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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寒舟目光微微恍惚,似是陷入了沉思,“其實說起來,我都不知道自己當時喜歡她什麼,我跟她一共才見了三回面,每次接觸的時間都不長,也就一小時左右的樣子,可能是興趣相投,談得來,也可能是她身上有著我向往的東西。”
靳寒舟嚮往的自然是對方的健康和技術。
因為有健康的身體,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玩車。
靳寒舟心臟不好。
玩車也得量力而行。
車子自然是玩得多,才能熟能生巧,靳寒舟玩得不多,自然就不算特別厲害。
不過碾壓業餘賽車手,還是可以的。
可即便如此,靳寒舟還是會遺憾,因為他的夢想,是當一名職業賽車手。
可惜,他身體不允許。
雖然靳寒舟目前的身體已經和正常人無異了,可那些極限運動,卻是終身禁止的。
許簡一,“……”
許簡一覺得靳寒舟把她的脾氣想得太好了。
好到足以容忍他光溜溜地壓在她身上,跟她扯他曾經喜歡的女孩……
要不是靳寒舟口中的人可能是自己,許簡一都想把他踹下床了。
人還在壓在她的身上呢,就一副緬懷的表情說著曾經喜歡的女生,她真的會謝好嗎?
再說了,其實她也很小氣的……
之所以大度,是因為他給的安全感太足,足到她不需要把其他女人放在眼裡。
但不代表她想聽他自述自己當初是如何愛上‘別人’的啊。
其實這種事情,大可不必坦白。
但凡小家子氣點的,這會兒他應該已經在床底下了。
這樣一想,許簡一忽然覺得自己確實蠻大度的——才怪。
靳寒舟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話語諸多不妥,他忙低頭啄了啄許簡一的唇,帶著幾分輕哄地說,
“當然,我現在,只喜歡你。”
許簡一沒忍住,笑了。
這人求生欲,還挺強的。
還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多離譜。
見她笑了,靳寒舟輕捻了一下她的臉頰,又說,
“冷靜下來後,我覺得我之所以對她的出現反應那麼大,更多的可能是執念所致。”
“我找了她四年多,她忽然出現,心情難免就激動了些。現在情緒平復下來後,也沒有特別想去見她了。”
完了,他自己還感慨,“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既已錯過,那就代表我跟她緣分不深。”
緣分不深……
許簡一目光恍了恍。
嗯。
大概吧。
如果不是她查到哥哥的心臟在他這……
他們也許,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就在許簡一走神之際,靳寒舟忽然又朝她吻了下來。
她回神便聽他這般說了句,“寶寶,謝謝你來到我身邊。”緣分這個東西可遇不可求。
靳寒舟知道,他跟許簡一的緣分之所以未斷,全靠她奔赴。
如果不是她主動找上他,他還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她,甚至這輩子都未必能再見到她。
許簡一笑了笑,抬手環住靳寒舟的脖頸,與他親吻了一番後,喃喃道,“我覺得你也不是很喜歡夏天啊。”
睡了她四個月,也沒見他發覺她是夏天。
所以,他到底喜歡夏天什麼?
靳寒舟也不否認,“大概是吧,我若真的喜歡她很深,當初也不會碰你了。”
喜歡一個人,就像是你不小心吃了一次有癮的東西。
剛吃的時候,很上頭,很想再吃。
你若一直不再碰,癮下去了,也就那樣。
只是偶爾想起,你仍舊會記得剛上癮那會兒的那股上頭的感覺。
但也只是回味。
只要不再碰觸,便經不起任何的浪花。
靳寒舟對夏天的感情大概就是這樣。
很快,靳寒舟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猛地看向許簡一,“我好像沒跟你說過,她叫夏天——”
他表情有點震驚,“——你怎麼知道她叫夏天的?”
“因為——”許簡一舉手,朝他做了一個倒大拇指的手勢,“我就是夏天啊。”
她用手指戳他胸肌,埋汰他,“你的喜歡有點水哦~我在你身邊這麼久,也沒見你認出來我~”
靳寒舟瞳孔不敢置信地放大,他用力地嚥了口唾沫,“你是夏天?”
說真的,靳寒舟不太敢相信許簡一就是當年那個贏了他還探手出車外,朝他倒拇指挑釁的夏天。
若說夏天是狂風,許簡一就是細雨。
夏天的性格頗為張揚桀驁。
許簡一卻是溫順內斂。
靳寒舟不敢相信,這樣極端的兩個人會是同一個人。
兩人性格實在是相差太大了,靳寒舟忍不住問許簡一,“寶寶,你是有雙重人格嗎?”
她跟夏天的性子,簡直判若兩人。
靳寒舟覺得自己沒能認出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畢竟他也才見過夏天三回,而夏天的性子又跟許簡一的性子出入太大,靳寒舟很難把這樣極端的兩個人混為一談。
許簡一一開始沒聽懂靳寒舟的話,後面頓悟後,她微微一笑,
“沒有啊,就是覺得人還是乖順一些,比較討人喜歡。”
沒有失去哥哥之前的許簡一確實比較張揚桀驁,性子也比較高冷、話少。
除了在許逸笙和綿綿面前話多點,許簡一跟其他人說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
許簡一性子比較孤僻。
平日裡她都是在跟琴棋書畫為伍,唯一的戶外活動,就是玩卡丁車。
後來進組織,她就每天都在訓練中度過。
偶爾心血來潮時,她會在空閒的時候,畫上一幅畫作。
後來許逸笙被殘忍殺害後,許簡一一下子,就變了性子。
與其說許簡一收斂了本性,不如說她把自己活成了許逸笙。
逢人就笑,是許逸笙的習慣。
就連珠寶設計和服裝設計,都是許簡一後來才特意去學的。
許逸笙生前除了是一笙集團的創始人,他也是一名珠寶設計師。
Jane其實不是許簡一,而是許逸笙。
唯愛是許逸笙親手創的珠寶品牌。
許簡一隻是繼承了許逸笙的設計名號,代替他,將珠寶設計師Jane這個身份繼續揚名立萬。
好似這樣,她哥哥,就還活著一般。
許萱萱說的那條天使之淚,是許逸笙離世前,最後的作品。
也是許簡一十六歲的生日禮物。
天使之淚,為什麼會叫天使之淚?
那是因為許逸笙當年當臥底被扎穿了手臂,許簡一第一次哭,當時她的眼淚掉在了許逸笙的手背上,燙醒了昏迷了兩天兩夜的許逸笙。
後來許逸笙在給唯愛珠寶秀設計壓軸作品的時候,就設計了這條天使之淚。
目前這條項鍊,被許簡一珍藏在她和許逸笙還有戴綿綿以前一同居住的南城XX地區的海景大別墅的保險櫃裡。
-
她語氣輕快卻莫名讓人覺得悲傷,靳寒舟心疼地撫摸許簡一的臉頰,壓根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外來壓力,才會讓她從一個桀驁張狂的人,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靳寒舟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然後將她緊緊地擁進懷裡,
“喜歡你的人,無論是你什麼性格,都會喜歡你。
不喜歡你的人,無論你變得什麼樣子,她也仍舊不喜歡你。”
他愛憐地親吻她的眉眼,滿滿的心疼,“做回你自己,沒必要為了討別人的喜好繼而去改變自己。”
“嗯。”
許簡一微笑著用臉蹭了蹭靳寒舟的手心。
靳寒舟覺得這樣撐在許簡一身上講話有點吃力,索性就翻身下來躺到她身旁。
他抬手將許簡一的身體轉了過來,讓她面向自己,然後才問她,“你當年為什麼不來俱樂部了?”
為什麼不去了?
許簡一的目光忽地恍惚了起來。
一開始,她是出任務去了。
一去就是半年。
任務剛完成,她都沒來得及過十六歲的生日。
哥哥就被她那次任務的漏網之魚夜鷹給抓走了。
法醫說。
哥哥生前遭受了十分殘忍的對待。
十根手指的骨頭全部碎掉,身中了十幾刀。
那次任務,許簡一擊斃了夜鷹十幾名弟兄,所以對方捅了許逸笙十幾刀。
讓許簡一最難以接受也最為崩潰的是,許逸笙的器官,是生前無麻藥被對方摘掉的。
他是生生痛死在黑市的手術檯上的。
當時,許簡一在聽完法醫的講述後,直接昏過去了。
那種打擊,不亞於天崩地裂。
再度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許簡一的情緒不可避免的迭起。
她抬手,用力地抱緊靳寒舟,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不願說話。
見她情緒忽然低迷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靳寒舟抬手輕撫許簡一的發頂,略微歉意地說,“抱歉,不是故意想要勾起你傷心事的。”
許簡一搖了搖頭,而後從靳寒舟的懷裡抬起頭來。
她忽然翻身趴在他的身上,大有種要借他轉移情緒的意思,“做嗎?”
靳寒舟挑眉,“嗯?”
許簡一用手點了點他性感好看的薄唇,眉眼低垂,情緒不明地看著他,說,
“靳寒舟,我想要快樂。”
靳寒舟眸色驀地一深。
他抓住她在他薄唇上作亂的手,眼神危險地看著她,“拿我轉移情緒?嗯?”
許簡一一點都不內疚,反而還很理直氣壯,“是你說,不開心的時候,使勁欺負你的。”
“我現在不太開心,我想欺負你。”她把手從他手裡抽了出來,一路順著他的下巴下滑,來到他的喉結上,紅唇微啟,“給欺負嗎?”
靳寒舟可經不起她這樣撩。
他喉結上下滾動,聲音難耐而暗啞,“給。”
“命都給你。”
靳寒舟翻身將她重新壓回身下去。
他俯身,親吻她的脖頸。
許簡一閉眼,抬手環住他光潔的後背,偏頭在他耳邊說了很孟浪的兩個字~
靳寒舟頓了頓,隨後抬手從床頭櫃上摸出一個小方塊,用牙齒咬開,他自己給自己戴上。
—
靈魂交融的瞬間,許簡一收緊雙臂,用力地抱緊靳寒舟。
她仰頭,微微喘息。
她忽然啟唇說道,“重點……”
這是許簡一第一次在房事上開口要求他力度,靳寒舟直接就像是脫了韁繩的馬兒,發起狂來。
—
最後兩人都瘋了。
靳寒舟辦公室的門一下午就沒開過。
兩人瘋狂了一下午。
如果不是肚子餓了,兩人估計還在作戰。
前面是許簡一想要藉此轉移情緒,但後面,完全是靳寒舟自己亢奮到想弄她。
沒辦法。
曾經傾心的人成了自己的妻子,無需遺憾,還來了大滿貫,靳寒舟樂瘋了。
尤其是許簡一還不知死活,招惹他。
他浪起來,就沒控制住自己的狼性。
把人欺負了一下午。
要不是許簡一肚子餓了,靳寒舟都還不想放過她。
床上被他們弄得一片狼藉,許簡一披著靳寒舟的襯衣,渾身發軟地靠坐在沙發上。
只穿褲子,上身還是赤著的靳寒舟正在扒拉床單,換新床單。
看著一片狼藉的床單,靳寒舟惡劣的份子又上來了。
他朝許簡一舉了舉床單,歪頭痞笑,“寶寶,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多備幾床床單在這?”
許簡一看著他手裡的床單,想起兩人一下午的荒唐,俏臉瞬間爆紅,她羞得拿枕頭砸他,“你不要說話了。”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煩死他了。
靳寒舟知道小姑娘臉皮薄,不經逗,他逗弄過後,見好就收,也沒再繼續。
將溼掉的床單丟到地上,靳寒舟從一旁的櫃子裡,翻出了新的床單套上。
靳寒舟有時候會在辦公室這邊的休息室落腳歇息。
所以這裡洗衣機什麼的,應有盡有。
把乾爽的床單換上,將腿軟無力的許簡一抱回床上躺好,靳寒舟便拿著床單走進了休息室的浴室。
將床單丟進洗衣機,丟了顆洗衣凝珠進去。
啟動洗衣機,他便出來了。
看著躺在床上,一副力氣被耗盡,整個人軟綿無力的許簡一,靳寒舟很不厚道地笑了。
許簡一無意間看到這人在那賤嗖嗖的笑,沒忍住,拿過一旁的枕頭,朝他丟了過去。
他能不能別笑得那麼賤,真的讓人忍不住想揍他。
靳寒舟接住許簡一遞過來的枕頭。
他走過去在她身側的位置坐下來,然後抬手撫摸她嫩滑的臉頰,頗為認真地說,“還有力氣,看來等下還可以繼續。”
許簡一聞言,呆了呆,而後臉頰直接漲成了一個紅蘋果。
都做一下午了。
他竟然還想繼續,他……
許簡一有點抓狂,好心提醒他,“靳寒舟,書上說,沒有耕壞的田,但是有累死的牛,你……悠著點。”
靳寒舟不以為然,“放心,你老公身體好著,保證你成為老太太之前,還能餵飽你。”
許簡一,“……”
大可不必如此猖狂,萬一真的搞壞了。
以後就有的哭了。
門鈴忽然響了響。
靳寒舟頓時站起身來,“應該是外賣到了,我去拿。”
靳寒舟從衣櫃裡拿了一件嶄新的襯衣披上,隨便扣了幾個釦子,便去開門了。
將門開啟。
“給我——”
靳寒舟剛開口說話,結果就被門口的程女士給驚了一下,“您怎麼在這?”
程女士雖然才吃過一次豬肉,但好歹也是吃過豬肉的人,又豈會看不出兒子這副事後慵懶饜足的勁。
她捏著手裡的外賣,好像終於明白靳寒舟好端端的,為什麼不去外面吃,要點外賣了。
“你穆叔讓我來公司打發打發時間,怕我太閒,容易犯病。”
程錦繡解釋的同時,將手裡從外賣員手裡接過的外賣遞過去給靳寒舟。
靳寒舟抬手接過,“您早該如此了,整日把自己困在那一方天地,都快要不知道天空是什麼顏色了。”
“是啊。”程錦繡苦笑,滿臉澀然,“以前犯渾,寧做井底之蛙,也不肯跳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今才發現自己有多蠢。”
“走累了不妨回頭看看,說不定有意外驚喜。”
靳寒舟不想評價程女士過去的行為有多蠢,許簡一還等著他回去投餵,他也沒時間跟她嘮嗑,
“我不跟您說了,一一還餓著,我先把外賣拿回去了。”
“嗯好。”
看著已經娶妻的兒子,程錦繡莫名的傷悲。
她都沒怎麼看他,他就長大了。
“您回去吧。”
靳寒舟說完,便直接回了辦公室。
程錦繡看著緊閉的辦公室門,心口隱隱掠過一股銳痛。
因為跟她不親近,所以他都沒想過要請她進去坐一坐。
這能怪誰呢?
還不是怪她自己。
程錦繡苦笑。
搖了搖頭,轉身往穆良緣的辦公室走回去。
程錦繡回去的時候,穆良緣正在和一個秘書說話。
那是一個長得年輕,且身材很好的女秘書。
女秘身體微伏,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胸口內襯拉得比較低,彎腰伏著的時候,事業線尤為明顯。
程錦繡就倚在門口那看著。
看著穆良緣跟女秘聊得十分融洽,心中莫名的酸楚。
倒也不是吃醋。
程錦繡目前對穆良緣還遠不到會吃醋的感情。
她就是忽然發覺自己挺沒用的。
程錦繡自小就站在頂峰傲視群雄。
她從沒有自卑過。
哪怕在愛靳風這件事上,程錦繡也沒有自卑過。
她只有難過與傷心,覺得靳風眼瞎心盲,才會看上陳雲香。
她從不自卑,更不會產生自己不如陳雲香這樣的想法。
但此時此刻,程錦繡卻有點自卑了。
她除了家世,好像挺一無是處的。
兒子不親,丈夫不愛,自己還惹上被別人稱之為‘矯情病’的抑鬱症,還引發躁狂。
這樣的她,真的會有人喜歡嗎?
在別人看來,她應該是個生活不能自理,全靠人養著的廢物吧?
程錦繡默默地退了出去,不去打擾穆良緣和女秘的交談。
可她卻不知道。
從她站在門口的那一刻起,穆良緣的注意力就全在她身上了。
女秘似有若無的勾引,他根本沒看到。
見程錦繡忽然退出去,穆良緣立馬抬手叫停正在喋喋不休,給他彙報工程進度的女秘。
無意間看到秘書略微低下的領口,穆良緣頓時蹙起眉梢,他想也不想地批評女秘,“這裡是公司,不是你騷姿弄首的地方,再有下次,自己去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
女秘臉色驀地一白。
穆良緣看都沒看她,直接起身追程錦繡去了。
——
程錦繡並未走遠。
她人就趴在辦公室門口不遠處的室內陽臺那,俯瞰著樓下進出的人群。
看著身著中式旗袍,滿是端莊優雅的程錦繡,穆良緣上前問道,“剛剛怎麼沒進來?”
程錦繡聞聲看了過來,見穆良緣朝她走來,她朝他微微一笑,解釋說,“見你們在談事,就沒進去打擾了。”
穆良緣也沒有戳破她,“不早了,去吃晚飯吧。”
“你事情談好了?”程錦繡問。
“嗯。”
“走吧,”穆良緣上前一把拉過程錦繡,“找阿舟他們一起去吃。”
程錦繡忙道,“他已經點外賣了,不去外面吃了。”
“點外賣?”穆良緣愣了愣,而後說,“阿舟從不點外賣的,怎麼——”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穆良緣老臉不由一紅。
他微微清咳,忍不住感慨,“年輕就是好啊。”
已經四十六歲,卻只有過一次魚水之歡的程錦繡心情驀地很複雜。
她好像真的蹉跎了很多年。
意識到自己真的不年輕的穆良緣不由加大力度,他提議,“錦繡,晚上我們一起看個電影吧?”
還從未跟誰一起去過電影院看電影的程錦繡不經也有點期待,她看著穆良緣,只是猶豫了兩秒,便點了點頭,“好。”
“我馬上訂票。”
穆良緣立馬掏出手機去訂票。
程錦繡看著他。
因為低著頭的原因,程錦繡無意間看到穆良緣烏黑的短髮裡竟然混著幾根白髮,她不由愣了愣。
恍然間,程錦繡才猛地驚覺他們都不年輕了。
好像沒有太多時光可以浪費了。
程錦繡忽然開口問了穆良緣這麼一句,“如果我一直不離婚,你打算一直都不娶妻嗎?”
正在買電影票的穆良緣驀地抬眸看向程錦繡,“有何不可?”
他的目光如炬,“如果娶不到我想娶的人,我寧願一輩子不娶。”
程錦繡彷彿在穆良緣的身上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她眼眶微微發熱,“值得嗎?我並不知你心意。”
“我不管別人覺得值不值,我只知道,我甘之如飴。”
甘之如飴……
程錦繡愣了愣。
穆良緣又說,“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一旦將就了,後面搞不好會產生一系列的麻煩。與其將就過一生,還不如高質量的單身。”
他目光深濃地看著程錦繡,眼中滿是令人沉溺的情深,“至少我在想念你的時候,不用擔心是在對妻子的不忠。”
程錦繡感動地看著穆良緣,她和他,除了兒時的那點情分,根本就沒有再有過交集,他怎麼會愛她至此呢。
正好女秘從辦公室出來,程錦繡想起了什麼,忽然說,“我什麼都不會,我也幫不上你什麼,你……”
程錦繡的話還沒說完,穆良緣就忽然抱了上來,“大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自小學習琴棋書畫,哪樣不是優點?”
他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沒用呢。
她鋼琴十級,棋藝高超,畫功了得,書法也寫的龍飛鳳舞。
她只是命太好,以至於優點被掩蓋,被埋沒了才華罷了。
懷裡的人兒香氣繚繞,穆良緣滾了滾喉頭,又說,“我知道你才剛離婚,心裡肯定還無法放下你的前夫,我不會強求你現在一定要回應我的感情,我只是希望未來有一天,你若是考慮找另一半,你能優先考慮我。”
程錦繡蠕了蠕唇,想說點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她抬手擁抱了一下穆良緣,說,“謝謝你。”
-
許簡一這邊。
在吃過飯後。
她發現靳寒舟說‘等下繼續’這句話,是真的。
她才剛吃飽,就看了十幾分鍾電視,結果就被靳寒舟給摁在了懷裡親。
他吻得又深又欲,許簡一呼吸都亂了。
吻夠了唇,他就往下吻。
她一條腿被他抬了起來。
他滿是邪氣地看著她,吻卻落在了她的腳背上。
他吻的虔誠,如同信徒膜拜神明一般,一下又一下地吻上來。
黏溼的吻讓許簡一的雞皮疙瘩都跟著起來,她下意識想要把腳抽回來,卻被男人的大手緊緊攥著。
他的吻一路向上,酥酥麻麻,像一根潮溼的羽毛輕輕拂過,許簡一開始顫慄,聲音也跟著變了,“靳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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