寺人從長安出發,這一路上莫非遇到了什麼事兒不成,怎的直至今日方才抵達濮陽縣?”
張姓宦官楞了一下。
而後有些茫然的回道:“回稟將軍,我等這一路上未曾有半點耽擱啊,也沒哪個不開眼的,膽敢阻撓朝廷的隊伍,全程可謂順遂至極。”
“也不瞞將軍,此次臨行之前,奴婢還見到了上面的大人物,說是您這邊著急等著這份文書。”
“所以奴婢一路上都是騎快馬而來,不敢有分毫延誤!”
聽聞此言,曹昂微微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的確怪不到眼前這傢伙身上,畢竟人家之前都是坐馬車來的,現在直接騎馬來,這樣的改變已經很給面子了。
如此就側面證明了一點。
時間延誤的源頭,不是在過程中,而是在那長安城裡。
想到這裡。
曹昂當即對宦官拱手說道:“寺人遠道而來,一路人馬困頓,想必也已疲乏至極,不妨隨府中下人前去休息!”
…………
等宦官告辭離開之後。
曹昂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過不多時。
一名穿著麻布衣服,做尋常人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便悄然前來拜見。
曹昂先是吩咐左右下人退出去,接著又命關上門窗,將保密性調到最高後,方才邀請這人前來坐下。
“武都尉,這一路來回奔波,著實是辛苦你了!”
聽得曹昂主動發話。
被稱作為都尉的武姓男子,不敢有絲毫怠慢,語氣沉穩,動作乾脆的對曹昂行禮道:“承蒙將軍掛念,屬下不辛苦!”
此人姓武名安。
乃是隸屬於曹昂之父曹操的心腹親信,也是此次秘密前往長安,將曹昂親筆所寫書信,送達到董卓面前的人。
眼下曹操已經率兵南下。
武安自然是來向曹昂覆命。
在略作一番安撫過後。
曹昂也不耽誤時間,直截了當的便將心中的疑惑,直接甩了過去。
“武都尉,此次你受命前往長安,乃是單人獨騎,快馬而行。”
“而且剛才我問過了,返程時你們一行人,也是路上沒有絲毫耽擱。”
“即便濮陽縣和長安城之間相隔甚遠,但按理來說,也不至於花費這麼長的時日,莫非是出了什麼狀況?”
……
既然被曹操視作親信。
那此人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在聽到曹昂的詢問後,武安連想都沒想,當即便拱手說道。
“回稟將軍,的確是出了一些狀況,只不過這狀況並非出在來去的路途中,而是出在長安,出在董卓身上!”
此言一出。
曹昂頓時皺了皺眉頭。
微微眯起眼睛,略作沉思一陣後,表情很快又緩和了下來。
“你且細細說來!”
武安點了點頭,緊接著上前幾步,將抵達長安後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屬下從濮陽縣城出發,一路快馬疾馳,路上沒有絲毫的耽擱,是搶在最短的時間內抵達了長安城。”
“在到達長安城後,屬下按照您和府君的吩咐,找到城中大將呂布呂奉先,拿出了您給我的身份信物,成功取信於呂將軍。”
“只是在我說明了來意,想要透過呂將軍,進而入宮秘密求見董卓時,這一步卻出了岔子。”
“怎麼說,莫非是呂布拒絕了此事,不願意代為通傳?”
曹昂忍不住打了一下岔。
畢竟這件事情要真是呂布從中作梗,在搞一些花樣的話,那他接下來的很多戰略佈置,就要因此發生改變了。
想不重視都不行。
……
不過好在武安接下來的回答,替曹昂消除掉了這個擔憂。
“呂將軍並未有任何推脫之意,反倒在得知是您的意思後,很是振奮,並滿口答應了下來,當天下午他便入宮,代為通傳此事去了。”
“問題是出在董卓本人身上,訊息在送進宮之後,董卓那廝遲遲未有回應,似乎全然忘記了此事一般。”
“屬下足足等了多日之久,期間呂將軍也是多次進宮,後面還是奉先將軍實在等的不耐煩了,找到了董卓麾下,文臣之首的李儒李文優。”
“他們二位帶著我出城,一路向長安城以西行進,來到了一處地方,屬下方才見到董卓,並且很快從董卓手中,得到了給將軍您的任命書。”
武安越說,曹昂的眉頭就皺得越緊,待他敘述完畢後,曹昂眼中更是閃過了一絲莫名的神色。
微微眯起的眼睛中,隱隱透露出一絲寒芒,頗有些危險的意味。
董卓……他這是想幹什麼?
為何要在這件事情上拖三阻四,遲遲不肯給出回應。
倘若是說這傢伙,察覺到自己這邊情況不對勁,看出來了他曹昂一直在糊弄,一直在坑長安那邊的資源。
那就應該徹底斷掉才對。
為何後面呂布和李儒,聯袂進宮之後,董卓又順利的把東西發下來了呢?
還是說這大黑胖子,僅僅只是想要透過這種方式,來敲打敲打自己,起到些許警告的意思?
人不在長安城。
曹昂很難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如果僅憑表象來看的話,情況恐怕有些不太妙。
這隱隱傳來的不祥預感,在昭示著董卓,這枚曹昂手中最大的棋子,很可能已經處在失控的邊緣。
倘若是這樣的話。
那麼此次得來的豫州牧官職,很可能就是曹昂最後一次伸手,從董卓,從長安朝廷那邊要來資源了。
……
腦海中思緒紛飛了一陣。
很快又提取到了,武安言語中的關鍵資訊,也就是出長安城以西。
曹昂帶著些許疑慮,繼續追問道:“武都尉,這董卓在接見你時,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出長安城以西,你們走了多少路程,見到董卓那地方又叫什麼名字?”
“會面之時,在場的除了你和他,以及呂布、李儒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人?”
曹昂要靠這些側面反饋,來判斷董卓那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
而武安在仔細的回憶了一番後。
非常嚴謹的對曹昂講述道:“回稟將軍,若是屬下沒有記錯的話,這董卓在與我會面時,全程都是帶笑的,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甚至他在收到將軍您的信後,還頗為開懷,讓屬下替他向您問好。”
“除此之外,屬下與呂將軍他們,是出了長安城以西,一路奔行了二百多里,才到了一處名為萬歲塢的地方,董卓彼時就在其中。”
“至於旁人的話,屬下並未見到,除了在塢堡中服侍董卓的姬妾之外,再沒有任何人位於一旁。”
曹昂:“……”
明白了。
曹昂這下算是鬧明白了。
問題的確是出在董卓身上,但並非董卓對自己的態度有所變化,而是董卓本人犯了毛病。
……
萬歲塢,其實就是郿塢。
是董卓那老小子修建用來取樂的地方,當然也不單純是取樂,內中還蘊藏了大量的糧食和錢財。
是董卓的資源總集之地。
曹昂現在可以斷定一件事。
那就是呂布數次進宮,其實都沒有見到過董卓,人當時擱郿塢裡呢。
想必董卓曾經對手底下的人吩咐過,不得隨意去郿塢找他,因此呂布只能先行進宮,請人代為轉達,中間需要再經過一道程式。
而董卓正在自己的安樂窩中,玩些酒池肉林的花樣,哪裡會有時間,專程忙於此事。
後面多半是李儒,加上呂布一起前去,這個分量足夠重了,董卓才撥冗露了個面。
思及此處。
曹昂不由微微搖了搖頭。
這大黑胖子不是對自己有什麼意見,而是其本人已經徹底的轉變為頹廢狀態,進入了全面保守階段。
這一點從他在得到關東這邊的訊息後,依舊慢慢吞吞,不作反應。
以及修建老巢,並在其中瘋狂囤積資源,聚斂女色,就能清楚的看出來。
出現這樣一個狀況。
其實董卓這枚棋子也等於廢了。
雖然二人私交依舊甚篤,但轉變為頹廢保守狀態的董卓,失去了對中原大地的圖謀之心。
這就意味著,曹昂後面還有什麼訴求,董卓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積極回應,這次恐怕就是最後一次了。
……
廳堂內稍稍沉默了一陣。
曹昂此刻正提筆,在空白的竹簡上書寫著什麼,似乎想要記錄些東西。
如此一番過後。
他才擱下筆墨,緊接著問了一個,看起來與事情並不相關的問題。
“武都尉,你此去長安,一路上想必多有見聞,可否向我描述一番,你在抵達長安一帶後。”
“長安及周邊是個什麼狀況嗎?”
武安略微怔了一下。
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次他甚至沒有經過回憶,就已經滿臉唏噓感慨的搖頭道。
“將軍,屬下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長安一帶,當真慘不忍睹啊!”
感嘆了一句後。
還未等曹昂繼續追問。
武安就已經面露苦笑之色,眼中悲憫的意味一閃而逝,而後主動陳述道。
“在屬下看來,長安一帶的境況,比之當初的洛陽,也好不到哪兒去,甚至因為董卓的西涼軍在長安盤踞已久,其境遇之慘烈,還猶有過之!”
“別說長安,就是整個關中一帶,此刻都已經糜爛不堪,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流離失所,不知有多少人活活餓死在道旁。”
“屬下一路上,當真是看慣了屍骨,都有些麻木了,甚至還有去年冬天凍死在道旁,至今依舊還躺在那的。”
……
耳畔聽著武安彙報的情況。
曹昂那藏在桌案底下的右手,不由的微微震顫了一下,面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起來。
足足沉默了半晌後。
他才接著問道:“除此之外,你還看到了什麼,瞭解些什麼?”
武安或許是藏了一肚子話。
因此曹昂這邊一追問,他便毫不猶豫的急言道。
“屬下一路上看著如此慘烈的景象,在抵達長安城後,等待董卓接見的那些日子裡,倒也忍不住四處打探了一番,著實得了些訊息。”
“之所以關中一帶會慘烈至此,除了有董卓放縱麾下西涼軍,肆意燒殺搶掠,行一切能行之惡事外。”
“尤為重要的一點,便是董卓在其所管控的地盤上,強令通行其私鑄的大錢,一錢可抵五銖數十甚至上百!”
一邊說著。
武安一邊在懷中摸索了一陣。
然後掏出了幾枚所謂的”大錢”。
曹昂在伸手接過後,放在掌心觀察了一陣,這種大錢,模樣看起來極其粗糙,一眼可見的粗製濫造之物。
用手掂量了兩下,也是輕飄飄的,單獨一枚,重量不會比五銖錢重。
再用手掰一下。
“啪!”
一記清脆的響聲。
所謂的大錢,頓時被掰成了兩半,露出了其中如糟糠一般的芯子。
……
見此情形。
曹昂的面色頓時陰晴不定起來。
這種私鑄大錢,就是在明晃晃的吸血,而且是吃相極其難看的,吸乾最後一滴血。
貨幣之所以能夠充當交易媒介,最重要的就是其具有一般等價物的特性,不僅本身具備價值,同時背後也有國家信用做擔保。
而董卓所鑄造的這批大錢,不僅用的料子是邊角料,一掰就碎的破爛,閉著眼睛都能仿造出來的偽劣物。
關鍵是還透過政令手段,強制要求一枚,等價五銖錢幾十上百枚。
這屬於是在本身價值,和國家信用上,同時做到最惡劣,最爛!
西涼軍搶掠百姓,這是在透過武力的方式,強行掠奪財富。
而流通這種大錢,就是在用經濟的手段掠奪財富。
雙管齊下。
直接斷絕了關中百姓的活路!
這也就是關中地區,多有慘絕人寰之事的根本原因,也是董卓能夠在郿塢中,囤積那麼多物資的來源。
嘶!
這大黑胖子,是真特麼畜生啊!
……
曹昂的思緒有些混亂。
手中掂量著被他掰碎的大錢。
正當他理了理思路,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耳畔便又傳來了武安的聲音。
“將軍,屬下這裡還有一封,由呂布呂將軍親手所書,並言明讓我送到您手上的信件,還請您過目!”
隨著話音落下。
武安又雙手遞來一枚密封的信筒。
聽到“呂布”二字,曹昂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動作迅速的,用小刀劃開了信筒上的火漆。
一封帛書當即展現在眼前。
“子脩賢弟,許久不見,為兄甚是想念,聽聞賢弟如今已是青雲之上,愚兄甚感欣慰,不勝唏噓。”
開頭簡短的客套過後。
信上瞬間就切入了正題。
“賢弟遠在兗州,不知可否知曉長安之事,現如今坊間已通行名為“大錢”之物,粗劣不堪,卻可抵五銖百錢,董公欲以此斂關中之財。”
“然萬事皆自下及上,愚兄於前不久瞭解到,如今連軍中都開始通行大錢,不少西涼本部的兵卒,其軍餉都是用大錢發放。”
“雖可縱兵搶掠,但如今關中業已殘破不堪,且百姓本就深受大錢之害,又能有多少餘財在手呢。”
“故軍中上下,可謂怨聲載道,人心惶惶,西涼本部已有不穩之勢!”
大略介紹了一番艱難處境後。
呂布信中話鋒一轉。
迅速切入到了真正目的上。
“你我兄弟之間,無需遮遮掩掩,恕為兄直言,眼下關中已亂,董公視作根基的西涼軍已亂。”
“長安可謂危於累卵,為兄再託庇於董公之下,必將隨其一同沉於大河之下,無異於自尋死路。”
“故盼賢弟能指一條明路,或我棄官不做,前去兗州投奔賢弟,或賢弟率王師前來,一解關中之危!”
“愚兄日夜等盼閒弟之回應!”
……
通讀完書信全文後。
曹昂面上不做表情。
心中卻不由得暗笑出聲。
這呂布,是真會找機會啊!
不得不說,這呂奉先看的還有點準,一眼洞悉了董卓現在的狀況。
先前聽武安敘述時,曹昂還只覺得關中徹底廢掉了,但是如果董卓繼續撐下去的話,也能堅持一段時間。
三年五載應該不難。
可眼下聽呂布所說。
這種混亂已經波及到了軍隊。
而軍隊是董卓的根基,軍隊出亂子,就意味著一件事,董卓要完蛋了!
軍隊靠搶劫過活,總有搶完的那一天,而下層士兵開始領到大錢,這種錢和廢錢沒有區別。
兇狠的豺狼,一旦沒有了肉食的投餵,那麼就要開始反噬了。
董卓即便囤積再多的糧食,建造再高大深厚的堡壘,但自家的嫡系部隊帶頭跳反的話,他又能有幾條命活呢?
而呂布顯然是看出了箇中問題。
覺得自己前途堪憂,再繼續跟著董卓混的話,搞不好要一起沉沒,混來一個刀斧加身,家破人亡的下場。
因此乾脆趁著武安前往長安的機會,請他捎了一封信回來。
還別說。
呂布的嗅覺確實敏銳。
而且關鍵時刻捨得跳邊,該反就反,毫不含糊。
這向來也是種得天獨厚的特質吧。
……
“唰!”
抖了抖帛書,曹昂再度把目光,看向了信上最後一句話。
整篇最重要的地方就在這兒。
呂布的態度很清晰。
“老弟,你給哥指條明路吧,要麼我跑路,去跟著你混;要麼你乾脆帶著人過來,把董卓一鍋端了,咱哥倆直接單幹,做大做強!”
對此。
曹昂還是有些計較的。
讓呂布現在跑路過來跟自己混,那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一點作用都沒有,而且這呂奉先,還沒有被毒打到位。
反之,讓他待在長安城中。
等候自己率天兵而至。
彼時令其充作內應,裡應外合之下,瞬間拿下長安城。
這哥們能爆發出巨大的作用。
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裡。
曹昂當即提起筆,刷刷刷的就寫了一封回信,準備以此來穩住呂布。
……
不過在寫完回信後。
曹昂同時也在琢磨著一件事。
自己的腳步要加快幾分了!
眼下關中地區就是個火藥桶,誰也不知道,以長安為中心的地帶,什麼時候就會徹底炸開。
董卓現在就坐在火藥桶上。
自己必須趕在火藥桶被引燃,然後將董卓炸的粉身碎骨之前,率兵一路西行,趕往長安。
必須搶這個時間節點。
晚了,就意味著無法接受董卓的資源,這絕對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
包括董卓囤積起來的那些錢財和糧食,以及被他挾持的文武百官,乃至於那個在曹昂這裡不算正統的劉協。
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資源。
甚至在滅掉了董卓勢力後,他麾下的軍隊,自己能吸收轉化多少,這也取決於曹昂的動作有多快。
一步慢,就是步步慢。
而只要能順利的接手董卓的資源,甚至只要瓜分其中一大部分。
曹家的實力,都將再度得到質的飛躍,將會徹底成為“天下”這盤棋局上,最強大的巨無霸。
如此機遇,豈能錯過?
當然。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拿下豫州,再把周邊那些邊角勢力收拾一下,如果時間上來得及的話,青州那邊最好也先捯飭一番。
按照計劃行事。
以一個半完全體去插手長安之事。
這是最穩妥不過的。
如果倉促盲目行動,搞不好利益沒撈著,反倒跌個跟頭。
快,但是穩。
這就是當下這個階段的主要綱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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