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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郡的官僚政治體系中。
功曹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高官。
首先這個官職本身的職責,就是負責考核記錄郡中官員的功勞和政績。
通俗點說,就是郡裡的組織部長。
而郡國作為地方小朝廷,規模不小,且五臟俱全,各級官吏人數不少。
郡太守高高在上,是沒有閒工夫,去精確安排每一個人的升遷路線的,那大量的中低層官員,其上升的途徑由誰掌握著?
還不就是郡中功曹嘛!
外加上功曹,除了本身的職司之外,還慣例擁有參政議政之權。
也就是組織部長入常委會,吏部尚書進內閣,牛逼之處可想而知。
基本上除了能夠代管一郡政務的郡丞之外,就屬功曹地位高了。
因此曹昂一口氣,把審配提到這樣一個位置上,絕對算得上是大加重用。
只要審配能領會其中的意思,並且明白究竟是誰,在對他進行破格提拔。
那這份忠誠度,就絕對少不了!
而在安排好了此事之後。
曹昂正打算稍作休息一番,等到晚上的晚宴時,再給所有人定一定心。
然而曹仁提起的一件事。
卻打亂了曹昂的計劃安排。
……
“中山甄氏!”
“莫非是那個發源於中山國無極縣,曾經在這天下有著赫赫威名,號稱世代承襲兩千石的甄家?”
此刻位於太守府的書房之中,曹昂眉頭微微皺起,看起來是頗有些疑惑的,向曹仁問出瞭如此問題。
只不過若是有人能細心洞察的話。
便能夠清楚的發現。
在曹昂那看似眉頭緊皺,疑惑不解的面龐下,隱藏的是一股淡淡的興奮。
而在聽見曹昂的詢問後。
曹仁當即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向曹昂做了彙報。
“將軍所言甚是,正是出身於中山國無極縣的甄家,前幾日,屬下方才將前太守厲洪,以及他的諸多黨羽清洗一空後,便有一子來太守府拜會。”
“據其所言,其乃是中山甄家大宗嫡系的二子,名為甄堯。”
“其父是已故的上蔡令甄逸,其兄目前就在魏郡的曲梁縣擔任縣令,而他本人則負責甄家的行商之事。”
稍稍闡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後。
曹仁又在心中醞釀了一下措辭。
接著繼續補充道。
“原本屬下對此人是不太重視的,只是經過公達先生提點之後,方知中山甄家雖然已經沒落。”
“但作為中山國曾經的百年望族,在冀州境內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且甄堯之兄甄儼,畢竟是魏郡的一員,因此倒也好言相待了一番。”
……
耳畔聽著曹仁的敘述。
曹昂微微頷首。
轉而追問道:“那此人求見你,究竟是所謂何事,是為其兄長謀一個前程,還是為家族謀一條出路?”
這話問的相當有水準。
曹仁先是愣了一下。
接著反覆思索了幾秒鐘後,才有些猶豫的對曹昂說道:“在屬下看來,應該算是為家族謀一條出路。”
“他找到我,是想讓甄家能夠和本郡的郡府搭上線,也就是說,日後郡府上下一些需要的物資,都能夠首先選擇從他們家族的商號手中進行採買。”
“此事畢竟關乎重大,屬下不敢私自決斷,故而前來請示將軍,請您對此拿個主意。”
曹昂這下算鬧明白了。
整了半天,這甄堯居然是想要獲得獨家代理權,成為曹家在這魏郡的首要指定合作伙伴。
也就是俗稱的官商。
嘖!
這小老弟還挺有腦子的啊,怪不得能把生意做大,除了在冀州頗有人脈和臉面之外,這商業頭腦也不可小覷。
略微想了想之後。
曹昂當即對曹仁說道:“子孝,待會兒你把人帶來,我親自見他一面,聽聽他有些什麼樣的說法。”
“啊?”
曹仁下意識的驚咦一聲。
這……這不對吧?
自己說起這事兒,是為了請求將軍作出決斷,只有得到曹昂的首肯,曹仁才好方便給甄堯一個確切的答覆。
為此,曹仁還將甄堯之前開出的價碼,給特意謄寫了下來,好讓曹昂用做參考,結果現在居然派不上用場。
將軍居然要親自接見甄堯!
中山甄家真有這麼大的面子?
不過曹仁也並沒有細想,自家將軍多半是有什麼深層的考慮。
又或者只是對這個家族,甚至於甄堯此人本身,比較感興趣而已。
因此這些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曹仁便毫無遲疑的應答道:“此人眼下就在鄴城等候訊息,待會兒屬下便派人去把他叫過來。”
……
二人又商討了幾件事情之後。
曹仁這才向曹昂提出告辭。
而曹昂則吩咐下人,稍稍收拾了一下桌案,重新更換了茶湯器皿。
然後便靜靜等待著,曹仁派人去把甄堯給喚來。
倚靠在書房的窗邊,曹昂望著屋外那稍顯明亮蔚藍的天色,不由輕聲笑了笑,爾後思緒泛上心頭。
他之所以要親自接見甄堯。
自然不是看在甄家的面子上。
中山甄家,的確在一百多年前是個很大的家族,其先祖甄邯乃是能夠被記載在史書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於兩漢交替,王莽當權時期,甄家子弟更是無比活躍,不知多少人在朝中擔任高官,甚至當時有“四甄”之稱。
而中山甄家,就是憑藉這個,才一躍而成為中山國的名門望族,世代承襲兩千石之職。
但這終究都是過往的輝煌。
諸般榮耀,已成昨日煙雲。
百年望族,做到了它字面上的含義,只堅持了一百多年,如今的甄家,只不過是個落魄的家族罷了。
上一代混的最有出息的,居然就是身為縣令的上蔡令甄逸。
這一代若非甄儼和甄堯兩兄弟比較有頭腦,一個走官路,一個走商道,甄家上下哪還能有什麼安逸日子過。
……
因此僅憑這個家族本身。
不足以讓曹昂對他高看一眼。
之所以到如今,會做出親自接見甄堯這樣的決定。
除了對吸納甄家為魏郡官商,這件事情比較感興趣之外。
其餘更重要的一點。
就是甄堯有個好妹妹。
甄宓!
這妹子曹昂可是相當感興趣的。
有洛神之稱的絕代佳人,名動一時的傾城之姿,當之無愧的超級大美女。
就問誰能不感興趣吧!
當然,甄宓現在還是個小姑娘,左右十歲還不到,曹昂也不是什麼變態,不可能對這樣的小蘿莉有什麼想法。
但這不妨礙他和小姑娘提前接觸一番,培養一下感情,好好的養成一番,日後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況且在甄宓上面。
她還有著整整四個姐姐。
嘶……
想想就有點刺雞!
正是因為這個,曹昂才打算和甄堯接觸一番,一方面透過利益繫結,把甄家牢牢的綁在自己這艘戰艦上,進一步把自己感興趣的妹子給繫結。
另一方面,則是瞧一瞧自己未來的舅哥,瞭解瞭解一些內情。
……
甄堯並沒有讓曹昂等待太久。
曹仁那邊派出去的手下剛通知到,這邊他就已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過不多時。
便已出現在太守府的書房中。
隨著腳步聲由遠即近,並很快在書房門前站定,曹昂不由抬頭打量了起來,看著這匆匆趕來的年輕人。
相貌清秀,小有俊朗之氣,身形偏高,但頗為瘦削,面貌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
唯一不太妥當的,是膚色稍稍有些晦暗,或許是經年累月操持行商事務,以至於如此。
寬衣博帶,一身文士服衫,外面還罩著一件用料昂貴的袍子,全身上下的打扮,其做工都頗為考究。
由此可見甄家的富庶。
而就在曹昂打量的過程中,甄堯則邁步進入書房,二話不說,當先便對曹昂躬身下拜,拱手行一大禮。
“中山甄氏子甄堯,參見將軍!”
充滿敬意的聲音將曹昂驚醒。
反應過來的他向前動了動腳,在距離甄堯還有幾步的位置站定,略顯矜持的對甄堯拱了拱手。
面上微微露出幾分溫和的笑意,對甄堯做了一個甩手示意的動作。
“文德,請坐下說話!”
……
說實話,對於見到曹昂這樣的大人物,甄堯心裡是感到頗為驚喜的。
一個成功的商人,最需要掌握的秘訣就是訊息靈通,因此在拜會曹仁之前,他就已經將各種關係打探了個遍。
知道曹昂是兗州牧曹操的嫡子,同時也是東郡太守,更是曹仁等人背後真正的話事者。
他原本的打算,就只是和現任魏郡太守曹仁接觸一下,趁著目前曹仁並不熟悉郡中事務,權力更迭的大好時機。
從而在曹仁這兒得到一紙許可。
只要事情能成功。
甄家便可擁有官商的身份,從而在一郡之地暢通無阻。
不僅能確保生意做得穩妥,做得大,甚至還能從側面,為自己兄長甄儼的仕途,提供一定的幫助。
但現在事情順利的程度,卻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自己一步登天,直接見到了曹仁太守背後的人物。
如此一來。
甄堯心中的盤算,就略微有了一些變化,和什麼人說什麼事兒,既然能見到曹昂將軍這一級別的人物,那為何不將胃口放的更大一點呢?
機會來之不易,稍縱即逝啊!
正在甄堯思索之際,其耳畔便傳來曹昂淡淡的詢問聲。
……
“文德,魏郡雖小,亦是一郡之地,下轄縣邑城池十五座,郡中百姓更是有數十萬之多。”
“你想要成為魏郡的官商,無非是希望藉著郡府的名頭,進而在郡中商路暢通無阻,同時打通郡中下轄其餘各縣的商貿往來。”
“能得到這麼大的好處,不付出相應的代價,是絕對不可能的,不知伱打算如何說服我答應此事呢?”
曹昂一邊往甄堯面前推過去一碗茶湯,一邊輕描淡寫的問道。
臉上擺滿了公事公辦的態度。
大有一副若是甄堯開出來的價碼,不合自己的心意,他就會甩手趕人的架勢,如此模樣,令甄堯不敢怠慢。
在腦海內醞釀了一番措辭後。
甄堯小心翼翼的對曹昂說道:“誠如將軍所言,若能為一郡之官商,對甄家可謂有莫大的好處,在下對此自然是滿懷誠意而來。”
“首先在下可以承諾,往後郡府透過我甄家商隊所採買的資物,價錢一律比市價低上三成以上。”
“不論是大宗貨物,又或者小宗買賣,哪怕是賠本交易,這折價三成的條例也絕不相違!”
曹昂聞言微微頓首。
這甄堯確實是個腦子比較靈光的人,雖然這不論賠本與否,都折價三成的口號,聽起來好像是有些慷慨激昂。
但實際上甄家一點沒虧。
畢竟郡府都指定了甄家作為採購商,那下轄的縣城,難道不懂上行下效之理嗎?
和各縣之間又沒有折價條例。
在上面打點花的錢,擱下面加個零,一轉身就出來了。
……
而這僅僅只是首要條件。
想要拿下頭號官商的身份。
僅憑這些,恐怕稍有不夠。
因而甄堯這邊,在見到曹昂所給出的正向反饋之後,心中大定之下。
繼續拱手言道:“除此之外,甄家願意每年向將軍您,奉送一筆海量的資財,具體數目多少,依據當年獲利而定,但絕對包您滿意!”
除了明面上公對公的折扣之外,還有私人腰包的進賬。
而且還是分成式的進賬。
這生意絕對做的圓滑。
只不過向來把麾下地盤,視作自己私人領地的曹昂,倒也不是特別需要這種私人金庫的充盈了。
只是能有一筆資財進賬的話,怎麼想都是血賺的買賣。
當然,還不止如此。
此言過後。
甄堯更是身子微微前傾,整個人往曹昂這邊探了探,爾後壓低聲音,悄咪咪的說道。
“除了以上種種,在下還能想辦法,給將軍您弄來一些難以搞到的好東西,只要我能尋得到,而需求量又不大的東西,都能試上一試。”
說到這個。
曹昂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他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能夠說出折價採購和利潤分成,只能證明甄堯是個比較出色,比較有頭腦的商人。
但能說出私運禁品。
那這傢伙的檔次,一下就上來了。
也正是因為有最後一番話,從而讓曹昂決定,和甄家搞一筆更大的買賣。
……
“文德果然誠意十足,憑以上三點,足夠成為魏郡的官商了。”
“只是不知你有沒有想過,把步子邁得更大一點?”
曹昂頗具誘惑性的語氣。
使得甄堯心中不由為之一跳。
略帶幾分試探性的問道:“不知將軍您說的步子邁大些,指的是什麼?”
曹昂端起茶湯,慢悠悠的飲了一口,姿態可謂拿捏到了極點。
隨後才在曹昂那充滿焦急的眼神中,輕描淡寫的說道。
“一郡官商雖然過得滋潤,但格局終究是有些太小了,在這片小小的池塘之中翻湧,又豈能施展得出手段呢?”
“如果是成為兗州一州之地的官商,不知道文德有沒有膽量一試?”
話音剛落。
甄堯頓時心中震顫。
雙眼圓瞪,瞳孔猛然收縮,臉上浮現出大片的驚容。
顯然是被曹昂這番話給鎮住了。
一州之地的官商啊!
這是何等的大手筆。
可以料想到的是,只要能夠搭上這條線,並如曹昂所描繪的那般,成為通行一州的大商人。
那甄家的財富將會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即便在仕途一道已然沒落,就憑家中蘊藏的金山銅海,也可代代傳家。
……
這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甄堯頗有些不敢相信。
他先前在被曹昂召見時,心中打定主意,要把胃口撐大一點。
但當時想的,也只不過是順帶著把東郡的生意給打通,讓甄家的商隊通行兩郡,往來冀州和兗州之間。
可誰曾想到。
曹昂的胃口居然比他還大上十倍!
一杆子就被捅到州一級了。
果然不愧是在這天下間富有盛名的青年才俊,這份雄心真不是蓋的。
在原地沉默著,靜坐了許久。
甄堯的腦海中可謂思緒紛飛,一時間各種念頭湧上心頭。
足有半晌之後。
甄堯才“唰”的一聲,豁然起身。
而後再度向曹昂躬身下拜,滿懷激動情緒的對曹昂說道。
“承蒙將軍信任,若是您當真願意,讓甄家以兗州官商的身份,在州府治下做行商之事。”
“那在下可以保證,甄家付出的代價,絕對令您滿意,也一定能配得上兗州官商的身份!”
甄堯越是激動無比。
曹昂就越發淡定自若。
面對這位未來二舅哥的表態,曹昂只是抬手向下壓了壓,示意甄堯重新坐回到位子上。
隨後才笑眯眯的說道。
“此事先不忙,在這之前我得確認一點,那就是你們甄家,究竟有沒有成為一州官商的能力。”
“可別胃口大過天,事後卻發現捉襟見肘,空有名頭卻無實質,那可就難免不美了!”
……
聽見曹昂質疑自家的實力。
甄堯立馬挺直腰背,昂起頭顱,右手在胸前拍的震天響。
口中更是聲音清朗的說道:“將軍大可放心,完全不必有此顧慮!”
“我甄家雖然在官面上已經沒落,但過往祖祖輩輩所遺留下來的人情,終究還是有一些能福澤子孫的。”
“憑藉著這些祖輩遺澤,我甄家在行商一事上,也算是頗有所成,旗下更是擁有龐大的商隊、門客和幫閒。”
“過往之所以只在冀州境內來往,只是因為其他州郡人地生疏,貿然舉措容易蒙受損失,但如果有兗州州府的背書,那以上種種全然不足慮!”
說到這兒。
甄堯右手握拳,猛然向下一揮。
接著語氣斬釘截鐵的言道:“只要州府的文書在手,那在下可確保,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商道鋪遍兗州全境!”
招標投標嘛。
這個階段就是要口號喊的震天響的,甭管究竟有沒有這個實力。
總之信心和態度,先得給甲方呈現出來,要不然憑啥信任你?
……
而隨著甄堯的表態。
曹昂一邊微微點頭,一邊用手指在桌案上,輕輕的敲打了幾下。
佯裝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
過了有片刻之後。
才在甄堯那充滿期許,又略帶些許忐忑的目光注視下,緩緩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文德便說說你們甄家的誠意吧,可有什麼是你能拿得出手,而別人卻輕易不能取代的東西?”
聽到曹昂的詢價。
甄堯真可謂是激動萬分。
事情進展到了這個階段,往往就意味著離成功也不遠了。
接下來只需要他拿出令曹昂感到滿意的價碼,便可算大功告成。
“噗通……噗通!”
感受著自己胸腔內,那顆心臟的瘋狂跳動,甄堯只覺自己渾身熱血湧動。
有種頭皮發麻,氣血直衝天靈蓋的滋味,強行壓住內心的激昂。
甄堯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之後,這才緩緩開口道。
“先前所說的折價三成,以及每年給您分一筆資財,這些都原樣如數。”
“而除了以上之外,我們甄家還能額外給您提供兩樣東西。”
一邊說著。
甄堯一邊比起兩根手指頭。
“其一為戰馬,其二為鐵!”
……
二舅哥確實相當上道。
堪稱是一點就通的典型。
甚至都不用曹昂把話說的太明白,他便已經將冀州當下,最有吸引力的兩種出產物資,給列舉了出來。
而隨著他話音落下。
曹昂更是哈哈一笑,雙手忍不住的連拍了好幾下巴掌,一副開懷的模樣。
“文德果真妙人也!”
冀州地大物博,產出良多,而其中冀州有,兗州卻極為缺乏的。
一個是盛產於北方馬場的戰馬,另一個就是在冀州有大量產出的鐵礦。
雖然如今兗州,已經開通了好幾條獲取這兩樣物資的渠道,但相比於龐大的消耗而言,終究還是有些不太夠用。
而如果能透過甄家的渠道,藉助這個曾經冀州百年望族的手,利用甄家祖輩所遺留下來的龐大人脈。
瘋狂的往曹家麾下走私戰馬和鐵礦,那絕對稱得上是又一條可靠,且量大的渠道。
瞬間就能補上曹家的短板。
甄家以這樣的條件作為入局的代價,那基本上分量算是夠了。
況且曹昂本身打的主意,就是把甄家綁在自己的戰車上,現如今能附帶一個這麼大的好處。
豈不百利而無一弊?
……
而甄堯在見到曹昂撫掌大笑後。
心頭不由為之一鬆。
他知道,這件事情基本算成了。
不過出於謹慎考慮,甄堯還是笑著補充道:“如今冀州各方勢力混雜其中,攻伐混戰也是絕不減少,對於戰馬和鐵的需求相當之大。”
“因此在下只能說盡一切努力,替將軍販來這兩物,至於數目究竟有多少,請恕在下不能作保。”
曹昂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其中的含義,隨後又擺了擺手,面上多有安撫之色的說道。
“我看乾脆這樣,每年你額外上交給我的那一筆錢財,直接換成戰馬和鐵即可,也不必再費一道周折了。”
“而且但凡涉及戰馬和鐵的買賣,不必遵從折價三成的條例,你只管按市價賣給我,有多少我要多少!”
“如此可好?”
甄堯聞言,眼睛頓時噌的一聲亮起,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他之前其實一直在擔心一點。
那就是和曹昂這樣的官面人物合作,一個不小心,很容易成為被侵吞的物件,搞不好就會落得連皮帶骨頭渣子,都被吃個乾乾淨淨的地步。
甚至這走私販賣戰馬和鐵礦,本身就很容易成為被吸血的專案。
可現在曹昂,竟然願意主動給出這樣的讓步,那他也實在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不必害怕因為被吸血而破產了。
曹將軍果真是個忠厚人啊!
……
在連聲道好之後。
曹昂眼看著談話的氛圍也差不多了,便突然間將面上的笑容一收,忽的轉變成了一副嚴肅正經的面孔。
隨後眼神炯炯的盯著甄堯。
放緩語速,但語調沉穩有力的說道:“所謂一州官商之事,如今雖然還未成文,但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頭,希望文德能謹記在心,並遵從照辦!”
甄堯心中一凜。
不敢有絲毫怠慢。
趕忙同樣回以一副正經嚴肅的面龐,拱手恭聽道:“還請將軍示下!”
曹昂隨手在桌案上比劃了一下。
接著便聽其言道:“首先,一州之地實在太過龐大,即便有州府的文書命令,你甄家的商隊,也絕不可能在各郡縣都吃獨食。”
“各郡各縣之間,總會有一些本地的宗族勢力從事商人這一行當,州府的許可只能讓你佔盡優勢,但絕對不可能把你的競爭對手全部驅逐。”
民間商人自然是無法制止的,也不需要和小商小戶去爭利。
但在官商這一塊。
郡的量級,和州截然不可同日而語,前者還能勉強做到壟斷,後者基本是想都不用想。
地方保護主義可不是鬧著玩的。
憑藉著州府的文書,做一條強龍,從碗裡搶肉吃,那大家捏著鼻子認了。
可要是想把別人手上的肉,也搶到自己碗裡來,那可真就要掀桌子了。
因此曹昂必須事先打好預防針。
讓甄堯心裡也有個數。
……
而甄堯在聽到是這件事情後。
二話不說,毫不遲疑的便接連點頭,口中更是連聲言道。
“將軍放心,在下明白,絕不會在兗州境內鬧出亂子!”
和聰明人談生意就是暢快。
而在提出了這一點要求之後,曹昂並未停止,繼續向甄堯言道。
“除此之外,你甄家眼下所處的曲梁縣,終究是有些過於遙遠了。”
“處理魏郡之事,尚且還能自如應對,可兗州畢竟在冀州之南,距離太遠,難免會陷入左支右絀之境。”
“所以我希望,你能將甄氏家族的部分家眷,遷居到東郡境內!”
說完之後。
曹昂便重新面帶笑容。
意味深長的盯著甄堯。
而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甄堯額頭上的冷汗,都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這幾句話看似是為了甄家著想。
實際上卻是鋒芒盡藏其中,隱隱有著銳氣森森。
曹將軍的意思,是讓他用部分甄家的重要人物作為人質,送到東郡濮陽縣去,以做雙方合作的保證。
可想而知。
如果這個條件不答應的話,那自己的家族,絕對無法取得曹昂的信任。
今天這樁天大的買賣,也會徹底的告吹,不可能再進行的下去。
可是用家眷作為人質的話。
自己家族當下,男丁就他和兄長二人,而兄長甄儼在曲梁縣做縣令,他本人則是要操持家族的商業。
那能夠用來作為人質的。
不就只剩下他的幾位姐妹嗎?
……
事關自己的手足嫡親。
甄堯不敢輕易妄下論斷。
只能語氣艱澀地對曹昂說道:“將軍之意,在下明白了。”
“以我個人而言,定然是贊同此事的,畢竟東郡氣候宜人,景緻不凡,且在將軍您的治理下更是安穩平靜,我的幾位姐妹,想來應該會喜歡那裡。”
“只是這畢竟關乎到家中親眷,在下必須動身趕往曲梁,和兄長商討一番,得到他的首肯之後。”
“此事方才能成行!”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
曹昂也不可能當場逼人家表態。
反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很多事情也不急於一時,只要定下調子即可。
因此曹昂欣然點頭道:“左右你甄家的商隊進入兗州,也需要諸多準備,此事不急,你慢慢商討亦無不可。”
“只是希望商討出來的結果,會是一個令你我都感到滿意的答覆!”
甄堯自是唯唯應諾,連聲稱是。
……
在針對諸多細節討論了一番,稍微制定了一個簡易的章程之後。
甄堯便向曹昂告退請辭了。
他得火速離開鄴城,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趕往曲梁,和兄長商討一番。
不過有一點值得慶幸的,那就是在中山國受到黑山賊的肆虐之後,甄家已經將大部分的家底,隨著甄儼的升遷路徑,盡數搬到了曲梁縣。
一旦達成協議的話。
那以人為質這件事,實施起來也不是什麼很艱難的舉措。
而在甄堯離開之後。
曹昂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嘴角不由微微上揚,露出了幾顆鋒利的大白牙,以及那陽光開朗的笑容。
今日這番和甄堯之間的交流,可謂是意外之喜了。
不僅把甄家全族拉到了自己的戰車上,進行了深度繫結,進一步繫結了甄宓,甚至是甄家五姐妹。
餘下甚至還從中獲得了大量的好處,透過甄家的手,把兗州的商貿事業統合起來。
父親曹操與自己,則作為兗州統治者,能夠順理成章的大量獲利。
並且還有甄堯應承下來的,戰馬與鐵礦走私販賣的事情。
這又是一樁血賺的買賣。
一舉兩得,可謂雙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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