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洛寒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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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驪聖境——————

靈獅領著洛寒和妖狼來到塵驪聖境的出口處，結界已破，洛寒自是不能再拖延，若因他而引起戰亂導致生靈塗炭，那就罪過匪淺了。

清揚摸摸妖狼青禹的頭：“小狼，我自記事起你便在此處，可靈獅說你並非這裡的生靈，也是要回去傳宗接代的。你總是毛毛躁躁的，可要小心，別再把自己弄傷了。”

青禹先是舔了舔清揚，恨恨的看了一眼靈獅，什麼傳宗接代，老子可是高貴的狼族血脈，是要回去繼承大統的。

洛寒看著清揚無邪的笑容，離開之際，竟不知說些什麼。

“清揚…”洛寒凝望著清揚，欲言又止。你可願隨我離開此地。

洛寒未說出口，父神共五子只他一子異母，且母神因他逝世，神域本就視他為不詳。他打小自知在神域無所依靠，所以總是謹小慎微的活著，遠離紛爭，不諳世事。而清揚又如此特殊，他恐無法護得清揚周全，不如讓清揚留在這秘境，待處理完此次事件便來陪她。

“記得常回來看我哦。”清揚見洛寒若有所思，眉頭微蹙，立刻上前抱住了洛寒。

青禹見狀，嗷嗷狼叫。丫頭，鬆開他！你夫君在這兒呢？！等老子回去繼承了大統就回來娶你！

洛寒溫柔的捏了捏清揚的臉：“清揚可要照顧好自己，待我下次來時，可別瘦了。”

清揚點點頭。

“要記住我說的話，如果今後再有生靈到這秘境，絕不可召這五色靈力於他眼前。”洛寒說到此處，再次皺起眉頭，從來待人冷漠，落落穆穆的他，如今也會為一人緊張擔憂。

清揚連連點頭，抬手在手心召出一朵冰花：“洛寒教的，唯水系。”語笑嫣然，似另瞬間萬物失色。

“清揚果真聰悟絕倫。”洛寒眸中皆是溫柔。

——————冰夷之都——————

從極之淵

帝君敖烈仔細端詳著祭壇，思緒被帶回數百萬年前。古神冰夷憔悴的面容似仍在眼前，那是帝君敖烈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狼狽。

古神冰夷一條誕生於崑崙神山的上古冰龍，出入從極之淵皆為乘騎雙龍，此雙龍正是敖烈和燭姬。

當年神魔大戰在即之際，冰夷不知何故身負重傷，召來敖烈，將兵權重任交付於他並帶他來這偏殿。

“當年吾與燭龍年少時曾遊歷於驪山，機緣巧合下遇一靈石，此靈石靈力湧動，想必吸天地之靈氣已久。靈石蘊力之莫測，幻化萬千，唯恐其生浩劫，故吾借燭龍、河公之力將它封印於塵驪聖境之中，非吾三人之力乃不可入矣。”冰夷拖著沉重的身體艱難踱步，敖烈見狀欲上前攙扶，冰夷擺手做罷，望著那祭壇：“曾未念有一日同那人兵刃相向，燭龍已入魔，河公居心叵測，吾唯恐其權慾薰心，故以半生修為換得無祁支佈下結界，施以迷霧隱聖境於無蹤。”

敖烈望向祭壇，他年輕氣盛、目空一切，並未覺冰夷口中所述靈石有何所懼。冰夷知敖烈秉性，正色道：“爾若覺不足為慮也罷，若爾應我一事，吾便可救燭姬。”

敖烈聽聞立即跪下，拱手道：“如若有可救燭姬之法，我願付出任何代價。”

冰夷輕笑，憔悴的面容另她的美清冷而淒涼：“吾心乃精氣之所藏，永生不滅，汝取之供燭姬所用便可。”

敖烈噤若寒蟬，垂眸靜待。

冰夷抬手輕觸小腹：“吾與燭龍恩多成怨，如今不共戴天，可惜已孽緣根種。吾子今日將臨世，他乃古神之子，體內水火靈力共存。吾待其降世之際將耗餘下修為封印其火靈力，吾命爾等不可告子生父為何人，只當個閒雲野鶴之散仙，吾便可心安離世。”

敖烈俯首叩謝，心中感慨，問世間情為何物，即便是古神冰夷亦斷是這般肝腸寸斷，不戀世事。

“世間唯情難絕，汝亦是如此。此靈石乃吾等恩怨之開端，吾子永生不得知此事，如若違之，汝必耗全力毀靈石。如若敗之，則吾置於燭姬之心亦將自毀。”冰夷冷漠的看著跪著的敖烈，她知敖烈桀驁不馴，唯恐只有以燭姬脅迫敖烈方可護得其子一生安穩。

冰夷之都守將彥森有要事前來稟報，帝君敖烈才回過神來。

“何事？”

“稟帝君，二殿下洛寒已回神域。”

帝君敖烈眸動身閃，立刻前往神域，現下他迫切地要清楚洛寒是否已知靈石，如若有異動會否對燭姬造成影響。燭姬不可出事，帝君敖烈想到此，不禁握緊了拳頭。

——————塵驪聖境——————

花自飄零水自流，月淡朦朧雲來遮，清揚躺在草地上仰望墨色天空，繁星點點，螢火森森，花開成海，思念成災。

洛寒和妖狼離開不知多少個春秋了，清揚不曾經歷離別，也不知思念為何物，為何洛寒離開此處便不再回來，清揚整日整夜惆悵不知飢，思念難入眠，望著聖靈的入口發呆，久坐的那片草地都被她磨禿了皮。

靈獅守在清揚不遠處，連連嘆氣。洛寒身上有封印清揚之人的氣息，還是兩味，前人封印後人卻被她所救，前人囚禁卻又因後人解禁，此實屬二人之劫，緣斷不可再續。

原以為這孩子過段時間便會忘了，可它低估了洛寒的實力。興許是因為清揚只見過他這一人，如若她多接觸幾個美男子，許是能治她這失魂落魄的毛病。

靈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活了這麼多年，也是愛過多些個靈獸的，許是清揚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也該出去見見世面了。

“近日正逢魔都夜笙節，精妙絕倫的兵器，琳琅滿目的衣物，色味俱佳的美食，想不想去逛逛？”靈獅捋捋清揚的頭髮。

無動於衷。

……

“魔族雖與神族水火不容，可這夜笙節從古至今均對六界開放，哪怕是當年神魔大戰也未曾停了那夜笙節。”

清揚睫毛微微閃動，看向靈獅。

“說不定能遇上洛寒。”靈獅話音剛落，清揚就消失無蹤，她得回去收拾收拾，靈獅這是答應放他出去了，洛寒洛寒，你不回來我便來尋你。

靈獅抬頭看著滿天繁星，六界如此之大，若要再重逢談何容易。

——————妖界——————

青禹依著記憶中的味道尋向迷霧森林深處，林中的瘴氣瀰漫，青禹仍為真身的形態有些不堪重負，頭愈發感覺沉重，最終未能撐住，倒在森林中。

一雙腳出現在青禹面前，白色錦服上的薔薇花在夜色中顯得妖冶萬分。

番：

年幼的清揚因好奇，順著參天大樹的方向爬上山巔，見樹下坐著一隻猿猴。

“靈石，你來。”猿猴未睜眼，卻知她真身。

“為何被禁於此？”清揚從小與靈獸為伍，早可與各類靈獸溝通自如。

猿猴笑笑，緩緩睜開雙眼，猿猴雖鶴骨霜髯，那雙眼睛卻崩著精光，似是能看透萬物。猿猴捋捋垂到腰際的白眉，蒼老的笑聲似帶著魔力：“靈石，看你骨骼驚奇，又擁世人所不及之姿。我可授你奇技稱霸六界，如何？”

……清揚與無祁支對視，相顧無言。

“靈石，誰讓你亂跑。”靈獅緩步而來，斜睨無祁支後，一口叼起清揚便轉身離去，“跟你說過，不要跟陌生生靈說話，尤其這種毛都快掉完了的老東西。”

萬年來…

“靈石，這六界之大，你就不想去看看。你若讓靈獅還我自由，我便帶你離開此處。”

“靈石，六界中除這靈獸外還有無數奇珍異獸散佈著，你不想去看看？”

“靈石真是越發的水靈動人了，竟都到了可成家之際，你可知何為男女歡愛。若還我自由，我便…別咬，別咬我，靈獅，老身開玩笑的。還有你這隻妖狼，鬆口！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