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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宇珩忽然邀請大家到家裡來作客。
原因是,他要和孟芊芊在家裡舉辦一場婚禮,圓卓老太太的心願。
中午的時候,卓老太太看了個電視,看到裡面的男女主角在舉行婚禮,忽然心血來潮,說想看卓宇珩和孟芊芊舉行婚禮。
卓老太太就這兩日時光了。
卓宇珩和孟芊芊都不想讓老人家走得遺憾,便說立馬讓人去安排。
卓家的草坪很大,用來置辦婚禮現場,還是可以的。
時間緊迫,孟芊芊和卓宇珩也懶得去挑選禮堂或酒店。
雙方一致敲定在卓家的草坪上舉辦婚禮。
從開始置辦,到孟芊芊選婚紗,卓宇珩選禮服,忙活了一下午,才堪堪趕上進度。
一切準備就緒,卓宇珩便把自己幾個要好的親朋好友給叫了過來。
-
許簡一第一次來卓家。
卓家是一棟比較復古且氣派,佔地好幾百平方的大別墅。
比兩層樓高點。
有點聯排別墅連在一起的感覺。
門前是一千平的草坪。
草坪被佈置成婚禮現場,粉色系列的花束和裝飾,很是唯美夢幻。
別墅門前,有著一個天使雕像的圓形噴泉。
門前沒有看到露天泳池,估計是建立在後面。
南城夏日的天,夜晚幾乎八點才全黑。
這會兒六點多,天色還是很亮堂的。
雖說是假的婚禮,但該走的程式還是要走的。
許簡一剛到,正在化新娘妝的孟芊芊就讓人把她叫了過去。
許簡一過來的時候,卓老太太就坐在輪椅上,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孟芊芊化妝。
這是許簡一第一次見卓老太太。
和許老太太那偽善的慈祥不同,卓老太太是真的面慈和藹。
眉眼彎彎,眼睛四周佈滿皺紋,笑得很有感染力。
看得出來,老人家是真的超喜歡孟芊芊的。
那雙眼,滿滿都是對孟芊芊的喜愛。
不知是不是迴光返照的原因,老太太精神矍鑠,渾然不像個時日不多,將死之人。
心情驀地有點沉悶。
許簡一斂了斂心情,走過去跟卓老太太溫和地打了聲招呼,“卓奶奶好。”
卓老太太聽到許簡一的聲音,頓時偏頭朝她望了過來。
因為距離的有點遠,卓老太太眼花,不太看得清許簡一的面容。
只能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的短恤,下身是黑色的闊腿褲,整個人看上去,青春又活力的小姑娘站在那。
雖然沒有見過許簡一,但卓老太太沒少聽孟芊芊提及,她頓時和藹可親地朝許簡一笑了笑,溫聲道,“你就是芊芊最好的閨蜜一一吧。”
許簡一彎眸,盈盈一笑,“是的,奶奶。”
卓老太太笑眯眯地朝許簡一招手,“奶奶眼花,有點瞧不清楚,你過來讓奶奶好好瞧瞧。”
許簡一聽話地走了過來。
卓老太太看清許簡一的模樣後,笑得直誇,“跟我們芊芊一樣,都是標緻小美人呢。”
許簡一被誇得臉頰發熱。
她微微垂眸,頗為不好意思。
見許簡一臉頰浮上一層粉紅,卓老太太不由調侃,“喲,還害羞了,臉皮怎麼這麼薄,這麼不經誇啊。”
許簡一實在不善於應對這樣的場面,她下意識看向孟芊芊。
孟芊芊立馬對卓老太太說,“奶奶,您就別打趣一一了,她臉皮超薄的,小心把她給調侃跑了,我可就沒伴娘了。”
“好好好,都聽芊芊的。”
卓老太太就是一個孫媳奴,孟芊芊說什麼就是什麼,她都依著。
孟芊芊對許簡一說,“一一寶貝,我給你選了伴娘服,你快換上。”
雖說婚禮只是辦給卓老太太看的。
但該走的程式,也是不能落下的。
孟芊芊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婚禮是什麼時候,但這一刻,就算是演戲,她也想要許簡一來給她當伴娘。
畢竟許簡一她在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沒有之一。
她的伴娘非她莫屬。
許簡一微微一愣。
似是沒想到一個假的婚禮,也要伴娘。
不過她很快就領悟到演戲演全套的道理。
她立馬笑著點了點頭,“好。”
孟芊芊給許簡一選的是一件抹胸鏤空蕾絲袖的輕紗伴娘服,胸口點綴著幾個蝴蝶,很唯美,很少女。
她絲毫不怕許簡一搶她風光,就差直接把婚紗給許簡一穿了。
伴娘是許簡一,伴郎自然是靳寒舟了。
已經穿上伴郎西服的靳寒舟看著臉上沒有絲毫喜慶,反而滿臉化不開的愁容的卓宇珩,微微握了握他的肩頭,“還好嗎?”
卓宇珩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搖頭,“沒事,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老太太時日不多,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他只是有點難過之前一直在忙事業,都沒有怎麼好好的陪過老太太,以至於有時間了,老太太卻沒了時間。
時間啊。
它不等人的。
靳寒舟知道這個時候,什麼安慰的話都是多餘了,遠不及一個無聲的擁抱。
他抬手,抱了抱卓宇珩。
卓宇珩回抱他。
哥們倆無聲地擁抱了片刻,緊隨著,目光紛紛被從別墅出來的閨蜜兩人給驚豔到了。
孟芊芊一襲抹胸蕾絲泡泡袖的拽地大拖尾婚紗,頭上頂著鑽石皇冠,鑽石流蘇耳環,整個人端莊又高貴,像是從城堡裡走出來的女王。
許簡一一襲米色的伴娘服,行走間,身上的蝴蝶好似在展翅,特別的仙。
兩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各自的老婆,沒法移開眼睛。
“你們傻愣著幹嘛呢?快去迎接新娘和伴娘啊。”
直到池俊上來拍了拍兩人的肩頭,兩人才驀地回神。
回過神來的兩人邁開腿,大步朝各自的女人走去。
看到西裝革履,鼻樑上戴著金絲框眼鏡,丰神俊朗,斯文禁慾的卓宇珩流星大步地朝自己走來。
孟芊芊心跳忽然狂跳了起來。
要命。
她怎麼有種,真結婚的即視感。
好緊張啊。
孟芊芊下意識提了口氣,輕輕吐出,緩解一下過快的心跳。
卓宇珩看著一襲白紗,奢華不失甜美的孟芊芊,沒來由的,有點緊張。
他走到孟芊芊的身側,拱起臂彎,“走吧。”
“嗯。”
孟芊芊抬手挽住卓宇珩的臂彎,與他一起朝紅毯盡頭的司儀臺走去。
跟在兩人身後的靳寒舟湊到許簡一耳邊,不吝嗇地誇道,“寶寶,你今天真美。”
許簡一回予他燦爛的一笑,“你也很帥。”
兩人對視一笑,而後快步跟上前方的二人。
今天的婚禮,來的人不多。
除了卓家的傭人,就卓宇珩的幾個親朋好友來了。
比如靳寒舟,池俊,翟毅,傅南書,還有林靜萱。
林靜萱不是卓宇珩叫來的,她是自己得知兩人要舉行婚禮後,自己跑來的。
看著紅毯上男才女貌,宛如天作之合的兩人,林靜萱裙襬都快要抓爛了。
傅南書也沒有比林靜萱好到哪兒去。
她人就坐在紅毯的外側。
剛剛靳寒舟和許簡一調情的畫面,她看得一清二楚。
心痛倒是沒有多少。
畢竟傅南書並不愛靳寒舟。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曾經喜歡過自己的男人喜歡上了別的女人,而且那個女人,還跟她有幾分相似。
這讓她有種,對方是沾著她的光的感覺。
就算靳寒舟解釋過他並沒有把許簡一和過往那些女孩子當成傅南書的替身,可傅南書還是覺得,靳寒舟是因為對她愛而不得,才會形成的這麼一個審美。
他自己可能沒發覺他在那些人的身上找尋她的影子罷了。
當年她若不那麼貪心,想要全心全意的愛,繼而答應他的追求,哪裡還有許簡一什麼事。
到底是不甘心的。
傅南書曾同時享受兩個男人的疼愛。
一個是心上人的,一個是愛慕她的。
南城所有人都羨慕她。
因為南城最優秀的兩個男人,都喜歡她。
可現在,這兩個曾疼她愛她的男人,一個個皆被許簡一所吸引,傅南書又怎麼可能會不恨呢。
失去一個,她未必如此痛恨。
可接連兩個都一併失去,她如何能不恨。
她恨得要命。
恨不得立馬撕開許簡一無瑕的表面,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的靈魂有多骯髒。
-
下面傅南書和林靜萱怨氣沖天。
司儀臺前。
卓宇珩和孟芊芊正在宣誓。
“我——卓宇珩。”
“我——孟芊芊。”
“我們自願結為夫妻,從今天開始,我們會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愛互敬,互勉互信,互讓互諒,相濡以沫,鍾愛一生!”
明明是假結婚,可孟芊芊的心跳從開始走紅毯,便一直在高頻率地跳動。
此時宣誓,她更是緊張得跟自己真結婚似的。
好不容易背完誓詞,孟芊芊趕緊提一口氣,緩一緩如雷打鼓的心跳。
要命。
她這是在假結婚啊,她心跳加速個鬼啊。
宣誓結束,便是交換戒指的環節。
戒指是孟芊芊去珠寶店隨便選的。
是一對很樸素的鉑金材戒環,沒有太多花裡胡哨的雕刻,男戒就內嵌了一個鑽石,表面光滑。
女戒比較亮眼。
半圓的明亮式切割鑽石,戒圈不寬,較細,鑽石也不算大顆,日常戴最適合。
卓宇珩率先從許簡一的手裡拿過女戒往孟芊芊的無名指上套。
明明只是演戲,可孟芊芊還是在戒指往手指上套的時候,指尖微微顫了一下,同時,心跳跳得更加快了。
有那麼一瞬間。
孟芊芊感覺她戴上的不是戒指,而是一個套住她心的鎖環。
“芊芊,該你了。”
在孟芊芊思緒神遊的時候,許簡一用手輕輕地撞了她一下。
孟芊芊回神,立馬從靳寒舟遞過來的戒指盒裡,拿過男戒給卓宇珩戴上。
看著孟芊芊細長瑩白的手指推著奢華內斂的鉑金戒環往無名指上套進去,卓宇珩心間似有些什麼未知的情愫正在無聲無息的發芽長大。
他定定地看著孟芊芊,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炙熱幽深。
“請新郎親吻新娘,完成今日儀式最後的一環。”
隨著司儀的話音落下,孟芊芊下意識看向卓宇珩。
她滿眼疑惑地跟他擠眉弄眼,似乎是在問他在搞什麼飛機,怎麼還有這個環節?
卓宇珩無視她的目光,抬手捧住她的臉頰,低頭便要吻下來。
孟芊芊下意識想要躲。
但她剛起這個心思,就聽到男人啟唇小聲地說,“奶奶在看著。”
孟芊芊下意識看向卓老太太的方向。
老人家穿著喜慶的旗袍坐在輪椅上,正滿眼笑意地望著她和卓宇珩。
唇上忽然一熱。
孟芊芊驀地將視線轉了回來。
男人閉著眼,那張英俊斯文的臉,說不上來的深情繾綣。
鬼使神差的。
孟芊芊抬手環住卓宇珩的脖頸,同時,閉上了眼睛。
_
舞臺下方的林靜萱忽地站了起來。
她氣沖沖地便要上前去分開舞臺上相擁吻的兩人。
傅南書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萱萱,你幹嘛去?”
林靜萱滿眼赤紅地看著傅南書,聲音裹著不爽,“不是說他們只是假結婚,為什麼要親吻?”
傅南書聞言,下意識將林靜萱拉了回來。
“好了別鬧了,你就算耍性子,也要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
傅南書帶著幾分呵責地指責她的任性,“你要是讓老太太走得不痛快,你信不信,你以後都別想珩哥搭理你一下。”
林靜萱喉間一哽,“我……”
傅南書宛如知心姐姐一般地教導她,“不是跟你講過了,你還小,有什麼心思,都得先藏起來。”
“可是我心裡難受,看到他們這樣,我心都要碎了。”
君生她未生,君要娶妻,她卻還沒完全長大。
那種無力的感覺讓林靜萱的心臟鈍鈍地生疼著。
林靜萱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卓宇珩的。
可能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只是那個時候,他是姐姐的未婚夫,她又還太小,不懂那是喜歡,只是喜歡黏著他,喜歡跟他撒嬌。
可隨著年紀的增長,她便意識到自己對卓宇珩的依賴和喜歡,是男女之情。
她受不了珩哥跟其他女人接觸。
姐姐在就算了。
如今姐姐不在了。
兩家從小訂下的婚約,也理應由她和珩哥續上的。
那個孟芊芊的真討厭。
真想她消失。
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珩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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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卓宇珩第二次吻孟芊芊。
她的唇很軟,像果凍,讓人忍不住想要吮一口。
只是當下到底是不適合。
他只是與她淺淺地吻了一下,便撤開了。
卓宇珩的唇撤開後,孟芊芊心跳如雷,耳根子熱得不行,臉頰也紅。
只是因為化了妝,不太看得出來。
後面孟芊芊都沒敢正眼看卓宇珩。
目光無意間對視上,她便快速移開了。
-
看著這單調不夠奢華的婚禮,靳寒舟忽然偏頭問身側的許簡一,
“寶寶,你以後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他這話問得實在是太突然了,許簡一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想了想,比較隨意的語氣說著,“我都行。”
許簡一從未去設想過自己和靳寒舟將來會辦一場什麼樣的婚禮。
可能未來對她來說,還是太遙遠了。
她比較注重當下。
靳寒舟攬著她的細腰,在她的耳邊低喃,“那現在開始想。”
“好。”
許簡一見靳寒舟說得如此認真,不由也正視上了這件事。
-
“老夫人!”
忽如其來的一聲帶著哭腔的聲音,讓在場的眾人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剛還在小鹿亂撞個不停的孟芊芊更是被這道聲音弄得小鹿都不撞了。
孟芊芊下意識朝卓老太太的方向望了過去。
只見老人家垂著頭坐在輪椅上,雙眸緊閉,嘴角微微上揚,好似睡著了。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孟芊芊的眼前忽然騰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她提著裙襬,和卓宇珩一同朝卓老太太跑去。
“奶奶?”卓宇珩單膝蹲在卓老太太的跟前,抬手握住卓老太太的肩頭,輕輕晃了晃她一下。
卓老太太沒有反應,仍舊雙眸緊閉,睡得很安詳。
卓宇珩眼眶忽然開始發熱。
他抬手,微微發顫地探向老太太的鼻間。
停留幾秒後。
他忽然將額頭抵在卓老太太的膝蓋上。
約莫十幾秒後。
他扭頭叫來管家,鏡片下眼眸一片赤紅,“老太太去了,你去聯絡殯儀館的人過來。”
——
卓老太太走了。
在看到孫兒幸福美滿後,毫無遺憾地走了。
眼淚淺的孟芊芊直接將臉埋進許簡一的頸窩裡,無聲地掉著眼淚。
許簡一抬手擁住她。
孟芊芊難過得不想說話。
和老太太相處了一個來月,孟芊芊早就把對方當親奶奶了。
老太太離世,孟芊芊沒法不傷心,不難過。
她又少一個人疼了。
許簡一抱緊孟芊芊,隨她像只樹懶似的,掛在自己的懷裡。
-
大家一起幫著卓宇珩料理卓老太太的後事。
別墅上一秒還在辦紅事,下一秒就奔喪。
真是叫人唏噓。
-
大家都沒回去,就在卓家留宿了下來。
這一晚。
誰都沒有睡覺。
男士們在陪卓宇珩給卓老太太守靈。
許簡一在客廳裡陪著孟芊芊。
孟芊芊哭得眼睛都腫了。
可見老太太對她多好,才能讓她哭得跟自己親奶奶去世一般。
許簡一還是在孟奶奶去世的時候,見孟芊芊哭成這樣。
傅南書好心地給許簡一端來了一杯溫開水,“喝點吧,我看你嘴唇挺乾的。”
許簡一確實有點口乾。
孟芊芊一直抱著她哭,她雖然覺得有點口乾,但也懶得起來去倒水喝了。
傅南書好心送水,許簡一也不想拂了她的面子。
許簡一抬手接過,並禮貌地道了聲,“謝謝。”
“不客氣。”
傅南書在許簡一身側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孟芊芊哭累了,睡過去了。
許簡一將她往懷裡攬了攬,讓她可以睡得舒適一些。
傅南書看著這一幕,微微一笑,“你們感情真好。”
“嗯,還行。”
許簡一是下葬綿綿的那一天,遇見的孟芊芊。
當時孟芊芊被幾個流氓欺負,許簡一出手救了她。
大概是上天給她關閉了一扇門,又給她開啟了一扇窗。
綿綿過世後,是孟芊芊陪著許簡一度過那些難熬的日子的。
孟芊芊嘴巴甜,會在許簡一不開心的時候,想方設法哄她開心。
孟芊芊是繼許逸笙和綿綿之後,在許簡一心中,佔據了一個很重要位置的人。
傅南書抿了口水,似是好奇地問許簡一,“我聽說你以前是在山裡長大的,而且還被人販子賣給人當過童養媳。”
“山裡的人好像十來歲就結婚生子了,你和你那位養兄不會也……”
未等傅南書的話說完,許簡一就抬眸看向她,眸色偏冷地打斷了她的話,“傅小姐似乎對我的過去很感興趣。”
傅南書微笑,“我就是有點好奇,你是怎麼從別人的童養媳忽然變成了舟哥的妻子,而且——”
她故意頓了頓,才繼續往下說,“又恰巧長得跟我有幾分相似。”
說這些話的時候,傅南書一直在盯著許簡一的臉看。
她妄想從許簡一的面上窺視到心虛和慌張,然而並沒有。
許簡一的表情很平靜。
許簡一很直白,“傅小姐是想問我的臉是不是動過刀子吧。”
許簡一微微勾唇,笑容頗為譏諷,“不好意思,我從小就長這個樣子,倒是傅小姐你,據說最近兩年,沒少動刀子。”
傅南書臉上一下子就沒了笑容。
傅南書過去愛顧西珏愛得沒有自我,所以經常去微調,想要讓自己變得更美一些,好留住顧西珏。
這個事情在娛樂圈不算秘辛,奈何傅南書不愛聽。
所以臉就臭了點。
許簡一好似沒看到傅南書沒了笑容一般,她繼續說,“還有——”
“我覺得我跟傅小姐一點都不像。你是瓜子臉,我是鵝蛋臉,你是鹿眸,我是杏眸,眼睛和臉型都不是同一款的,怎麼會相似呢。”
傅南書覺得許簡一不過是在嘴硬罷了。
過去誰人見了她,不說她像她?
就連舟哥自己都承認,他看到許簡一的第一眼時,也覺得她們相似。
傅南書低頭啜了口水,神色頗為得瑟,“許小姐,你應該沒少聽我和舟哥的故事吧。”
“確實沒少聽。”許簡一溫溫一笑,眼底情緒不明地說了句,“我第一次聽人說起你和靳寒舟和顧西珏的故事時,我就覺得這個女孩過於貪心,遲早有一天,要翻船的。”
稍微停了停頓,繼續諷刺,“果不其然,還真翻了。”
見許簡一竟然諷刺她,傅南書頓時臉都黑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許簡一目光如刃地看著傅南書,懶得跟她虛與委蛇,直接開腔冷嘲她,
“我說傅小姐貪心不足蛇吞象,明明只有一張嘴,偏要吃兩個人的飯量。最後落得兩頭空,也不是沒道理的。”
“你在得意什麼,你也不過就是仗著這張長得跟我有幾分相似的臉,才被舟哥看上而已!”
傅南書直接氣炸了。
她渾然沒有方才給許簡一遞水的和善。
她滿臉怒意,咬牙切齒地回懟許簡一,“你不過就是舟哥對我愛而不得,尋的一個替身而已!”
傅南書的話音剛落,靳寒舟低沉冰冷的聲音就從她身後緩緩響了起來,“誰說她是我愛而不得尋的替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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