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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會人很多。
稍微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人擠散。
怕被人流衝散,於是三人就是你牽我,我牽她的模式。
陸星喬打扮得比較幼稚,人也比較矮,要不是許簡一和靳寒舟實在太年輕,說他們是一家三口,估計都有人信。
不過哥哥嫂嫂帶未成年妹妹出行的即視感還是有的。
陸星喬從小就是溫室裡長大的,哪怕十九歲了,也仍舊童心未泯。
古街上有賣糖葫蘆的,她看到後,直接跑去買了三串回來。
陸星喬本來不想給靳寒舟買的,她覺得靳寒舟這個狗東西不配吃她買的糖葫蘆,但想想,這樣也太小氣了,所以她最後還是買了三串。
不過靳寒舟沒領情,“我不吃我寶寶之外的女人買的東西。”
陸星喬聽了,呵呵冷笑,“愛吃不吃。”
“姐姐,你吃兩串。”
陸星喬直接把給靳寒舟的那串都給了許簡一。
許簡一不喜浪費,加上她本就是甜食愛好者,兩串糖葫蘆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花燈是晚上看的。
所以許簡一他們先是看了海洋劇場。
跟著陸星喬看到旋轉木馬,便拉著許簡一去乘坐了。
許簡一的童年並沒有怎麼去樂園那種地方玩耍過,唯一一次玩耍,還因此被拐走。
看到旋轉木馬的時候,許簡一不由想起被三歲時,被秦華丟在木馬上,那種惶然無措的感覺。
別人的三歲幾乎沒有記憶,可許簡一的三歲有太多深刻的記憶了。
雖然畫面很模糊,但被丟下的心情,還有當時的一些聲音,即便時隔十八年,仍舊很鮮明。
坐在木馬上,許簡一的目光是茫然的。
她彷彿一下子,被帶回了三歲那年的場景。
她在旋轉一圈後,下意識看向圈外。
看到靳寒舟的時候,她忽然勾唇笑了笑。
靳寒舟不是秦華,他不會丟下她。
夢幻谷有很多專案的,但是陸星喬膽子小,除了旋轉木馬,就只有摩天輪,是她敢玩的。
這是許簡一第一次坐摩天輪,也是靳寒舟第一次坐。
三個人坐在狹窄的纜箱裡。
靳寒舟一個人坐。
許簡一則是和陸星喬一起。
陸星喬有點恐高,她害怕地縮在許簡一的懷裡,看得靳寒舟想捶她。
不過到達最高點的時候,陸星喬顧著拍照,又不怕了。
摩天輪除了看景色,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
只是第一次玩,難免新鮮。
陸星喬拍了很多照片,有自拍,有許簡一的雙人照,唯獨沒有跟靳寒舟一起出鏡的。
兩人能相安無事地待在一個空間,全靠許簡一這個中間人。
從摩天輪下來。
陸星喬膽小又愛玩,她提議去鬼屋玩。
靳寒舟小時候被關過衣櫃,對黑暗的地方有著陰影,他不願意去鬼屋。
但陸星喬激將他,“不會吧?你一個大男人還怕鬼不成?我都不怕,你有什麼不敢去的?”
靳寒舟這個人一生要強。
能被一個黃毛丫頭比下去麼?
就這樣。
三人進了鬼屋。
紅著臉進去。
白著臉出來的。
當然。
只有陸星喬這個怕鬼的,還有靳寒舟這個怕黑的,是白臉,許簡一一點事都沒有。
“沒事吧?”許簡一看著兩人蒼白的臉色,心中無奈的同時又不禁覺得兩人幼稚。
一個怕黑一個膽小,為什麼要玩呢?
這不是純純找罪受麼?
因為鬼屋一行讓兩個幼稚鬼掉了血,所以後面的時間裡,許簡一他們找了個地坐下來歇息。
走走停停。
三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找了家店吃了個晚餐。
三人就開始去看燈會了。
古城牆上燈光結綵,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彩燈,流光溢彩,令人眼花繚亂。
掛滿燈籠的古街,燈光輝煌,人聲鼎沸。
陸星喬買了兩個燈籠。
一個兔子形狀的,一個錦鯉形狀的。
兔子的是她的。
錦鯉給許簡一。
她說,“姐姐,送你一條錦鯉,祝你財源滾滾。”
許簡一笑著接過,“謝謝。”
燈會有很多節目可以觀看。
還坐船遊湖了一圈。
最後去放了花燈。
一邊放花燈,一邊賞煙花,那景色,絕絕子。
看著夜空炫彩斑斕的煙花,靳寒舟摟住許簡一的肩頭,問她,“剛剛許什麼願了?”
許什麼願了?
許簡一看著遠處璀璨的煙火,神秘兮兮地一笑,“不告訴你。”
-
一分鐘前。
將花燈放入河裡,雙手合十,雙眸緊閉的許簡一在心中默默地說了句:
許簡一和靳寒舟永遠在一起。
-
從廟會回到酒店時,已經快十一點多了。
陸星喬在車裡的時候就睡著了。
這丫頭體力不得行,玩了半天,累得像條狗,上車靠著許簡一的肩頭,就呼呼大睡了。
因為實在是太困太累,陸星喬連爭寵都沒有心思了。
在被叫醒扶回房間後,她倒在床上,直接與周公約會去了。
許簡一幫著陸星喬把鞋子脫了,然後被子給蓋上,空調給調好。
便和靳寒舟一起回她和孟芊芊住的套房。
將換洗的衣服拿出來,然後再跟靳寒舟返回現在開的套房。
走了大半天的路。
自然是要泡個熱水澡放鬆放鬆的。
泡完澡,兩人直接相擁睡下了。
翌日醒來靳寒舟便回南城去了。
卓宇珩跟他一塊回去的。
陸星喬還沒走,她還留在這裡,準備快開學的前兩天,再回去。
於是,許簡一和孟芊芊的二人行,變成了三人行。
得知許簡一和孟芊芊是閨蜜的陸星喬尖叫到失聲。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恩人姐姐和她粉的愛豆是閨蜜。
她更不敢相信,她竟然和自己的恩人姐姐還有愛豆女神可以同時躺在一張床上。
睡在兩人中間的陸星喬激動得語無倫次,“我覺得我這輩子,無憾了。”
左手恩人姐姐,右手粉了一年多的愛豆,她簡直就是人生贏家啊。
孟芊芊雖然才跟陸星喬認識半天,但性子合得來,一個下午,足以‘閨蜜情深’了。
面對甜美可愛的陸星喬,孟芊芊忍不住揉了揉她肉肉的蘋果臉,“這是哪來的小可愛。”
“報告愛豆姐姐,我是恩人姐姐從壞人手裡拐來的小可愛哦~”
陸星喬簡直把萌發揮到了極致,孟芊芊直接被萌得不要不要的。
她捏著陸星喬的臉肉,“這聲愛豆姐姐叫得我甚是喜歡。”
陸星喬激動地握著孟芊芊的小手,“嘿嘿,愛豆姐姐,我可是你的鐵粉噢,你的處女作,我每天都刷,你再不出新劇,我就真的要哭了。”
“別哭,今年我有三部劇待播,夠你追了。”
孟芊芊十七歲就開始拍戲了。
但她是十九歲才火的。
雖說還只是三線,但未來可期。
目前她有兩部人設超好而且還是跟流量明星一起出演的女二角色,目測播出的時候,她又能跟著火一把。
還有部瘋批女主角的古裝劇。
預計今年下半年會播出。
以孟芊芊目前發展的趨勢,要不了幾年,她就能成為一線女演員了。
一聽說愛豆今年有三部劇待播,陸星喬的眼睛都直了,“真的嗎?那我可一定好好追!”
孟芊芊淺笑,“嗯。”
三人在閒聊中進入夢鄉。
-
這幾日傅南書都在觀察陸星喬。
她總覺得對方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看到過對方。
就在傅南書盯著陸星喬看的時候,陸星喬也沒少盯著她看。
一邊盯,還一邊跟許簡一小聲吐槽,“我覺得還是姐姐更好看一些,也不知靳寒舟以前什麼眼神,竟然看上她那樣的女人。”
整個南城的人都知道靳寒舟愛慕過傅南書。
當時陸星喬就是聽了靳寒舟的話後,叫人偷偷去打聽一下,誰知打聽到的都是靳寒舟的風流事蹟,因此她才會對靳寒舟如此不待見。
哪怕靳寒舟如今是妻奴。
但作為不知其中內情的外人,陸星喬依舊覺得過去的靳寒舟是個渣渣。
許簡一,“……”
到底是在劇組,隔牆有耳,許簡一用手摸了摸陸星喬的兔耳朵,半哄道,“乖,咱們不說人閒話。”
“好吧。”
陸星喬最聽許簡一的話了。
許簡一笑了笑。
-
陸星喬待了幾天就回南城了。
傅南書因為實在想不起在哪見過陸星喬,加上她最近戲挺緊的,在看不到陸星喬在劇組出沒後,她也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費時間。
-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三月中旬的某個夜晚。
許簡一忽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許簡一就聽到了熟悉的女音在那頭響了起來,“簡一,你能不能幫幫我?”
是溫柔。
她終究是忍不下去,想要逃離靳寒川,卻被他發現,抓了回來。
為了防止她再次逃跑,靳寒川把她囚禁在公寓裡。
她報過警,但是沒用。
靳寒川一沒有家暴她,二對她還體貼入微,警察讓他們私下解決。
她嘗試求助過父母,父母覺得她矯情,說什麼本來就是商業聯姻,人家靳寒川願意寵著她,她還不知足,還要計較人家對她好是因為別人。
溫柔接受得了沒有愛情的商業聯姻,可她接受不了靳寒川把自己當成另一個女人來愛。
他對她越好,她的心就越痛。
溫柔想離婚,靳寒川不肯。
所以她才會想著偷偷離開,結果靳寒川倒打一耙,汙衊她是要跟人私奔,將她帶回來囚了起來。
溫柔實在是求助無望了,才會想到求助許簡一。
許簡一在電話裡問清是怎麼一回事後,沉默了片刻,隨後她便安撫溫柔,“你別哭,我會幫你的。”
剛和溫柔通完電話的許簡一就被身後坐起來的靳寒舟給抱住了。
靳寒舟赤著上身,神色頗為慵懶地問她,“誰的電話?”
許簡一也沒瞞著靳寒舟,“咱大嫂的。”
靳寒舟頓了頓,隨後有點意外,“你跟她還有聯絡?”
因為許簡一幾乎沒跟溫柔來往過,所以靳寒舟才會如此意外。
許簡一誠實回答,“就是年三十那天見她精神恍惚,我擔心她出事,便給她留了聯絡方式。”
“她這個點找你幹嘛?”靳寒舟親吻許簡一性感迷人的肩頭。
既然決定幫溫柔,許簡一也就不瞞著靳寒舟,“她找我幫忙,她想離開南城。”
靳寒舟親吻許簡一肩頭的動作驀地一頓,他抬頭看向她瑩白的俏臉,“她離開南城為什麼需要你幫忙?”
很快靳寒舟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我大哥拘著她了?”
許簡一把靳寒川將溫柔視作她人替身的事情跟靳寒舟說了。
靳寒舟聽完後,沉默了許久。
良久,他扶著額,一言難盡,“我們老靳家這是捅替身的窩了?”
先是他被傳把許簡一當替身,後是許簡一為了報復他把她當替身,索性自我催眠,將他當心替。
本以為這就夠離譜的了。
結果他大哥更絕,還真找了個替身。
許簡一倚在靳寒舟的懷裡,“靳寒舟,我想幫溫柔。”
靳寒舟摟住她,稍稍呼氣,“這個事情我來辦。”
許是因為‘同病相憐’過,靳寒舟最是明白溫柔的感受了。
那種感覺,無疑是天崩地裂,就是你之前所有的認知都被推翻。
和他的情況不同的是,溫柔明顯不願意給靳寒川當替身,靳寒川強求她,只會將她往絕路上逼。
年三十那天,靳寒舟不是沒發現溫柔的臉色不對勁,只是與他無關,他便懶得過問罷了。
如今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憑靳寒川身上流著跟他一半的靳家血脈,就憑他是真的有當過靳寒川當大哥,靳寒舟也不能看他做蠢事。
見靳寒舟說讓他來處理,許簡一也沒意見,她點頭,”好。“
-
從橫店回去後。
靳寒舟約靳寒川見了一面。
靳寒川接到靳寒舟的邀約,很是意外,但還是前來赴約了。
兄弟倆面對面地坐在咖啡廳裡。
一個西裝革履,溫文爾雅。
一個襯衣西褲,隨性慵懶。
靳寒川抬手端起桌上的咖啡,面色溫潤柔和地問,“怎麼忽然約我見面?”
靳寒舟手指撥著手腕上的黑繩,輕挑了一下眉,“沒事就不能約大哥見面了?”
大概是沒想到靳寒舟會這樣說,靳寒川先是微微一愣,而後他嘴角微微上揚,語氣很是謙和可親,“自然可以。”
靳寒舟看著眼前的靳寒川。
他明明也就比他大了一歲,但因為常年穿正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顯得比較老成。
說他大他三四歲,都是有人信的。
他太成熟了。
收回視線,靳寒舟端起咖啡,淺淺地品了一口後,“一起吃個飯,順便談一下靳氏和百潤合作的那個樓盤。”
“好。”
半個小時後。
【人已經安全送出南城。】
看著靳一發來的簡訊,靳寒舟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的靳寒川。
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面色微微變了變。
“阿舟,我有點事得先走了,你慢慢吃,賬我結。”
靳寒川說著,便要起身離去。
然而這時,靳寒舟緩緩開口說道,“大嫂已經走了。”
靳寒川驀地一頓。
他扭頭看向靳寒舟,眼眸透著疑惑。
靳寒舟放下手裡的筷子,瀲灩多情的桃花眼微微一抬,像是怕靳寒川沒聽清一般,他淡定自若地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大嫂已經離開南城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
靳寒川很快就明白靳寒舟為什麼會請自己吃飯了。
他死死地盯著靳寒舟,雙拳緊握,跟著他失控地上前揪住靳寒舟的衣領,“為什麼?”
“為什麼要插手我和她的事情?!”
面對滿臉盛怒的靳寒川的質問,靳寒舟仍舊面不改色。
他抬手握住靳寒川抓著他衣領的手,語氣很從容,“因為她向我女人求救,因為我女人想幫她。”
靳寒川被生生氣笑了,他揪著靳寒舟衣領的手背都漲滿了青筋,“為了討你女人歡心,你就要送走我的女人?”
“靳寒舟,你欺人太甚!”靳寒川憤怒地低吼。
靳寒舟撥開靳寒川的手,面色頗為冷然,“到底是我欺人太甚還是你欺人太甚?”
靳寒舟把自己和許簡一之間的故事告訴了靳寒川,“大嫂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你強留她,只會讓她越來越恨你。”
恨他。
想起溫柔這陣子越發消瘦的身子,無神的目光,還有他碰她時,她絲毫不帶掩藏的牴觸和抗拒,靳寒川便慢慢地鬆開了靳寒舟。
他滿臉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眼睛紅得不像話。
靳寒川看著前方,一雙眼眸溼潤且佈滿水汽,他聲音頗為低啞,“我確實是因為恬恬才會主動追求她,繼而讓她選我做聯姻物件,但我一直都分得很清楚,她是她,恬恬是恬恬,她為什麼非要計較我對她好的原因是什麼?”
“因為愛,所以容不得沙子。”靳寒舟太明白溫柔的斤斤計較了,“她要的不是因為恬恬才對她好的丈夫,而是出於喜歡她這個人才對她好的靳寒川。”
靳寒舟直接問出了最致命的一擊,“大哥,你愛大嫂嗎?”
靳寒川面色微怔。
他愛溫柔嗎?
靳寒川不知道。
恬恬走後,他好像喪失了愛人的能力。
如果不是因為溫柔長得像恬恬,他根本不會那麼熱衷地去追她,去促成這樁婚事。
靳寒川不知道自己愛不愛溫柔,他只知道,他離不開她。
她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走了,他怎麼辦?
“你把她送去哪了?”
靳寒川問靳寒舟。
靳寒舟並未回答靳寒川的問題,而是說,“問你愛不愛她,你回答不出來,既然不愛,又何必強求人家。”
靳寒舟起身走到靳寒川的身旁,抬手握住他的肩頭,“你已經快要把她逼到精神崩潰了,放過她吧。”
放過她?
誰來放過他。
他已經習慣了有她陪伴的日子,她怎麼能離開呢。
“你不說,我自己去找。”
靳寒川猜到靳寒舟是不會說的,他也不再跟他廢話。
他不會讓溫柔離開他的。
靳寒舟好言相勸,“你與其費盡心思去把她抓回來然後繼續互相折磨,不如給她點時間讓她靜一靜,她若愛你,她自會回來尋你。”
頓了頓,他才又說,“她若不願回,就算你把她找回來,她也還是會想辦法逃離你,牴觸你,甚至是恨你,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
有什麼意義?
意義大概是他至少能看得到,摸得著。
他已經習慣了她的陪伴,又怎麼忍受得了孤獨。
他一個老婆熱炕頭的人,又怎麼會懂他的孤獨。
靳寒川頭也不回地離去。
靳寒舟站在原地,微微嘆氣。
跟著他伸手進兜裡掏出手機,給許簡一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一接通,許簡一滿是擔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大哥有沒有打你?”
靳寒舟手裡撥弄著桌上的餐具,散漫不羈地笑著,“他知道自己理虧,怎麼好意思動手。”
得知靳寒舟沒有被遷怒,許簡一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沒有就好。”
“別擔心,你男人好著呢。”
靳寒舟輕笑著調侃。
“嗯吶。”
電話那頭的許簡一微微一笑。
-
4月13號。
是許簡一的生日。
也是許逸笙遇害的日子。
許簡一在生日前一天從橫店回來了。
然後在靳寒舟的陪同下,前去祭拜許逸笙。
因為自己的生日就是許逸笙的遇害日,所以許簡一便再也沒有過過生日。
靳寒舟也沒有為她大肆操辦,只是陪著她。
陸簫,耿鶯也在許簡一到不久,跟著過來了。
唐之臣因為在國外,就不回來祭拜了。
幾個人一言不發的站在許逸笙的墓碑前,除了靳寒舟,每個人臉上都是化不開的傷悲。
許簡一更是滿眼沉痛。
即便報了仇,可死去的人,終究是活不過來了。
怎能不傷悲呢。
從墓園離開後。
許簡一的情緒一直比較低迷。
她把自己蜷縮在沙發上,不太想和人溝通。
張嫂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手裡拎著一個包裝精緻的蛋糕,“二少,簡一,這是剛剛有個快遞員送來的。”
靳寒舟看到小盒子上的logo,猜到蘇沐顏命人送來的。
他接過張嫂手裡的蛋糕,將其開啟,然後問許簡一,
“蘇家大小姐讓人給你送來的,給你蠟燭點上,然後走個形式,吃點?”
許簡一眼皮無力地瞄了一眼,蛋糕做得很精緻,可她卻沒什麼胃口,但她還是點點頭,“嗯。·”
比起呆坐著,吃甜品,能讓她心情好些。
靳寒舟點了個蠟燭,然後將四寸大的蛋糕端到許簡一的跟前,“許個願吧。”
許簡一因為心情低落的原因,許願許得很是敷衍。
她閉上眼不到兩秒,就睜開眼,然後把蠟燭給吹了。
見她吹完蠟燭,靳寒舟便將燃燒過的蠟燭拔了下來。
跟著問她,“切開還是整個吃?”
“整個吃。”心裡太苦,許簡一急需甜的東西來緩解內心的苦。
“吃吧。”
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靳寒舟也任由她敞開了吃。
許簡一接過蛋糕,直接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
每年的今日,許簡一都要做上一場噩夢。
今晚也是無例外。
許簡一夢到了一個手術室。
手術室裡擺著兩張手術床。
上面分別躺著兩個男人。
左邊是靳寒舟,右邊,是哥哥許逸笙。
只見一個背對著她,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拿著刀子將她哥哥的胸口劃開,跟著將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從裡頭捧了出來,然後,裝到了靳寒舟的心口上。
心臟剛放進去,許簡一就猛地睜開了眼。
她大口地粗喘著氣,被這個忽如其來的夢弄的心悸不已。
靳寒舟是被許簡一的粗喘聲驚醒的。
醒來看到她滿頭大汗,整個人像是掉入了水裡一般,他不由心疼地抱住她,“做噩夢了嗎?”
許簡一眼神失焦地看著靳寒舟,對剛剛做的夢還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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