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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十來分鐘,靳寒舟就抱著許簡一起來了。
用浴巾將自己和許簡一的身體都擦乾,靳寒舟將許簡一放到床上放好,他去衣物間拿來睡裙還有她的內褲給她穿上。
她髮梢有點溼,他便拿來吹風機,給她吹乾。
整個過程,許簡一都沒有醒。
但意識是有的,只是太困頓了。
便一直閉著眼,不做任何反應。
弄好一切後,靳寒舟便上床陪許簡一睡覺。
看著面容姣好,瑩白粉嫩,宛如初生嬰兒般的許簡一,靳寒舟的心,就像是填滿了蜂蜜水,又甜又甘。
他精神有點亢奮不太睡得著。
靜下來後,靳寒舟仍舊有點不敢相信,夏天便是許簡一。
他沒想到,他尋尋覓覓了那麼久的人,早就來到他的身邊了。
夏天是她,她是夏天。
他運氣怎麼這般好。
四年前,意外喜歡上了一個叫夏天的女孩。
四年後一時心血來潮,把一個叫許簡一的女孩撿了回去,竟歪打正著地把心上人和救命恩人一起給撿了回來。
好似冥冥之中,命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靳寒舟滿眼愛憐地看著許簡一,一想到四年前她也是喜歡他的,他的心情就止不住亢奮。
年少心動是她,再見傾心,也是她。
真好。
以前受過的苦與難,在這一刻,忽然變得微不足道。
甚至高大尚了起來。
也許他來這凡世間,經歷一切又一切的苦難,就是為了這一刻,她帶來的甜。
思及此。
靳寒舟就情不自禁地低頭去親吻許簡一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巴。
一遍又一遍,好似要用吻將她的五官容顏給深刻在腦海裡一般。
許簡一被他黏溼的吻弄得沒法睡沉,她緩緩睜開了眼。
看著側著身,支著腮幫,滿臉痴醉,好像著了魔似的,一直盯著她的靳寒舟,許簡一心中頗為無奈。
他又來了。
許簡一抬手撫了撫靳寒舟俊美深邃的面龐,帶著幾分輕哄地說,“睡覺吧。”
靳寒舟握住她擱在他臉頰的手,像只大狗狗似的,蹭了蹭,
“你睡,我有點興奮,不太睡得著。”
“……”
許簡一實在是太困了,她招架不住了,眼皮在打架。
她顧不上陪靳寒舟興奮,重新閉上眼,同時嘴裡很輕地說了句,“晚安。”
“晚安。”
靳寒舟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吻。
只開著床頭燈的臥室,靳寒舟側著身,藉著暖黃的光線,滿眼繾綣溫柔地盯著許簡一看了一個晚上。
凌晨三點多,他才漸漸有睏意,然後抱緊許簡一,進入夢鄉。
-
昨晚卓宇珩生日,幾人約好明日去露營。
去兩天一夜。
靳寒舟的設計稿還差一點才能完成,所以一早許簡一就帶著畫稿,陪靳寒舟上班去了。
他在畫稿,她也在畫稿,兩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擾。
生活很平淡,卻很溫馨。
中午。
許簡一和靳寒舟準備去吃午飯。
正好碰到了穆良緣和程錦繡兩人,一起兩人行,就變成了四人行。
用餐的時候,許簡一明顯發現程女士和穆良緣之間,似有曖昧在湧動。
飯後。
穆良緣去結賬,程女士去洗手間,許簡一附耳在靳寒舟的耳邊,跟他說悄悄話,
“我怎麼覺得婆婆和穆叔之間的相處好像不一樣了。”
靳寒舟按住她的腦袋,輕輕地揉了揉,“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現在應該是正式在一起了。”
許簡一有些詫異,“穆叔好厲害啊,這麼快就追到婆婆了。”
“他們都不年輕了,早在一起一天,便能多享受一天。”
靳寒舟覺得還好。
一個沒被愛過的人,面對一個幾十年,對你情深不渝的人的追求,不立馬淪陷,都算好的了。
穆良緣的出現於程錦繡而言,就像是迷失在沙漠裡的人,乾渴得快要死掉時,忽然遇見的綠洲。
她沒有立馬撲上去飲水止渴,而且猶豫再三,才決定飲一口,已經很經得起誘惑了。
穆良緣和程女士是半路青梅,彼此之間不算陌生。
相處起來,也不似陌路人那般的尷尬無言。
穆良緣性子溫潤風雅,懂情趣,和他在一起,程錦繡覺得自己好像很開心。
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開心麼。
不討厭,不反感,不牴觸,那試一試唄。
程女士他們都不年輕了,都幾十歲的人了,哪有時間猶猶豫豫,再猶豫,就老了。
昨晚兩人一起看完電影后,許是被電影的情節所觸動,程錦繡就跟穆良緣說,
“我曾經不顧一切地去愛過一個人,那場一廂情願的愛戀讓我身心很疲倦,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像你愛我這般的愛你,如果你能接受這樣的我,那我們就試試吧?”
穆良緣說,“你願意接受我的愛,讓我的愛有用武之地,便是對我的恩賜。”
愛情這個東西,沒法說公平與不公平。
先愛的那一方,註定是要卑微的。
對穆良緣而言,能與他從小妄想的明月在一起,已然是上天恩賜,他不貪心她一定要跟他愛她那般的愛他。
他只要她待在他看得見,觸碰得到的地方。
愛與不愛,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她未來,是屬於他的。
他比她小,以後他會送走她,再去陪她。
她的往後餘生,都只會屬於他。
往後幾十年,他會是她生命裡,最親密的人。
這便足矣。
-
“這倒也是。”許簡一覺得靳寒舟言之有理。
程女士和穆叔加起來快過百了。
若像小年輕一般,猶豫個幾年半載的,頭髮估計都要白了。
靳寒舟將許簡一攬入懷中,低頭親了親,“還好你來找我了,不然我可能比穆叔還慘,一輩子單著。”
許簡一不厚道地拆他臺,“在我之前,你前任一堆,怎麼會一輩子單著呢?”
“咳……”被拆臺的靳寒舟忽然被口水嗆了一下。
他抬手捏了捏許簡一的臉頰,語氣寵溺而無奈地說,“寶寶,你是對浪漫過敏麼?”
許簡一眨眼,不懂這跟浪漫有什麼關係,“可是這是事實啊。”
靳寒舟覺得有個不懂情趣還直女的妻子,也蠻無奈的。
“那些就演戲,沒走心。”
靳寒舟把人攬在懷裡,柔聲地哄道,“年少的心動是你,日久生情也是你,都是你。”
“嗯。”許簡一彎了彎眼眸,笑得像一抹彎月。
靳寒舟見她笑得如此治癒迷人,不由撩起她的下巴,啄了啄。
許簡一怕程錦繡忽然從洗手間出來,或是穆良緣忽然結賬回來,羞惱地抬手捏住靳寒舟的手臂,示意他適可而止。
靳寒舟知她臉皮薄,只是淺淺地嚐了一下,便撤開了。
可即便如此。
兩人親暱的一幕,還是讓從洗手間出來的程錦繡給看到了。
戀愛經歷都沒有過的程錦繡直接老臉一紅。
兒子兒媳太虐狗了。
好在穆良緣回來了。
程錦繡不用一個人面對這對虐狗的夫妻。
剛吃飽,加上距離下午上班時間還早,所以四人便坐在一起,聊了會兒天。
基本是穆良緣和靳寒舟在聊,許簡一和程錦繡沒怎麼搭話。
靳寒舟和程女士沒話說,和穆良緣卻很多話。
兩人比親父子還能聊,也沒代溝,巴拉巴拉,半小時就過去了。
因為兩人有公事要說,穆良緣便提議讓許簡一陪程錦繡去附近的商場逛逛,省得她們坐在那,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閒得無聊。
許簡一沒異議,程錦繡也沒有異議。
婆媳倆動身朝附近的商場出發。
這個點太陽有點曬。
許簡一跟酒店借了兩把遮陽的傘,她自己一把,另一把則是給程錦繡。
程錦繡接過許簡一遞過來的傘,溫聲道了聲謝謝。
許簡一搖了搖頭,道了聲不客氣。
到商場門口時,看著正在收傘的許簡一,程錦繡想起自己之前對許簡一說的話,她微微啟唇,雖艱難,但好在還是說了出來,
“之前我對你的家世和你過去的一些作風不太滿意,所以就說話難聽了一些。還有——”
“昨天我是來跟蔣曼熙說清楚的,我沒有要繼續反對你們的意思。”
“我知道。”
許簡一微微一笑,讓程錦繡進去說話,外面太曬太熱了。
進去後,許簡一問程錦繡喝不喝奶茶,她想點杯冰奶茶,天氣太熱了,她急需一杯冰飲來解解暑。
程錦繡不喝這些東西的,但是見許簡一好像想喝,她便點點頭,“可以。”
許簡一問程錦繡,“您要喝什麼?”
程錦繡看了看,沒看懂,索性便說,“跟你一樣吧。”
最後她們一人一杯加冰原味奶茶。
許簡一捧著大杯的原味珍珠奶茶,撲哧撲哧地吸了起來。
程錦繡學著她,抿了兩口。
很冰。
冰的她直皺眉頭。
程錦繡很注重養生,平日裡都不喝冰的。
好在是夏天,多喝兩口,也就適應了。
兩人一人捧著一杯奶茶在商場裡無聊地逛著。
程錦繡無意間看到一條裙子,覺得許簡一穿應該很好看,便領著許簡一走了進去。
許簡一以為程錦繡進去是她自己要挑選衣服,她站在那,也不東張西望,全然就是個作伴的木頭人。
直到程錦繡拿著一條裙子遞給她,她才意識到,程錦繡這是在給她挑衣服。
“你去試試這個吧,我覺得你穿應該很好看。”
“哦好。”許簡一點頭,將奶茶從手裡放到一旁的櫃檯上,拿紙擦乾手,她才抬手接過程錦繡手裡的裙子。
許簡一進去一看,才發現程錦繡給她的裙子是條旗袍。
程錦繡是個旗袍愛好者。
她十幾歲就開始穿旗袍,一穿便是三十來年。
她的衣櫃裡,全是各種各樣的旗袍。
程女士天生麗質,後天培養的氣質又高貴典雅,穿旗袍的時候,宛如電視劇裡走出來的民國佳人,氣質一絕。
其實許簡一每次看到程錦繡時,都會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沒辦法,穿著旗袍的程錦繡太驚豔人眼球了。
她就像是天生為旗袍而生的。
那身段那氣質,真的很絕。
就是之前那脾氣,不太好……
許簡一將程錦繡挑選的旗袍換上。
程錦繡眼光很好。
白色花紋的旗袍,領口鑲著珍珠和幾顆和田玉珠的旗袍典雅又高貴。
穿在許簡一的身上,溫柔恬靜,和她那張清純秀麗的臉龐,尤為相襯。
許簡一出來的瞬間,程錦繡眼前一亮。
她下意識上前,“好看。”
旗袍是挑人的。
程錦繡很少能看到把旗袍穿得如此恰到好處的人。
只是許簡一現在的髮型不太適合。
程錦繡從包裡拿出一個珍珠髮飾,然後繞到許簡一的身後,將她那頭高馬尾給放了下來。
她幫她將頭髮挽在腦後,用珍珠流蘇髮飾固定。
一個亭亭玉立,民國佳人就現世了。
程錦繡將許簡一推到鏡子前。
看著鏡子裡,宛如絕世佳人一般的許簡一,程錦繡由衷地誇道,“你比我穿旗袍好看。”
許簡一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感覺有點陌生。
過去她從未穿過旗袍。
她動不動就幹架,旗袍這種衣服,幾乎跟她不沾邊。
許簡一都不敢相信,鏡子裡,宛如民國佳人的人,是她。
看著明眸皓齒、婀娜多姿的許簡一,程錦繡下意識拿起手機,給她拍照。
許簡一對鏡頭還挺敏感的,她在程錦繡按快門的時候,忽然側目看了過來。
鏡頭正好抓住她這個恰到好處的回頭。
佳人回眸,懵懂中帶著絲絲迷茫,眼神特別的勾人。
看著照片上的許簡一眼眸迷茫而疑惑,程錦繡一個女人不禁有點怦然心動的感覺。
之前程錦繡嫌許簡一出身不好,配不上靳寒舟,所以也沒太正眼瞧過她。
如今瞧著照片上許簡一那懵懂卻十分勾人的眼眸,程錦繡似乎明白靳寒舟為什麼會喜歡她了。
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像黑夜裡的一束耀眼的光,讓人不自覺地被她的目光所吸引。
許簡一呆呆地看著程錦繡,眼睛眨了眨,那表情,莫名的呆萌。
程錦繡覺得她這樣怪可愛的。
她跟許簡一解釋,“我發給寒舟看看,讓他評價一下。”
“哦好的……”
許簡一微微點頭。
很快許簡一就收到了靳寒舟發來的資訊,【好看,買了,晚上回去穿給我看。】
許簡一從這一句話,看出了男人慣有的不正經。
也不知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許簡一的腦海裡瞬間掠過一些兒童不宜的畫面。
下一秒,許簡一的臉頰就自己爆紅了。
意識到自己被靳寒舟給帶汙了的許簡一晃了晃頭,沒回靳寒舟,而是轉身回換衣間去將旗袍換下來。
許簡一還沒出來,換衣間的門就忽然被敲了敲。
許簡一開啟門,只見程錦繡又遞給了她一堆衣服,讓她一一試一遍。
於是許簡一進進出出,一共試了十幾條不同款式的旗袍和一些穿著比較淑女文靜的連衣裙。
程錦繡沒有女兒,忽然有個衣服架子的兒媳,她有點購物上癮,還想給許簡一挑,但許簡一著實是怕了她,便叫停了她。
程錦繡見此,這才作罷了繼續給許簡一挑衣服的心思。
不過這半小時裡,許簡一試著了差不多二十條衣裙。
而這二十條她試過的裙子,程錦繡全都買下來了。
許簡一看著那一袋袋的衣服,心情很是複雜。
她發現,靳寒舟跟程女士挺像的。
買衣服,都是成堆成堆買的。
她第一次和第二次去靳寒舟別墅因為沒衣服穿,只能穿靳寒舟的襯衣。
第三次去的時候,靳寒舟直接讓人送了一衣櫃的睡裙和時裝過來給她。
壕氣的樣子,跟現在程女士一模一樣。
真不愧是母子。
將衣服的錢結算好,程錦繡轉身,剛要跟和許簡一說話,誰知肚子忽然鬧騰了起來。
她面色微微一變,問了銷售員,最近的洗手間在哪,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許簡一不解地走上來。
銷售員跟她解釋,“你媽媽是去上洗手間了。”
“她是我婆婆。”許簡一微笑著糾正對方。
銷售員一愣,而後羨慕道,“你婆婆對你好好哦,我看你們親暱的樣子,還以為你們是母女呢。”
許簡一但笑不語。
現在的程女士確實挺好的。
不過許簡一覺得程女士對她的好,大多是來源於她對靳寒舟的愧疚。
愛屋及烏,大概是這個意思?
“搶劫啦,有人搶東西——”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譁。
許簡一聞言,立即看出門外。
只見對面的金店忽然竄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許簡一眸光一寒。
在男人往這邊跑的時候,許簡一直接衝出店門,給對方來了一個原地摔。
男人摔趴在地上,手裡的包摔了出去,掉出了好幾條金鍊子。
男人是個生手,因為是急需用錢,才會被逼的去金店搶金鍊。
被許簡一摁在地上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地面上的那幾條金鍊,宛如在盯自己的命一般。
他掙扎,他憤怒地咆哮,“放開我!”
許簡一對男人的咆哮罔若未聞,依舊死死地將對方反手按壓在地上。
這時,金店的工作人員走過來。
她彎身撿起金鍊子,並且跟許簡一道了聲謝,“小姑娘,真是謝謝你了。”
金店的工作人員沒想到會是一個小姑娘出手幫忙制服的搶劫犯。
“報警了嗎?”許簡一問金店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搖了搖頭,爾後趕忙拿出手機,打電話報了警。
程錦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正好是許簡一制服搶劫犯的這一幕。
許簡一衝上去的時候,程錦繡心跳都差點驟停。
見許簡一輕而易舉地就把人給制服,程錦繡才驀地鬆了口氣。
程錦繡朝許簡一走了過來。
商場的保安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
保安從許簡一的手裡接過搶金鍊的搶劫犯。
許簡一和程錦繡回店裡,將買好的衣服拎上,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許簡一和程錦繡各拎著幾個購物袋走出女裝店的時候,剛接到醫院電話來電,得知妻子去世的搶劫犯忽然掙脫開保安的束縛。
他伸手從褲兜裡,拿出了一把摺疊小刀。
將刀尖露出來,報復般似的,直接朝許簡一的後背捅了過來。
“小姑娘,快躲開!”
保安看著這驚險的一幕,下意識提醒許簡一。
許簡一下意識回頭。
還沒等她回擊對方。
程錦繡就忽然一把撞開了她。
而她因為來不及閃躲,被捅了正著。
看著腹部被捅了一刀的程錦繡,許簡一瞳孔驀地擴大。
隨後她猛地丟開手裡的購物袋,上前一腳將搶劫犯給踹開,隨著抬手接住了程錦繡往後跌落的身子。
被許簡一踹倒在地的搶劫犯被門口進來的警察給重新制服住。
警察將他雙手扣住,他氣得幹咧咧地罵著許簡一,“我老婆沒了,都是你這個多管閒事的臭娘們害的!”
男人搶金鍊,是為了給他老婆湊醫藥費的。
但是就在剛剛,男人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他老婆去世了。
接受不了這個打擊的男人就把怒意發洩在了許簡一身上。
他覺得是許簡一害他沒能把醫藥費湊齊,他老婆才會死的。
但實際,就算許簡一沒出手,他也來不及救他老婆的。
畢竟他搶了鏈子,還得去兌換現金,而這期間,他很可能會被警方抓獲。
他其實就是接受不了妻子去世的訊息,想要找個人洩憤而已。
而出手制服他的許簡一,就成了他遷怒的物件。
許簡一無暇去管劫匪。
她單手按住程錦繡的傷口,一邊拿出手機叫救護車。
完了,她又趕緊聯絡靳寒舟。
得知程錦繡受傷,靳寒舟和穆良緣連忙從酒店那邊趕了過來。
穆良緣幾乎是全程跑過來的。
過來看到躺在地面上,腹部上一片血紅的程錦繡。
穆良緣的眼眸,一下子就紅了。
穆良緣快步跑到程錦繡的跟前蹲下,抬手握住她的手。
不知是地面太涼,還是空調開的太冷,又或者是失血的原因,程錦繡的手有點冰。
穆良緣原本還算鎮定的心,在握上程錦繡略微冰冷的手時,徹底的方寸大亂,他聲音發顫地問,“好好的,怎麼受傷了?”
一旁的許簡一聞言,下意識便說,“對不起……婆婆是因為我,才會中刀的。”
她沒想到危險來臨之際,程錦繡不躲開,反而還擋上來。
即便程錦繡不擋上來,許簡一也不會有事。
畢竟她身手在那。
但程錦繡捨身的行為,卻讓許簡一心有觸動。
明明之前,她還那麼不喜歡她,今日卻為她擋刀……
聽了許簡一的話,穆良緣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顧不上多問,救護車就來了。
程錦繡被抬上擔架。
穆良緣跟上。
靳寒舟則是走到許簡一跟前。
許簡一自責地看著靳寒舟,“我沒想到她會擋上來……”
她垂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頗為侷促不安,“對不起,沒保護好你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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