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雀吞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五十七章不與曹家共患難,還想要同富貴?【8000字求訂閱求月票】,我兒曹昂有大帝之姿,鳳雀吞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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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曹昂策馬出發的同一時間。

魏郡鄴城。

郡府官衙之中。

今日卻是難得的熱鬧了起來。

原本用來招待賓客的廳堂,當初設計的就已經頗為寬敞了,然而如今卻依舊被蜂擁而至的人群,堵得嚴嚴實實。

與會者大多都是身著官服的郡中官吏,或者穿著考究,彼此互有往來的,當地世家大族的代表人物。

甚至鄴城周邊幾個縣的家族,也都派人前來參與了這場議事。

廳堂之上座無虛席。

以至於前來赴會的人,都必須按照身份地位的高低,從而排一下座次。

官職低微,或者家世弱小的,那都只能站在一旁,將座位讓與旁人。

之所以今天這般熱鬧。

並非來了什麼大人物,或者從郡府得什麼好處,而是數日前魏郡功曹審配,向郡中各方勢力發出了召集。

讓這些人全部到鄴城來碰頭。

他也好連同當初曹昂留下來的幾人,給本地各方勢力吃下一顆定心丸,安撫一下他們的情緒。

從這倒也可以看出。

審配多少也是個有能力,有眼界的人物,看得明白事情的關鍵。

知道安撫不住這些官吏家族的話。

那麼接下來面臨的就是一波人才的流失,畢竟宗族成員和郡中官吏,會因為恐慌而逃竄。

無論是逃到哪去,日後會不會重新回來,這對魏郡都是一種損失。

更為嚴重的則是家族遷移。

儘管遷移的只是家族的私產。

但這對魏郡的資產總量而言,就是一種負面流出的狀態了。

況且少了這些世家大族,那麼由他們所操持的諸多產業,不就要陷入荒廢,從而變得破敗了嗎?

因此這些人必須穩住!

只不過令審配沒有想到的是。

這場安撫會的效果並不好。

才剛開場沒多久,廳堂上就已經喧鬧了起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原本高雅的上流社會聚會。

給整成了彷彿菜市場叫賣。

由此可知。

這些往日裡矜持不已,自詡尊貴的魏郡貴族,如今面對前途未卜的局面,是有何等的恐慌和失措。

……

“正南兄,究竟是怎麼個回事,你倒是把話說的清楚明白些啊!”

“對啊,曹將軍究竟會不會回來,還管不管我們這些人,多少也得給個準信吧,不能叫我們在這空等啊!”

“我得先宣告一句,我是堅決擁護曹將軍的,當初曹軍來魏郡的時候,最先表明態度,予以支援的就是我,那如今賊寇將至,曹家也不能棄我於不顧吧!”

這幾人都是宗族代表。

從他們的言語中,倒也能夠聽得出來,事情和曹昂擔心的一模一樣。

都在害怕曹家會捨棄魏郡。

從而讓他們這些坐地戶遭了殃。

面對如此群情洶湧。

審配面上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苦笑,但很快又化為了剛強和堅毅。

“嘶……”

在深吸了一口氣後。

審配雙手揹負在身後,聲若洪鐘,整個人不動如山的朗聲道。

“諸位,我再說一遍,曹將軍一定不會棄魏郡於不顧,曹家無論如何,都會率大軍前來抗敵殺賊!”

“諸位若是心存疑慮,我審配願以性命做擔保,以上如若有半點虛言,願身受刀斧之戕!”

……

以自己的性命做擔保。

這種話在當今這個時代,是很具備一定效力的。

故而審配此言一出,眾人不由皆為之語塞,但同樣有不信邪的人。

“審功曹這話說的輕鬆,可要是曹軍當真不願回救,似你這般身居高位之輩,大可以一走了之。”

“唯獨害苦了我們這些世世代代居於此,根莖枝葉聚在魏郡的人。”

這番話語,令審配勃然色變。

蓋因此言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雙眼圓瞪,怒容微張。

審配沉聲對眾人一字一句道:“今日我便把話放在這,倘若鄴城告破,那我審配願以身殉之,一死而已!”

一時之間。

廳堂上的氛圍有些劍拔弩張。

所有人都被審配這番話給嚇住了。

即便先前陰陽怪氣他的那人,此刻也不敢再接半句話茬。

足有半晌過後。

堂下坐著的一人,才總算開口,打破了這沉寂而又詭異的氛圍。

“君之品性高潔,所謂殉城之言,在下是絕對相信的,只不過倘若曹將軍連魏郡,連帶著閣下也一併放棄,那君此番作保又有什麼用處呢?”

……

稍稍平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

審配明白。

一味的和這些人叫嚷,用強權去威懾,是沒有什麼作用的。

總不能因為這些人害怕的想跑路,就對他們動用武力吧,要真幹了這種事,那恐怕曹家的名聲就要臭掉了。

同時他也清楚。

這些人之所以對自己三番兩次的質疑,不是說看他審正南不順眼。

而是因為自己本身就是本地人。

審配屬於是曹家到來,接管了魏郡大權後,於當地提拔的高官重臣。

根本就不屬於曹家的嫡系序列。

設身處地的來想,如果曹家真要放棄自己,難道還有什麼心理障礙不成?

那還不是說丟就丟了。

因此這些郡中官吏,和當地家族心有顧慮,也是相當正常的事情。

想到這裡。

審配當即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左右兩側的數人,而後心平氣和的,對堂下緩聲言道。

“在下生於魏郡,長於魏郡,並非曹將軍從兗州帶來的人,諸位心存疑慮,想來也是情有可原。”

“可這幾位,都是曹將軍在東郡時的左膀右臂,有能臣幹吏,也有驍勇善戰的大將。”

“難不成曹將軍,還能把這幾位,也給一併捨棄不要了?”

……

隨著審配抬手示意。

許靖和樂進等人,則紛紛向前一步,以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回應他們的。

卻只是足有許久的沉默。

如此半晌之後。

方才有一人,頗為尷尬的乾咳兩聲,而後先是對樂進等人拱手致歉,接著猶猶豫豫的吐露出了一句話。

“幾位使君都是曹將軍麾下的人才,這個我們自然是深信不疑,可著實是以往沒怎麼了解過。”

“過往我曾經聽說過,曹將軍麾下文有荀氏叔侄,武則有曹氏宗族,可此番卻一個都不在,而諸位嘛……”

話沒說全。

估計也是擔心說的太直白了,傷面子,容易惹得樂進一劍把他劈了。

然而即便是這樣。

此話也足夠傷人。

反正向來好面子的許靖,這下是被氣的不輕,面色肉眼可見的變的鐵青了起來,藏在袍袖下的雙手更是捏緊了拳頭。

若非今日之事,關乎重大。

這涉及到曹將軍的大業根基,也關乎整個魏郡能否秩序井然,安穩如初。

恐怕許靖早就忍不住衝上去,以老拳暴揍這傢伙了。

……

在用眼神稍稍安撫了一下許靖後。

審配接著緩步從臺上下來。

一邊走到眾人中間。

一邊對在場之人解釋道:“諸位覺得我審配沒什麼分量,無法代表曹將軍,更不足以明曹軍必救魏郡之志。”

“那此話姑且略過不提。”

“我只問諸位,究竟為什麼覺得曹將軍,會棄魏郡於不顧呢?”

在眾人略作思索的眼神中。

審配快步來到先前,叫的最兇的一人面前,而後突然提高音量,直接把那傢伙給嚇了一跳。

“魏郡共有縣邑城池十五座,人口數十萬計,即便多經戰亂,也依舊繁華不減當年。”

“這樣一個大郡,憑什麼認為曹將軍會輕易捨棄呢?”

“設身處地的想想,倘若換了諸位來做決策,伱們捨得一仗不打,一箭不發,就將一郡之地拱手讓人嗎?”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霎時之間。

原本持懷疑態度的眾人中,有不少都開始自我思量,轉為觀望了起來。

只不過人是很奇妙的一種生物。

即便邏輯通順,前後合理。

也總有人會固執的堅持自己的想法,而罔顧事實如何。

因此在審配話音落下後。

當即便有人出言反駁道:“眾所皆知,曹家的根基是兗州,東郡更是曹將軍的基本盤,而魏郡不過是後來者。”

“如今上黨郡境內,有十餘萬賊軍洶湧而來,兵力如此龐大的敵人,即便曹將軍再怎麼用兵如神,想必與之對敵,也會蒙受一定的損失吧。”

“既然如此,那以曹家雄據一州的實力,暫且放棄魏郡,退回東郡,等到事後再回來收拾殘局。”

“豈不是更有可能嗎?”

……

“哈哈哈哈!”

審配並未立即回答。

而是發出了一陣狂笑聲。

嘲諷之意,不加絲毫遮掩,直教如此言語之人,面色逐漸難看起來。

一陣笑聲過後。

審配對那人擺了擺手。

朗聲言道:“所謂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古人誠不我欺也!”

再一次狠狠的嘲諷過後。

審配這才對眾人示意一番,接著聲音慷慨激昂的說道。

“認為曹將軍會因為十餘萬賊兵,就畏懼退縮的人,只能說眼界太低,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強者。”

“十餘萬賊兵很多嗎?”

“廩丘縣一戰,曹將軍以五千人對陣敵軍六萬餘人,以微乎其微的代價全殲敵人,並生擒俘獲數萬之眾。”

“金鄉縣一戰,更是以微弱之勢,抗衡青州黃巾賊十五萬以上,傷亡同樣可略過不計,叫青州黃巾徹底潰散。”

說到這裡。

審配稍微停頓了一下。

猛的吸了一口氣,醞釀了一下心中的情緒後,這才急言而出。

“黑山賊和青州黃巾有什麼區別嗎,不過都是些流民草寇罷了。”

“以曹將軍如天人一般的神勇,可稱當世名將的行軍作戰指揮之能,當初能大獲全勝,如今只會更加輕鬆!”

“諸位錯以為敵軍來勢洶洶,實不知優勢在我,敵弱我強,你讓曹將軍退回東郡,實在是可笑至極!”

……

對於曹昂的那些驚天事蹟。

審配可謂是如數家珍。

掰著指頭就向眾人一通細數。

再配合上審配那慷慨激昂,充滿熱血的語氣,聽著著實令人精神振奮。

不少人都是連連點頭。

可不就是這麼個道理嗎?

只要瞭解過的都知道,曹將軍自嶄露頭角以來,好像就未曾一敗。

尤其是打流民草寇,那更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不管敵人有多少人,每次打完都要生擒活捉一大批。

有沒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此番前來襲擾寇邊的黑山賊,在曹將軍眼裡不是勁敵,而是一支過來送青壯勞動力的生力軍呢?

一想到這裡。

不少人更是微微頷首。

而審配見此情形。

當即趁熱打鐵,繼續苦口婆心的,對眾人諄諄勸誘道。

“如果我說的還不夠清楚的話,那諸位不妨再仔細想一想,魏郡和東郡可是相互毗鄰,彼此相連的。”

“如果捨棄魏郡,放任黑山賊在郡中肆虐,那萬一這夥賊人胃口不小,不滿足於現狀,繼續南下襲擾東郡呢?”

“曹將軍難道考慮不到這個嗎?”

“所以我可以斷言告訴各位,面對很可能波及東郡的賊寇,曹將軍的態度只會是徹底清剿,絕不留情,而並非行畏懼退縮之事,諸君可明白否?!!”

……

一言至此。

箇中關節已是清楚明瞭。

再要迷糊不懂,看不清其中形式的話,就只能以“蠢貨”來相稱了。

並且還不僅如此。

在審配話音落下後。

樂進更是在一旁補充說明道:“早在數日前,我和審功曹就已經將這邊發生的狀況,用快馬往東邊送了過去。”

“倘若不出岔子的話,此刻軍情急報已經到了曹將軍手裡了。”

“而以曹將軍的行軍速度,再晚也不過七八日便可抵達此地,甚至若是捨棄一些輜重,需要的時間還會更短!”

“諸位不妨再等上幾日,一切便可見分曉,彼時倘若再無動靜的話,我親自率兵護送爾等撤離!”

樂進可謂是相當給面子了。

甚至做出了這樣一個承諾。

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

審配等人已經盡了他們的一切努力,算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說盡了各種道理,好的壞的都說了個遍。

再要沒什麼效果的話,那可真就是沒辦法了。

不過想想也不太可能。

一切邏輯都說得通,這要還固執己見的話,腦子都是答辯做的不成?

……

事實也正如審配等人所料。

很快便有重量級的人物站了起來。

來自於繁陽馮氏的馮昭。

繁陽馮氏是繁陽縣的世家大族,更是整個魏郡都排得上號的家族,作為馮家的代表,馮昭自然說話有分量。

在起身向審配等人拱手一禮後。

馮昭笑而言道。

“既然正南兄和樂將軍都這麼說了,那在下也沒有不信之理,我願代表我們馮家答應,等待十日左右。”

“只是十天後,曹將軍還未現身的話,那在下恐怕只能令宗族,先行遷移走一些人和物產了。”

“畢竟雖然故土難離,可如果要賭上族人性命的話,那恐怕只能舍家財,而保全族人了!”

聽著馮昭的言語。

審配心中可謂大鬆了一口氣。

有繁陽馮氏牽頭的話。

那其他向來與馮家關係較好的家族,肯定也會表態,支援繼續觀望。

只要這些人的風向定下來。

便可謂是大局皆定。

果不其然。

在馮昭表態之後,另有幾個世家大族的人物,也紛紛站起來出言附和。

同時不少郡府內中層官員,也紛紛表態會踏實辦事兒,不再心生顧慮。

按照如此局面進行下去的話。

可謂大功告成!

只是每到這樣的關頭,往往就會出點岔子。

這次也毫不例外。

……

正當審配面上露出笑容,對馮昭等人拱手,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

突然又是一批人站了起來。

“正南兄,我們幾人商議合計了一番,終究是覺得有些不太穩妥。”

“所以還是打算安排一部分人離開魏郡,等到魏郡這邊解決了戰事之後,我們再行遷移回來吧。”

審配定睛一看。

說這話的是幾個中小型家族,來自於中西部幾個縣城,其中甚至還包括了鄴城本地的一個家族。

這讓審配不由得緊皺眉頭。

哪來這樣一群油鹽不進,冥頑不靈的傢伙,自己好說歹說,連那些大家族都同意了,偏偏他們跳出來唱反調。

這不是搞事情是什麼?

當然。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

審配也能理解這些傢伙,畢竟都是中小型家族,比不得大家族抗壓能力強,可能一個浪頭過來就被打翻了。

因此謹慎一些也是正常的。

但理解不代表要支援!

一旦同意了這幾個傢伙的請求。

那方才所做的各種努力,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畢竟有些事情就怕開個口子。

一面牆上如果出現了一點點汙跡,而不被快速清理掉的話。

那麼很快,這面牆上就將全都是汙跡,道理放在這裡也一樣適用。

因此審配必須駁回他們的請求。

當下的情況,就是任何一個人都不許動,不管是東側還是西側,大家族還是小家族,都老老實實的待著,直到曹將軍到來為止!

……

只是想歸這麼想。

但審配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來駁回這幾個家族的請求。

這些人就一定要走。

難不成還能想辦法,把他們給關押起來,逼著他們待在原地不成?

可如果用言語威脅的話……

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和立場,來講這種話,難免有些不太合適,容易引得逆反和牴觸。

正當審配為難之際。

廳堂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而後便見一名年輕男子快步而入,一邊走著,還一邊高聲言道。

“審功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爾等還一心想著內遷家族。”

“為了避開未知之禍,就舍家棄業,狼狽竄逃,何至於此?”

“我們甄家不還沒走嗎?!”

眾人紛紛轉頭望去。

這一眼之下。

不少人當場就認了出來。

而其中更是有人高聲叫道:“來者可是甄家的甄文德?”

年輕男子對左右拱手。

“不才,正是小子!”

……

從外面進來,給審配撐場面的,正是甄家老二甄堯。

雖然相對於在座這麼多家族的話事人而言,他只是個小輩,但由於常年走南闖北,因此倒也有幾分知名度。

只不過在明瞭了他的身份後。

先前站起來,向審配表明要內遷離開的幾個人當中,便有人向他開炮了。

“我道是誰,原來是中山甄家的小子,你們甄氏自從遷移到魏郡之後,就一直待在曲梁縣。”

“一旦戰事爆發,或者曹將軍並未如約而來,你們大可以鋪蓋一卷,直接北上去往鉅鹿郡。”

“卻是苦了我們這些身在武安縣,臨近於郡界的人!”

面對此人的炮轟。

甄堯也是不惱不怒。

反而笑著和聲解釋道:“有一言還得告知閣下,我們甄家如今業已將大部分族人遷至鄴城。”

“一旦戰事來臨,我們不僅不會北上逃避,反倒會與鄴城共存亡!”

額……

對面一下就沒話了。

甄家不退反進,擺出一副要徹底和曹家繫結在一起的架勢,還有誰能夠在這個問題上,對他們進行質疑呢?

……

而在闡述了自己的立場後。

甄堯接著向前一步。

來到眾人身前,而後意味深長的,對幾人朗聲言道。

“審功曹先前有些話,沒說的太明白,但我想你們應該有自知之明,爾等如此遷移宗族,舍家棄業的舉動,就是在掘郡裡的牆根。”

“因為你們的些許舉動,鬧得整個郡府上下人心惶惶,多少百姓流竄,商隊離開,官員去官。”

“一旦鬧到這個局面,那等到數日後曹將軍歸來時,爾等難道還想討著好不成,怕是再無顏面相見了!”

有些話審配不好說。

甄堯卻是毫無顧忌。

既然軟的不吃,那就給來點硬的!

果然。

在這樣的話說出口後。

先前跳出來的幾人,面色都為之一變,很明顯是被威脅到了。

而且還不僅僅是這樣。

甄堯在說完一通後。

又笑眯眯的對左右拱了拱手,接著繼續語調悠然的威脅了起來。

“你們遷移宗族,命令族中族人離開魏郡,遠避戰事,這是爾等自決之勢,郡府也阻止不了你們。”

“可是有些事情你們得想好了,一旦搬遷之後,那些荒廢下來無人打理的田產,以及城中街巷上的鋪子,還能不能繼續保留,可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換了我是曹將軍的話,爾等既然不與魏郡共患難,那也沒必要同富貴了,任由你們去他郡生滅便是!”

……

一擊致命。

此番言語直接點在了死穴上。

儘管這番威脅,並非出自於郡府官員的口中,曹昂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可他們不能不為之深思熟慮。

家族賴以興旺長存的根基是什麼?

除了人才之外,就是田產和錢財。

如果因為他們的背刺,導致曹昂發狠,要對他們進行清算。

那即便避開了戰事,最後恐怕也什麼都不剩下了。

這樣的遠遁有什麼意義呢?

至於曹昂有沒有能力,或者說有沒有狠勁,對他們進行清算的話,這些人絲毫不懷疑這一點。

當初曹仁上任之時,對前任太守厲洪以及其黨羽,血腥清算的場所,如今依舊曆歷在目啊!

他們難不成還能比厲洪更厲害?

思及此處。

眾人一下子全都清醒了過來。

那些隨著繁陽馮氏表態過的家族,自然不必再提。

而有所異動,或者說左右騎牆觀望的家族,此刻是紛紛選擇退縮。

“在下一時糊塗,萬幸有文德加以點醒,否則恐鑄成大錯也!”

“此番我等同馮氏一致,皆安穩的等上十日,只要曹將軍如約而至,我等必不會再有離開的念頭!”

……

在甄堯的關鍵一擊之下。

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成功為郡府的穩定,爭取到了十天時間。

只要這些大小家族不動如山,那郡中官吏、百業,都會選擇繼續觀望。

而在這十天時間內,幾乎不會有人因為即將到來的戰事而感到恐慌,從而出現外流的現象。

有這十天的功夫,無論怎麼樣曹昂也都應該到了。

只要曹昂一出現。

任何人心不穩都會化為烏有。

沒有人能比曹昂帶來更大的穩定。

因為這意味著曹軍不會放棄魏郡,也意味著用兵如神的曹將軍,有信心和洶洶來犯的黑山賊一戰。

並戰而勝之!

………………

三日後的深夜。

曹昂終於率眾抵達了鄴城。

其實按照日間趕路,夜間休息的規律來說,他原本應該休息一晚上,等到明日清晨再行進城。

只是眼下形勢緊張。

曹昂覺得哪怕提前半個時辰入城,都能起到一定的正面效果,更別說提前一晚上了。

因此毅然決定,摸著黑趕了一段路,從而在此刻抵達了鄴城城東。

望著不遠處漆黑一片的城牆。

曹昂不由的陷入了思量之中。

希望這短短三天時間,不要有什麼變故,最好因恐慌而流失掉的人,能夠在自己的接受範圍內。

否則即便不痛,也噁心!

隨著作如此想,曹昂策馬前行,很快便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這是隨著距城門處越來越近。

曹昂卻有些驚訝的發現。

此刻東城外,赫然有一大批人,正在等候迎接著自己。

雖然天色已經黑暗一片,但左右隨從手裡提著的燈燭,依舊將城門外這一片照的清晰可見。

在曹昂那遠超常人的視力下。

能夠清楚的看見。

這群迎接自己的人當中,有郡府中的官員,也有當地家族的代表。

烏烏泱泱的一大片人。

似乎不僅沒少。

反倒相比自己率兵離開鄴城之前,還要多了許多。

嗯?

這是什麼情況?

……

“我等恭迎曹將軍!”

隨著一人領頭。

剩下的人紛紛躬身拱手,口中並如此喊道,聲音雖不整齊,但在這寂靜的夜裡,可謂是顯耳至極。

見到如此情形。

曹昂越發覺得。

自己留在鄴城中的幾人,搞不好給自己整了一個大驚喜。

一個縱身從馬背上躍下。

曹昂對眾人拱手回了一禮。

“如此夜深人靜之時,還要勞煩諸位前來相迎,實在讓我過意不去啊!”

“不過既然大家都來了,那有些話,我不妨就在這說與諸位聽。”

做了一個簡短的開場白後。

曹昂見眾人紛紛豎起耳朵,做靜靜聆聽狀,等待著自己接下來的言詞。

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容。

而後豎起手指,朗聲說道。

“首先,我並非孤身前來,大軍就在後面,正在急速趕來的路上!”

“其次,不必擔心我會捨棄魏郡,區區一些流民草寇,還不足以讓我畏懼退縮,以一當十,方才是我軍風範!”

“最後一點,我希望諸位能協同郡府穩定人心,敵人並不可怕,不要因此而鬧的人心惶惶,此非我所欲見也!”

這些話可謂立竿見影。

聽見曹昂說後面還有大軍。

而且他不會放棄魏郡,並且有信心能夠輕易戰勝敵人。

眾人一時間可謂精神大振。

只覺得這幾日的等候沒有白費,最起碼等來了一顆,無比強勢的定心丸!

……

正在眾人面露欣喜之色,各自精神亢奮的同時。

耳畔突然又傳來了曹昂的聲音。

“投我以桃者,我將報之以李,對於堅定不移站在我這邊的人,我都會予以回報。”

“反之,要是首鼠兩端,畏首畏尾之輩,便休怪我不客氣了!”

“我不知道未至的這幾日,有沒有人或者家族因畏懼而逃竄,但只要有的話,我將剝奪他們一切官身和族產。”

“還望各位引以為戒!”

這番話說的眾人有些不寒而慄。

只覺得曹將軍言語中所包含的殺氣,令他們如同處在九幽寒窟之中。

其中那些被甄堯的話給勸導,從而放棄遷移族人的幾個中小家族。

此刻更是慶幸不已。

果真如甄堯那小子說的一樣。

曹將軍回來了是會清算的!

而且清算的力度特別大!

還好沒有傻乎乎的固執己見,要不然幾代人辛辛苦苦積累下來的那些家業,恐怕就要蕩然無存了。

一時之間。

這幾個家族在對曹昂感到畏懼的同時,卻又對甄堯心生感激。

甄文德還是個忠厚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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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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