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因果不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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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傷害小姐姐。”

葉小城大喝一聲，就像一頭髮飆的莽牛衝了過去，他先是一頭撞在一個練氣一層的劫匪身上，把這個傢伙撞了出去。

不過他非常精確地控制著力度，只是把那個人撞飛，卻沒讓他受任何傷，不是他對劫匪心存善念，而是他現在的裝束儼然是一個凡人。

“小姐姐，我來幫你。”說完他又猛地撞向另外一個練氣二層的劫匪。

“小心，快躲開，你不行的。”姑娘嚇得臉色煞白。

“俺娘說了，男人不能說不行。”他這一撞，那個練氣二層的傢伙也是毫無懸念地飛出去三尺遠。

相鬥的兩方全都不約而同地住手了，不知道突然闖進來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人。

看他的架勢和莽莽撞撞的樣子，什麼招數都不會，不像一個修煉者，也不像武功高手，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難道是半妖半人的怪物？

那姑娘得到了喘息之機，忙拿出一顆恢復法力的丹藥吞了下去。

幾個保鏢也急忙過來，圍著把那姑娘保護起來。

他們看著葉小城，既有感激之意，卻也充滿了疑惑。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真的要趟這渾水嗎？”劫匪頭目喝道。

“你說什麼，俺聽不懂，俺就是看不慣你們欺負這麼漂亮的小姐姐。”葉小城高聲怒道。

兩個劫匪頭目互相看了一眼，眼神裡帶著猶豫，感到有點進退兩難，他們明白剛才那一撞的力道。

對方究竟是一位力氣大得驚人的怪物，還是一個扮豬吃虎的傢伙？

他們拿不準。

他們掌握了精準的情報，可以速戰速決，搶完東西就走人，這才敢在官道附近動手。

他們已經接近成功了，卻被這個詭異少年給攪了局。

兩個頭目不敢冒險，呼嘯一聲，其他劫匪緊隨其後，一群人飛快地撤離了。

寶貝雖好，卻也得有命享用，這個道理劫匪最明白不過了。

一場災禍竟然平安度過，劫後餘生的車伕、保鏢們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夢。

如果是一位高人出手救援，他們也不會覺得不真實，現在他們卻被一個看上去不怎麼樣的少年救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大家一時還沒有回過味來。

“小弟弟，你是修煉過還是練過武啊？”姑娘身為修士，並未放下疑心。

“俺啥也沒練過，就是會耕田，俺叫鐵牛。”葉小城把胸脯拍得啪啪響。

“兄弟，你不愧叫鐵牛啊，你是真的牛。”先前那個車伕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感激地笑道。

其他人雖然仍在疑惑，也被逗笑了。

那姑娘抓住鐵牛的手腕檢查了一下，果然沒有一絲法力，顯然不是修士。

另外看他只會用頭撞人，應該也沒有練過武功。

“小弟弟，多謝你了，你真是救了我們大家。”姑娘感激道。

“不用謝，俺就是看不慣他們一群大男人，欺負你一個女孩子。”葉小城憨厚地道。

“小兄弟，跟我們一起走吧。”車伕上前說道。

“不了，俺有的是力氣，更喜歡走路，沒事俺就先走了。”葉小城揮揮手，向所有人憨厚一笑，然後大步前行。

看著葉小城消失的背影，眾人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走出很遠，葉小城忽然想到了虛空鏡所說的因果。

車伕和姑娘邀請他搭車，發出的是善意，也就是善因，而他因為他們一言之善，出手幫了他們，也就了結了這份因果。

這就是最常見、最簡單的因果環嗎？

他又想到他戒指裡有太多的低階法器和符籙等等，有一天想扔在一個沒人的荒僻地方，或者找個地方挖坑埋起來。

可是想到萬一有人找到了這些法器和符籙，那就會引發爭鬥，有爭鬥就會有死亡，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也就是說他扔東西是因，後面引發爭鬥，有人死亡那就是果了，不過這事沒發生，因為他沒有種下那個因，沒有因，也就沒有果。

他常聽人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是人世間解釋因果的最通俗也是最權威的說法。

他雖然閱歷淺，卻聽到過，也在書上看到過，有許多因果正好相反的例子。

做善事的反而遭了殃，做壞事的反而逍遙一生盡享人間福祿。

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人埋。

這是什麼道理？

這可能是因果不定，或者叫做因果不定律。

他並不知道，一瞬間，自己身上竟然有一絲因果的氣息，不過馬上消散了。

他剛才參悟的是世上最縹緲也最難修煉的因果大道，此時竟然有了一絲明悟，但這種感覺也是轉瞬即逝。

他還太小了，不過是十三歲的孩子，剛入築基期的小修，根本不可能參悟因果大道這等連虛空大帝都無法參詳的功法。

就在毫無覺察之間，那絲因果的氣息卻在他的心裡紮下了根。

臨近傍晚的時候，葉小城進入了一座新的城池。

進入城裡後，他把境界顯示在練氣期六層，然後找了一個客棧住進去。

第二天上午，他準備繼續上街採購各種靈藥種子和幼苗。

虛空鏡忽然從他識海里飄出來，還是那個殘破的形象。

“小子，本尊要在這片大陸考察一下，估計要些日子，你這些日子絕對不能修煉，這非常重要，你記住了嗎？”

“弟子記住了，您老人家這個樣子出門，安全嗎？”葉小城笑道。

“渾小子，還敢嘲笑本尊，放心吧，在這片大陸，本尊是無敵手的。你只要記住本尊的話就行。”

葉小城點頭應諾。

虛空鏡又增加了讓他購買的東西，比如煉器方面的典籍，陣法方面的典籍以及更多的煉器還有煉製陣法的材料。

葉小城沒有問為什麼，反正虛空鏡交代啥，他就買啥。

一整天的工夫，他跑遍了城裡大大小小的店鋪，只不過能買的東西越來越少。

靈藥種子常見的也就那麼多種，他以前買了很多，現在想買到跟以前不一樣的也不容易。

“有錢花不出去的感覺也挺難受的啊。”葉大少暗中得瑟道。

他又去了自由坊市區，轉了一圈，沒揀到漏，這裡的規模遠不如凌霄坊市的自由交易區。

人哪，氣運的成分是有的，但靠撿漏發財絕對不可能，那些經年在坊市活動的人，早就練就了火眼金睛，只有你錯買，不會他錯賣。

正在溜達著，葉小城忽然聽見遠處一聲霹靂般的聲響，緊接著，一道五色光柱衝向雲端。

當街所有人都愣住了，片刻後有人大喊：“遠古遺蹟顯化了。”說著，就向光柱的方向衝去。

“是遠古遺蹟，不會錯。”有人跟著激動地大喊起來，一群人向著光柱的方向飛去。

片刻工夫，城裡亂成一鍋粥，許多人踩著飛劍向那個方向飛去。

葉小城自然也不能免俗，跟隨眾人一起飛著。

遠古遺蹟是什麼他不知道，聽上去好像是一個秘境。

那道五色光柱就像一根天柱般矗立天地之間，看著非常真切，其實離他們遠著呢。

葉小城駕馭飛劍的速度遠超別人，即便如此，飛了一天才趕到近處。

等他趕到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

光柱矗立在遠處，一道無形的禁制攔住了去路，所有人無法再前進一步。

“兄弟，這是怎麼回事？”葉小城隨便向身邊一個練氣五層的人問道。

那人仰面望著五色光柱出神，突然感覺有人抓住他肩膀，正想發怒，卻看到是一個築基前輩。

“前輩，您不知道遠古遺蹟吧？”

“廢話，我要是知道還用問你？”葉小城沒好氣道。

“是這樣，前輩。”此人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