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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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化繩索的能力比伊恩想象中厲害多了。

不過活化繩索太短，就算利用率很高，明顯也只能處理主桅杆上的風帆。

新式蓋倫船一般是四根桅杆，伊恩為了船艏裝炮，保證射界，刻意去掉了船艏斜桅，但依然有三根桅杆。僅靠活化繩索明顯不夠。

“米爾塔，交給你一個任務。”

伊恩“叫醒”一臉呆滯的米爾塔：“剩下的桅杆儘快綁好風帆，隨時準備起航。”

沒錯，伊恩的策略就是綁上風帆，但不升起，裝個樣子就行。

如果在海上有人看到伊恩沒有揚帆，想要過來“撿便宜”，伊恩也不介意順便教他做人。

米爾塔聽到船長的聲音，回過神來，一臉興奮的說：“船長，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也許最近見到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多，米爾塔的適應能力明顯增強了。

米爾塔收拾繩索，竟然準備連夜趕工，伊恩上去輕踢了他一腳：“給我回去休息，明天再幹。”

兩人簡單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塔樓休息。

“哎，米爾塔，今天有人來找我嗎？”

三樓樓梯口，米爾塔準備回房間的時候，伊恩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

“沒有，船長。今天我一直都在，沒人來過。”

米爾塔一臉肯定。

伊恩揮手讓他回去休息，若有所思的回到了房間。

今天是跟獵鯨團的交易日，根據約定今天一早，莉雅應該過來進行第二筆交易才對。

今天早上伊恩出門的時候，還刻意等了一會兒，然而莉雅並沒有來。

他以為有事耽擱了，伊恩臨出門把東西放到了客廳，還叮囑米爾塔，如果莉雅來了就直接帶到四樓。

然而直到現在，要等的人還沒有來。

伊恩站在視窗，海風吹的風衣獵獵作響，他看向海洋之息的方向，決定明天一早過去看看。

……

“啪！”

一個菸斗再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是這次它沒有抗住主人的憤怒，碎成了幾塊，四散而飛。

它的主人甚至都沒有多看它一眼。

阿比蓋爾神情激動，大鼻頭通紅，鬍鬚顫動著：

“醒醒吧，不要讓利益麻痺了你們的神經！你以為那群人是誰，是慈善家嗎？他們只是想利用……”

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粗暴的打斷了他：

“該醒醒的是你吧，團長閣下！你才是頑固不化，獵鯨團是因為什麼成立，是為了生存，是為了讓大家都有金幣，都有機會成就超凡。現在有更好的機會為什麼不把握……”

“新大陸不是甜美的糕點，那是吞噬一切的海底暗渦，所有摻和進去的人都會被攪得粉碎——”

“富貴險中求，奇蹟之海哪裡沒有危險？！狩獵海獸就沒有風險嗎，你忘了上個月那些兄弟是怎麼死的了嗎……”

“……”

激烈的爭吵聲在房間不停的迴盪。

這個獵鯨團的內部會議從一早開到了現在，氣氛越來越僵硬，大家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達米爾一臉冷硬的站在團長的沙發後面，在他看來這些人簡直就是忘恩負義，如果沒有團長，他們這些人大半都活不到現在。

莉雅抱著肩膀，面無表情的靠在牆邊的陰影處，但從她因過度用力而僵硬的手指來看，她的內心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

今天一早她剛準備去找伊恩，就突然接到通知，獵鯨團所有高層開會。

組織者不是團長，而是以沃倫為代表的各個獵鯨船船長，12個船長一個不落都到齊了。

沃倫舊事重提，關於波德里亞海軍部收編獵鯨團建立第四艦隊的事情。

阿比蓋爾深呼了幾口氣，環視一週：因激憤光頭都變得紅亮的沃倫，低頭不語的格雷格、吉爾，臉上沒有了嬉笑一臉痛苦的烏瑪……

阿比蓋爾有些頹然的往後沉入沙發裡，他知道這都是波德里亞海軍部在故意挑撥，但畢竟人心散了……

就算他強壓下來，獵鯨團也不是以前的獵鯨團了。再說這次，他也壓不住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強求，誰想走就走我不攔著，但是有些話我要說到前頭，如果誰不遵守，別怪我不留情面。”

冷靜下來的阿比蓋爾，又恢復了上位者的氣勢，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第一，是否離開獵鯨團全憑自願，禁止裹挾！”

阿比蓋爾看向船長們的眼神變得銳利：

“第二，只能帶走屬於自己的財產。團裡很多人的超凡序列是獵鯨團給你的，我可以不收回。但是，很多船長的船是團裡的財產，禁止帶走！”

阿比蓋爾站起身掃視一圈：“現在，開始表態吧！”

沃倫毫不猶豫的率先站起身，走到房間另一側。

格雷格、吉爾遲疑了一下，也站起身，低頭走到了沃倫身後。

達米爾攥著劍柄的手指發白，牙齒咬得咯咯響，狠狠的盯著格雷格和吉爾。

烏瑪雙手抱頭，把臉埋在膝間，沉默不語。

其他的八個六級艦船長互相看看，竟然都陸續走到了沃倫身後。

緊繃著的達米爾再也忍不住，嗆的一聲拔出劍，聲嘶力竭：“你們這群叛徒啊——”

阿比蓋爾一把按住達米爾的手，他再次看向另一側的人員，所有人都默默移開了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全憑個人意願，生死有命！下去後，認真傳達我剛才的指令和要求，後天下午獵鯨團碼頭，所有人到場！”

還算整齊的應和聲響起，一群人陸續離開了房間。

看到人群離開，阿比蓋爾神情變化不停。

從看到幾乎所有的船長都站在了他對面，他就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海軍部真是好手段，如果是利誘我不會管，但如果膽敢脅迫我的船員，真當我阿比蓋爾的名頭是吹出來的嗎！’

阿比蓋爾很豁達，但這次他真的動了真火了，他接下來會把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

“達米爾，明天你跟我一塊行動。”

“烏瑪，我需要你回到船上，召集船員等待命令。”

“莉雅，嗯……好好休息，這幾天儘量少出門。所有對外合作全部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