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釣魚“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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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塔從船長冷漠的語氣中，聽出了一股切齒之恨。他頭一次見到船長如此的神情和語氣。

米爾塔神色肅然，沒有說話，但牙關緊咬，額頭青筋暴起，他捶了下胸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船長的敵人就是我米爾塔的敵人！

看到伊恩神態的莉雅，也是心中一緊。她以為溫柔對待所有人的伊恩，應該也會被世界溫柔以待。

現實總是比小說荒謬。莉雅想到她的父親和家人，境遇何其相似。

莉雅轉頭看向伊恩的眼睛，神色俏皮，語氣卻前所未有的鄭重：“您的意志就是我的使命，船長閣下。”

伊恩莞爾一笑：“吃完飯讓米爾塔帶你在船上逛逛，熟悉一下。船上不用值守，有情況【利維坦】會告訴我。”

吃完飯，米爾塔跟莉雅收拾餐具，伊恩回“空間”內繼續研究鍊金火炮。

……

“哇哇……（有船跟著我們……）”

哇哇的傳信把伊恩從鍊金術的思考中叫醒，伊恩起身，空間四周的“牆壁”漸漸“消失”，戰艦周圍的海況一覽無餘。

兩艘武裝商船在【利維坦】身前數海里處，一個在左前方，一個在右前方。

此刻風浪漸大，大概有四五級，但能見度還不錯，可以清楚地看到兩條商船上都同時掛著漢薩貿易公司和皇家尼日公司的旗幟。

這也讓伊恩突然記起，霍曼船長所在的漢薩貿易公司已經被皇家尼日公司收購，看來這是新大陸開拓的專屬物資運輸船。

此刻莉雅和米爾塔也站在艏樓，不斷關注著前方兩船的動向，顯然他們也發覺到一點異常。

隨著哇哇的描述，伊恩也搞明白了情況。

午飯過後，東北風漸大，雖然是逆風航行，【利維坦】的速度不光沒有降低，藉助風帆的力量反而更快了。

直到航線右前方隱約出現了其它帆船，【利維坦】刻意向左前方調向，螺旋槳的功率也減弱大半。

這當然是伊恩的指令，【利維坦】驚人的航速能瞞一會是一會，這樣發起突襲的時候才能出其不意。

這兩條帆船是小型蓋倫型武裝商船，目測比【利維坦】稍大。

這兩條帆船也發現了【利維坦】，有意無意的也向這邊調整航向，還降了速，好似在刻意“等待”後面那艘只升了兩個風帆的蓋倫帆船。

在奇蹟之海，除了“專業”海盜，很多商船、獵鯨船等在遇到“軟柿子”的時候，也會經常客串一把海盜。

海盜會偽裝成商船，甚至還有官方通行證。商船也可以是海盜，船上也備有黑旗。這就很合理！

被當成軟柿子，也在伊恩的意料之中。

【利維坦】不是不能升起所有風帆，而是嫌麻煩。要根據風向風速的變化不斷調整風帆，缺少人手，太過折磨人了。

也不能都叫哇哇幹，哇哇也是會累的。

刻意只升兩個桅杆的風帆，怎麼知道這不是另類的釣魚執法呢。

高階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現！

伊恩咧嘴一笑：“哇哇，你說這個時候一個驚慌失措的“獵物”應該是什麼反應呢？”

不等哇哇反應，伊恩緊接著說道：“當然是想辦法跑了。停掉螺旋槳，航向大角度向左調整，‘嘗試’脫出包圍。”

隨著伊恩的指令，【利維坦】大角度轉移航向，僅靠風帆的動力，向西北方駛去。

……

左前方數海里外的商船【金帆號】上，一直用千里鏡仔細觀察後方帆船的大副，突然喊道：

“它要跑，船長——”

“調整航向，截住它。用旗語通知【劍魚號】，堵它右舷。拉近距離，準備炮擊。”

風帆船因為都是木質的，經常被實心彈打的千瘡百孔，依然不會沉沒。但炮擊卻可以擊垮“獵物”反抗的決心。

【金帆號】船長摸著髒亂的大鬍子，一臉興奮。現在王室在集中力量開拓新大陸，每一艘船都值錢的很。

“運氣來了呀，活該我發財。”

後面這艘帆船隻升了兩個桅杆的風帆，透過千里鏡，雖然沒看到船體有什麼損傷，但甲板上空蕩蕩，沒炮也沒人，必然遇到意外了！

……

“真是又蠢又壞！”

伊恩此刻也踏上艉樓平臺，摸著鍊金火炮上蓋著的防雨布輕聲呢喃。

其實伊恩錯怪商船船長了，在整個奇蹟之海，船大炮多人多就是硬道理，從無意外。

多幾個超凡者根本影響不了大局，超凡者也只能跟跳蚤一樣不停的躲避，一樣扛不住火炮和密集的火槍。

“怎麼打？”，莉雅急促的腳步從身後響起。

她最先發現異常，從感覺到【利維坦】降速，她就知道伊恩的意圖了。

畢竟最開始【利維坦】的航速輕鬆超過十節，想擺脫兩條船速不足七節的商船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伊恩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等他們再近點，然後放風箏！一個都跑不了。”

二十分鐘之後，伊恩等的都著急了，兩條換上海盜旗的武裝商船，才“慢吞吞”的一左一右形成“合圍”。

“哇哇……（距離一海里）”，哇哇再次估算出準確距離，伊恩超凡的視力已經可以輕易看清對面商船上嚴陣以待的水手的表情。

一海里大概1852米。9磅到32磅普通火炮最大射程在1300米到2000米之間，24磅火炮最大射程1600米，有效射程400-1200米。

而對面商船最大的火炮只有12磅。

“準備炮擊——，裝彈，聽我指令！”，伊恩幾人迅速把火炮防雨布拉開。

【利維坦】用錨鏈操縱船艏和船艉兩門24磅鍊金火炮，伊恩三人合力操縱主桅杆下一門18磅鍊金火炮。

只見【利維坦】船艏左右兩側，兩根猶如黑蛇的鎖鏈飛出，一條越過甲板操縱船艉火炮，一條操縱船艏火炮。

鎖鏈有點粗，它的動作稍顯拖沓，但是節奏穩定，流程規範，只二十秒就完成了裝彈瞄準的過程。

莉雅剛剛加入，初次配合，不夠默契。索性伊恩讓莉雅在旁邊觀察敵艦動作。

他跟米爾塔，兩個超凡者也只用了三十秒就完成了裝彈。

此刻，海浪推著【利維坦】不斷搖晃，不過幅度比對面商船小得多。

伊恩跟哇哇的靈性交織在一起，默契的感受戰艦晃動的幅度和頻率。

“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